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搖頭不語,想想,姒允文應該是在提醒自己到時候別忘了公主招親的事!
“你呀,問啥都不說,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周明軒無語。
蕭雲起身,走到了桌邊,“我不說,自然是有不能說的道理,我現在反倒是好奇,九王爺口中那位老人家是什麼來頭?”
“聽說就在這後院,要不,咱們去找找?”周明軒一聽,也來了興趣。
蕭雲搖了搖頭,“找什麼?九王爺都要稱老人家,身份絕不一般,別人想見咱們,自然會見,別人不想見咱們,咱們冒冒失失的湊上去,反倒是惹得人家不痛快!”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更加好奇了。”周明軒搖了搖頭,聽蕭雲這麼一說,也只得打消了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相府。
“爹,怎麼樣?”
柳傳雄出去之後,柳香嬋便一直在門口守候,見到柳傳雄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哼!”
柳傳雄冷哼一聲,理也沒理她,徑直進了內堂。
“人呢?人都哪兒去了?”
內堂之中,傳來柳傳雄那雷霆般的咆哮,相府中的下人,在聽到這震怒的聲音之後,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走路也輕手輕腳,小心翼翼。
孟廣仁躬身而立,埋着腦袋半晌不敢說話。
好一會兒,待咆哮停歇,孟廣仁才雙腿打閃的道,“岳父大人,那蕭雲定是害怕東窗事發。提前跑了。”
方纔跑了一趟如歸客棧。氣勢洶洶。客棧老闆嚇的差點尿崩,把整個客棧翻了一遍,也沒找到蕭雲和周明軒的身影,居然撲了個空。
“跑了,你不知道提前找人把人監視起來麼?這還要我教你?”柳傳雄氣不打一處來。
孟廣仁像只鵪鶉一樣,唯唯諾諾,這次,的確是他失算了。好不容易說動柳傳雄出手,卻沒了到連毛都沒有撈到一根。
“找,給我找,就算翻遍整個龍城,也得把人給我找出來!”柳傳雄大聲怒喝,的確,現在已經不是爲他孫子報仇的事了,三番兩次失手,關乎他的顏面和聲望,他必須把蕭雲找出來加以懲戒。
忽然。一個念頭在孟廣仁的腦子裡閃過,孟廣仁擡頭看了看柳傳雄。低聲道,“岳父大人,之前去如歸客棧的路上,在玄武路口,小婿見到一個人。”
“誰?”柳傳雄沉聲問道。
“福德全?”柳傳雄眉頭一蹙。
孟廣仁點了點頭,“當時福德全引着一輛馬車,說是太子在高升樓醉了酒,小婿不敢驚了太子鑾駕,又急着去如歸客棧,所以沒有深究,放任他離去了。”
“哼!好個流風太子!”
沉默片刻,柳傳雄咬牙切齒,太子乃樂師中期高手,要多少酒才能醉倒?明顯就是編的瞎話,不用多說,那兩人定是被流風太子提前接走了。
太子居然有膽量接這個燙手山芋,當真不怕與自己翻臉麼?柳傳雄心中怒極。
孟廣仁道,“看起來,流風太子對這個蕭雲的確很看重,不過,蕭雲當街行兇,無故打傷順天樂坊樂師,乃重犯,太子不傻,絕對不會公然庇護蕭雲,除非他把蕭雲帶進宮去,否則,沒人能護得了他。”
“帶進宮?太子還沒那個膽子!”柳傳雄冷笑,要知道,私自帶人進宮,而且還是兩個大男人,一旦被揭發,恐怕太子之位不保。
孟廣仁道,“小婿已經派人悄悄跟了上去,一會兒等他們回來,福德全把他們帶去了什麼地方,一問便知。”
柳傳雄點了點頭,不一會兒,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家丁急衝衝的走了進來。
“相爺,老爺!”那家丁進來便拜道。
孟廣仁一喜,這人正是他派去跟蹤福德全的兩人中的一個。
“去了哪兒?”孟廣仁立即問道。
家丁不敢怠慢,立刻道,“小的奉老爺之命,悄悄跟隨那馬車,一直到了東城九王爺府邸,從車上下來兩名年青男子,隨福公公進了王府大門。”
“九王爺?”孟廣仁聞言一愣,轉臉看向柳傳雄,“岳父大人,是九王爺府邸。”
柳傳雄還不聾,自然是聽到了,一張老臉陰得要命,“好個流風太子,還知道拿九王爺來鎮我?呵呵,未免也太小看我柳某人了,我倒要看看,一個過了氣的王爺,能有多大能耐?”
“岳父大人,您不會是想?”孟廣仁心中咯噔了一下。
柳傳雄冷笑,“今日晚了,待明日一早,擡上那重傷的三人,把你們順天樂坊的人都召集起來,隨我去義王府要人!”
“岳父大人,此舉怕是不妥!”
孟廣仁有些畏縮,不管怎麼說,過氣的王爺也是王爺,這樣衝上門去要人,那可是在打皇家的臉啊,往高了論,這已經有些大逆不道了。
“沒有什麼不妥,一會兒你去順天府衙,先把蕭雲的死罪定下來,我去趟大將軍府,明日讓石青遣城衛隊一同前往,只要人在他義王府中,他還敢窩藏不成?”柳傳雄道。
“石將軍?”孟廣仁一愣,“他會幫忙?”
“我手上有他想要的東西,他敢不幫?”
柳傳雄的一張老臉,因爲憤怒而扭曲着,倍顯猙獰。
太子東宮。
“主子,已將蕭公子安全送往九王爺府邸!”
福德全回到東宮,夕陽餘暉下,姒流風正與姒馨月坐在涼亭中烹茶,閒看亭前花開花落。
姒流風微微頷首,嘴角劃過一抹微笑,轉臉看向姒馨月,“這位蕭兄弟,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姒馨月眉宇間劃過一絲擔憂,“柳相若一心想治他,怕是九皇叔也保他不住,皇兄,不若向父皇請旨吧。”
姒流風搖了搖頭,“這事,父皇無力插手,就連你我也不宜插手,他打傷的是順天樂坊的樂師,樂坊樂師爲國家培養人才,受國法護佑,蕭兄弟這次卻是太魯莽了,我們能做的,只是暗裡幫他,否則要是被柳相抓住把柄,怕是得惹上一身騷!”
“這個柳相,當真好算計,居然讓樂坊樂師去找蕭公子麻煩,若是殺了蕭公子,也和相府撇清了關係,若是殺不成,也能讓蕭公子惹上一身麻煩,簡直就是一石二鳥。”姒馨月心有不甘的道。
“堂堂一國宰輔,豈能是易與之輩!”姒流風嘆了口氣。
兩人卻是不知,這一計乃是孟廣仁設下,那時的柳傳雄,還沒那個閒心和小輩過招!
“不若派人護蕭公子出城吧?”沉默片刻,姒馨月道。
姒流風一愣,轉臉看向姒馨月,笑道,“他要是離開龍城,你的招親大會怎麼辦?”
姒馨月沉默,好一會兒才道,“蕭公子乃大才,不該就此夭折!”
姒流風笑道,“皇妹如此爲蕭兄弟着想,蕭兄弟若是知曉,一定會感激涕零,說不定以身相許了。”
“皇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些玩笑?”姒馨月聞言,丟給姒流風一個大大的白眼。
“放心,蕭兄弟呆在九皇叔府中,比任何地方都安全,甚至,比皇宮大內都安全百倍,你就不用擔心了,安心籌備招親大會吧,到時候蕭兄弟一定會來的。”姒流風哈哈一笑,道。
“爲什麼?”
姒馨月納悶了,義王府剛剛建成,就那麼幾個人,還能比皇宮大內安全百倍,這不是說笑吧?
姒流風神神秘秘的向着姒馨月勾了勾手指,姒馨月湊了過來,姒流風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姒馨月立刻笑逐顏開,放下心來,現在的她,不擔心蕭雲了,反倒是擔心起柳傳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