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嫣,你放開他!”楚墨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張透明的白紙一樣,嫣然的脣瓣也失去了往日的紅潤,微微顫抖着。像是牽動了腹部的疼痛,她不由皺緊了眉頭。
“放開他!”楚墨忍不住又吼了一聲。
“放了他?可以啊。”夏凝嫣移開了腳,陰鷙地看着楚墨,向她靠近,口吻冰冷,“你可千萬別反抗哦。”她一把扯住了楚墨的頭髮,握緊了拳頭髮狠地往她腹部上的傷口揍去。
“啊——”楚墨不由失聲慘叫了出來。
太疼了啊,感覺五臟六腑都顫動了起來。子彈的熱度在灼傷着脆弱的神經。喉嚨一陣腥甜,楚墨忍不住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濺在了夏凝嫣的臉上。
伸舌舔了一下臉上的血,夏凝嫣整張臉都猙獰了起來,一手扣住楚墨的肩膀,曲起腿直接拿膝蓋撞擊了上去。楚墨的腹部接連遭受重創,血流不止,透過衣料,順着夏凝嫣的腿根不停地流了下來。
觸目驚心!
楚墨疼得渾身都抽搐了起來,話哽在喉嚨裡,一個字節也發不出來。太子幫裡的好些混混,看到都覺得毛骨悚然。
實在是太陰毒了!
Tiffy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他現在完全是憑藉着意志力在行動,身體僵硬得就像木偶隨時就會散架一樣。他顫顫巍巍地走向了夏凝嫣,握緊了拳頭就揍了過去。夏凝嫣沒有料到Tiffy竟然還可以站起來,聽到手下喊“小姐小心!”,她條件反射性地轉過頭,卻看見了迎面而來的拳頭。
來不及閃躲,夏凝嫣呆怔住了。可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Tiffy承受不住身體的疼痛,再一次跌落在了地上。
“哈哈。”夏凝嫣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低頭玩味地看着Tiffy,眼裡的笑意怎麼看怎麼令人火大。輕輕拍了拍Tiffy的臉頰,她笑得張狂而囂張,露出了小人得志的嘴臉,“Tiffy啊,虧你還是喬以溪的貼身保鏢呢,怎麼這麼不禁打!”
靠,你也不看看你是用什麼打的。用槍對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有人忍不住鄙視了一下夏凝嫣。太子幫裡有很多人不服夏凝嫣的掌管,憑什麼讓她一個不會功夫不會謀略的小女人做他們的老大。再怎麼說,太子幫也是個大幫派吧。整天就用來對付情敵之類的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死。
“小姐,我們快走吧。”有手下上前勸道,“此地不宜久留。”
夏凝嫣站了起來,嘴角的笑殘忍而噬血,瞟了一眼身後已經昏迷倒在地上的楚墨,冷冷道:“帶她走!”
“是。”立即就有兩人上前拖着受傷的楚墨上了車,鮮紅的液體沾染了一地,就像絢爛的彼岸花開放,格外悲傷。
“這次就先放過你。”夏凝嫣一腳踩上Tiffy的胸口,惡狠狠地說道,“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走!”
眼睜睜看着楚墨被帶走,Tiffy心裡是又氣又急,可是他全身的力量早就被剝離得一乾二淨,連動也動不了。心腔的怒火伴隨着身上傳來的劇痛一波強過一波襲擊着自己的所有意識,終於Tiffy再也扛不住了,眼前一黑,意識便離去了······
喬以溪心急火燎地帶着希爾特趕到現場的時候,滿目的鮮血輕易地挑起了他的全部怒火。
“喬總,Tiffy他······”手下看見了昏倒在地上的Tiffy,急忙跑了過去,摸了一下他的脖頸,不安地說道,“氣息微弱,身上中了這麼多槍,流血過多,不及時送往醫院肯定不行的。”
“帶他去!”這個聲音就像是帶了地獄的冰冷一樣,手下驚怔地擡頭看着喬以溪。他深邃的眼眸沒有絲毫的感情,有的只是深不見底的寒冷和怒意,英俊的臉部線條緊繃,風吹過他身邊似乎都帶着濃烈的殺氣。手下不由顫抖了一下,連忙招呼人扶起了Tiffy,低聲說道:“是!”
“留兩個人在這邊接應警方,其他人和我走!”喬以溪的手無意識地摩擦着薔薇戒指,緩步向勞斯萊斯走了過去,“希爾特。”藏獒立即會意地跳到了車上。
“是。”他的口吻太過森冷,衆人無一不打了一個寒顫,連忙也跟着上了車。
以勞斯萊斯爲頭的車隊很快就絕塵而去,爲首的男人握着方向盤的手指蒼白,骨節錚錚作響,他的臉色鐵青,像是蒙上了一層寒冰。蝕骨的恨意讓他深邃的眼眸像眼冰冷的湖泊寒徹心扉。
昏暗的光線,冰冷的空氣,尖銳的疼痛。楚墨醒來的時候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水,冰冷的水狠狠往她臉上潑去,毫不留情地滲透進了傷口,立即就惹來了又一輪更加惡劣的劇痛。體內翻江倒海一樣,連靈魂都帶着顫慄的疼痛。
“小姐,她醒了。”手下面無表情地彙報着。
“哼。”夏凝嫣冷笑一聲,起身走向了楚墨,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摘下了她臉上的黑框眼鏡,嘖了一聲,“真是越看越漂亮啊。”
楚墨現在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根本就動彈不了。頭髮凌亂,有些許髮絲貼在了她蒼白如紙的臉上,看起來分外悽美。嘴角輕輕一挑,帶着冰冷的不屑。
“嘖,你還有力氣嘲諷啊。”看着她臉上的鄙夷,夏凝嫣心裡的怒火更盛,就像是一把沾染了汽油的匕首,在它燃盡之前它是那麼肆意地紮在了心上,又疼又麻。夏凝嫣伸手撩開了楚墨臉上的髮絲,笑,冷漠而噬血的笑。她俯身冷聲道,“你說如果這張臉毀掉了,喬以溪還會愛你嗎?”
你根本就不懂,他愛我不是因爲這張臉!
楚墨憤怒地瞪着夏凝嫣,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夏凝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撤掉嘴裡的煙,直接往楚墨臉上按去。滾燙的火熱灼傷着嬌嫩的皮膚,楚墨禁不住體內叫囂的疼痛,啞聲喊了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