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番外 2 他們之間相差的不僅僅是年齡
“嗚嗚嗚……小師叔……好難受……”晏茵茵開始嗚咽掉眼淚。平日裡的女魔頭一下子變成了可憐的小綿羊,紅紅的臉蛋,紅紅的眼眶,一顆顆晶瑩的眼淚,還別說,那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摸樣。
如果是換做其他人看到她這樣,極有可能一笑而過,可在她面前的男人也不是‘尋常人’,別說掉眼淚了,怕是皺皺眉伍炎南都得心疼。
自他去了醫谷後,他們就聚少離多,可這不代表他心裡就沒她……有些事並不是他想就可以的。
看着她額頭上開始溢出細汗,他趕緊將她身上厚重的被褥抱走,只留下一牀裹着她身子。他心裡清楚,就她現在的情況,非得出一身汗才能好轉。
“小師叔……”晏茵茵扭着身子在被褥裡打滾。
“我在這。”伍炎南重新坐到牀頭邊,摸出手帕開始替她擦汗擦淚。
“小師叔,好難受啊……”晏茵茵突然抓住他的手,還一腳把身上的被褥給踢了,在他沒防備之際,猛得伸長手臂將他脖子圈住。
“……”聞着她身上馨香的氣息,伍炎南就似染上了她身上的高熱般,白皙的臉龐隱隱浮現出紅色,修長的身子僵硬住。
以爲這樣就完了?纔沒有!晏茵茵腦袋在他脖子裡蹭着,滾燙的身子還使勁兒往他身上靠。
那柔軟的觸感讓伍炎南臉色逐漸漲紅,就連呼吸都莫名的急促起來。尷尬的拉了拉她藤條般的手臂,可怎麼都拉不動。
“貝兒,放手!”不得已,他只能開口制止,連嗓音都帶着一絲沙啞。
“小師叔……好熱啊……”晏茵茵纔沒聽他的,眼淚繼續啪啪往下掉,“嗚嗚嗚……小師叔……救我……我不想死……”
此時的她腦袋暈暈沉沉的,說裝倒也不像,那雙漂亮的眼仁兒裡除了有淚水外,渙散迷離,帶着一絲痛苦之色。
伍炎南沉着臉,沒有再拉她,而是突然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拿被褥將她嚴嚴實實的捂住。摸着她滾燙的小臉,他眉心緊蹙,心裡是又氣又急。
這丫頭,到底是如何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看着她火燒一般的臉頰,他除了不停的給她擦汗以外,也無計可施。她是受了寒纔會這般,那碗藥就是專門驅寒的,現在她難受是必須的,不把寒氣驅除體外,反而對身子更加不利。
“小師叔……我好睏……你別走好不好……”閉着眼睛靠在他肩膀上,晏茵茵無力的嘀咕着。要不是擔心他會離開,她早都撐不住了,腦袋好沉好暈……下次打死她也不用這招了,太難受……
“嗯。”伍炎南低聲應道。手掌撫着她燙熱的臉頰,另一手將她連同被褥抱着緊緊的。曾經小小的她已經長大成人,不再是那個他想抱就能抱的孩子了。
看着她陷入沉睡的摸樣,他清漣迷人的眸光變得越來越渙散迷離。這些年不在她身邊,他腦海中想得最多的就是她在襁褓中的摸樣,多想歲月能回頭、能永遠停留在那個時候,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她、寵着她,甚至一覺醒來就能看到她……
曾經粉雕玉琢的小丫頭如今已變成俏麗迷人的小女人,他不能再時時刻刻將她捧着、抱着,在不久的將來,會有另一個人取代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她、寵着她……
他不止千百次的問自己,伍炎南,你甘心麼?甘心將她拱手與人?
心裡的那道聲音永遠只有一個答案,不甘心又能如何?他們之間相差的不僅僅是年齡,還有那永遠都跨越不了的輩分……
房門外,琴棋詩畫四個丫鬟擔心晏茵茵的情況,於是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
只不過看到正抱着她們郡主的男人時,四個丫鬟尷尬的愣住,然後紛紛低下頭欲退出去。作爲郡主的心腹,郡主的心思她們當然知道。好不容易纔把伍師叔盼來,她們當然不會多事去打擾。
“站住!”伍炎南突然冷聲喝道。
四個丫鬟趕緊行禮,“見過伍師叔。”
伍炎南將懷中沉睡的女孩放到牀上,又替她擦了擦額頭上溢出的密汗,這才轉過身,俊臉陰測測的面向幾個丫鬟,“說,到底發生了何事?郡主是如何染病的?”
四個丫鬟低着頭,一個個心虛又緊張不安。
伍炎南眯着眼也擋不住他眸底的寒意,“說!郡主是如何染病的?誰敢隱瞞半句,我立馬要了她的命!護着不周,留你們有何用?”
聞言,四個丫鬟噗通跪在地上,驚慌的呼道,“伍師叔饒命!”
伍炎南怒道,“還不快說?”
四個丫鬟跟晏茵茵年紀差不多,可膽兒比自家主子來就差遠了。被他這麼一威脅,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哪裡還敢對他隱瞞啊。於是就把今日晏茵茵去冰窖的事說了出來,當然,她們也不敢亂說話,自家主子的心事是個秘密,除了小舅老爺外,誰都不能說。幾個丫鬟極有默契的解釋,說晏茵茵是因爲太久沒見到他,想試探他的反應。
聽完之後,伍炎南吐血的心都有了。
這丫頭,簡直胡鬧!
他在盼着她日日安好,她卻拿自己身子亂開玩笑!
……
從楚府回來,都快到子時了。
楚雨涼沒忘記生病的女兒,一回府就拉着晏鴻煊往女兒院裡趕。儘管晏振傲對她說妹妹已經沒事了,可沒親眼到她還是不放心。
琴棋詩畫四個丫鬟守在閨房門外,見到夫妻倆前來,趕緊行禮,“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楚雨涼問道,“郡主怎樣了?身子好了嗎?”
四個丫鬟趕緊回道,“回王妃,郡主已無大礙,此刻已經睡下了。”
儘管如此,晏鴻煊還是沉着臉推門而入,楚雨涼趕緊跟了進去。
房間裡,還點着油燈,牀上的人兒很安靜,氣色也恢復了不少。
夫妻倆站在牀邊,楚雨涼小心翼翼的將女兒手腕從被褥裡拿出來,示意身旁的男人快給女兒看看。
晏鴻煊把了把脈,然後對她點頭,表示已經沒事了。
見女兒睡得香甜,楚雨涼掖了掖被褥,這才同晏鴻煊一起離開女兒閨房。
走在回逸翠苑的路上,楚雨涼還在糾心,“爺,你說這丫頭怎麼一點都不懂事啊?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跑去冰窖裡玩,她真當自己是三四歲的孩子?我是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你說還能如何管教?”
晏鴻煊攬着她肩膀輕笑,“無妨,以後她嫁了人,讓她夫君管去。”
楚雨涼立馬扭頭瞪她,“少來!我家的寶貝纔不讓欺負呢!還有,貝兒才十六歲,我不許她這麼早嫁人!”
晏鴻煊有些不贊同她的看法,“女兒不小了。”
楚雨涼突然有些火,“你是何意思?她現在才十六而已,那就是個孩子!這麼早你就想讓她嫁人,你是想害她不成?”
晏鴻煊皺起了濃眉,“爲夫也是爲她好,怎就害了她?”
楚雨涼氣道,“在我眼中她就是個孩子,還沒長大就要嫁人生子,這不是害她是什麼?晏鴻煊,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寶兒的婚事我可以不管,但貝兒的婚事一定得我說了算。她嫁什麼人、什麼時候出嫁我心裡有數,你們誰都不許插手!”
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些她經歷過就行了,自己的女兒絕對不能走這些老路。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這麼幸運、碰上一個可靠的男人。萬一女兒因爲遵循盲婚啞嫁的觀念而導致婚姻不幸福,她這個做孃的還不得心疼死?
她腦子裡現代思想還在,兩種思想一比較,她覺得還是讓女兒自由戀愛最好。最爲重要的是對方不是看重貝兒的身份才娶她,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貝兒才行。
見她爲這事都能來氣,晏鴻煊趕緊摟着她示弱,“好好,我不過問貝兒的婚事,一切都聽你的,可行了吧?”
現在也沒必要同她爭執,反正還沒碰到合適的人選,等有配得上女兒的人出現再議也不遲。就這麼一個寶兒疙瘩,哪能隨隨便便就嫁人的?對方不說要有金山銀山,最起碼也要有將相之才。凡夫俗子也敢想他的女兒,不等於是癩蛤蟆吃天鵝肉?
楚雨涼這才歇了一些火氣。
又走了一小段路,她突然又皺眉,“爺,小南不是回京了嗎?怎麼我沒見到?”這傢伙,近來年真是越來越神秘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何,寫信讓他來京城吧,總是推說有事走不開。二十幾的人了,成天躲在醫谷那種地方,他是真不嫌悶的?
晏鴻煊停下腳步,在扭頭看她的同時,餘光瞥了一眼女兒閨房的方向。
夜色太深,楚雨涼沒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嘆氣道,“爺,小南都二十六七了,早就該成家了。你看我們要不要幫他找個媳婦?他就算要在醫谷待一輩子,如果身邊多個人,日子也會好上許多。”
這個小師弟從小就沉悶,在欣慰他懂事的同時,又讓人忍不住替他操心。頭幾年他說不想成親還說得過去,可這都快三十了,在這時代算大齡青年了,要是還不成家,過幾年就算他想找媳婦也困難。
小南沒有親人,就他們這些師兄、師姐,他們不替他考慮,誰替他考慮?
夜色中,晏鴻煊臉色有些沉冷,攬着她繼續往逸翠苑走,嘴裡不冷不熱的道,“隨他吧,強扭的瓜不甜。”
可楚雨涼不這麼認爲,小南不談戀愛、不成親,那是因爲他長年生活在醫谷中,那種封閉般的生活別說接觸女人了,就是同外面的人也極少有接觸。靠他自己追女人,除非讓他走出醫谷。
一路上,她雖然沒再說話,可卻暗自琢磨着,抽個空找小南談談,如果他有結婚的打算,她就幫他物色對象。憑小南的條件,只要他願意,不愁找不到女人。
……
閨房裡,晏茵茵靠在牀頭邊,一邊嬉笑一邊吃着又紅又大的棗子,整個人一掃白日裡的病態,精神好得不行。
她一醒來就喊餓,怕她夜裡食多了不容易消食,伍炎南也沒讓丫鬟爲她做吃的,只是將從醫谷帶來的棗子拿給她吃。紅棗有補氣安神的作用,讓她多吃也沒壞處。
“小師叔,你說我剛纔裝得可像?會不會被我爹發現?”嚼着紅棗,她兩眼笑成了月牙。
“不會。”伍炎南冷眼瞪着她,又往她嘴裡塞了一顆。
看着他拉長臉,晏茵茵開始抱怨,“小師叔,人家好久都沒見到你了,你就不能好好同我說話?非要擺個臭臉對我麼?你就不怕臭臉擺多了人變醜?”
伍炎南冷聲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看在你剛病好的份上我暫時不同你計較。下次若敢再拿自己身子開玩笑,別說我臉臭,我還要打你板子!”
晏茵茵心虛的聳拉着頭,都不敢再笑了。這種爛招都是小舅舅出的,能怪她麼?大不了下次換別的辦法,這種要人命的苦肉計她再也不敢嘗試了。
不是她身嬌體貴吃不得苦,而是他們這些人從小到大就沒怎麼病過,這一病簡直比要人命還難受。
伍炎南將剩下的半包紅棗放到桌上,然後繃着臉嚴肅的叮囑她,“早些休息,別又拿自己身子開玩笑。”
晏茵茵立馬坐直,不捨的望着他,“小師叔,你又要走了嗎?”
伍炎南抿了抿薄脣,“我也該回房了。”
晏茵茵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是美目中的不捨依舊很明顯,“小師叔,你這次就多留一陣子吧?不要那麼快就回醫谷好不好?”
“看情況。”面無表情的丟下這一句,伍炎南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看着他挺拔的身軀消失,晏茵茵無力的靠在牀頭上,心裡說不出來的落寞。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他要一輩子都不主動開口,難道她也要陪他沉默一輩子?
她都十六了,最多還有兩三年的時間,他若是再不把握機會,要是爹孃突然要她嫁人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