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暱,南宮龍夔深邃的眸光也越來越暗,南宮龍澤今夜的反應,似乎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僅僅才過了兩日光景罷了,沒想到他再面對蘇舞竟無半點反應,着實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聽聞四弟即將搬出宮去,本王下個月大婚之際,四弟可一定別忘了回來喝杯喜酒。”南宮龍夔低笑出聲,直勾勾盯着男人的深邃鷹眸卻是無半點笑意。
“二哥大喜的好日子,爲弟和晴兒一定不會忘記回來恭賀。”南宮龍澤回凝着男人的眸,脣角同樣噙着淺笑,同時不忘側眸望向皇甫羽晴,女人點點頭,笑而不語。
南宮龍澤有條不紊的應對,讓南宮龍夔的內心頓時陷入冰窖之中,盯着男人的眸光又暗了幾分,只見南宮龍澤說完話便將眸光又落到了皇甫羽晴身上人,溫柔出聲:“晴兒,你想吃什麼?本王夾給你!”
皇甫羽晴笑而不語,隨手指向面前的菜,只見南宮龍澤體貼的夾送到她碗中,面色仿若三月桃花般溫暖,能讓堂堂平南王如此寵溺,此刻衆人凝望向皇甫羽晴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變化。蘇貴妃漂亮的杏眸閃過一絲複雜,而南宮龍彥則是滿意的頻頻點頭。
緊接着又有舞姬樂師助興,蘇貴妃也爲博君一笑,也聞樂起舞,這也讓皇甫羽晴能夠有幸一睹蘇貴妃的舞姿,雖然身子骨弱,可卻絲毫不影響她優美的舞姿,蘇貴妃的腰肢非常柔軟,每一個動作都能做到極致,一曲下來,南宮彥率先鼓掌,衆人也都跟着拍起了手。
“愛妃好功底,不過這身子還未完全復原,還是多休息的好。”南宮彥體貼在伸出手,折返回男人身旁的蘇貴妃將柔荑交付到他掌心。
到宮夷蘇超。雖然殿內依舊歌舞昇平,氣氛融融,可是坐在位置上的南宮龍夔卻似顯得有些心不在蔫,哪怕是蘇貴妃跳舞的那會兒,他也未瞥,只是靜靜地端着酒樽,空餘卻總是若有若無的飄向南宮龍澤和皇甫羽晴那雙恩愛的人兒身上。
南宮龍澤着實想不明白,皇甫羽晴究竟有何魔力,能夠讓南宮龍澤突然死心踏地的對她好,一臉溫柔且不說,舉止體貼,無微不至的照顧更是看得他心亂如麻,眼角的餘光看見與南宮龍澤談笑風生的皇甫羽晴,南宮龍夔莫名感受到女人從骨子裡透出的強大吸引力,若說南宮龍澤之所以會放棄蘇舞,似乎也不奇怪了。
“晴兒,你多吃點兒,再多長一點肉就更好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女人耳畔響起,同時一邊給女人夾菜,其實此刻繼續坐在這裡,他也不過是爲了應付父皇罷了,至於肚子早在賢淑宮的時候就已經填飽,現在也沒有什麼胃口。
“爲什麼?”皇甫羽晴也顯得有些心不在蔫的幽幽反問道。
“肉再多一些手感也會好一點兒。”男人凝盯着女人漫不經心的小臉,深邃的眸底突然劃過一道精光,脣角勾起壞壞邪魅笑意,磁性的嗓音也多了一絲曖昧味道。
南宮龍澤的這句話,讓皇甫羽晴差點兒咬了舌頭,她真後悔自己竟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來,若是換作正常點兒的思維,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個。不過……從男人剛纔的話裡,她似乎又聽出了幾分端倪,難不成這男人也喜歡胸大臀肥的性感美人?
“咳……沒想到王爺也喜歡肉彈美女,只可惜臣妾天生就是那種吃不胖的,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皇甫羽晴清了清喉嚨,冷瞥男人一眼,淡淡道。
聞言,南宮龍澤剛剛入嘴的一口酒“噗”的一聲全數噴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也讓衆人的視線都望向這邊,皇甫羽晴佯裝體貼的擡起柔荑,覆上男人的後背一邊輕拍一邊輕柔出聲:“就算是酒再好喝,王爺也不該急切成這樣,又沒人和你搶……”
輕嗔聲間不乏透着關切的溫柔,卻是讓南宮龍澤的咳嗽聲更加劇烈了些,坐在龍椅上的南宮彥也不禁皺眉搖頭道:“老四,你怎麼搞的?喝個酒也能急成這樣,真是……”
不過話說完,南宮彥的眸光便再度回落到殿內表演歌舞的宮娥身上,不再看兒子一眼。
南宮龍澤的咳嗽也漸漸回覆了正常,深邃的眸光卻是倏地側眸凝向身旁的女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冒出一句話來,“本王突然想要你……”
“呃……”皇甫羽晴水眸微怔,不過數秒便反應過來:“王爺興致高昂,只是臣妾的身子卻不方便,太醫前幾日不是和王爺提過嗎?”1czov。
“本王突然想要你……給我揉揉肩,愛妃剛纔怎麼想到那事兒上面去了,難不成是耐不住寂寞了?等再過幾日身體調養好後,本王定好好疼疼你。”男人脣角的邪魅笑容突然無限擴大,眸光裡閃爍的壞壞狡黠讓皇甫羽晴臉頰一陣發熱。
“你……討厭!”皇甫羽晴臉頰泛着微微紅暈,輕嗔的模樣帶着嬌羞,雖然佯裝淡定自若,映入男人眼底卻是風情萬種。
“咱們明日要搬出宮,今晚時辰也不早了,不如咱們向父皇辭行,先走一步如何?”南宮龍澤深邃的眸底倏地暗下,如妖孽般俊美絕倫的臉頰湊上前,鷹眸緊鎖着皇甫羽晴的水眸,表情顯得有些認真。
“嗯。”皇甫羽晴點頭,原本她也已經吃不下了,再則呆在這裡多少還是有些拘謹,還是回華雲宮到自己的地盤比較舒暢。
“父皇,睛兒有些倦了,兒臣想先帶她回去歇息。”南宮龍澤向南宮彥的方向請示。
南宮彥聞聲,將眸光投望向皇甫羽晴,只好看見皇甫羽晴擡手掩嘴打了個哈欠,於是緩緩點頭:“也罷,晴兒如今身子重了,老四你得多體貼照顧些。”
“兒臣明白,請父皇放心。”南宮龍澤恭敬的點頭應聲道,同時小心翼翼的攙扶起連連直打着哈欠的皇甫羽晴,眸光看似不經意的再度落到南宮龍夔的臉上,低沉道:“不知下個月二哥大喜的日子,打算請誰幫忙去迎親?”
“這個……當初四弟大婚之時是三弟去接的親,本王也同樣想請三弟幫忙,只是不知道介時三弟有沒有時間?”南宮龍夔眼斂低垂,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只要二哥開口,我想三哥一定不會拒絕的。”南宮龍澤頷首微笑着點點頭:“晴兒身懷六甲,爲弟要帶她早些回去歇息,今晚就不能陪二哥盡興了。”
“不礙事,還是四弟妹的身體要緊,咱們兄弟倆什麼時候想喝再聚便是了。”南宮龍夔的話說得也同樣委婉動聽,兄弟二人今夜的和睦也算是徹底讓南宮彥安了心,原本子嗣就不多,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幾個皇子能夠和睦相處,多多的開枝散葉。
南宮龍澤辭行,皇甫羽晴也隨着欠身行禮,向大家一一告辭,眸光最後落在蘇舞蒼白的小臉上時,清澈的水眸劃過一抹複雜異色。
“蘇姑娘,後會有期。”皇甫羽晴低柔的嗓音含藏着複雜的情緒,如果蘇舞和杜大夫上次能夠私奔成功,或許又是截然不同的命運,而眼下的形勢,她也沒有能力幫助到她,據她所知蘇貴妃這一次是打算一直將蘇舞留在宮裡,直至大婚的前一日才放她出宮回出府待嫁。如此算來,蘇舞若是再想離家出逃的可能性則更是大大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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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回到華雲宮已經很晚了,可是因爲明日要搬出宮的事情,南宮龍澤還有許多事情要吩咐交待,便讓丫鬟侍候着皇甫羽晴先回寢宮歇息。
皇甫羽晴還是入溫池洗了個澡纔回房,上好的沉香木牀今日換了湖藍色的幔帳,女人一眼就發現朱柱窗臺邊平日的擺設這一會兒功夫卻是不見了,其中有銅琺琅嵌青玉瓶,還有青花白地瓷梅瓶、琦壽長春白石盆景、綠地套紫花琉漓瓶等精美瓷器。
正疑惑之際,只聞門響傳來幾名丫鬟的聲音,她們並未注意到已經從抄手遊廊過來的皇甫羽晴,幾人擡着離房門不遠的那扇紫檀木嵌象牙花映日花紋屏風,便打算朝外走。
“你們要把這些東西都搬到哪兒去?”皇甫羽晴不禁出聲喚住了她們,丫鬟聞聲轉回頭來,先請了安纔回答女人的話。
“回稟王妃,王爺讓今晚把寢宮裡能裝的東西都先裝上馬車,趕明兒一早再讓工匠來拆牀。”
皇甫羽晴聞言微微一怔,不過腦海裡很快便回想起男人說過的話,離開了這張牀,他在哪裡也睡不安穩,看樣子他是打算把這張牀也搬出宮了。
看來今夜男人也有的忙了,皇甫羽晴讓丫鬟們繼續忙去,自己便上牀歇着了。
迷迷糊糊間睡着了,隱約好像聽見男人回來的聲音,接着便沒有動靜,大概是去洗澡了,皇甫羽晴困得緊,也沒有睜開眼睛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