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津津有味地聽着,覺得他的聲音是如此地好聽。
就好像是陳年美酒,是如此地讓人心醉不已!
看完最後一張,他握着相冊的雙手也頓住了,低頭,看着她人真的臉,讚歎一聲說道:“你真美,也很誘人……”
夏清淺斂住了臉上的笑容,戒備地看着他!
他一說這些話,她就沒由來地條件反射想到那種事情上。
他每次想要的時候,都會說些讓她沉淪的話,讓她不知道如何抗拒!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讚美你兩聲,至於你這麼緊張兮兮的嗎?難不成還怕我吃了你不成?”今天已經夠了,他想要她,機會多的是,只是不知道爲何,他居然會跟着她在媽咪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做起了那種事情了。
這是他怎麼都想不到的,也是最想不通的一點兒!
也許是因爲她身上有媽咪的氣息吧。
她們兩對海的詮譯,都是一樣的,以至於他有些錯亂了。
以爲這是媽咪給他找來的緣分,是媽咪送給他的禮物。
“少爺,這海都是夫人親自照的嗎?”她有些微窘,看着北堂曜那一臉若有若無的笑,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北堂曜點點頭,說道:“這些都是我媽咪在這裡照的,她說要把每一個海的表情都留在她的相機之中,她留下的最後一張海,是平靜如水的,沒有任何的波瀾……”
她順着他的聲音,將目光落在了相冊的最後一張上,那海是如此地深藍,藍得讓人的心都平復了下來,可卻略帶着那麼一絲的壓抑,撩動着人心底最深處的那一根弦。
“可她的一生卻從來未有這麼平靜過,直到她最後一刻的生命中,依然惦記着害死她的男人……”
他說着的時候,喉頭有些哽咽,他十年內,隱藏在心底的那道傷痕,又被自己揭了開來,心,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她不是傻子,當然也是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得如此地軟弱,她開始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去安慰他,只好伸出手,環抱着他的腰身,手放在他的背脊,很耐心地一下一下順着他的背。
他蹲下身子,抱着她,將頭埋在了她的胸部前,不斷地磨蹭着,像是一個小孩子缺乏母愛一般,想要汲取更多的母愛。
夏清淺原本有些措手不及的,她裡邊沒有穿胸衣啊。但是看着他這副委屈難受的樣子,她也不那麼計較裡邊沒有穿胸衣了。
在這一天,她知道了很多很多關於他以前的事情,都是一些他與她母親的事情。
看得出,他與他母親的感情非常好,以至於他現在都無法放下母親的離去。
原來,這個高大堅強的男人,也有着軟弱的一面。
“少爺,這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再活在過去了。”她給他順着背,一下一下地安慰着他,被他抱得身體有些發酸,她動了動身子。
“別走!再讓我抱一會,就一會。”他感覺到她動了動,以爲她要離開了抱着她的雙手也緊了幾分。
她給他抱着,不止一會了,直到她聽到洗衣機發出了滴滴的聲音,她推了他一把:“少爺,衣服好了,我先去把衣服晾起來……”
她說着便用力地去推他,又說了一句:“少爺,我先去晾衣服了!”
他不會是想留在這裡吧,現在海風大,將衣服掛在陽臺,一定很快就幹了。
“不用這麼麻煩,這裡有烘乾機。”他也起身了,去將衣服拿了出來,走到了烘乾機前,打開了開關。
夏清淺連忙走了過去,奪過了他手中的衣服,說道:“少爺,這些活兒讓我來!”
看着他一個大男人做這些事情,她的心裡難免不會心疼他的。
主要是,她不捨得他做這些事情,這些應該是女人來做的,不是他這種大男人來做的。
“我可以爲你分擔一些的,下午我膩着你這麼久。”他從後面抱着她,將頭擱在她頸窩中,微微側頭,便含着她的耳垂,輕輕地說着。
他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引起了她身子沒由來地一陣顫慄。
而他那若有若無的挑逗,更是撩她心房。
她的動作也頓了頓,烘乾機散發出的熱氣,將她的手吹得紅透透的,像是熟透了,他看着既是心疼,又想忍不住地吃上一口,嚐嚐她的味道。
“我自己來可以的,衣服好了我就拿過去給你,好嗎?”她只想他快點離開她的身子,不要再捱得那麼近了,捱得這麼近讓她很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她感覺到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在體內流淌着。
“好。”他也不阻止她,只是親了親她光潔的面頰,放開了她,走去整理剛纔翻找出來的東西。
衣服烘乾了之後,夏清淺進了裡屋,換下了浴袍,可是她沒有東西穿,有些不舒服。
都怪那個臭男人!
“什麼?曜居然帶着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去了海邊?”一名傭人在容夫人的耳邊低聲細語,容夫人聽後震驚無比,捧着茶杯的手也差點一滑。
“是的,夫人。”傭人往後退了半步,容夫人身上的火焰,似乎就要將她灼燒一般。
“去把歡小姐給我叫下來!”容夫人想了想突然對着一旁的傭人說了一句話。
傭人連忙按照方式去做了,不一會後,傭人便下來了:“夫人,歡小姐她……”
“她怎麼了?是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招了?你再去告訴她,如果她不想她的朋友有事,就馬上給我滾下來!”如果容夫人有鬍子,那麼她此時一定會是吹鬍子瞪眼!
傭人剛要轉身,便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北堂歡,“歡小姐……”
容夫人聞言也轉臉看着走下來的北堂歡,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終於捨得下來了?”
“媽媽!”北堂歡搖頭走到容夫人的面前,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了,你還是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如果讓曜哥哥知道你敢對淺淺下手,那你可是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北堂歡,到底誰纔是你的媽!你居然敢詛咒我!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清醒了!”容夫人說着便上前欲要教訓教訓北堂歡的時候,她撲了個空,待緩過神的時候,她已經看到了北堂歡走出了大門,她連忙大聲阻止道:“去!把她給我抓回來!”
“你們誰敢阻止我,你們試試!”北堂歡冷着臉低吼一聲,上前的傭人嚇得動都不敢動。
“都造訪了是不是!”容夫人真的是被氣得不輕,她見北堂歡要離開了,上前大吼一聲:“北堂歡!你出了這個門就不要再回來了!我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最好!”北堂歡聞言也停下了腳步,怔了怔後纔開口說道,但是她的語氣中略帶着一絲的落寞。
可是爲什麼在說完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是流淌着止不住的痛苦呢?
是容夫人給了她生命,所以現在鬧到這種地步,北堂歡的心裡也不是很舒服,尤其是看到容夫人不聽勸,如果真的是出了什麼事情,她心裡也過意不去,畢竟那個是她的母親,她又怎麼真的忍心見到她出事呢?
在偌大的城堡之中,居然沒有了她的容身之所,這倒是讓她有些低落。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到了北堂曜所住的城堡,這裡邊住着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將她當做朋友的人。
可是,那個人纔來沒多久,就引起了城堡中所有的騷動。
不知道接下來,淺淺是禍是福?
“少爺,歡小姐在門外,她說過來找清淺小姐。”傭人進來稟告。
在城堡裡,每人都配有一棟獨立的別墅,無論是誰來訪的時候都要通傳,北堂家族是民國時期便留下的貴族,所以禮儀規範比較嚴格。
尤其是曜少爺不喜歡別人打擾,少爺回來好幾天了,除卻與老太爺見面,其他人無論是親自過來,還是讓管家過來請,都被少爺拒絕了。
傭人此話一出,北堂曜當然是感受到了夏清淺那期待的目光,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從她那打轉滑動的眼珠兒可以看出,她確實是很想他點頭讓北堂歡進來。
“去請她進來。”北堂曜說着的時候,瞥了她一眼,見到她嘴角含笑,他也勾了勾脣,繼續埋頭工作。
“少爺,你經常這麼認真工作,沒有休息過,對身體不好,現在在家了,你適當的休息一下,不要這麼辛苦。”夏清淺見他回來至今,只要一閒下來,都會投入工作中。
聞言,他並沒立即擡頭,而是低頭笑道:“只要你晚上好好地伺候,就是休息了。”
夏清淺臉一紅,真是不該那麼好心問他,現在倒是被他將了一軍!
“少爺,我先去和歡聊聊天。”她看着進來的北堂歡,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北堂曜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夏清淺那落荒而逃的身影,便又埋頭工作了。
當堂曜帶着夏清淺回到城堡的時候,聞着他們身上散發着海水的味道,北堂曜城堡中的傭人更是詫異而好奇。
而現在要爲夏清淺解悶,還讓歡小姐進來了。
少爺做出的種種,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看來這夏小姐在少爺的心目中分量很大!
夏清淺和北堂歡去了後花園,傭人沏好了茶,端來了甜點與水果。
北堂歡臉上雖然掛着微笑,但是她的眼眸中卻含着一絲的擔憂,心細如膩的夏清淺當然也是覺察到了,便問道:“歡,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這些天都字幹嘛?我們只從那天后再也沒見過了,我還以爲你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