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篇之錢勇駿 轉身遇見你(三)
聽了我的話,錢勇駿笑了笑,“是,不小了。”,他沉聲說了句,像是長長地吸了口氣,我鎮定地在他對面坐下,面帶微笑。
“有固定‘交’往的對象麼?要不要幫你介紹介紹?你找的那些,我不太放心。”,錢勇駿看着我,笑着說,我也笑着,內心一片麻木。
“不用你‘操’心,‘弄’得真跟是我什麼人似的。”,我笑着打趣,儘量讓自己的態度自然,不要和他有任何尷尬,或是曖昧。
“你這沒良心的丫頭,我好歹也算你的老大哥吧?”,錢勇駿的語氣裡帶着些許不悅和指責。
他也許是以爲,這麼久了,我對他沒什麼非分之想了吧?
是沒什麼非分之想的,但也從沒想跟他再會像以前那樣親切。
“不算。錢律師,趕緊處理公事吧,別耽誤了您寶貴時間!”,我故意以疏離客套的口‘吻’對他說,他挑眉,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疏離。
也沒再說廢話,開始跟我談合約內容。
我很認真很專心地聽着細節,心如止水,最後,拿了雯姐的章,蓋上。
時間正好下午六點。
“一起吃個飯吧?”,錢勇駿起身,擡起手腕,看了下腕上價值不菲的機械錶。
“我有約了,你忙你的吧!下次的!”,我笑着說。
錢勇駿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許是察覺出了我對他的冷淡,他是律師,‘洞’察力敏銳,我的些許改變都逃不了他的法眼。
“小北,你對我是不是還……”
“錢勇駿,別自恃甚高了!”,我連忙打斷他,現在提這個,還有什麼意義?
我和他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他無言,彷彿明白我的意思,拎着公文包,離開了辦公室。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口傳來一陣陣的鈍痛。
其實,這些年,我心裡一直想有個依靠,但,事實是,我並沒有依靠過他。
他只不過給了我心靈上的寄託。
這些,他也從不知道。
去俱樂部保安室視察,發保安王師傅正盯着監控畫面看,表情有些奇怪,我好奇地上前喊了聲,王師傅尷尬地轉着頭,看着我,又看着屏幕。
我見有一男一‘女’在角落糾纏,兩人‘激’烈地‘吻’在一起。
應該是客戶。
這種事,萬一被其他客戶看見,對俱樂部影響不好。
我走近,問王師傅這角落是哪邊,也仔細看了眼畫面上大白天做苟且之事的人,那‘女’人,看起來很熟悉,但看不清。
王師傅說是在二樓樓梯間,我說,不要聲張,我去看看。
在樓梯口,我遇到了金娣。
錢勇駿的妻子,一家餐飲企業的老闆。
她雙~‘脣’紅腫,紅‘色’修身連身裙上有褶皺,面‘色’‘潮’~紅,這時,我明白了,監控裡的人就是她。
霎時間,有些心疼錢勇駿。
於我而言,我希望錢勇駿過得好,過得幸福。這不是裝大度,這是真心的。
“金姐!”,我依然笑着禮貌地對她喊。
她點頭,目中無我,離開。
這件事,我不知該怎辦,繼續瞞着錢勇駿,還是……
我對雯姐暗示‘性’地說了,雯姐看了監控,很是氣憤,就要打電話給錢勇駿,被我阻止。
“雯姐,你這樣告訴他,他面子上怎麼過得去?何況,如果他不相信我們的話,還覺得我們是挑撥離間呢。”,我這麼勸,我清楚,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肯定忍受不了老婆給他戴綠帽子,而且,還是從朋友口中知道的。
“小北,我們和老錢是什麼‘交’情,那個金娣和他在一起纔多久?何況,有人證物證,老錢不信纔怪!他再要面子,難道還能裝聾作啞?”,雯姐就是直率的‘性’格,她氣憤地說。
我忽然想起錢勇駿的前‘女’友章冰,那時候的錢勇駿,也是相信她的。
“人家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還是讓他自己發現吧。”,我嘆氣着說,又開始心疼那個老男人了。
這事被我壓下來了,我發了一封匿名郵件到金娣的郵箱,勸她好好對錢勇駿,不要再給他戴綠帽子了。
對方回覆我:神經病!有種明着來!
我只是想給金娣提個醒罷了,讓她不要再膽大妄爲做對不起錢勇駿的事了,紙是包不住火的。
不知她是不是意識到,在我們俱樂部被發現她和別的男人的X情的,那之後,她沒來過我們俱樂部。
不來也罷,眼不見爲淨,也希望她是真心收斂了,希望她好好待錢勇駿。
畢竟,我看得出,錢勇駿對她是‘挺’用心的。給她辦了最貴的健身卡,每次金娣來,總會穿最新款的大牌服飾,揹着名包,她常對其他‘女’客戶說,是她老公送的。
我不想忘記他嗎?
我想,當然想!我想忘掉他,找一個同樣能給我安定感,依靠感的男人,結婚、生子,享受對方的寵愛。就像雯姐和方大哥。
但是,我找了一年,也沒找到那樣的男人。
比錢勇駿優秀的、年輕的、有才的、有名的等等,比比皆是,而,以我的條件,也能找到這些條件好的。但是,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鏡子中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瑜伽服,身材堪稱完美,面容姣好,沒有一絲雜質的皮膚,膚‘色’通透紅~潤,修長的脖頸,沒有一絲皺紋。
我平靜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和過去比,成熟了,也真的是個‘女’人了。
‘門’被人敲響,我說了句,進。
是雯姐。
“小北,錢勇駿離婚了。”,雯姐走近,揚聲說。
我愣住,難以置信。
“那個金娣把老錢的財產全部捲走了!”,雯姐雙臂環‘胸’,嚴肅地說。
我終於找到了一點思維,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早不讓我們說,如果早點告訴老錢,也不會——”,雯姐對我略帶責備道。
“怎麼會這樣?!那金娣能跑得掉嗎?!”
“那些錢是老錢給借給她的,沒開收據!反正是有去無回,聽說,還被老錢抓到她和情夫在一起。兩人上午剛辦了離婚!”,雯姐氣憤地說。
“錢勇駿現在人呢?!”,我‘激’動地問,怕他想不開。
“不知道,躲着呢吧,我是聽辰辰說的,反正也瞞不住。”,雯姐氣惱地說。
“雯姐,我去找他!”,此刻,我腦子裡浮現起錢勇駿受傷無助的樣子,我擔心他會想不開。
雯姐沒阻止我,我換了身衣服,離開了會所,開着自己新買的車,去找他。我戴上藍牙耳機,邊開車邊打他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我開着車,在三環繞,發現自己根本不知去哪找他。天晚了,他竟然主動打開電話,我連忙接,我問他在哪,他說,在我住處。
我連忙回家,在家‘門’口,看到了他。地上有隻購物袋,裡面鼓鼓的。
走道里,一片寂靜,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衝着我笑,笑容裡有着苦澀。
我上前,“你沒事吧?”,關心地問,開了‘門’。
“我能有什麼事,買了些菜,來你這做點飯吃。”,他沉聲道,我心裡頓時感覺無比開心,開心於,他在最不堪的時候,能來找我。
我甚至有點受寵若驚。
他拎着購物袋進來,“買了幾隻大閘蟹,你好像特別喜歡吃!”,錢勇駿說,能感覺得出,他是有點尷尬的。
“嗯!是非常喜歡!”,我熱情地說,第一次吃這東西還是好幾年前了,當時在紀老師的父母家,那也是錢勇駿第一次帶我去見他的朋友。
шшш_ttκΛ n_Сo 他洗菜,我做飯,切菜。我原本什麼都不會做的,十八歲的時候纔開始自己動手做飯,現在,廚藝非常好。
偶爾偷偷看着他洗菜的樣子,‘挺’像個居家男人的。
我們誰都沒提起金娣,我蒸了一鍋大閘蟹,他切了薑末,用醋調成姜醋汁。
一桌豐盛的美味菜餚上桌,我們倆面對面坐着,他開了瓶啤酒,我說,我也要喝。
他笑着,給我倒了一杯。
他吃菜,讚美我的手藝,我剝了一隻螃蟹,挑出蟹黃,放進小碗裡,遞給他,“你吃啊,給我~幹嘛?”,他說道。
“孝敬你的!”,我笑着說,他笑笑,“乖侄‘女’!”
“誰是你侄‘女’!”,我不滿地說,這時候,跟他說話有種理直氣壯的感覺,因爲,他離婚了。
我喝了大半杯啤酒,“你別難過啊。”,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對他很直白地說,錢勇駿看着我,眸‘色’灰暗,笑了笑,“哪輪到你來安慰我了?”,他笑着說。
“沒什麼大不了的!愛你的‘女’人多得是!”,我繼續說,又喝了口酒。
錢勇駿怔忪,也喝了酒,“小北,叔是不是很失敗?”,他看着我,淡淡地問。
“不是!”,我大聲說,看着他難過的樣子,我也難過,跑了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他,孩子般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是她本來就不好,不是你的失敗,我們早知道她的本‘性’了,不敢告訴你!不是你的錯!”,我安慰他,也說着心裡話。
他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推開,我吃痛,差點摔倒。
“你早就知道了?!現在,是不是覺得看我笑話了?!”,他站起身,瞪着我,不悅地吼。
我搖頭,“沒有。”
“我才離婚,你就貼上來了,呵……方小北,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離婚?”,錢勇駿嘲諷地對我說,我的心在顫抖,他怎麼這麼想我?!
“我沒有!”,我當然反駁,因爲真沒這樣。
“那你現在是看我可憐?!”,他吼,許是喝多了,口不擇言了,也或許真是這麼想我的,我心寒。
“錢勇駿!隨你怎麼想,你‘混’蛋!滾!”,我指着‘門’口,衝他吼,他看了我一眼,邁開步子,大步離開。
在他走到‘門’口時,我衝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身子。
“我沒看你可憐,我是心疼!我當你是親人了,你受傷,我當然會難過!別多想我會對你怎樣,我就是單純地關心你!”,我難過地說,現在發現,長大了一點都不好。
我寧願回到十二歲,他還可以純粹地關心我,對待我。
“我剛離婚,還是被那個‘女’人騙了的,我心裡是難過,我沒臉面對老紀他們,我覺得丟人。我來你這,也當你是親人!小北,我給不起你什麼,別再對我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即使,我離婚了!”,錢勇駿平靜而嚴肅地對我說。
“我不想了,早不想了!”,她苦笑着說,將他鬆開。
他轉了身,“你適合更好的男人,對我,不過是‘迷’戀。我也不值得你付出。”,錢勇駿平靜地說,低着頭看着我。
我擡起頭,眼裡閃爍着淚光,看着他。
“真在愛一個人,是不會考慮值得不值得的。”,我笑着說。
“傻!”,他沉聲道,“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別擔心我,我沒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罷,轉了身。
“再見!”,我沉聲說,他頭也沒回地走了。
他即使離婚了,我也沒機會呢。
我站在空‘蕩’‘蕩’的玄關口,苦澀地想了很久。
聽說錢勇駿的錢是被金娣騙去給情夫的,她和情夫跑了。
錢勇駿雖然是律師,也沒告她,這事,就算吃了啞巴虧。我想,他對金娣還是有感情的,所以沒告她。
聽說錢家又開始幫他找對象了。
不知道錢勇駿態度如何,接受還是拒絕,我們的‘交’集依然很少,只偶爾在朋友聚會的時候能遇到他。看得出,他很壓抑,雖然表面和大家還會談笑風生。
“老錢喝多了,小北送他吧!”,雯姐對我吩咐。
“嗯!我送!”,我扶着錢勇駿上了我的cc,車裡空間很小,他滿身酒氣地坐裡面,以致於滿車廂都是他的味道。
“小北……”
“怎麼了?不會是想吐吧?”,我問,加快車速。
“……”,他沒再說話。
我送他回了他的公寓,才進‘門’,他緊抱住了我,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到了我的身上。
我心悸,擡起頭,對上他‘迷’‘蒙’的俊臉,錢勇駿的‘吻’壓了下來,我有點慌張,想逃,因爲,這是第一次和他如此親密。
但他的‘胸’膛堅硬如鐵,手臂十分用力地圈住我,我逃不了。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吻’我,漸漸地,他非但沒放開,反而,‘吻’得越來越深,而我,似被他融化了般。
Ps: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