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對楚雨涼的解釋,晏振傲和蛇娃沒有再反問。兩個孩子雖然小,但親眼看到長明宮侍衛殺人的一幕,也知道他們所救的人受了很重的傷,所以楚雨涼現在對他們說那個老婆婆活不了多久,兩個孩子並不意外。
他們是沒問題了,可楚雨涼卻有一肚子疑問。
摸着兒子腦袋,她難得溫柔一次,“寶兒,你告訴娘,那老婆婆到底是如何受傷的?宮裡那場大火又是如何起的?”
晏振傲小腦袋仰起,不答反問,“娘,是不是我們說了你就可以免去我們的禁足和抄寫?”
楚雨涼嘴角狠狠一抽。要不是想了解真相,她現在都想給他屁股上來兩巴掌。反正她家爺也在場,來個夫妻合揍絕對沒問題,保管讓這小兔崽子屁股開花、然後大半個月都出不了門。
收起溫柔的笑,她板起了臉,“你要是如實說了,我可以考慮懲罰減半,要是不說,懲罰加倍!”
晏振傲連續翻了好幾個白眼,朝她身後的晏鴻煊瞄了一眼後,他還是把許多不滿的話都吞回了肚裡。
對於楚雨涼開的條件,蛇娃表示很心動,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晏振傲斜睨了他一眼,最後不得不妥協,減半就減半吧,有得減都不錯了。最主要的是他們爹在這裡,那臉色明顯不對勁兒。
衡量過後,小傢伙這纔將他們皇宮幾日遊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如夫妻倆所猜想的那般,那就是一場狗咬狗的戲碼,那老太婆有這樣的下場,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只是讓夫妻倆意外的是小傢伙嘴裡的‘祖父’!
楚雨涼很驚訝,“寶兒,你確定那個人是你祖父?”
太皇太后是爲了宇文嫺清跟男人偷情才同她們母女鬧翻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居然在宮裡見到晏傅天!這怎麼可能?
離開柏君莊的頭幾日她還去密室見過晏傅天、還同他說過話呢,就算晏傅天離開柏君莊,那也沒這麼快的速度。他們已經算快馬加鞭了,晏傅天就算要回京,別說比兩個孩子先到京城,連他們夫妻倆都趕不上。
除非他飛天!可這可能嗎?
晏振傲點頭,“沒錯啊,那的確是祖父。”但對於晏傅天出現在宮裡,他也表示疑惑不解,“不知道祖父何時到那裡的,而且一直都暈迷着。”
蛇娃也附和着點頭,“師叔奶奶,寶兒說的是真的。”
楚雨涼轉過身看向身後的男人,只見他神色冷漠如常,並無半點意外的樣子。她面露不解,問道,“爺,你這幾日不是去了宮裡嗎?怎麼沒聽你說?”
晏鴻煊勾起薄脣,似笑非笑,“那不過是個假的而已。”
楚雨涼這才釋然。原來如此!她就說嘛,晏傅天動作再快,也不可能比他們還先到京城。
“那他還在宮裡嗎?”
“晏子斌前陣子患了心痛之症,我進宮第二日他就宣稱‘父皇’爲了他外出求醫去了。至今不見此人出現。”
“哦。”楚雨涼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想到什麼,她突然很感興趣的笑了起來,“爺,寶兒說太皇太后發現宇文嫺清跟男子有染、而宇文嫺清卻說是同你們‘父皇’那個……你說,這其中?”有孩子在場,她不好把一些詞說得太露骨。
晏鴻煊冷哼,“她同誰有染與我們何干?”
楚雨涼忍不住問道,“要是你父皇知道,你說他會如何處理?”
晏鴻煊臉色微沉,“他的事他自己處理。”
楚雨涼摸了摸鼻子,好吧,算她多嘴了。他不想提晏傅天,不提就是。
她只是很好奇、而且很期待,要是晏傅天真回了京城,發現宇文嫺清出軌了,不知道宇文嫺清會如何?她是投河自盡呢還是懸樑自縊?
轉過身再看向兩個孩子,只見兩個小傢伙正認真且好奇的聽他們夫妻談話,她趕緊板起了臉,“行了,別站着了,趕緊給我回去!誰再敢出房門一步,看我不狠狠收拾他!”
兩個小傢伙低着頭,趕緊忽閃忽閃的離開了。
待兩個孩子一走,楚雨涼抱着晏鴻煊手臂開始抱怨,“爺,你看看他們嘛,這一個個太不像話了!”
晏鴻煊將她摟到胸前,垂眸看着她,低聲安慰道,“明日我親自教訓他們。”
楚雨涼眨了眨眼,“你不忙了嗎?”
晏鴻煊颳着她鼻尖輕笑,“宮裡的人和事與我無干,他們是生是死我們都不必理會。待子貢將手雷弄到京城,我們只管對付巫族之人就可。”
楚雨涼可沒他想得那麼樂觀,“晏子斌現在能容你那是因爲他要借你對付巫族,要是我們把巫族剷除了,他過河拆橋咋辦?”
晏鴻煊眸光沉了沉,“他中了巫族的‘噬心散’,最多還能活兩年。就算他再不甘心,也得認命!”
楚雨涼知道他那晚進宮是爲了晏子斌的病情,只不過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皺了皺眉,她試探的問道,“爺,你就沒其他想法?”
晏鴻煊挑眉,“你認爲我會救他?”
楚雨涼乾笑,“這個由你決定,我可不會管。”
晏鴻煊眸光看向別處,夜空中的嗓音低沉而冷漠,“生死有命。更何況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意思就是他不會出手?楚雨涼抿着脣沉默起來。對他的想法和決定,她全都支持。對晏子斌的下場,她也不會同情。只是……可憐了晏驊那個孩子。
就在她走神之時,突然被抱了起來。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她假意的推了推。
“回去吧。”晏鴻煊在她脣上輕啄了一下,並沒有深吻。
“嗯。”楚雨涼抱住他脖子,嗅着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
待他們離開許久之後,遠處的假山後才露出三顆小腦袋。
“小舅舅,你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貝兒出聲問道。
“沒有。”楚胤恆搖頭,表示有些惋惜。他們不敢靠太近,怕被發現,可離得遠,真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何事。
晏驊指了指某處還亮着燈的房間,“那裡還有人。”
貝兒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我小師叔肯定在裡面!”
楚胤恆招了招手,最先從假山後跳出,“走,去看看。”
三個孩子躡手躡腳的往那間屋子走去,還不忘四下查看,就怕楚雨涼他們會返回來。
只不過當他們剛靠近房門時,房門突然被打開。
看着還來不及躲的三個孩子,小南瞬間板起了臉,“如此晚了,誰讓你們出來的?”
楚胤恆和晏驊都心虛的低下頭,就只有貝兒厚着臉皮跑過去,先抱住小南的大腿,然後猴子爬樹一般往他身上爬。
小南儘管臉色不好看,可卻沒推開她,而是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小丫頭一個勁兒的在他脖子裡拱來拱去,嘟着嘴道,“小師叔,你不在人家睡不着嘛。還不是因爲擔心你,所以人家才偷偷溜出來的。”
小南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但抱着她的手臂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些。
看着對面兩個小男孩,他板着臉道,“時候不早了,都回去。”
說完,他騰出一隻手將房門關上。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地上兩個小傢伙也只能跟上。
楚胤恆一邊走一邊做手勢。
貝兒在小南身上伸長了脖子對他扁嘴搖頭,表示自己啥都沒看到。小師叔開門的時候就熄了燈火,屋子黑漆漆的,她啥都沒看到。但是她感覺得到那間屋子裡有人。
對他們打暗號的行爲,小南哭笑不得,只能抱着懷中小人兒加快離開的腳步。
回到賢王府,都能聽到公雞打鳴聲了。
將楚胤恆和晏驊送回兒童房確定幾個孩子都睡着了以後,小南才抱着懷中的小人兒回自己的房間。
小丫頭一路上都很安靜,直到躺進被窩裡,這纔開口,“小師叔,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老婆婆是誰啊?”
“不能。”小南板着臉拒絕。
“小師叔……”小丫頭不滿的坐起身,小眼神幽怨的看着他,“我都看到你們把那個老婆婆從破廟裡帶出來了,你就不能同我說說麼?”
小南掀了掀眼皮,將她撈回懷中,垂眸看着她撅得高高的小嘴,有些想笑,“這是大人的事,你們不必過問。知道太多對你們沒好處。”
小丫頭不幹,在他懷裡扭起來,“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小師叔說給我聽……人家那麼在乎你,你居然不對人家坦誠,太讓人失望了……”
她不是第一次耍賴,可每一次小南都只有頭疼的份,側着身子將她半壓住,他耐着性子哄道,“聽話,不許鬧了。”
“我不要我不要……你傷了我的心,我就是不聽……”
“那你先睡覺,等明日醒來我再告訴你。”
“哼!”小丫頭總算停止了掙扎,只不過依舊不滿,“小師叔,你要是騙我,我就不理你了。”
小南耐着性子好哄歹哄,總算把她哄安靜了。
看着臂彎裡圓潤的小臉,粉粉的肌膚,精緻的五官……他嘆了一口氣,下巴擱在她頭頂上方,那雙比女人還迷人的鳳眸突然黯沉了起來,眸光逐漸朦朧。
如果他不是她的師叔,那該多好……
翌日,晏鴻煊去了兒童房,也不知道他跟幾個孩子說了些什麼,一整日下來,兒童房裡都異常安靜,別說小傢伙開門出去,房裡就連吵鬧聲都沒有。
知道這幾個孩子對昨晚的事都好奇,楚雨涼跟晏鴻煊商議過後,讓小南將華太后弄去了別的地方,還派了個下人前去,算是監視。
貝兒醒來時,小南早都出了門。
小丫頭氣呼呼的起牀,連衣裳都沒穿好就跑到逸翠苑找人,正好晏鴻煊和楚雨涼在房裡說話。
見到小閨女衣裳不整的出現,晏鴻煊當場黑臉訓人,“是不是爲父平日少有管你,所以你連自己姓何都不清楚了?”
楚雨涼抱着手臂在一旁旁觀,這丫頭,真是該好好治治了!
見到自家爹爹生氣,小丫頭扁着嘴,眨了幾下眼睛那眼淚就啪啪的直掉,爬到晏鴻煊身上抱着他脖子就開始哭,“爹,人家還小嘛,人家都還不懂事,你怎能如此兇人家呢?”
楚雨涼抽着脣角,鄙夷得不行。看吧看吧,就是這德性,不批評他們他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批評他們他們就一句理由‘我還小’。
她承認他們的確小,可這不是理由!放眼看看,誰家孩子五六歲會離家出走的?
看着三分嬌氣、七分委屈的小閨女,晏鴻煊動都沒動一下,沉着臉繼續訓道,“你也知道自己小?那爲何這般不安分?你娘教導的話,爲何你們不聽?”
小丫頭一邊抹淚一邊哭,“爹,人家有聽話啦……不信你問小師叔……”
晏鴻煊怒道,“別事事都推給你小師叔!你看看你現在的摸樣,衣衫不整的,成何摸樣?這是女子該有的德行?”
小丫頭擡起頭,淚眼汪汪的看着他,“爹,小師叔今早不在,都沒人幫我穿衣。”
晏鴻煊冷眼瞪着她,“還找藉口?”
小丫頭扁着嘴抱住他脖子,哭得嗷嗷的,“爹……你不要如此兇嘛……人家膽小……嗚嗚嗚……爹……我可是你們的小棉襖……你怎麼捨得罵我呢……嗚嗚嗚……”
晏鴻煊脣角狠狠抽搐起來。
儘管面色不見好轉,可還是將她胖乎乎的小身子抱到腿上,先是給她整理好衣裳,然後又拿衣袖擦了擦她小臉的淚水,“以後還貪玩嗎?”
小丫頭不停的抽鼻子,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扁着小嘴道,“不會了……以後我一定多聽爹孃的話……做個好寶寶……”
晏鴻煊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不許哭了。”
小丫頭望着他,眼仁兒閃着淚光,“爹,那你以後不要對人家兇嘛……人家是女孩子,你要溫柔些纔是……”
晏鴻煊額頭開始淌黑線。
楚雨涼在旁邊撇嘴冷笑,反正她是無語了。還教訓孩子呢,他這當爹的也太沒氣性了,被一個丫頭片子哭兩聲就投降了!真是沒天理,想當初這男人咋就不心疼她呢?偏心!
自家女人不爽的摸樣晏鴻煊不是沒看到,可他又能如何?大的是寶,小的也是寶。
給小閨女擦乾淨臉,他趕緊把人放地上,“去,給你娘認個錯,以後要乖乖聽話。”
小丫頭吸着鼻子爬到楚雨涼腿上,嘟着小嘴道,“娘,貝兒以後不亂跑了,你不要生氣了嘛,貝兒以後會乖乖聽你話的。”
楚雨涼‘哼’了一聲。
小丫頭見她不買賬,抱着她脖子將小臉湊近在她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繼續嘟着小嘴哄道,“娘,人家真的知錯了,你就原諒人家吧。”
楚雨涼抽了抽嘴角,不是她心硬不領情,聽聽這丫頭的口氣她就不信她說的!滿嘴‘人家人家’的,這哪是認錯,就是故意賣萌!
“下次再亂跑又如何?”她板着臉問道。
“不會再有下次啦,人家會很聽話的。”小丫頭一臉的悔意。
“這可是你說的,下次再敢亂跑,可就別怪爹孃不疼你了!”
“嗯嗯。”小丫頭忙點頭。
夫妻倆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許多無奈。這麼多孩子,就他們家這個心眼最多,也最會哄人,也最讓他們束手無措。打吧,捨不得,罵吧,那小嘴忒會說話,講道理吧,不是她聽不懂,而是從來不把他們說的話裝心裡去。
讓丫鬟將她帶下去洗漱用膳後,楚雨涼靠在軟榻上嘆氣,“爺,你說我們該怎麼治他們啊?”
晏鴻煊將她拉到懷中,低笑道,“女大不中留,早晚會有人替我們操心的。”
楚雨涼吐血,忍不住掐他腰,“想什麼呢?貝兒才這麼小,你就想讓她嫁人?”
晏鴻煊不以爲意,“早晚的事,不是麼?”
楚雨涼瞪眼,“什麼早晚的事,再過二十年差不多!”
▲TTKΛN ▲c ○
晏鴻煊皺眉,“你確定二十年後貝兒還有人要?”
楚雨涼瞬間啞口無言。她忘了,這個社會女子十多歲就會出嫁……
雖說她在現代是大齡青年,可是穿到這具身體的時候,也才十八九歲。說起來,她也是二十不到就嫁給了他。
女子十六七歲嫁人的比比皆是,可一想到自家閨女十幾歲就嫁人,她怎麼想怎麼難受,總有一種自家女兒會被人騙的感覺。
看着她那一副糾結樣,晏鴻煊好笑的捏她的臉,“有何不捨的?能有人幫我們管她,難道不好麼?”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他不介意,憑他閨女的聰明機靈,一般男子肯定入不了她的眼。要說閨女會被人欺負,他更不會相信。衝他閨女騙死人不償命的小嘴,誰敢欺負她?
楚雨涼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有些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還能接受,但發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她是絕對接受不了的。別人早戀可以,但她的兒女就不行。
不過她也知道這種事現在討論還有些過早,反正她只記住一點就行,她家貝兒不到二十,絕對不會讓她嫁人的!
。。。。。。
皇宮裡,聽說賢王回來了,宇文嫺清可是一點都坐不住,幾次找兒子說起此事,可晏子斌都將她敷衍了過去。
可宇文嫺清還是不甘心,差點都鬧上了。
不得已,晏子斌只好如實告訴她,“母后,並非朕要留下他,而是他現在留在朝中對朕有利。”
宇文嫺清可聽不進去,甚至嗤之以鼻,“他留在朝中對你有利?皇上,哀家沒聽錯吧?你確定他不是回來同你爭奪皇位的?”
晏子斌沉着臉道,“母后,朕就實話同您說了吧。最近有江湖邪派到我大晏國作亂、甚至想加害朕,朕留賢王在身邊,目的就是想借他之手鏟除那邪惡門派。”
宇文嫺清驚訝的軟椅上起身,不敢置信的瞪大美目,“皇上,你所言可真?當真有人想加害於你?還想奪你手中皇位麼?是何邪派?怎會如此可恨?”
面對她一連串質疑,晏子斌閉着眼點了點頭,儘量掩飾自己內心的憤怒,“母后,朕說的都是真的。”
他沒想到那龔明是如此可惡,居然把巫族的人引到他大晏國屯紮!賢王已經發現了他們棲身之處,昨日進宮還向他借兵數千欲將巫族賊子剷除。
他沒有理由不同意,此事關乎着大晏國江山社稷,他就算對賢王有任何不滿,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同他作對。更何況,他中了巫族下的毒,上一次毒性發作就已經讓他備受痛苦,下一次還不知道何時會再發病,他現在還做不到去求賢王幫他解毒,唯有將其留下再做打算。
總之,晏鴻煊現在還不能除去。
此時他沒法向母后一一道明,母后現在還不知道他被人下了毒,要是知道,肯定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他能向母后說的也只有這麼多。
對兒子的解釋,宇文嫺清這下才有所理解,只不過讓她好奇的是賢王的身份,於是問道,“皇上,那賢王何時變得如此有能耐了?憑他就能剷除邪派嗎?”
晏子斌點頭,“母后,你有所不知,賢王早年在京外就拜在高人門下,其的確有些能耐。如今要對付巫族,缺他不得。”
宇文嫺清很是驚訝,“當真?爲何這些事我們從來不曾聽說過?”
晏子斌道,“他一直都刻意隱瞞,且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我們都太小看他了。”
宇文嫺清皺着眉頭,眸光又冷又複雜。
賢王真有大能耐,爲何他不告訴別人?爲何他要低調行事?
如果皇兒說得是真的,那賢王還能留麼?這樣的人非除不可!
他消失了幾年不露面,突然又返回京城,她不相信他沒有企圖!他一定是不甘心,一定是想回來同他皇兒爭奪皇位……一定是的!
可皇兒說現在要留着他對付那什麼巫族,如果他當真有用,那就暫且留下他。只要剷除了那些作亂的人,到時候在除掉他也不遲。不管如何,這人始終是個心頭大患,不除掉他,實難讓人心安……
。。。。。。
幾個孩子總算規矩了兩日,楚雨涼還算滿意。
晏鴻煊只花了一日的時間就將家教老師請到了府中,一共五位,其中四位負責教導孩子們琴棋書畫,還有一位中年婦人,是晏鴻煊從一家繡房挖的人,專門負責教貝兒女紅刺繡的。
五個孩子,年紀也相仿,一起學習,乍一看,就跟府裡開設了幼兒園一般。爲了幾個孩子能專心學習,楚雨涼還特意讓人修整了一處院子專門作爲孩子的學習園地,而且還讓晏鴻煊提了‘幼兒園’三個字做成匾額,掛在了院門口。
就這匾額掛上門的時候,幾個孩子就鬧開了,圍在院門口各種不滿。
情緒最大的莫屬貝兒了,指着‘幼兒園’幾個字不停的跺腳,“你們看、你們看,這到底是何意思嘛?我們都這麼大了,居然還把我們當幼兒看待,娘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們!就算小叔見到也會不服的!”
晏振傲緊抿着小薄脣,瞪着匾額久久都沒說話。
楚胤恆臉色也不好看,他都五歲了,又不是向逸那種三四歲的孩子,怎麼能稱‘幼兒’呢?
蛇娃也難得嘟起嘴巴,同樣是看那幾個字不順眼。
就晏驊還算淡定些。儘管其他幾人不承認自己是幼兒,可他心裡是承認的,他們本來就是孩子,這‘幼兒園’三個字用的真是貼切。
當然,他是不敢說心裡話的,要是他說這三個字用得好,估計今日沒啥活路、會被活活打死。
貝兒繼續跺腳,“娘就是看不起我們,虧我如此好的心情,現在都被她傷透了!她這麼做,到底想不想讓我們好好學習啊?”
楚胤恆拉了拉她,“好了,貝兒,咱們還是認命吧。”
貝兒不滿,“小舅舅,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們哪裡像幼兒了?像我小叔和程新那樣的才叫幼兒,我們比他們大,我們都是大孩子了!”
即便都承認她說的有理,可楚胤恆、蛇娃和晏振傲也只有搖頭嘆氣的份。
貝兒還在跺腳,跺着跺着突然就朝兒童房跑。
四個男孩都望着她背影,也不知道她要做何。
很快,小丫頭跑了回來,手裡抓着一隻蘸了墨汁的毛筆,然後呼啦飛上院門像壁虎一樣攀在匾額上,舉着毛筆在‘幼’字前加了個‘大’字。
待落回地上、看着匾額上‘大幼兒園’四個字時,小丫頭叉着腰得意的笑了起來,“這樣還差不多!”
四個男孩齊齊掉汗。
楚胤恆忍不住說道,“貝兒,爲何我覺得這‘大幼兒園’怪怪的?”
貝兒朝他翻白眼,“哪裡怪了?你不就嫌我字醜麼?”
楚胤恆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貝兒‘哼’道,“我覺得這樣很好,再如何說我們都不是三四歲的孩子了,絕對不能讓人小看了我們!”
於是乎,在她霸道的舉動中,‘大幼兒園’就這麼產生了。
。。。。。。
對幼兒園那邊發生的事楚雨涼還不知道,此時正同紫弦在房裡說話。
那天晚上,羣蛇吸了毒氣全部犧牲以後,紫弦這幾日都足不出戶在房中搗鼓蛇草。多年相伴的寶貝們一下子全沒了,她心裡肯定是難過的,再加上從小就習慣與蛇爲伍,沒了那些蛇,對她來說就等同於沒了護身的法寶。
所以這幾日她都在做準備,準備找個時間再去捕捉一些蛇回來餵養。她甚至都做好了打算,如果沒機會去山裡,就去京城一些偏僻的地方,不是隻有山裡纔有蛇,一些屋宅裡同樣也有,只不過那種東西一般不會出現而已,但對她來說要引蛇出洞根本不是難事。
對於兒子的學習,有楚雨涼做主,她也不擔心。而且她自認爲管不好孩子,那幾個小傢伙在一起,除了楚雨涼和晏鴻煊能收拾外,其他人拿他們根本沒轍。
自從那晚羣蛇犧牲後,楚雨涼對蛇的恐懼感莫名的減少了。要是換做以前,她光是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現在回想起那晚的情景,遍地蛇身,她會暗自起敬,甚至爲那些蛇感到可惜。
“小弦,啥時候也教教我抓蛇如何?”因爲感激,她對那些東西不再害怕,甚至還有學紫弦和蛇娃養蛇的念頭。
“師叔母,你不怕了嗎?”紫弦從蛇草中擡起頭,詫異的問道。
“不怕了。”楚雨涼笑了笑。
“……”紫弦盯着她上下打量,明顯不相信她說的。以前師叔可是特意提醒過她,不許在有師叔母的地方把蛇放出來。
“小弦,等空了你去捕蛇的時候把我也帶上行不?”
“呃……”紫弦慢吞吞的點了點頭,“師叔母,只要你不怕,我可以帶你去捕蛇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去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哦。”楚雨涼眨眼,雖說同蛇見面的勇氣還未放開,但緊張的心理下還是有許多激動和期待。如果她能學會捕蛇和養蛇,貌似好處多多。一來可以在無聊時放出來溜溜,二來還能當武器使用,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有看不順眼的人了。
紫弦笑了笑,算是答應了她。
兩個女人正在房裡說話呢,突然門外丫鬟來報,“啓稟王妃,宮裡來人了,說是奉了太后旨意請您進宮。”
楚雨涼頓時皺緊了眉,朝她看了過去,“可有說找我是爲了何事?”
丫鬟搖頭,“那傳旨的公公只說了是奉太后之令前來。”
楚雨涼拉長了臉,想都沒多想就回道,“告訴他們,本妃現在沒空!”
她吃飽了纔會去宮裡!
對宇文嫺清,她是厭惡到了骨子裡。想當初,她還想調換自己的孩子,做缺德事不說,那女人還特沒人性,連自己的兒媳都想利用加害。元雪琪被她逼走,現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活在世上?
現在又突然要她進宮,她是傻子纔會去!
冷笑了一聲,她朝丫鬟吩咐道,“告訴那位公公,就說本王妃身子不適,怕會度過病氣給她,就不去宮裡了。”
丫鬟躬身退下,“是,王妃。”
。。。。。。
鳳鸞宮中,聽到太監回報,宇文嫺清當場就有了氣。
“幾年不見,這楚雨涼是越發不把我們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