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要幹什麼,我們只是拿錢辦事。”
辰星說着,同樣看看薛淑媛的肖像,挑眉道,“你發現沒有,傅凌霄有戀母傾向哦!”
“什麼?”白月沒明白。
辰星指了指照片說,“你看,薛淑媛和阡陌是不是哪裡有點兒像?”
白月對着照片端詳片刻,點點頭道,“氣質。”
“精確!”辰星打個響指,帶上手套,開始在屋裡搜尋。白月則在窗臺和門邊佈置警戒,防止被人發現。
“傅家人真是奇怪,自己算計自己,有意思嗎?”她用望眼鏡觀察着窗外,道,“你看,外面全部都是狼集團的人,難道他就不能把這羣人撤出去,讓我們順順當當的進來?”
“如果能的話,傅凌霄應該不需要花錢請我們了。”辰星說着,俯身在牀下尋找一番。
“也對。”白月聳聳肩,仍舊難以理解。
隔了會兒,白月突然問,“你說,他會不會認爲狼集團內部有問題?”
辰星從櫃子裡取出幾樣東西聞了聞,放在事先帶來的揹包裡。回答白月,“很有可能。狼集團其實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跟隨傅川后來跟着傅凌霄的,另一部分是傅凌霄的親軍,如果內部出問題,應該就是跟隨傅川的那些。”他說着,發現了一瓶沒有開封的藥,拿來看看,疑惑道,“進口葉酸?”
“孕婦都吃的。”白月解釋。
“問題是,標籤上面有錯字。”辰星蹙眉道。
“可能只是寫錯了?”白月猜測。
“不可能。”辰星把藥瓶裝起來,解釋道,“這家藥品公司我打過交道,以嚴謹著稱,而且自他們國家出口的藥品如果有錯字的話,是會被視爲違規藥品,甚至是假藥,最終可能槍決公司董事長。”
“這麼嚴重?”白月驚訝,旋即贊同辰星剛剛的想法,“那也許有問題。”
“所以……”辰星似乎準備說什麼,突然翻出一件東西,他驚訝的道,“看看這是什麼?”
白月湊到他身邊,發現那是一隻首飾盒,裡面放置着一枚黑紅色的吊墜,看起來奇怪極了。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顏色的石頭。”白月緊蹙着眉端,吊墜的顏色讓她感覺到一陣恐懼感,彷彿這東西帶着什麼可怕的魔咒般。
“你肯定不會見過。”辰星蹙眉,把吊墜扔進揹包,對白月說,“我們準備走吧,傅凌霄要的東西我找到了。”
“是那個吊墜?”白月一邊問,一邊收拾整齊。
“肯定!”辰星跟她走到窗前,外面戒備森嚴,他們迅速攀上窗子,然後如同隱形人般消失在一號公館。自始至終,那裡狼集團的人都沒有發現他們曾經來過。
在一號公館的山林中,一個高個人穿過廢棄的荼蘼花,慢慢走向山上的一座小山丘。隱在樹木間的山丘門口有扇門打開,高個的男人穿過門,緩緩走進山洞。那是個黑暗的山洞,洞中只有幽暗昏黃的燈光散發着氤氳的光芒,空氣中充滿腐朽樹木的氣息,男人終於在盡頭停下。
那裡有個人工開闢的幽暗空間,一張石牀、一張石桌,空氣依靠着頭頂的洞口。白髮蒼蒼,臉色蒼白的老人坐在桌邊,正在雕刻一個木頭的小人兒,他雕琢的十分細心,連高個男人進來都沒有發現。
“傅
凌霄在四處找你。”男人道。
老人毫無反應,空蕩的石洞裡只有刀子與木頭相撞的聲音。
對老人的表現,男人似乎早就預料到,冷冷的說,“你那個命大的吸毒兒子,他早晚會找到,到時候他可能把你供出來,所以你最好還是聽從我的安排立刻離開,否則,他不會放過你。”
“我不走。”老人終於發出聲音,嘶啞,像是蛇在吐着信子的聲音。滄桑中帶着幾分淒涼和涼薄。
“你不走也得走。”男人沉聲,陰冷得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是既然走上這條路,地獄的大門就已經爲你打開,你永遠也別想上得了天堂,永遠也別想得到救贖!”
“哈哈哈!”老人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從胸腔裡發出的,乾巴巴,像是氣喘馬上就要死去似的,“救贖?哈哈……”他淒涼的重複着那最後兩個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的笑聲激怒了男人,他啪得一巴掌拍在桌上。
老人停止了笑,終於擡起頭,蒼老的臉已經看不出相貌,只有那雙眼睛,犀利的如同一把染血的刀子。
“傅凌霆,你是在說你自己吧?如果我會下地獄,那麼,你一定連地獄都下不了,你會變成孤魂野鬼,永遠遊蕩在這世上,被世人所厭惡、唾棄!老閣下說的對,你是該隱,是被上帝拋棄的孩子……”他仰起頭,眼睛裡帶着一種幽深的,如同從最隱秘的地獄裡散發出的光芒。
傅凌霆被那雙發黃的眼睛瞪着,只覺得胸口窒息,他勉強瞪大眼睛,卻踉蹌後退着,直到撞到冰冷的牆面,他突然轉身,匆匆離開。
“你會後悔,一定會後悔的!”老人的聲音在石洞裡不斷重複,像是點燃的乾柴,發出噼裡啪啦,單調重複的聲音。
凌霄集團。
顧謙敲了敲門,彙報,“閣下,星辰公司總裁已經在會議室了。”
“好。”傅凌霄應了聲,起身合上電腦,開門走向會議室。
西裝革履的男人,帶着金絲邊眼鏡,文質彬彬的模樣。黑色職業裝的女子,短裙下露出雙修長的黑絲襪腿。傅凌霄站在會議室外,無奈的笑了笑,這對夫妻,還真是會搞怪。
他打開門,男人立刻站起來伸出手問好,“傅董事長您好,能得到您的親自接見,真是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
傅凌霄冷哼着,看了眼他的手,沒有握住,抽出椅子坐下。
男人愣了下,收回手,臉上立刻表現出辰星憤怒時一貫自嘲的表情,白了傅凌霄一眼,拉着白月坐下。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辰星簡潔明瞭得道。
“阿謙。”傅凌霄伸手,顧謙把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交給他,他直接推到辰星面前,手掌向上攤開道,“看一下。”
辰星拿起支票,手指捏了捏,在上面打出響亮的一個脆響,對白月道,“阿月,把東西給他吧!”
白月打開揹包,把辰星拿到的進口藥、一些過期的食物和那枚特殊的吊墜推到傅凌霄面前道,“請驗貨吧,傅先生。”
當着他們的面兒,傅凌霄一一看過這些東西,在吊墜那裡他停了下,蹙了蹙眉問辰星,“你在哪兒找到這東西?”
辰星一臉早已料到的表情,道,“是在你母親的枕頭裡面,怎麼樣,你也覺得很奇怪吧?一般
的滴血珊瑚不會養成這樣!”
提到滴血珊瑚,傅凌霄的眸色瞬間沉了沉。他見過一對很漂亮的滴血珊瑚戒指,在阡陌流着鮮血的小手裡。
“嗯。”他淡淡應了聲,留下吊墜,把其他東西交給顧謙吩咐他,“一會兒送去檢驗。”
“是。”
辰星起身,收好揹包,接了傅凌霄對顧謙說的話道,“免費送你個提示,這瓶藥的英文標籤少了幾個字母。”說着擺擺手,“事情做完,董事長先生,再見!”
“等等。”傅凌霄卻沒立刻放他們走。
白月不解的回頭看他。傅凌霄對顧謙打個手勢,顧謙立刻上前堵住他們的去路。
“傅凌霄,你什麼意思?”白月警惕的問。
但顧謙只是掏出張支票遞給辰星,對他們笑道,“二位,閣下沒別的意思,就是請您把那本日記留下。日記裡沒什麼特殊的,只是先夫人留給閣下的念想。當然,你們拿來拿去的也很不容易,這些錢,當做是勞務費。”
白月愣了下,恨恨的看向辰星。辰星聳聳肩,白月立刻明白他確實拿了,氣得臉色通紅,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阿月……”辰星探着腦袋,想去追,卻顧謙攔住了。
“辰星先生,麻煩。”他依舊拿着那張支票,滿臉笑容。
辰星憤怒了,甩出日記本氣憤得大罵“傅凌霄,你丫!老子祝你這輩子得不到阡陌!”說着背起揹包,扯了顧謙手裡的支票衝出去追白月了。
撿起日記,傅凌霄用手指慢慢撫平上面的褶皺,拿了吊墜說,“走吧,阿謙。”
“不知道辰星怎麼會有這個習慣。”顧謙跟上,想不通得道。
“因爲害怕。”傅凌霄解釋,“他想要安穩的生活,可是他們這行只要入行,就永遠不可能得到。所以他想抓住世界上每個厲害的人的把柄,給他,或者說給白月相對平安的日子。”
對於辰星這樣想他很理解,他也想給阡陌安平的生活,還有他們的寶貝女兒欣欣。
顧謙贊同的嘆了口氣,他想傅凌霄何嘗不是?
回到辦公室,傅凌霄打開保險櫃,慢慢取出一隻已經變形的盒子,兩隻戒指依然躺在裡面,滴血珊瑚的顏色依舊光鮮亮麗,比起來,薛淑媛的那枚吊墜就黑暗的多,像是用毒血養成的。他打開電腦,好奇的查看着關於滴血珊瑚如何用鮮血養成的介紹。
曾經他只知道這種珊瑚要用血來養,卻從不知道,居然要用這麼多血,而且,它能從血來判斷一個人的身體狀況,黑色,意味着中毒!
也就是說,薛淑媛的這枚吊墜之所以呈現出這種顏色,就說明她當時已經中毒了!傅凌霄想到這裡,眸色不禁沉了沉。
是誰,到底是誰給母親下毒?那麼阡陌呢?她在生孩子的時候也差點出事,難道也是中毒了嗎?
視屏的信號聲音傳來,傅凌霄看到是葉君玄的,立刻接起。
1、薛淑媛的葉酸裡沒有毒藥,她是中毒於相剋的食物,但她知道是誰害她,故意把‘HYR’三個字母去除,提醒傅川。韓藝茹瞭解食物相剋的道理,傅凌霆卻不懂,所以後來被阡陌下毒。
2、傅凌霆其實根本不是傅家的人,傅川那時沒有碰過韓藝茹,傅凌霆是韓藝茹被人強姦後生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