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馬不停蹄的奔波,還未到寧安南宮龍澤一行便感受到了災情的嚴重,響午時分,在他們還距離寧安城近五十里開外便陸陸續續有看見了災民,男女老少個個面黃肌瘦,衣衫破爛,其中不乏嗷嗷待哺的嬰兒。
看見有官府的人馬,原本精神萎靡不振的災民們頓時眸光都亮了,以一位年紀四十開外的漢子爲首,瞬間便將他們的去路攔了下來,老百姓們全都嗵的一聲跪了下來:“大人救命啊,賞口飯吃吧,我們已經五天沒有吃東西了……”
聞言,皇甫羽晴只覺得胸口一緊,特別是看見少婦懷中嗷嗷待哺的孩子,那孩子蜷在母親的懷裡,似是已經餓的連哭鬧的力氣也沒有了,母親沒有進食,又哪來的乳汁餵養孩子?這樣的畫面看在眼裡,着實讓人心疼。
“你們都是打寧安來的嗎?那兒現在情況怎麼樣?”南宮龍澤蹭的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深邃幽暗的鷹眸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色,雖然他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血肉橫飛的場景他也見得多了,可是當看見自己國土的百姓流離失所,連一口飯也吃不上的時候,心裡的滋味着實難受的緊,就像有一團棉花堵在了心口似的,快要窒息。
這些災民雖然沒有見過南宮龍澤,可是男人與生俱來的那股威嚴卻是震憾住了衆人,憑着敏銳的嗅覺,災民們都能夠感覺到眼前的男人便是能夠說話做主的人。
“大人,大人,寧安這回是遭了大難了,這老天爺也不知是怎麼了,突然天崩地裂的,咱家上下十幾口子,就只剩下老漢和這一個孫娃兒了。”一位老婦牽着男孫的手,跪在人羣裡說着說着,眼淚就止不住嘩嘩的往下流。
南宮龍澤皺了皺眉頭,低沉道:“你們怎麼就都出城了呢?寧安城的官府難道對老百姓就沒有安排嗎?”
“僧多粥少,皇甫大人也不容易,把衙府糧庫裡的糧食也全都搬出來了,自個兒都捨不得吃一口,讓咱們這些老百姓怎麼看得過眼,還能走上路的,就都出來討活路了。”其中一名壯漢出聲道,餓了這麼多天,像他這樣高大魁梧的身板,說起話來也變得有氣無力了。
“嵇祿,你留下一些糧食和災銀,帶上本王的令牌下令讓這裡的官府安頓災民,特別強調一句,待災情過去後朝廷自會論功行賞。”南宮龍澤皺了皺眉頭,寧安是重災區,這些災民一路走來恐怕也要好幾日的腳程,可是沿途卻連一口飯也沒能吃到,可見這周圍的官府衙門全無好生之德,以爲只要安頓好自己轄區範圍內的事兒便可以了,對寧安重災區過來的災民視而不見。
“屬下遵命。”嵇祿從主子手裡接過令牌,繼而轉身對着衆災民大聲道:“大家應該都聽說過我靈月國赫赫有名的平南王,他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老鄉們不必再四處奔波勞累了,暫時先在此安頓下來,等寧安重建修復後,想回去的依然可以回去,不想回去的留在這裡也可以。”
聽說眼前的男人就是威名四振的平南王,老百姓們個個都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打從孃胎裡生出來,他們還都從來沒見過身份如此尊貴的人,沒有想到竟然眼前這位言談優雅果決,行事雷厲風行的男人便是那個從未打過敗仗的平南王,似乎與傳聞中的有些出入,底下頓時一片譁然。
“平南王英明,草民們今生今世也絕不會忘記平南王的大恩大德……”
人羣裡的呼聲此起彼伏,男人的臉色卻依然冷的像冰一樣,南宮龍澤的耳朵里根本聽不下半句,他壓根兒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只做自己認爲值得的事情。
皇甫羽晴的眸光突然投望向身側的風靈,水眸劃過一抹光亮,緊跟着開口道:“風靈,你留下來幫嵇副將一起安頓好途經的災民,如若發現其中有人生病,及好做好隔離處理,就像之前我和你說過的那樣,一定不能讓疫情擴散蔓延。”
風靈微微一怔,來的路上主子已經不止一次的對大家普及離災情中大概會遇到的問題,包括對失去親人的百姓進行精神上的撫慰,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壓根兒沒有機會進寧安,便被主子丟在了路上。
“是,王妃。”風靈悻悻地點點頭,看着這些災民好可憐,她也再提不起勁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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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嵇祿他們留下來的位置,至距離寧安之間,南宮龍澤有條不紊的安排了三個領取食物的據點,安排得力的手下留下來負責安頓途經的災民,這樣一來也不至於讓已經出了寧安的災民餓死在路上。
看着男人冷靜果斷的行事風格,他偉岸的身影莫名在女人心中變得更加高大,看着愈臨近寧安,男人的面色愈加凝重,皇甫羽晴心底對他的敬重也越來越深。
寧安城,冷冷清清的街道十分蕭條,四處可見坍塌的房屋,一名徒手刨土滿面淚水的婦人格外引人注目,大家夥兒不用猜也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在皇甫羽晴還來不及心疼時,突聞那婦人一聲尖叫:“聽見了,我聽見我家老頭子的聲音了,他沒有死,我就知道他一定沒有死,快來人呀,快來人幫我一起救他--”
婦人突如其來的欣喜嗓音裡卻又透着絕望,哪怕是聽見了自己丈夫的聲音,她卻沒有半點把握能夠救他出來,所以她很絕望,悽美的杏眸無助的四下環望,像是想要找到一根能夠救命的稻草。
南宮龍澤幾乎連想也未想,邁開修長的腿率先朝婦人奔去,皇甫羽晴不忘在身後提醒:“王爺一定不要用蠻力,如果二次坍塌對受難者造成的傷害會更大。”
皇甫羽晴的提醒倒是真的起到了效果,南宮龍澤承認,自己剛纔那一刻壓根兒就沒有想到二次坍塌的可能,此刻一想確實可能性極大。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另一方向傳來:“平南王,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到了,真是太好了,一路上辛苦了,我讓人帶你們先回衙府裡休息一下。”
順着聲音望去,來人正是被派到寧安做知府的皇甫凌身,男人身上的錦袍已經髒得不能再髒,原本白希的俊顏哪裡還有往昔的顏色,瘦了一圈且不說,臉頰就像是結上了一層厚厚的痂,也不知有幾天沒有洗臉了。
“凌峰,這位婦人說坍塌的屋子底下還能聽見她丈夫的聲音,咱們得先想辦法救人。”南宮龍澤面色凝重,絲毫沒有半點要休息的意思,靈月國的百姓還陷入水生火熱之中,他怎麼能歇得安寧。
聽說對方的身份是平南王,不禁百姓們驚呆了,官府當差的士兵們也個個睜大了眼睛,傳聞裡沒少聽說關於平南王的事兒,高大威猛,兇殘冷血,戰無不勝,可是今兒一見,似乎和想像中的三頭六臂相差甚遠。
“平南王能夠如此體恤災民,乃我靈月國百姓之福,下官皇甫凌峰代表寧安的所有父老鄉親感謝平南王……”皇甫凌峰並不意外男人的決定,他和南宮龍澤認識不是一兩天了,很清楚這個男人處事的風格,雖然表面冷冰冰的,可是做事起來是相當正派。
突然出現這麼多人要幫自己救丈夫,剛纔還啼哭不止的婦人傻了眼,完全不能相信好運竟就這樣降臨在自己身上,這些天看着身邊有多少左鄰右舍就這樣沒了,她自個兒和老伴相依爲命幾十載,真的好怕會失去他,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被深埋在地下的人是自己。
南宮龍澤走向婦人,面色肅然的低沉道:“你剛纔說聽見的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那婦人先是一怔,因爲她還從來沒有和身份如此高貴的人打過交道,再加上男人由骨子裡透出的威嚴之氣,着實讓她有些緊張,舌頭不自覺的打起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皇甫羽晴見狀,主動上前走到婦人身旁,溫婉輕柔的嗓音透着淡淡安撫:“大娘,您別緊張,好好說話,眼下爭分奪秒救的可是你丈夫的性命。”
聞言,那婦人也頓時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蒼勁粗糙的手指指向廢墟的一角:“就……就是那兒,我聽見我家老頭子的聲音好像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皇甫羽晴的水眸凝向男人,四目交織,南宮龍澤會意的點點頭,眸光顯得頗有默契,緊接着只見男人小心翼翼靠近那片廢墟,顧不得身地面上泥土,因爲前面幾日一直下暴雨的緣故,每個有的腳下都沾滿了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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