她的臉上有些悽然:“琮軒,你當真絕情,爲了這個女人你將我至於何地,好,我也實話告訴你,這毒就是我下的,我就是看不得你對她的百般好,你知不知道你對她好的同時卻在我的心上插了一把尖刀,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我,爲了得到你的垂憐,她就要死。”
華晴妃已經幾近瘋魔了,琮軒看着她,目光裡沒有絲毫憐憫:“不管因爲什麼也不能成爲你泯滅良知害人的理由。”
“她不曾傷害過你,帶給你傷害的不過是你面前這個你喜歡的男人而已,對你來說禍根是我,你該動手殺的人應該是我。”琮軒直白的說着這些話,華晴妃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她兩眼泛紅,一臉都是無措。
她怎麼可能會去殺他,即使他再不好,也是她愛的人,她喜歡的人。
“我怎麼可能會殺你呢。”華晴妃搖着頭到。
琮毅慢慢嘆息了一聲:“華晴妃,你貴爲王妃,你理應要寬容大度,有容人之量,方爲當家主母之風範,而如今你如此失德,還妒忌心極強,傷害她人,琮軒爲保留你的顏面,纔將其他衆位王爺驅離,華晴妃,你該知罪。”
“我憑什麼知罪,皇上,你不顧忌我,你也該顧忌一下家父。”她冷聲威脅道。
皇后的臉已經十分難看,她指着華晴妃怒道:“大膽,你怎麼跟皇上說話的。”
琮毅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他冷森道:“來人,將這下毒的兇手拿下關入天牢,聽候發落。”
四下裡衝出來了幾個侍衛,一把將華晴妃拿下,她努力的掙脫,瘋狂的大叫着:“你們敢抓我,我可是宰相的女兒,睿和王妃!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琮毅一揮手:“帶下去。”
那幾個侍衛點頭稱是,便壓着瘋狂的華晴妃走了出去。
可是剛走了幾步,華晴妃卻死命的掙脫了那幾人的牽制又跑了回來,她的眼裡已經充滿了豁出一切的瘋狂。
“皇上,我想你還不知道吧,這所謂的卿妃,可不是當初那個側王妃,也不是荀家的女兒,她是殺手,“柔絲”組織的殺手。啊哈哈哈哈。”笑完,她轉頭看向琮軒道:“琮軒,既然你不顧忌夫妻情意,那也休怪我無情”話間,身後的侍衛再次壓住了她,而琮毅一臉驚疑的看着琮軒。
琮軒到是沒有因爲她的話而有什麼特殊表情,他只是擺了擺手:“將人帶下去。”
“是。”那幾個侍衛再也不敢脫手,死死地拉住了華晴妃帶了出去。
遠遠的,還能聽見華晴妃叫嚷的聲音。琮毅氣極道:“真是個瘋子,無法無天。”
琮毅身體本就有些不好,這幾下倒是着實給華晴妃氣的胸口直髮悶。皇后一臉憂慮的給他順着氣:“皇上,切勿動氣,要保重身體,這華晴妃恐怕已經瘋魔了,無需和一個瘋子動氣。”
琮軒亦走了過來,臉上滿是關心:“皇兄要保重身體,這原是我自己的家事,鬧成這樣我亦有責任,讓皇兄費心了。”
琮毅一隻手捂着胸口,另外一隻手搭在琮軒的肩膀上:“皇弟,你是朕一母同胞的兄弟,你的事情我又
怎可不管,更何況,如果當時你不是爲了我也不會娶了一個這般善怒的女人。”
說到底他也是自私的爲了江山穩固而犧牲了自己弟弟的幸福。琮軒搖了搖頭:“這是臣弟應該做的。”
自古皇家兄弟無情,不過這話卻是沒能應證在琮軒和琮毅的身上。琮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今已經找到了兇手,華晴妃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會應付宰相,況且這幾年你幫朕從宰相的手裡奪回了大部分的政權,朕也無需在怕他什麼,你只管帶着卿妃去找那神醫求治。”
琮軒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暖,從頭至尾琮毅都沒有問他剛纔華晴妃說的那些話是否屬實,也沒有怪罪於他。
琮軒點點頭道:“好,謝過皇兄,如今已經不早,我要立即帶着卿卿去雲荒谷,至於卿卿的事情,待臣弟回來定一一向皇兄稟明。”
琮毅點點頭,琮軒轉身朝着牀邊走去,顧卿卿已經閉了眼睛在休息了,剛纔吃了藥,痛感稍減便昏睡了過去,徐御醫說藥效正在起作用,昏睡是正常的,只要在七日內解毒,她便可活命。
小心翼翼的將那弱不禁風的身子抱進了懷裡,琮軒的目光溫柔如水,他將額頭抵在她光潔的額前道:“卿卿,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溫暖,顧卿卿往他的懷裡鑽了鑽,原本因爲疼痛而微微皺起的眉,也稍微舒展了些。
轉身他抱着她走下了榻邊,他想要給琮毅行個禮,卻因爲抱着顧卿卿最終只是彎了彎腰,而琮毅立即扶住了他,讓他趕快離開。
走出前殿沒有多遠,便已經有馬車過來接他,輕盈的跳上了馬車坐了進去,黑夜裡只聽到車伕一樣手上的鞭子,馬車便快速的駛向了宮門。
皇后扶住琮毅看着那遠去的背影,輕嘆一聲:“皇弟是真的用了感情了,看着他們這般好,真是如神仙眷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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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毅的嘴角掛起了微笑,他拉住了皇后的手:“你我也一定是別人眼中神仙眷侶一般的存在。”
皇后的臉微微泛紅,這話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都要讓她覺得甜密,自她入宮以來,已有十幾載,琮毅待她一直如初,很少納妃子,即使不得已要納哪個妃子入宮,也並不去她們那裡過夜,在他的心裡除了皇后是他的妻子,其他的女人他都看不進眼裡。
誰又能說,他們的愛情不是對彼此忠貞呢。
月已上枝頭,琮軒一直小心的抱着懷裡的顧卿卿,他能感覺到她身上忽冷忽熱的溫度,但是她也只是輕皺着眉頭,不哼一聲,就那樣縮成一團的窩在他的懷裡。
他的手輕輕的撫着她的背,希望可以讓她好受一些。馬車很快,但是琮軒的心依舊焦急,他真的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這般痛苦的模樣,他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去承受這疼痛。
車裡沒有燈,只有微弱的月光照進車裡,顧卿卿是被車子的搖晃醒的,她的眼皮很重,身體使不上一點勁來,疼痛感雖然已經減緩,但是身體忽冷忽熱的感覺,讓她一直處在暈眩的狀態。
她緩慢的睜開眼睛便看到窗外的月光柔柔的照射在琮軒略
有些疲憊的臉上,他正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眉間微皺的眉卻輕易能讓人看出來他的擔憂。
她勉勵自己將綿軟無力的手慢慢伸向他的眉間。
琮軒突然感覺到眉間一陣輕柔的觸感,低下頭來便看到她已睜開的雙眸,她的手雖然無力但是依舊堅持舒展着他的眉間。
他溫柔的將她的手拿了下來握在手裡:“醒了。”
顧卿卿想嗯一聲的,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發不出聲音來,心裡一咯噔,怕是那烈性毒藥燒壞了她的嗓子。她值得點了點頭。
琮軒將她攏進了懷裡道:“別擔心,我們很快就能到雲荒谷,宇文曇鶴一定有辦法可以救你的。”
顧卿卿點了點頭,然後伸了手抱住了他的腰,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他不用擔心。
然而這樣的舉動卻讓琮軒發現了異常,他的眼眸深沉,手指有些發顫:“卿卿,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嗓子不能說話了。”
顧卿卿心裡嘆了一口氣,她本不想讓他發現的,可是不說話這個只要稍稍表現出異常就會被發現,瞞也瞞不了。
她慢慢從他懷裡將小臉露了出來,看着他眼裡的擔憂,她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她這一笑,卻讓琮軒徹底堅定了自己的猜想,她真的不能說話了。
他看着她,然後慢慢的將她抱近了懷裡,顧卿卿看不見他的面容,只是感覺到他手上微重的力道,良久,便覺得肩膀上一陣溼意。
她想退開,卻被琮軒按在了懷裡,耳邊傳來他低啞的聲音:“別看,卿卿,就讓我這樣抱着你。”
顧卿卿停了動作,任由他抱在懷裡,她想抱着他給他點溫暖,可是沉重的手臂卻絲毫也使不上力氣。
頭開始眩暈了起來,疼痛正在朝着她襲來,她努力的咬着嘴脣來抑制自己疼痛感,但是那疼痛卻一波接着一波的朝她襲來。
無法說話,那疼痛無法叫喊出聲,只有身體在顫抖着,琮軒立即感覺到了不對,他立即將她放平躺在他的懷裡,然後拿了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上已經冰冷的近乎沒有溫度,他將她蓋了個嚴嚴實實然後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顧卿卿醒了過來,天已經大亮,他們的馬車似乎正停着休息。
車伕不知道去了哪裡,而抱着她的琮軒正靠着車背上,雙眼閉着,下眼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
昨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痛到什麼時候又昏了過去,這樣一夜的照顧她,他怕是也累極了。
身體痠痛不已,卻不想再讓他這般受累的抱着她,小心翼翼的想從他的懷裡退出來,去只是一下,便被人又拉回了懷裡,她一擡眼,便撞進了他溫柔的眸中。
將她收進懷裡,下巴輕抵着她:“有沒有好一些。”
顧卿卿點了點頭,她現在說不出話來,凡事都只能點頭或者搖頭。琮軒幫她捋了一下額間散落的頭髮,然後道:“車伕已經去找水了,車上還有乾糧要不要先吃點。”
顧卿卿搖了搖頭,她現在什麼也吃不下,身體似乎正在漸漸的衰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