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那雙剪眸,柔得可以溢出水,她看着夜風,向他求救,似乎在說:這個化妝師實在是有點問題。
夜風輕咳了一聲,“莫妮卡小姐,希望你儘快完成,少爺還等着夏小姐。”他唯有這樣幫她解圍了。
“夜風,急什麼呢?這個女孩難得入了曜少爺的法眼,我多看兩眼也不給嗎?何況,我得端詳地看看,什麼樣的妝容比較適合她。”莫妮卡推着夏清淺往內間走去,偏頭看着夜風說道。
“莫妮卡小姐,你可要分清狀況,她可是少爺的人。”夜風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提醒着莫妮卡什麼。
而回應夜風的是一陣寂靜,那門被莫妮卡緩緩地關上了。
夜風在外間忐忑不安地來回走動着,而這時,大門被拉開,走進一位氣宇軒昂的男子,候在門邊的接待員,微微鞠身,微笑道:“杜少爺。”
夜風聞聲,看了看從門邊進來的杜子恆,迎了上前,“杜少爺。”
“夜風,你怎麼在這裡?曜呢?”杜子恆打量了夜風,臉上露出了懶慵的笑,似乎夜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一般。
“我是陪……”還未把話說完,從內間出來的莫妮卡那大嗓門喊了一聲,“夜風,這是我幾年以來,最爲滿意的一次了。”
莫妮卡頓時看了看屋內的人,待看清了連杜子恆也大駕光臨了,臉上的笑也瞬時燦爛無比。
“杜少爺,來了啊?”她歉意道,“eva的妝我還未着手呢。”
“……”杜子恆似乎沒有將莫妮卡的話聽進去,而是看到了站在莫妮卡身邊的女子,是那麼地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一般。
尋思了半晌,才驚呼說道:“清淺?”他越過所有人,走到了夏清淺的跟前。
看着這個讓人耳目一新的夏清淺,杜子恆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他知道夏清淺清純動人氣質,可是沒有想過經過包裝後,猶如天仙下凡。
夏清淺擡起那雙靈動的剪眸,怯怯地看着發杜子恆,淺笑道,“杜少爺。”
“原來你真的是清淺啊,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我都快認不出來了。”杜子恆繞着夏清淺轉圈子,細細地打量着夏清淺。
他那雙桃花眼溢着滿滿的愛慕之意,恨不得立即把她擁入懷裡,好好地疼愛一番。
“杜少爺,是我。”夏清淺嘴角帶笑,而後走到了夜風的跟前,“夜風,這樣真的可以嗎?”如果少爺不喜歡怎麼辦。
夜風輕微點頭,他也細看了夏清淺,滿意地說道:“夏小姐,毋須擔心,連杜少爺都幾近認不出你,少爺一定會驚訝的。”
“夜風,回去後可要將我的話轉達給曜少爺啊,這麼美好的女孩,可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啊。”莫妮卡上前,手隨意地搭放在夏清淺的裸露的白皙的肩膀上,輕柔的氣息噴在了夏清淺的臉頰上。
那曖昧的氣氛,讓夏清淺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夏清淺一個躲閃,閃開了莫妮卡的手,她感覺到莫妮卡的手輕輕地移到了自己的腰間……在愛撫着……
“謝謝莫妮卡小姐,我也很滿意你的技術。”夏清淺滿臉黑線,心卻在緊張得很,她只想立即離開這裡。
“呵呵。”莫妮卡一怔,看着躲閃她的夏清淺,“清淺,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莫妮卡看着自己的傑作,真的是越來越愛不惜手,心頭也越來越癢。
夏清淺輕輕地點頭,而後看着夜風,“夜風,我們什麼時候離開啊?”
“清淺,你何時來我都歡迎你,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哦,二十四小時爲你服務。”莫妮卡遞給夏清淺一張名片,滿臉微笑地說着。
“莫妮卡,你想我拆穿你的德性是嗎?”杜子恆橫在了莫妮卡與夏清淺的中間,將夏清淺護在了身後,“你喜歡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碰她。”
莫妮卡先是一愣,而後雙手抱胸道,“杜少爺,你緊張什麼?就算沒有我,她也還未必喜歡你呢,可別忘了哦,她可是曜少爺的人哦。”莫妮卡的眼珠在打轉,正一瞬不一瞬地看着滿臉黑線的杜子恆。
杜子恆面癱,“莫妮卡,收起你的毒舌。”他在心裡暗暗地說着,好男不跟女鬥,何況是面對莫妮卡這種性別混亂的女子。
“難道我有說錯了嗎?”莫妮卡懶慵地一笑,“我只是惋惜了,這麼清純美麗的女孩,爲何不是被我先遇上。”她重重地嘆息,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
正在做着水療spa的eva,聞說杜子恆來了,便知道他是前來接她的。她做完了spa之後,馬上出來走到了杜子恆的跟前。
eva穿着一襲低胸裙子,那嫩白的酥胸,若隱若現。她往杜子恆的身上蹭着,雙手環抱着他的頸脖。
“杜少爺,我可想死你了。”嘟起那粉嫩水滑的嬌脣,欲要貼向杜子恆的。
杜子恆餘光掠到了夏清淺別開了臉,他眉頭輕瞥,將eva一把推開,他伸手便拉起了夏清淺的手,往外走。
“誒——杜少爺——”夜風急急跟上,“你要帶夏小姐去哪啊?”
而被杜子恆推開的eva緩過神後,看着杜子恆拉着夏清淺離開後,滿臉的氣憤。
站在原地不知道作任何反應。
“夜風,麻煩你將eva送回家,我負責將清淺送到舞會。”杜子恆拉着夏清淺的小手兒飛快地跑下了石階,開了車之後,將她塞進了副駕駛座位。
“杜少爺,你這樣讓我很爲難,少爺如果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啊……”夜風按着車門說道,整張臉卻是被杜子恆的舉措嚇得慘白。
杜子恆卻不理會夜風,而是將夜風的手拿開,淡淡地說道:“一切由我負責,你放心就是了,我會將清淺安全送到舞會的。”
說罷,搖上了車窗,將車子在夜幕之下飛奔而馳。
“杜少爺,你要帶我去哪啊?”夏清淺的背脊緊緊地貼着椅背,緊張地看着車窗外飛逝的景物。
杜子恆嘴角揚起了一抹邪佞的笑,目光在夏清淺那受驚的臉頰上掃過,“當然是帶你去舞會啊,怎麼,你想我帶你去哪嗎?”
夏清淺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沉默比較爲好,她覺得杜子恆就是一個花花心腸的紈絝子弟,和他在一起甚是危險的。
“清淺,你的胃好些了嗎?”他聲音突然緩了緩,這些天,他一直被媽咪糾纏着要命,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機會出來見夏清淺。
“嗯,好很多了,謝謝杜少爺的關心。”夏清淺感覺到了杜子恆已經將車速放緩了,她也平靜了下來。
“我這幾天都在想你,你有沒有想過我?”杜子恆不害臊地說着。
夏清淺的臉皮比較薄,在聽得杜子恆這曖昧不明的話,她整個人立刻又不自在了。
“杜少爺,我平時工作很忙……”她工作確實是很忙,每日要翻譯很多文件,根本沒有時間去分神。
“清淺,你叫我子恆吧,你叫我少爺實在是太見外了。”杜子恆眼裡閃過一絲哀憂,似乎夏清淺真的是打擊到他了。
“你是少爺的朋友,我應該叫你杜少爺的。”夏清淺嚇得臉都青了,要是她敢這麼叫杜子恆,那麼死無葬身之地的便是她了啊,少爺是絕對不允許她與任何男性有頻密的接觸。
杜子恆受了挫敗,頓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忽然想起了剛在eva粘上來的時候,夏清淺別過臉去的一幕。
他連忙啓口解釋道:“清淺,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找不到舞伴,所以才聯繫eva,你不要誤會。”
夏清淺輕笑,搖頭道:“杜少爺,你無需向我解釋啊,eva長得很美呢。”夏清淺讚歎,eva確實是個美人坯子,任是人見了都會喜歡。
“清淺,我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杜子恆不想與她討論其他的女子,腦海中浮起了媽咪對他說的話。
媽咪給他最後兩天的時間,一定要在她回歐洲之前帶個女孩子回家吃餐飯。
“如果在我能力範圍內,我一定會幫你。”
“就是陪我吃個飯,很簡單的。”杜子恆雙眸亮了起來,上次因爲是怕過於唐突了所以沒能開口邀請。
夏清淺有些爲難地看着杜子恆,“能是其他的事情嗎?”少爺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答應。
“你是不是害怕曜不肯答應讓你陪我吃個飯?”杜子恆洞察了她的憂心。
夏清淺不語,淡淡地看着前方的夜景,只希望能夠快點兒到達舞會,祈禱自己比少爺先到舞會。
“杜少爺,你也清楚我和少爺之的關係,希望你能夠體諒。”夏清淺聲音低緩,淡漠如水的剪眸中閃着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般的生疏,似乎永遠都去不了,杜子恆懊悔當初爲何不和北堂曜爭到底,如果自己再堅持,也許夏清淺就是他的了。
“清淺,剛開始在夜未央見到你的時候,我以爲你是那種隨便的女子。”杜子恆輕輕地說着,“後來,你去金尊酒店找上曜的時候,我就開始真正地注意你,是曜讓我去處理你家裡的事情。”
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爲了家人,而捨棄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他雖是花花公子哥,但是在看到她爲家人所做的犧牲,他瞬時被怔住了。
他也在想,曜是不是做得過分了一些。可是無論他如何惋惜夏清淺,事情也無法回頭了。
“我沒有能力保護我爸爸,唯有做出這麼低賤的事情,讓你見笑了。”夏清淺將目光落在車窗,看着自己的黑影,腦海中浮起了夏爸爸那憔悴的神情。
自從在街上與夏爸爸分離之後,他再也不來煩她,她開始有點擔心了,夏爸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少爺說過沒有他的准予,她哪也不可以去。
“在我的心中你是個很好的女孩。”他想疼愛她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取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