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秦澄剛剛高枕無憂沒兩天,有消息傳來被派遣遠行的蘭陵王歸來,並且還帶着一行人,似乎目的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秦澄卻根本就不懼怕蘭陵王歸來,連忙吩咐上下的人開始爲蘭陵王的歸來做準備,當然這景王爺也沒好心到一定程度,早起就囑咐朝廷官員百般招待蘭陵王。
蘭陵王率領自己一衆部下歸來時候,正看到大殿上張燈結綵,歌舞昇平,人生鼎沸,好不熱鬧的模樣,蘭陵王心裡漸漸升騰起滿意,想他堂堂蘭陵王爲天下穩固付出心血,這些待遇也都是自己應該承受之重。
剛到大殿外,原本心情極好的蘭陵王協同將領們就被門口的禁衛軍給攔住,兩方人馬相互對峙就差刀兵相向,一時間讓原本平和的氛圍變得劍拔弩張,蘭陵王身後的將領哪一個不是從戰場上下來,身上沾滿煞氣,手中一口寶刀更是沾染無數敵人鮮血,濃郁的氣勢幾乎要讓局勢一面倒。
蘭陵王本來就是個非常厭惡這些條條框框的人,長久蘭陵王優越的生活和自己做出的丁點成績讓他沾沾自喜,逐漸忘記了自己身上應該承擔着的責任,總以爲皇權面前也要給自己三分顏面,畢竟這個天下也有一半是靠他蘭陵王才能夠穩固到現在。
“本王都攔,你好大的膽子!”蘭陵王神情漠然,根本不去管身後正準備拔刀的將領,按照他的習慣這樣的人就應該在自己面前血濺五步,就算是把人給當場斬殺也沒有任何不妥。
身後一個容貌稍顯蒼白的秀氣的男子,現在正是三伏天,身形明顯比起其它壯碩的將領顯得更加的羸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應該不是那種能夠上陣打仗的人,估計是蘭陵王身邊謀士一類,身上還穿着厚重的斗篷,幾乎把人都給包裹在其中,深色鑲有一圈白色動物毛的兜帽下露出張白淨的臉,似乎有些通紅。
這人看着劍拔弩張的場面,皺了皺眉頭,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王爺這裡是皇宮,您不要如此冒失。”
按理來說蘭陵王的性子他們都知道,一向都很高傲,從來也不肯聽取任何人的話,偏偏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男子說出話來之後原本還眯眼看戲的蘭陵王臉色立刻變了,給身後將領警告的眼神,讓人老實把刀給收起來。
比起其他人來說這個男子似乎更加好說話一些,從斗篷下伸出一雙瘦弱白皙的手將兜帽放下,露出了整張面孔,對大殿外守候同樣很緊張的禁衛軍溫潤的說:“禁衛軍實在是抱歉,王爺剛剛從北邊趕來,一時間情緒還有些不穩定,我是蘭陵王賬下的謀士,在這裡替蘭陵王跟各位兄弟給你陪個不是。”
在蘭陵王手下有一羣非常能幹的人,他們精通各種戰鬥方式,可是這些人不論怎樣改變到底也都是粗人,或許在戰場上他們能夠帶兵打仗,但是這些涉及權謀方面的事情就顯得很無力,並且這些東西還讓某些人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按照計劃能夠進行下去。
原本蘭陵王也不打算讓今天的事情就這樣輕鬆解決,李擎倉在那個位置上讓多少人心裡都很不舒服,但是他們不服,身爲昏君卻找不到任何太大的罪責把人給趕下去,實則想要利用今天這個機會給人臉上一個耳光。
這個禁衛軍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心裡也無比後悔爲什麼要跟蘭陵王的人撞上,但這卻是自己的職責,只要任何臣子一旦進入大殿之中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只要沒得到陛下允准就不許佩戴武器,這些將領明明知道這個規矩還非要如此,那就怪不得自己攔下他們。
“陛下有令,沒有任何得到陛下允准的大臣乃至將領都不許佩戴武器上殿。”禁衛軍根本沒有對這個書生模樣的謀士有什麼好感,冷冰冰的敘述完他們必須要遵守的東西,然後手中的刀根本就沒有一絲要讓步的意思。
蘭陵王眯起眼睛也不說話,身後的將領們本來就在氣頭上,剛剛被王爺給暫時攔住現在正沒處發泄,管他什麼皇帝命令,直接先把人解決掉再說,就在準備要動手的時候謀士溫潤的雙眸掃了過來,看的他們是渾身發冷,站在原地誰也不敢妄動。
別看在王爺之下的這位謀士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書生,這個人卻是最殘忍的一個人,在戰場上使用各種陣法能夠輕易將敵人給困如死局之中,宛若早就預料到敵人一舉一動的行爲總也是超出他們的預料,並且在這些之後那些殘忍的手段也是出自這個書生之手,要是沒有書生的竭力幫助蘭陵王根本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就平定北方戰場。
書生依舊小秘密的看着蘭陵王身後的將領們,聲音裡也帶了一絲難得的冷漠:“各位將軍是沒有把凌某放在心上,之前的那些事情我想諸位也不想在去回憶一下。”
看似輕飄飄說的話成功讓將領們臉色都變了,就連蘭陵王自己眼睛裡閃過一絲不自在的表情,看的禁衛軍本能皺起眉頭半天也沒有恢復過來。
這個書生曾經給他們留下了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記憶,在這些記憶之中留下的絕對不是什麼太好的回憶,也正是因爲這些記憶才能讓這些將領每每想要違抗命令時候就會本能想起他,自然不敢去做超出自己預料的事情。
書生並不着急,對他們來說那些東西已經足夠讓他們明白一點,沒有什麼東西是隨時都能被改變,要想活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服從和接受自己的命令。
由於一會兒之後諸位將領臉色難看的都把身上佩戴的武器給放下,在禁衛軍的監督下身上沒有任何殺傷性武器才被允許進入大殿之中。
這一次他們可以說是無比後悔,爲什麼要答應跟身邊這個狐狸一樣的男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