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蘭陵王進入皇帝寢宮卻沒有多少難度,甚至都沒有被小輝子給阻攔,亮明身份表示自己要去看望陛下居然直接得到允准,反而讓人覺得多少都有些驚奇,剛剛還不是因爲下午景王請太醫來弄的這小太監大發雷霆,怎麼現在不攔着自己。
在後邊始終是沒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問道:“公公爲何不跟景王那般攔住本王。”
小輝子頭也不會,讓人沒有辦法看到翻白眼的動作,聲音卻很恭敬,聽不出任何逾越:“蘭陵王剛剛平定北方勞苦功高,陛下卻因爲疲憊沒有辦法在大殿上爲王爺設宴,王爺擔憂陛下龍體前來看望,奴才也不能阻攔。”
這個話是傻子都能夠聽出來,誰都能進去就是他景王秦澄不能進去,想到這裡蘭陵王心裡不免也有些竊喜,還有那傢伙沒有辦法能隨便進入的地方,看來這代替皇帝掌管權力也只是一小部分罷了,這皇帝狀況到底如何都無法知道。
“陛下龍體可有恢復?”蘭陵王繼續追問。
關於這點小輝子並沒有做任何回答,因爲並不是自己要求人能夠進入而是有人專門告訴自己,可以允許蘭陵王進來,推開裡邊的門小輝子站在原地躬身道:“奴才就在這裡等候蘭陵王,您有什麼話請去跟陛下說。”
蘭陵王很是詫異,這到底是怎樣的發展,不是說李擎倉昏迷過去,這個事情朝堂內外的人都知曉,現在自己一個人進去如何跟一個還在昏迷中的人說話,難不成人真的能夠聽到自己說話。
任何疑惑總也不過進去之後能夠得到解答,這點蘭陵王自己很清楚,也就沒有再去想什麼事情當即就走了進去,身後的小輝子關上了門,只留下裡邊的蘭陵王跟李擎倉。
擡眼看去哪裡能夠看到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人,李擎倉根本就是完好的坐在龍牀上,身上沒有穿龍袍,穿了一件很少能見到的常服,烏黑的長髮並沒有豎起來,蒼白臉色還是能夠看出來人的身體多少都很是不舒服,不過明亮的眼睛已經能夠說明,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景王口中所說的昏迷不醒。
看到來人李擎倉率先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說:“蘭陵王朕恭賀你此次北行能平定北方戰場,你想要什麼等朕恢復自然都會給你。”
言語之中就是隻要你能繼續站在朕身邊,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聽得蘭陵王心裡就很窩火,這皇帝還真是一個不求上進的人,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想着用各種辦法來拉攏身邊的人,自然也是態度很不好的說:“陛下許諾本王只是聽聽便罷,若您能夠把一絲心放在朝政上本王也已經很滿足。”
真不的不奢求有什麼東西,至少能夠讓這個天下能夠繼續和平下去,蘭陵王心中固然也有野心,但是他想的更多的卻是跟自己的仇人分庭抗禮,這樣就沒有人能夠在朝堂上隨心所欲的做這些事情。
李擎倉又笑了,說:“人生在世便是要享受生活,像蘭陵王這樣兢兢業業的人已經很少見到,朕對你很放心,任何事情只要蘭陵王提出來朕能給與的自然都會給你。”
蘭陵王當初平定北方戰場的事情其實李擎倉第一時間就已經知道,只不過都沒有表現出來,蘭陵王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是傲慢,但是這個人也是個標準的內裡很細心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心中想的是什麼,關於這一點李擎倉他不敢賭博,畢竟曾經這兩個人的關係非常好。
蘭陵王這個人能給自己信任的人任何東西,唯獨不能接受來自信任之人的背叛,好於疑問秦澄背叛了他們兩個人之中的一個,也是讓他們那堅不可摧的聯盟產生裂痕,不可避免的是讓他們兩個人分裂,這也是身爲帝王的他樂意看到,爲了讓他們徹底失去能夠緩和的機會,利用另外的契機讓秦澄成爲景王,身份一下子變化讓景王更加不相信其餘人,凡事都會親力親爲。
在這之後李擎倉還在暗中佈置一切,只不過這些棋子到現在爲止都還在暗中發揮自己的力量,並不能就這樣給暴露出去,不然會發生什麼事情不用想象都知道,秦澄的勢力知道得很是清楚,並且這個老傢伙已經開始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野心,任何時候都要把皇位給吞併掉,所以他打算趁着蘭陵王迴歸京師這段時間重用對方,也給人一些甜頭,先讓他們兩個人對上,這對自己來說就是個非常好的進展。
蘭陵王聽到之後差一點就要起身離開這裡,剛剛回來也是想要看望這個男人,誰知道不過是男人爲了悠閒做出的局,他們都是這個局裡最可靠的玩具。
“陛下您還真是一個很喜歡玩遊戲的人,可惜這場遊戲您找錯了人,本王並不會配合陛下把這個遊戲繼續下去。”蘭陵王努力保持理智對這個根本不可靠的皇帝說出這種話。
轉身就要離去,卻聽到身後人那輕飄飄似乎是在玩弄的話語:“如果朕說這次蘭陵王回來以後給你應有的東西,你足夠可以跟秦澄比肩,這個不知道能不能讓你動心。”
李擎倉權衡了下最終還是佳兒對那個把這個話說出來,畢竟蘭陵王這個人比起秦城來說更加麻煩,不給人點實質性的東西根本就不會成爲自己能夠拿得出手並且可靠的人物,要想讓他們兩個人真正有一戰的可能性,最大的事情還是要看自己這個皇帝如何在其中運作,正確的選擇方式能讓他們兩個人之間矛盾愈發強烈,再也沒有辦法能夠化解。
倒是要看看秦澄如何應對蘭陵王,尤其是在人身邊還有那樣一個強大助力,足夠讓秦澄沒有多餘精力去做別的事情,那麼李擎倉就能放手繼續把局弄的個多,讓更多的人進入其中,誰也沒辦法分辨出來到底什麼是跟自己有關係,什麼跟自己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