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耳聽到了幾個侍衛告訴素心說她的兒子琮軒已經被封了小王爺,而小王爺近幾日病重想要見母親,皇上纔派人打聽你的消息,想讓你進宮去看看小王爺。張建峰這才傻了,知道母親原來是宮中的妃子,而且還有個兒子是王爺。這一切母親從前都沒有跟自己提過,只是每年都會有幾日失蹤,說是去看一個老朋友,現在想起來定是入宮看他那個從未謀面的哥哥了。
幾個人把素心帶走的時候,張建峰攔在門口哭喊着不讓母親走,幾位侍衛面面相覷,然後問素心這是不是她的兒子,素心不能夠讓別人知道張建峰的身份,否則給皇上戴綠帽子,他們都得死。只能狠心說這是張宇的兒子,張宇的妻子生病死了,自己只是他的奶孃。
這也是張建峰見到素心的最後一面。所以他今後的記憶就一心認定是琮軒害死了素心,因爲是他要她進宮的,所以定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親。而這一切琮軒都不知曉,還是後來從當年的一個侍衛口中知道的真相,也知道了原來張建峰這麼多年解不開的結是因爲這個。
素心那日進宮後,並沒有見到琮軒,而是被秘密押入大牢,在大牢之中皇帝來見了她一面嗎,問她是否背叛了他。素心只能夠含淚說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求皇上不要傷害自己的孩子,她願意以死謝罪。說完便一頭撞在牢中的牆壁上死了。
皇上畢竟曾經和她有過一段情,而且她死的也悽慘,最終還是讓人秘密將她葬在皇家的陵墓裡,對外包括琮軒都稱作是意外暴病而亡。他也沒有讓人去處理掉張建峰,只是表示張宇這個人不能留。所以在素心離開後沒多久,張宇的一樁大生意吹了,賠掉了全部的家當,一下子本來還算是富裕的小家庭一貧如洗,最後經不住打擊的他自殺了。張建峰也變成了孤兒,過起了顛沛流離的生活,所以在他心中始終認爲這一切都是琮軒造成的,是他破壞了自己幸福的家。
琮軒在知道了當年的這些事情之後,加上自己的記憶拼湊出了大概的情況。若說素心的死到底是誰造成的額,可能有皇上的過錯,但是皇上並未動手殺素心,是她自己自殺的,而且她的行爲確實是對皇帝莫大的侮辱,皇上就算是要誅九族也是正常的事情。
當然也有素心自己的錯,錯進了皇宮,錯生下了琮軒。錯要離開皇宮,錯遇見了張宇,錯生下了張建峰,一切都是錯。但是如果張建峰真的要找到這幕後促使這一切都發生的最大元兇,那莫過於就是宮裡那位神秘的女人了,是她幾次想要害死琮軒,也是她爲了害琮軒而從素心下手,從而使得張建峰家破人亡。這個人當年是個妃子,叫安菲菲,比起素心家室好上不少,只因爲沒有給皇上生下兒子而並未得到過多的寵愛。
女人的嫉妒心往往是最可怕的東西,正是覺得自己的身世明明比素心好卻還和她平起平坐,這就算了,而
且那賤人居然能夠給皇上生下兒子,自己卻只生了個女兒,這讓她十分不爽。在素心被說是去廟裡祈福之後,她也沒有少給琮軒暗地裡找些麻煩,欺負他沒有娘照顧。本來以爲這樣一個沒有孃的皇子肯定也不被重視到哪去,沒想到十歲皇上就給封了王,這讓她已經熄滅的怒火又熊熊地燃燒了起來。所以她纔會想盡了辦法要害琮軒,卻沒有想到把張建峰這個無辜之人一起害了。
琮軒查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後去找了張建峰,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他。張建峰雖然很不願意相信這一切,但是因爲有人證,而且琮軒說的跟自己記憶裡的也十分吻合,所以不像是在說謊,最後還是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聽完琮軒的一番講訴,他也終於肯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當年的那個安妃,也就是現在的安貴妃。他沉聲說道:“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既然這樣,你也不是我要找的敵人了。但是我的母親不能白死,那個當年讓皇上去調查我母親的賤人,是她破壞了我原本圓滿的家,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我不會留下了,就像是我答應顧卿卿的那樣,我會離開你們兩的世界,不再打攪。”說完就開始收拾行李打算要離開。
但是琮軒伸出手握住了張建峰的手,他剛纔清晰地看到張建峰眼裡的那一抹無奈和失望。也許他在沮喪自己這一切的徒勞,沮喪自己恨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和母親的死沒有什麼關係。琮軒知道張建峰定然不會放棄復仇之路,他只是把對象改成了安貴妃,而安貴妃是個怎麼樣的人,連琮軒都不是很瞭解,只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角色。“你就這麼走了麼,咱們不管怎麼說都是兄弟,你的母親也同樣是我的母親,我又怎麼能夠讓你一個人揹負着幫母親報仇的重任,我也該做點什麼。再說了你瞭解那個女人麼,你又要怎麼才能夠進皇宮動了了她,她可不是普通人。她的父親是朝中二品官員,而安貴妃原來只是個妃子,給皇上生了女兒之後一直都無所出。直到幾年前懷孕了,而且生了個大胖小子。這才把皇上高興壞了,封她爲安貴妃。如今她雖然已經三十歲了,仍然曲線玲瓏風韻猶存,而且她知道皇上喜歡小皇子,總是找各種小皇子想要見皇上的藉口,使得即便是有了新歡,依然會每個月去她的院子裡坐坐。這些還遠遠不夠,如果你真的想爲母親報仇,那我們就都放下成見坐下來一起慢慢謀劃,想出最好的辦法,一舉擊垮安貴妃和她的後臺安家,憑你一人之力只能夠是白白送死!”
“我過去那麼對你,你就不怕幫了我我反過來害你麼?”張建峰放下東西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自問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一切都是身世的錯,並不在你,也不在我。況且你認爲我琮軒是那麼好對付的一個人麼,如今我們已經攤牌,便是彼此兩清。若是你對我不計情面,那麼我也絕不會心慈手軟。還有,卿卿是我的女人,這
一點希望你時刻記好!”琮軒義正言辭地說,眉宇間是鎮定和嚴肅,不像是在和張建峰開玩笑。
張建峰自然聽得出琮軒話裡濃濃地告誡地意味,他無非是在告訴自己雖然他們現在的目標統一了,但是並不代表他會允許張建峰再對顧卿卿有什麼非分之想。於是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淡淡地說道:“你放心,過去我只不過是爲了氣你才那麼做的。不過顧卿卿確實是個特別的女人,難怪你會念念不忘。不過這都和我沒有關係,以後不會發生你說的那些事情,講起來你們也快成婚了,我到時候也該叫她一聲大嫂了!”
見張建峰這樣鄭重地保證,琮軒心裡才鬆了一口氣。的確,他倒是不在意別的,就是不希望因爲張建峰,自己和顧卿卿的關係會變得不親密。張建峰既然這樣說了,那便是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不過他倒是想起來張建峰方纔說的話,好像是什麼和顧卿卿的約定之類的,於是問道:“方纔你說的和卿卿的什麼約定,什麼你要離開之類的。是怎麼一回事?”
張建峰只是笑笑:“你去問你夫人好了,她現在肯定心裡也很亂地想要等你給她答案了。好在現在看來她的選擇是對的,我輸了!”說完便走開了。
琮軒有些無語地看着張建峰離開的背影,他剛纔的話倒是提醒了他,的確這幾日自己都在忙着查線索,所以一直都沒有和顧卿卿見面,他也知道她心中對於他肯定心裡存在着一些誤會,所以他也不想去解釋,只等到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了再告訴她。現在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他和她也能夠冰釋前嫌了。想到這裡他揚起嘴角,快步地往顧卿卿的院子走去。
而顧卿卿呢,此時已經無聊得要死,秋荷搬到了外面去住,所以也不方便經常回王府來看看,自己呢除了茶莊似乎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所以這幾天她只去了一趟茶莊,然後去拜見了一下乾爹乾孃,剩下的時間只能夠在院子裡面一個人發呆,她都覺得自己快要無聊出病來了。以前自己還可以無聊的時候就去打攪一下琮軒,陪他處理處理公事,看看書。兩個人再說說話,談談天,那樣時候過得飛快。倒是現在換做她一個人了,一百個不適應。連顧卿卿自己都發現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習慣了和琮軒在一起的生活,琮軒不知不覺成爲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現在突然割捨反而覺得不習慣。
可是琮軒那麼聰明,這幾天他都沒有來找過自己了。聽下人說他好像很忙的樣子,天天不是早出晚歸就是一天都呆在書房,想必是朝中有什麼要忙碌的事情纔會這樣的吧,他肯定是因爲這個纔沒時間來看自己。顧卿卿自顧自地安慰着,又或許是自己那天說想一個人靜靜的這句話傷害到了他麼,琮軒是很敏感的一個人,難道他已經察覺出了自己刻意地疏遠纔會不再來打攪自己麼,他是不是生自己的氣了,自己要不要去看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