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死定了,結果,死定了的是她!
誰說男人喝醉了就不行的?對於禁慾好幾天的紀景年來說,一點酒精根本沒讓他成爲軟腳蝦,反而讓理智全失的他,變得更勇猛,在她體內橫衝直撞着,一副要將她折磨地死去活來的架勢。
不同以往,這次,他在爆發後,沉沉睡去。
她則拖着幾乎支離破碎的身子,將彼此收拾乾淨……
紀景年覺得自己做了一場激情又美妙的惷夢,夢裡,小丫頭被他放肆折磨、蹂躪,一會壓在她身上讓她臣服於自己身下,一會讓她跪趴在牀.上從她身後狠狠進入,一會又讓她騎在自己身上,看着她像女王似地統治自己!
顛.鸞.倒.鳳,好不快哉!
“嘶……”那些淫.穢的畫面在腦子裡凌.亂閃過,意識逐漸清醒,尖銳的頭疼,讓他不禁痛苦地抽氣。
艱難地張開沉重的眼皮,喉嚨乾澀,腦子混沌,胸口處還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感,若不是熟悉的天花板,他還以爲自己被人綁架了!
“咳……”喉嚨幹癢,他低咳,轉過頭看向身側,她,不在。
小丫頭哪去了?難道昨晚自己不夠賣力?
她居然能比他早起!紀景年懊惱地扒了扒頭,爲自己的表現打負分。
正想坐起身,奈何,雙臂、雙.腿.根本動彈不得!他詫異,看向左邊,只見自己的手腕被人用兩條領帶,打着死結纏在歐式大牀的柱子上,轉向右邊,同樣!
還真被人綁架了!就在自家的牀.上!
誰幹的?!
除了那丫頭,還有誰?!
可她,人呢?!
紀景年懊惱,動了動胳膊,發現痠疼地厲害,雙.腿也是,估計腳踝也被綁在牀尾了!身上蓋着被子,看不到。
“辰辰?!”,清了清乾澀的喉嚨,紀景年大喊了聲,沒人迴應。
“辰辰?!顧涼辰!你人呢?!”,紀景年擡起頭,大聲地吼,雙手不能動彈,只能吃力地仰着頭,看着房門口。
這時,房門口終於開口,披着黑色秀髮,穿着白色襯衫,牛仔短褲,粉色人字拖的小女人雙手環胸出現在房門口,“你叫什麼?”,她慢條斯理地問,朝着牀邊走來。
“你綁的?”,紀景年懊惱地問,頭很疼,胳膊和腿痠得要死,連胸口都很疼,顧涼辰沒說話,朝着牀邊走來,彎下.身,一把將被子揭開。
隨着被子被掀起,帶起一股風,揚起她的秀髮,飄逸舞動,似洗髮水廣告裡的畫面,煞是好看!同時,也露出他那一.絲.不.掛性.感的身軀。紀景年的視線從她那面無表情的臉上落到自己身上。
微仰起脖子,吃力地看着自己身子。肌肉豐滿的古銅色胸口上,有數道如貓爪抓過的血痕以及一塊赫然醒目的牙印!
是她咬的、抓的?
廢話,除了她,還能有誰?!
視線下移,是赤.裸的,挺立起的老二!再往下,雙.腿腳踝果然也被綁在了牀尾的柱子上,整個人呈“大”字形大喇喇地躺在牀.上!
目光霍地轉向她,只見小女人面不改色,雙手環胸地立在那,“辰丫頭,你這是幹啥?”,紀景年看着她,疑惑地問。她那雙手環胸,面無表情樣兒,讓他膽顫。
自己做錯什麼了?還是說錯什麼了?
仔細回想,腦子裡除了那些淫.靡的畫面,也確定,昨晚真和她顛.鸞.倒.鳳、翻雲覆雨了一夜,其它,他不記得什麼了,不明白她怎麼就把自己給綁了!
顧涼辰沒說話,從牛仔短褲屁後的口袋裡掏出手機,走到牀位,打開照相機,對準他的上半身,“咔嚓”一聲,男人雙手被綁在牀頭柱上的畫面定格。
“顧涼辰同學!你在幹嘛?!”,紀景年慌張地問,大驚失色,合着這臭丫頭個自己拍了豔照?
顧涼辰走到另一邊,又拍他的腳。
“你說,讓冬子哥、老錢、雯兒他們看見你被這樣綁着,會是怎樣的表情?”,顧涼辰邊拍照,邊幽幽地說道。
“你敢!”,紀景年黑着臉大吼道,上身擡起,幾乎要發力將纏着他的領帶掙開。
“敢不敢,就試試咯。”,她霍地轉身,揚着手裡的手機,嘴角也揚起,看着牀.上的他,幽幽地說道。
“你——我又哪得罪你了?!”,這個折磨人的臭丫頭,他明明記得她昨晚十分動情的,怎麼一大早地就把自己給綁了?!
這混蛋,居然不記得了!
顧涼辰懊惱,扯起被子,將他一.絲.不.掛的身子蓋上,“昨晚,你坦白認罪了,現在,這就是對你的懲罰!你安靜地躺着吧,今天就別下牀了!”,顧涼辰俯下.身,低着頭,小.臉湊近他的臉,小手在他的臉頰上輕佻地拍了拍,嘴角勾着笑,幽幽道。
“我認什麼罪了?我犯什麼罪了?憑啥認罪?!”,紀景年懊惱地吼,只見小丫頭頭也不回地出了臥室!
他懊惱地低咒一聲,後悔最晚喝醉酒,不知跟她胡言亂語了什麼,把她惹成了這樣!
“幾條領帶就能綁着我?”,躺在牀.上的男人,自言自語,右手稍稍用力一扯,布帛碎裂的聲音響起,他再稍稍用力,領帶徹底斷裂。
得意地笑笑,也是嘲笑她太小看他的力氣了!左手再一個用力,領帶斷了,坐起身,頭疼地讓他倒抽口氣。雙手夠着將腳踝上的領帶鬆開,活動活動筋骨,只感覺胸口挺疼的,火辣辣的,後背也疼,應該也是被她抓傷了。
這丫頭,到底是高.潮時太舒服抓的,還是報復行爲?
紀景年直覺是前者,因爲她高.潮的時候,就會撓人……
坐在牀.上的他,腦子裡盡是她高.潮時雙頰酡.紅、雙眼迷離、小.嘴微張、婉轉呻.吟的媚樣兒。
從滿腦淫.穢中回神,紀景年得意地笑笑,揭開被子下了牀,下.身一.絲.不.掛,裹着牀單去了衣櫃邊,剛套上一條平底.褲內.褲,套上睡袍,他快速地出了臥室,尋找小女人去了。
不錯,還有力氣做早餐,紀景年在廚房找到了顧涼辰。下次,一定得把她折磨地兩天下不了牀不可,她也就沒力氣整這麼多幺蛾子出來了!
紀景年將昨晚的失敗歸結於,喝醉酒了。
果真,喝酒誤事!難得喝醉了這麼一回,被她折磨地……還被拍了照!如果真讓那幾個損友看到自己的“豔照”,那可怎得了?!
邁開步子,朝着站在流理臺邊的小女人走去,剛要張開雙臂,從她身後抱住她——
一把菜刀橫空出現在面前,鋒利的刀鋒差點碰到他的臉!
他急剎住腳步,瞠目看着眼前一臉冷酷的小女人。
“你怎麼鬆綁的?!”,幸好她反應地夠快,不然,又被他吃豆腐了!瞪着他,兇巴巴地問。
只見紀景年得意地笑了,活動活動酸酸的還有一圈紅痕的手腕,“就兩條領帶也能綁着我?”,他嘲諷地開口,朝她走近一步。
“你給我站住!別靠近我!”,顧涼辰手裡拿着菜刀,衝他兇巴巴地吼。
“丫頭,到底怎麼了?我到底說了什麼令人髮指的話了?”,紀景年伸手,輕輕地,輕輕地將不鏽鋼菜刀推開,顧涼辰那張白淨小.臉上,那一對圓亮的黑眸惡狠狠地瞪着他。
“你以後,離我遠點!”,她兇巴巴地說道,轉過身,繼續切蔥花。
“昨晚不是和好了嗎?”,他哪記得昨晚是什麼個情況,只凌.亂地記着那些淫.穢的畫面,根本不知道她有沒有和自己和好,但是,激烈的歡.愛不就代表,和好了麼?
“我跟你鬧矛盾了嗎?怎麼叫和好了?”,用力地切着蔥花,將它們當做身旁這個可惡的男人,使勁地剁着!
“是,沒跟我鬧矛盾!”,紀景年連忙道,上前又要抱她,她手裡的刀又揚了起來,他嚇得後退一步,“還說沒跟我鬧矛盾,那這叫什麼?!”,他黑着臉,不悅地質問。
顧涼辰沒理他,繼續切。
“小老婆,我昨晚,到底坦白什麼了?我跟你說,男人喝醉酒的話,可不能當真!”,紀景年腦子努力地轉了轉,仔細地思索,心緊地問。
提起這一茬,顧涼辰有種揮刀將他宰了的衝動!
親過別的女人,還摸過胸和腰!
她簡直反胃!
“噠噠噠——”,用力地剁着菜板上快被她剁成沫的蔥花,顧涼辰緊.咬着牙。她渾身散發出的,兇巴巴的,似殺人的氣場讓紀景年躲遠,“那蔥已經被你剁爛了!”,小聲地提醒了句。
她像沒聽到,繼續用力地剁,剁出一股刺鼻的蔥味兒。
紀景年覺得她很不正常,大步衝上去,這次,趁她沒來得及擡手,他按住了她的手腕,一條手臂從她身後圈住她,“到底說什麼了?說話!”。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顧涼辰氣惱道,手肘用力地搗着他的胸口。
紀景年緊緊地抱着她,死也不鬆開,“難道還是因爲,利用美色辦案的事?”,聰明如他,在她說“髒”時,他聯想起了什麼,輕聲地問。
利用美色辦案?
這個自大狂,還真以爲自己有多美啊!
她不吱聲,一臉嚴肅。
“默認了?我昨晚是怎麼跟你坦白的?”,紀景年俯着頭,在她耳畔,柔聲地問。
“你說,你親過、摸過那個女人。”,她淡定地說道,看起來也不像是生氣,可往往她這樣,是最讓他難以捉摸的。
因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怕分寸拿捏地不好,又把她惹毛了!
“所以,吃醋了?”,輕聲地問,心裡還是欣喜的。
“不是吃醋,是覺得你髒!”,她氣憤地吼,將他推開。
“你不也被陸博軒、唐司漠親過嗎?還是嘴對嘴的,我可是做做樣子,親了親那女人的臉!至於摸,在我看來,根本無感!”,紀景年連忙反駁,話出口,感覺自己好像衝動了。
“被陸博軒被唐司漠,是我願意的,主動的嗎?!”,顧涼辰氣憤吼。
“我那也不是願意,是大局爲重!”,紀景年沉聲道,上前,猛地將她抱了個滿懷,“我知道你在乎我,吃醋了,不過,可不能生氣,我不演得風流點,能取得敵方信任麼?”。
“你就親.親摸.摸那女的,人家就信任你了?當真沒上牀?”,顧涼辰轉過身,面對他,酸酸地問。
紀景年卻得意地笑了,“當然!就算爲了工作,我也不能糟踐了自己的身體啊!”,他舉起右手,豎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說道。
“那你怎麼跟她過了一夜?”,她又問。
“走心啊!我跟她說了一宿的知心話,不,是她對我說了一宿的知心話!”,紀景年得意道,顧涼辰一副很不相信他的樣子,“就算爲了案子也不行,我潔癖,你去洗手,刷牙去吧!十天之內,不準親我、摸.我!”,她兇巴巴地推開他,走去竈臺邊,繼續做飯。
“昨晚不是已經親過,摸過了嗎?”,紀景年反駁,被她那陰鷙的眼神嚇得舉起雙手投降,“我去洗手,去刷牙——”,乖乖地說道,迅速地出了廚房。
顧涼辰在他走後,才得意地揚起脣。
其實該慶幸他這次辦案沒有遇到危險,看過報道,這幫黑社會十分囂張,勾結不少官員參與洗錢活動,背後勢力龐大,他能順利破案,平安回來,已是萬幸了。
她做好了早餐,做了他很愛吃的烙餅,豆腐青菜餡的,煮了豆汁裡面撒了大麥粒,可,早飯都擺上桌了,也沒見着他出來。她摘掉圍裙,去了臥室。
“老紀?”,臥室空蕩蕩,她喊,朝衛生間走去。
“你怎麼還沒好?吃飯了!”,看到俯身在洗手池邊還在刷牙的紀景年,揚聲問。
“唔唔唔……唔唔……”紀景年轉過頭,一嘴的泡沫,看着她,說什麼也不清楚。
她走近,紀景年吐出一口泡沫,“血!”,看着泡沫裡有很多血絲,她驚呼。
紀景年跟個沒事人似地,漱口,“刷的次數太多了,牙齦破了!”,他笑着道,拿毛巾擦嘴。
“你刷那麼多次幹嘛?!”,氣惱地問,仰着頭看着他。
“不是你說的嘛,要刷乾淨,手也搓地快掉皮了!”,張着十指擺在她面前,讓她檢查。
“我是讓你十天不——”
話還沒說完,紀景年抱住了她,“哪忍得了十天!”,他低嘎道,脣湊近她的,一股清涼的薄荷味傳來,“小老婆,我的嘴乾淨了吧?”,故意在她嘴邊呼吸,他問。
她瞠目看着他,“你要不滿意,我再刷!”,連忙道,就是想討好她。
顧涼辰的眼眶卻紅了,“你這麼討好我.幹嘛?”,啞聲地問。
“因爲怕你生氣啊——”,他嘆息,苦笑着說道。
“吃飯去了!”,心裡是感動的,又不知該怎麼回報這份感動,說了句,帶頭出門,他快速地跟上。
“先把這湯喝了!”,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湯放在他面前,她沉聲道。
“這什麼東西?”
“解酒的!以後你不準喝一口酒!”,小女人霸道地命令。
“好,不喝,不喝,絕對不喝,謝謝小老婆關心!”,紀景年連忙道,端起碗,快速地喝湯,胃稍微有些難受,沒敢表現出來,將一碗湯全部喝下,纔開始吃早餐。
“今天不上班,在家幫你複習。”,紀景年邊吃邊道。
她點點頭。
“這題也弄不明白,爲什麼犯罪主體不是——”
“過來親我一口,就給你講解!”
背面的陽臺露臺邊,兩人面對面地坐着,顧涼辰將之前遇到的一道難題擺在他面前,問,問題還沒問完,紀景年打住她,衝她勾勾手,討福利。
她氣惱地嘟着嘴,瞪着他。
“就親臉,乖——”,老男人將自己的臉頰主動湊近她,衝她道。
這個臭男人!
“你不告訴我就算了,我找別人問!”,顧涼辰不是個服輸的人,更不喜歡被他左右,站起身,作勢要走,以爲紀景年會妥協的……
“我倒要看看,你能問誰!”,紀景年幽幽地說道,端起她泡的明前龍井喝了一口。
可不能一直讓小丫頭佔上風!
說到底,紀景年骨子裡還是個大男人性子,可以讓着她,寵着她,可不能讓她牽着鼻子走。
顧涼辰一個電話打給了紀景年的鐵哥們,錢勇駿!
“是啊,題目就是這樣的,我現在弄不明白……”,紀景年悄悄地走進屋,弄清楚她打給誰的後,氣惱,之前就不該把錢勇駿的號碼給她!當時他擔心她遇到什麼不會的,自己不方便回答,就叫她打電話給錢勇駿問的……
紀景年悄悄地又折回陽臺,從另一扇落地窗,進了主臥,隨即,拿了座機打電話給錢勇駿。
他的手機開通了通話轉接功能。
錢勇駿見一座機號打來,以爲客戶,讓顧涼辰稍等,接進電話。
“老錢,是我!”,紀景年聲音嚴肅。
“嘿!你家小丫頭正問我問題呢——”
“我知道,你說有事忙,掛了,趕緊的。”
“怎麼回事?”
“我在家呢!”
“那小丫頭找我.幹嘛?又吵架了?”
“胡扯什麼,我們是模範夫妻!趕緊掛了她電話!回頭有你好處!”,紀景年連忙道。
“這可是你說的!”,錢勇駿在電話裡沉聲道,通話轉到顧涼辰那邊,對她說,客戶臨時有約,實在沒空幫她講解,顧涼辰連忙說沒關係,打擾了他,還感覺很好意思。
自己若不是真沒辦法了,能會打電話給不是很熟悉的錢勇駿嗎?
紀景年這會兒不知從哪冒出來,端着水杯,偷偷地,得意地看着她,“問題解決了?會了嗎?”,關心地問。
顧涼辰懊惱,“沒有!你到底說不說答案,我司法考試要是過不了的話,我就跟你,離婚!”,被逼急了,口不擇言地說,成心刺激他。
紀景年忍俊不禁,嘴角揚着,“親我一口,就幫你解答。”,走到她跟前,還是不正經地說,微彎下.身,將左臉頰伸到她面前。
顧涼辰看着他的俊臉,很心不甘情不願地,湊上自己的脣,然後,蜻蜓點水般,在他的臉頰上掃過。
“哎,太沒誠意了!”
“你還想怎樣?!紀景年,作爲輔導班的老師,你有義務且有責任,毫無條件地回答你學生提出的問題!”,顧涼辰義正言辭,瞪着他。
“好好好,顧同學,紀老師錯了!”,紀景年笑着說,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將她拉下,坐在他腿上,然後,開始爲她講解。
臨近九月,京城的天氣不再酷暑般地炎熱,房子裡沒有打空調,窗戶都開着,讓自然地風吹進來,窗前,窗簾輕輕飛舞,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懷裡坐着小女人,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不停地響起,爲懷裡的小妻子講解案例分析題目。
他講解十分專業認真,她聽得仔細投入,時間在這樣的和諧溫馨裡,緩緩流淌而過……
“顧同學,現在可以休息了,明天再看!”,臨近傍晚,紀景年將她面前的資料沒收,沉聲道。
“再看一頁!”
“你很緊張?”,看得出她很在乎這司法考試,甚至有些緊張,紀景年撫摸着她的頭,柔聲問。
她呼了口氣,“是有點啊,怕不過,還得等一年。我這人,每次面臨人生重要轉折的時候,都很倒黴的。比如高考,明明是想考來京城的軍官學校的,結果,高考前一星期拉肚子,一直拉到高考……”,想起來,還是個遺憾,心裡有些委屈。
想考來京城,最重要的一點是,想跟他近一點……還有就是,繼承葉家世代的軍人事業……
可惜……
眼眶發紅,她定定地看着他,隨即,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哭什麼——”,話音還沒落,她張開手臂,撲進了他懷裡。
紀景年愣了,不明白她爲何突然這樣,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我以前想當兵的啊,顧泓興不同意,高考偷偷填了軍官學校,結果……我想來京城的……一直沒忘掉海軍大院,沒忘掉這裡的一切……”,包括,他!
紀景年明白了,她是在爲當年的高考失利,夢想破滅而傷心。
大手輕拍着她的背,安撫,“丫頭,過去的,就過去了,誰都有夢想破滅的時候,我也一樣……”,紀景年曾經的夢想是,當一名特種兵,然而……
“既然已經無法挽回,就該適應現在!那些遺憾,也是人生的組成部分。”,作爲一個過來人,他對她安慰、指導。她趴在他的懷裡,心酸地抽噎,不說話,緊抱着他。
此時此刻,對他,找回到了一點曾經的感覺了,而不是排斥。
“我早適應了——”,許久,她恢復平靜,淡淡地說,想從他懷裡退出。
紀景年將她拉住,“挺詫異的,你的理想是當兵。”
“怎麼詫異了?我們葉家是軍人出身!”,她驕傲地說道,“我很詫異,你居然沒當兵。”,看着他,說道。
紀景年,苦澀地笑笑,“當了兩年志願軍——”
“爲什麼退了?”,她可惜地問。
“因爲——”,剛要開口,手機響了,是他的。
她從他懷裡退出,將茶几上的手機遞給他,紀景年接過,是送快遞的。
他出了門,不一會兒進來,手裡拿着一份同城快件,打開,是一張光盤。
“什麼東西啊?”,顧涼辰好奇地問,紀景年藉着她的筆記本電腦,將光盤放進去,先是避開了她的視線,打開內容。
結果,在看到裡面的一張張照片時,他的表情黑了,顧涼辰也看到了內容……
這不是自己上次在蘇城做模特時拍的照片嗎?
效果非常好!自己的表情自然、真實,畫面唯美.逼真……
“不錯,我覺得我適合去混演藝圈!”,顧涼辰自我感覺很好地說道,
聽着她的話,紀景年的視線轉向她,雙眼噴火地瞪着她,重重地將筆記本合上,“你,你怎麼啦?”,她顫聲問,感覺他生氣了,“對了,這,這光盤誰寄給你的啊?”,怯怯地問,身子連連後退。
紀景年站起身,朝着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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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得,連忙後退,“你,你,你幹嘛啊——”
“肯定是肖南笙寄那傢伙寄的!他就是想看我笑話,讓我不好受的!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拍婚紗照!這跟戴綠帽子有什麼區別?!”,紀景年醋意大發,氣憤地說道,將小女人逼至牆角。
“這,怎麼算戴綠帽子啊?那是表演,是模特,又不是真的——”
“如果是我呢?是我跟別的女人拍婚紗照,拍寫.真,動作親暱,你會什麼反應?!”
“當然不可以!”,顧涼辰堅決地回答,才說完,意識到自己衝動了,吐了吐舌頭,“其實,也可以的啦——”
“可以?真的可以?”
“嗯!”
“好,我這就打電話給董雪琦,找她拍婚紗照去。”,紀景年放了大招,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紀景年!你敢!”,顧涼辰連忙衝上前,拽着他,霸道地說道。
“是你說的,我可以和別的女人拍的。”,紀景年好笑地看着她,說道。
“我,我……你想怎樣?我照片已經拍好了,錢也早就收了,你讓我怎樣?”,顧涼辰妥協地問。
紀景年這才稍稍滿意,一手擡起她的下巴,“做錯事,就該受懲罰,你讓我戴了綠帽子,以後就得乖乖聽我話,知道嗎?”
“不然呢?”,這臭男人,給他根杆子,還真敢往上爬!
“不然我就隨便找個女人拍婚紗照,說不定還真找董雪琦。”,紀景年理所當然道。
她瞪着眼,“我這次就讓着你!”,顧涼辰白眼道。
紀景年笑逐顏開,上前,將她摟着,“小老婆,笑一個先!”,擡起她的下巴,他道。
“嘿嘿……”,她故意衝他假笑。
“鬼機靈!”,紀景年睨着她,寵溺道,“晚上想吃什麼?出去吃吧?”
“隨便!”
“那就——燭光晚餐吧——咱也趕個時髦!”,紀景年揚聲道。
燭光晚餐,這個詞眼,讓她着實心酸,真不想答應他出去,可,還是沒拒絕。
換了一身洋裝,還是去年生日的時候,媽媽送的一身白色歐根紗質地連衣裙,裡面是抹胸款,帶一件坎肩小外套,衣襟邊緣鑲着一排珍珠。也算個愛美之人,挺會打扮,用捲髮器將一頭秀髮捲成了大.波浪。
瞬間成熟了很多。
她出來時,紀景年眼前一亮,眼前性.感又不乏甜美的女孩,真的是當初那個幾歲大的小丫頭?真的是他的妻子?
有種置身於幸福之中,又難以置信的感覺。
幸福來得太快,他還沒適應。
“胸口有很多吻痕,擦了很多粉底才遮掩掉!”,顧涼辰挽着他的胳膊,走進電梯,氣呼呼道。
“嘶——我心口還疼着呢,後背也疼,小老婆,你昨晚到底是有多激情?”,顧涼辰俯下頭,貼在她耳邊,低聲地道。
她瞬間羞地面紅耳赤!狠狠地掐着他的胳膊。
紀景年莞爾,看着壁鏡裡的自己和她,很登對,“什麼時候我們去把那套婚紗照拍了?就讓肖南笙拍!”,男人軸起來,是怎麼也拉不回的,顧涼辰感覺紀景年和肖南笙是卯上勁了。
“紀老師,你好幼稚!人家肖南笙好歹救過你老婆一命,你怎麼對他——”,說着,覺得又提了不該提的,適時打住,正好電梯門開,她先踏了出去。
紀景年眸色黯然,追上她,“丫頭,其實我——”,想告訴她,怕水,又覺很不齒,挺丟臉的事。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很不喜歡他欲言又止的樣兒。
“其實我,喜歡你!”,紀景年揚着聲說了句,帶頭,酷酷地去車庫。
“……”她無語。
她知道,他喜歡她,喜歡,還不代表愛,不代表他可以愛她進骨髓,愛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
雖然以前跟紀景年下過好幾次館子,但這次不同,地點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廳,環境幽雅,賓客稀少,佈置浪漫而溫馨,適合戀人約會。
燭光搖曳,兩人面對面地坐着,精緻的銀色餐具在燈光下散發着瑩瑩光芒。
對面的他,俊帥不凡。
服務員開始上頭盤,她拿起叉子,嚐了口奶油雞酥卷,很香很脆,裡面裹着沙拉,酸酸的,很開胃。不一會兒,湯、副菜、主菜、配菜開始陸續上來。
偶爾悄悄地看一眼對面正紳士地切牛排的他,方纔還說不喜歡吃西餐呢,拿起刀叉來,動作優雅自如,光是看着他的動作,都是一種享受。
紀景年擡起頭時,對上她那張絕美的臉蛋,燭光的照耀下,那雙烏黑的眸子散發出晶亮的光,那雙大眼睛和小時候仍一模一樣。
他將自己面前切好的牛排盤子遞給她,“幹嘛啊!”,她氣惱地很小聲道,“我又不是不會切!”
紀景年莞爾,“切好了,直接吃不是更方便?”,臭丫頭,不領情。
她白了他一眼,心裡卻甜滋滋的,將自己那盤牛排遞給他。
這算是把他生日的那晚,補償回來了吧?
顧涼辰暗暗地想。
“阿景哥——”
一道熟悉的聲音,差點教她手滑地丟掉手裡的刀叉,董雪琦?!
這聲音明顯是董雪琦的!
對面的紀景年已經擡起了頭,顧涼辰連忙放下刀叉,鎮定地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轉過頭,只見董雪琦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就在她身後。
對面的紀景年已經禮貌紳士地站起了身,顧涼辰也站起,“琦琦姐,來用餐啊?”,顧涼辰微笑地問,跟紀景年站在一起。
董雪琦微笑着點頭,“是啊,跟朋友一起。”
她看起來容光煥發,不像個大病初癒的人,旁邊站着的男人,身材也高大挺拔,面容英俊,挺帥氣的,難道是她男朋友?
顧涼辰暗暗打量,紀景年已經跟那男人握了手,打了招呼。
董雪琦對紀景年也沒流露出任何情感,只是禮貌地寒暄,然後,跟那男人去了餐位。
“那是她男朋友嗎?不會這麼快吧——”,他們走後,顧涼辰吃着餐後甜品,低聲問。
“怎麼不會?女人在失戀之後,不是,通常都會立即投入另一個男人懷抱?”,紀景年晃着高腳杯裡的白水,輕聲道,眼角的餘光瞥向董雪琦的方向。
“也許,別人會,她,我不信。”,顧涼辰直白道,感覺董雪琦沒那麼輕易放手。
“難不成你還想她纏着我?我是巴不得看她早點找到真愛。”,紀景年小聲道。
顧涼辰只能在心裡“呵呵”了。
這時,小提琴樂隊向這邊走來,侍者推着手推車,推車上放着一大束紅玫瑰,顧涼辰眼前一亮,小小的虛榮心作祟,心悸着,紀景年,他什麼時候,這麼浪漫了……
臉紅,心跳,不好意思地看着對面的他。
等到樂隊的走近……
“吃好了嗎?走吧——”,紀景年這時煞風景地說了句,顧涼辰眼睜睜地看着那樂隊去了董雪琦的那一桌。
紀景年也看到了,愣了下。
悠揚的旋律響起,顧涼辰見到那個男人,拿起那束紅玫瑰,走到董雪琦的身邊,小提琴聲落下,只見那男人單膝跪在了董雪琦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