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自己思來想去,想過了好幾種理由,他都想不通祭璃墨爲何會爲秦澄效力,他還是認爲,祭璃墨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尤其是他還出自祭璃府,所以他不會不知道該如何看一個人的所作所爲,如何看一個人的是非善惡。
他甚至都想到,是不是祭璃墨因爲不知道自己的滅門仇人是秦澄,所以纔會爲秦澄效力的,如果是這樣,那他現在大可以告訴祭璃墨當天的真相。他現在已經被拉進這場風波,他覺得這個秘密,就沒必要一直守着了。
“你知道祭璃府是如何被滅的嗎?”李立扭過頭正色道,他認爲若是祭璃墨知道了祭璃府是如何被滅的之後便絕不會再爲秦澄效力,只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祭璃府是被一夥人在夜裡殺盡整個府上的人,然後一把火燒了個灰燼。”祭璃墨面色凝重,誰也看不透此時的想法。
“那你知道派這夥殺手的人是誰嗎?”李立站在祭璃墨面前,看着他的表情他便知道,祭璃府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塊心病。一旦被談起,便是重新揭起這塊傷疤。但是李立覺得,就算是將這傷疤揭起,也比讓他在心裡腐爛的好“是秦澄,那羣殺手就是秦澄所派。”
“你是如何知道的?”祭璃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竟包含了一絲殺機。
“因爲祭璃府被滅當晚,我在場。”李立在這目光的注視下,冷汗直冒,當年他因爲害怕懦弱而一直躲着不敢出聲,但是今天他不能再一直保守着這個秘密,祭璃墨他有權知道真相。所以他還是勇敢的說了出來,他不想看着祭璃墨墮落,祭璃家的最後一個後人,絕不能與奸人爲伍。
祭璃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當晚竟然還會有人目睹了祭璃府被人滅門的全部過程,就包括自己也是後來才聽說祭璃府被滅,父親不知所蹤,若不是自己在外學藝,又怎麼逃過這一劫。
後來他的師父讓他隱姓埋名,他也很清楚,祭璃府一直以來都是治世良臣之家,在朝中擁有的威望無人可以比擬,就連皇上都沒法掩蓋其光芒,也只有神武國第一任皇帝能有寬廣的心胸,一心只爲天下着想,不求名利,這才能與祭璃府一同做出盛世繁華的景象,而後世沒落,貪圖奢侈享受,有了這反面教材祭璃府自然會更加的被人讚頌,而後功高震主,不論是祭璃府還是宋家,不過都是皇帝爲了收回權利的棋子罷了,只有除掉祭璃府,他們才能將權利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此那以後,他一直在江湖遊歷,遇上不少世外高人,強大的功法與計謀習得一二,他從未想過爲祭璃府報仇,他認爲祭璃府被滅就是天意所謂,不然父親也不會那麼巧的離開府中,即是天意,那他便也不再爭辯,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所以這幾年來他一直按自己的心意活着,什麼爭權奪勢,什麼殺人命案,都與他無關了。
直到李擎倉找到他,他才瞭解到現在朝堂之上有多麼兇險萬分,於是在李擎倉請求他助他一臂之力時纔會答應下來。
而他沒想到今天居然能知道當年祭璃府被滅門的真正原因,原來這麼多年,都是那秦澄一手策劃,野心是在是大,心思也實在是隱晦莫測。
見祭璃墨一臉震驚的樣子,李立覺得他想對了,畢竟這種血海深仇不是能說化解就化解的,他倒不是希望祭璃墨去找秦澄報仇,他只是希望祭璃墨能夠看清真相,盡力輔佐李擎倉。
半晌,祭璃墨回過神來,沒想到這次回來這繁華皇都竟還能有些意外的收穫,祭璃府被滅之仇這麼多年有怎麼可能真的放下,他本也以爲自己放的下的,但是每當想到自己的族人被屠殺,被燒的連灰都沒有,他又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憤怒!
呵呵,秦澄,好一個秦澄,看來這仇勢必要找你報了。祭璃墨如是想到,兇厲的神色逐漸攀上他的雙目。
但是祭璃墨是一個懂得顧全大局之人,他不會傻到真的去找秦澄單挑一決生死,他會借李擎倉的計劃,將秦澄一步一步的打入無盡的深淵,一點一點讓他感受到絕望的滋味。
“我知道了,感謝你告訴我這些。”祭璃墨向李立行了個禮,他道“不過我想輔佐誰是我的事,自然不需要你們來管。”
冰冷的話語出口,相隔十米都能感受到他話中的刻骨寒意,李立知道祭璃墨這是動怒了,別看祭璃墨平日裡嘻嘻哈哈,不可一世,若是誰將其惹毛了那他必然會比那地府的閻王還要恐怖千萬倍。
“你可別去做傻事啊!”李立突然有些後悔告訴祭璃墨真相了,他現在很擔心萬一祭璃墨被憤怒矇蔽而去刺殺秦澄,這樣的話不僅會破壞李擎倉的大局,他自己也更加會有生命危險,什麼都不如把命留着重要。
“我的事不用你管。”祭璃墨冷冷的推開李立,從窗子翻了出去,李立知道祭璃墨武藝高強,但是秦澄身邊也不乏能人異士,若是不巧遇上,那便是臉性命都可能沒有的大事啊,祭璃府只有他這最後一隻血脈,若是被秦澄就這麼毀了,那不僅李擎倉會受到重創,祭璃府更是會完全絕後了啊。
一晚李立都在思索這事,他擔心祭璃墨會去行刺秦澄,以他對秦澄的瞭解,這老傢伙在用人時會百般好處供着,而一旦這人出現不臣之心或者價值被用完後,他便會毫不留情的將這顆棋子棄掉,所以說,秦澄是踏着無數人的鮮血走上了今天的位置,一個手上早已沾滿鮮血之人又怎麼可能會對一個要行刺於他的人手下留情呢。
李立越想越不放心,於是決定待傷好之後去秦澄府上探一探,若祭璃墨無事,那便也就無事了,怕就怕祭璃墨出了什麼事,而這老傢伙還對外封鎖消息,私下處理,那要是這樣的話,祭璃墨豈不是會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