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綺撇嘴,聳了聳肩,“那可見鬼了。”
沐雲槿也是想不通,安國師的陣法那麼詭異精妙,楚厲那麼多年都無法破解,秦暮月那個瘋婆子竟然會掙脫起來,還被她找到了這裡。
厲害了啊。
想了一會兒,幾人仍是心有餘悸。
明日即將是瞿歆瑤的大喜日子,若是秦暮月今夜在此鬧事,那真是喪氣不已。
好在秦暮月最後走了……
看來還是傻子好忽悠啊!
……
“雲槿,秦暮月毀容一事我先前是聽說了的,可沒想到,竟然會毀成這樣。”瞿歆瑤想到秦暮月那張被毀的臉,一股噁心感涌了上來。
那個女人,果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寧,最後生生把自己給作死了的。
沐雲槿聞言,撇嘴,“她修習了秋葉和黑袍的功法後,就變得有點瘋癲了,現在被毀容刺激,已經完全瘋了。”
瞿歆瑤嘆氣,“秦家人落的今日下場,也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誰了。”
“沒錯,秦賤人之前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現在都是活該,活該臉成了馬蜂窩!”綺綺接過話茬。
“好了,不提她了,倒胃口,我們繼續說我們的。”沐雲槿轉移話題。
瞿歆瑤點點頭。
幾人女人再次陷入自己的興致裡。
聊了一會兒後,兩道身影走進了宅院裡,正是楚厲和黃炎。
見到楚厲來了,宅院裡的幾個女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對剛纔秦暮月到來一事閉口不提。
“你們在聊什麼呢?”黃炎瞥了眼花纓她們,湊了過去。
“在聊歆瑤的婚事結束了,接下來該是準備花纓的了。”綺綺神神秘秘的眨了眨眼。
話落,花纓輕瞟了眼綺綺,“貓丫頭,不許瞎說。”
“真的啊,你們要準備我和花纓的婚事了嗎?”黃炎立即接過話茬。
衆人默!
隔了一會兒,楚厲走到沐雲槿的身旁,彎下腰,溫聲的道,“累不累?”
“還好。”沐雲槿勾脣。
“天色不早了,該去休息了。”楚厲開口,看向沐雲槿。
沐雲槿看了眼時辰,確實比較晚了,於是點了點頭。
臨走時,花纓和綺綺因爲害怕秦暮月會再次過來找麻煩,便決定住在瞿歆瑤的宅院裡,黃炎也被綺綺慫恿住下。
去城主府的路上,只剩沐雲槿和楚厲。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透着月色,將兩人的細長的身影拉長。
……
翌日清早,整個河月城一片喜氣洋洋,城主府和瞿歆瑤的宅院門口,都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沐雲槿原本想去瞿歆瑤那裡的,被楚厲以人太多爲藉口拒絕,讓她照顧好自己的肚子,別被人羣擠到了。
現在,沐雲槿只得眼巴巴的站在城主府裡,等許禾虞到了吉時把瞿歆瑤娶進門。
“吉時到了沒呀?”沐雲槿閒坐了許久,看向楚厲。
楚厲抿着脣,搖搖頭,“還沒有。”
沐雲槿聞言,攏着雙臂,剛要站起來準備回房休息會兒,餘光瞥見大門處,走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漳州城城主,仇天淮。
仇天淮一踏進城主府後,便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一偏眸時,恰好對上了沐雲槿探究的視線。
隨即,擡步朝着沐雲槿和楚厲的方向走來。
“拜見寧王殿下,拜見寧王妃。”仇天淮走近後,朝楚厲和沐雲槿彎了彎腰。
“仇城主免禮。”楚厲淡道。
仇天淮道了聲謝,隨後脣露一絲笑容,“今日河月城和莘耀城兩大城主喜結連理,我這漳州城城主能被邀請,實在是榮幸之至。”
“仇城主就一人來的?”楚厲似笑非笑,看着仇天淮。
“這是自然,仇某年逾四十,至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說來真是慚愧。”仇天淮訕訕一笑。
沐雲槿撐着腦袋,打量了一眼仇天淮,心底想起草鬼婆沈婉凝乃常住仇天淮府邸之人,現在仇天淮站在對面,沐雲槿下意識的防禦起來。
與楚厲和沐雲槿打過招呼以後,仇天淮沒多做停留,便離開,往一旁的賓客席走去。
“這仇天淮怪怪的。”沐雲槿道。
“他是楚清的舅舅,有點奇怪也是正常的。”楚厲開口,脣露冷嘲。
沐雲槿扯了扯嘴角,“也是,今日怕是要好好提防此人了。”
楚厲微微點頭,開口,“今日四周已經全數佈滿暗衛了,就連賓客席裡的許多賓客,都是暗衛喬裝打扮的。”
沐雲槿聞言挑眉,“看來許城主是做了萬全準備了。”
“嗯……”
……
沐雲槿盼了一上午,終於盼到了許禾虞將瞿歆瑤迎進了門。
這會兒沐雲槿和楚厲站在前廳裡,看着吉時到,準備拜堂的兩人。
“一拜天地!”
吉時到,儐相開始喊禮。
許禾虞和瞿歆瑤站在一起,齊齊彎腰一拜。
“二拜高堂!”
兩人均是無父無母,在喊出拜高堂時,均是對着主位上的四個牌位彎腰參拜。
一旁,有圍觀的百姓見到此景後,發出唏噓之聲。
“夫妻對拜!”
終於到了最後一拜,許禾虞和瞿歆瑤轉過身,面向對方,毫無遲疑的彎腰拜下。
“禮畢,送入洞房!”
話落,四周響起了歡呼聲。
沐雲槿看着剛纔拜堂的場景,不自覺的將楚厲的手握緊了幾分,眼內有些的豔羨。
楚厲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動作,微微勾脣,將她攬入懷裡。
用膳時,許禾虞正在挨個敬酒,端着酒杯來到楚厲身旁時,面上露出笑容,剛要開口說話,一名喜婆從後院跑了出來。
“不好了,不好了,新娘子不見了!”
喜婆的嗓門很大,在說出這句話時,幾乎全部的人都聽見了,宴場內頓時鴉雀無聲。
許禾虞在聽到這話後,立即摔下酒杯,往房間的方向跑了過去。
楚厲和沐雲槿等人也都立即跟了過去。
……
新房裡,瞿歆瑤的紅蓋頭被扔在地上,房間內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許禾虞皺眉,冷眼掃向幾名喜婆。
那幾名喜婆早已嚇得瑟瑟發抖,聽聞立即跪了下來,直哆嗦道,“奴婢們也不知道啊,就出去了一會兒,後來進來後新娘子就不見了!”
“不見了?你們一個個怎麼不去死?” 許禾虞氣急,一貫溫潤的他,這一刻竟是繃不住情緒想要殺人。
沐雲槿進房後,看了眼四周,這到底是誰會在這個節骨眼綁走瞿歆瑤?
綺綺站在一旁,啓動了追蹤術,查詢瞿歆瑤的下落。
可許久,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禾虞,先別急,我們分頭找找!”黃炎安慰許禾虞,隨後拉着丁羨先出了房間。
綺綺和花纓也不閒着,立即跑出去找人。
沐雲槿剛要出去,被楚厲攔住,“你留在這等消息,本王出去找找!”
沐雲槿一愣,隨後抿脣點了點頭,應下了楚厲的話。
……
待衆人兵分幾路出去找人後,沐雲槿離開新房,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迎面遇上了仇天淮。
仇天淮看着沐雲槿獨自一人,笑眯眯的道,“真是巧啊,又碰見寧王妃了,這一人是準備打哪去啊?”
“吃飽了回去休息。”沐雲槿淡道,不願多搭理仇天淮。
仇天淮聞言,挑了挑眉,“回去休息,不準備找人了?”
“……”沐雲槿腳步一頓。
雖在仇天淮的話裡聽出了幾分貓膩,可剛纔喜婆說瞿歆瑤不見了時,是幾乎被所有人聽到的,難保仇天淮現在不在詐她。
凡事,還是得多留幾個心眼的好。
“仇城主似乎話裡有話?”沐雲槿揚起下巴,擡頭看向仇天淮。
仇天淮笑了笑,“寧王妃想聽什麼話?”
“沒什麼。”沐雲槿懶得與他周旋下去,擡步繞開了仇天淮,往前走去。
仇天淮轉過身,看着沐雲槿的背影,感嘆一聲,“真是可憐吶,這新婚之日被擄走,好好的洞房花燭都沒了……”
“仇天淮,你最好別沒事找事!”沐雲槿回過身,眯起眼眸,眸中流露出警告。
“看熱鬧不嫌事大,這話沒錯吧?”仇天淮反問。
沐雲槿攥緊拳頭,見這事情十有八九仇天淮知道點內幕,剛準備用鳳尾鞭將仇天淮捆住時,仇天淮立即腳底抹油似的跑開。
臨走前,扔下一句,“沒有我,你們誰都不知道瞿歆瑤的下落。”
沐雲槿咬脣,雙眸噴火。
到底是誰在操縱,竟然能瞞得住四周衆多暗衛的眼。
……
一直從午時到天色暗了下來,外出找人的幾個人一個個接着回來,唯獨不見許禾虞。
“哎,一點下落都沒有,這回又是誰在搞鬼啊!”綺綺進了屋子後,一屁股坐下,連喝了幾杯茶。
花纓的臉色也不太好,嘆了口氣,“其他幾個城池都去了,毫無線索。”
“到底是誰有這通天的本領,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瑤瑤?”黃炎也是滿面憂愁。
丁羨偏頭想了下,“除了楚清那些人,我再也想不到其他了。”
“那怎麼辦啊,禾虞還在外面找人,找不到瑤瑤的話,他怕是也要瘋了。”黃炎再度開口、
沐雲槿聽着幾人的話,攏了攏拳頭,“仇天淮今日有點奇怪。”
話一出,幾人都靜了下來,看向沐雲槿。
沐雲槿看向他們,動了動嘴脣,剛要開口,楚厲從外面走了進來,面色不佳。
“殿下,怎麼樣了?”
楚厲沉着臉,吐出三個字,“屏峰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