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男人,都他媽窩囊得比廢物還出衆。” 席恩和踩着一隻高跟鞋一隻拖鞋站在商場的電梯上,一邊憤憤不平的罵着金奎,一邊衝着周圍人不解的目光發飆。 “看什麼啊,沒見過個性的女人啊,A城需要個性,You明白?” 周圍人被她逗得捂着嘴笑,大街上還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個性的女人呢,穿着不同鞋拎着塑料袋子頭上還插着一根雞毛,最重要的是衣服釦子也系擰了,還狂放不羈的罵罵咧咧,長了一張這麼漂亮臉蛋怎麼口出不遜呢。 蘇錦年接到席恩和的電話趕緊打車到了國際商場,她進門就給席恩和打電話,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她急了,發短信過去,說你死哪兒去了,商場這麼大我知道去那兒找你啊。 席恩和光顧着叫囂氣憤,那兒感覺得到手機震動啊,半天才有點知覺,拿起來一看都十一個未接來電了。 “錦年,你上二樓,我在二樓電梯口呢。” 蘇錦年擡頭看了一眼面前圍堵的人羣,有點發怵,擰着眉毛,“我進不去啊,電梯被堵死了,不知道因爲什麼,今兒是不是有商演啊。” 席恩和有點不好意思,在角落蹲下,壓低了聲音,“沒商演,他們都圍着看我呢,我今天造型挺大咖的,他們以爲是明星,你擠上來吧。” 蘇錦年聽了這話心裡頭還挺激動的,看這火爆程度他們一定以爲是章子怡或者林青霞啊,她趕緊一邊嚷嚷着說裡面有我朋友一邊伸手去推堵住去路的羣衆,好不容易擠上去看見盤腿坐在椅子上正朝自己揮手的席恩和,蘇錦年的臉瞬間就綠了,她真恨自己沒有扭頭就走,竟然還那麼大聲嚷着自己認識這個敗類,羣衆們的確把她當明星了,但不是章子怡,而是憨豆先生。 “你說什麼時候抽風不好,單趕今天禮拜六,正是人山人海的時候,大家都出來逛街旅遊,高峰期啊,你要是趕禮拜一半夜這麼造我也不嫌寒磣,你以後再有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別找我,我好歹現在算個商業名人吧,都讓你把名譽毀掉了。” 蘇錦年捂着半張臉都不敢露出來,背過身去衝着牆壁,回手擺着,“趕緊穿鞋,把釦子繫好了,腦袋上的雞毛拿下去,你這造型出來你老公沒告訴你一聲啊,雖然說結婚的人了吧,但是最起碼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不然男人還是有可能會跑的。” 席恩和沒好氣的嘟囔着,從倆塑料袋子裡翻騰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悻悻的擡起頭,“我要是有鞋還能走投無路找你麼,你給我進鞋店裡買一雙吧,我不好意思進去,說實話,剛纔連地攤上的看見我都不賣給我,以爲我是要飯的,怕我穿髒
了沒錢買。” 蘇錦年哭笑不得的走過去,擡起席恩和穿着高跟鞋的那隻腳,看了一眼鞋碼,粗魯的放下,然後轉身進了對面的笨女人鞋店,連半分鐘都沒有就拿了一雙出來,扔在席恩和腳底下,席恩和看了一眼鞋盒,驚訝得張大了嘴。 “這款要八百多吧,我在門口溜達了好幾圈都沒捨得買,我還真喜歡這款的樣式,多洋氣的。” 說完了又謹慎的擡起頭,“你不要我還錢吧,你是大老闆我就是一女屌絲,你知道這雙鞋的錢我得掙好幾天。” 蘇錦年無奈的搖頭,拿皮包把臉檔上,她突然很懊惱,以後要記得凡是席恩和風風火火的找她出來都要戴上墨鏡,至少丟人不能太明顯。 “不找你要,我全當做慈善了,像你這種奇葩滿大街也沒幾個,影響市容。” 席恩和默不作聲紅着臉把些換上,又把釦子繫好,掏出化妝包補了個妝,頓時又跟魅力女郎搭上了邊,周圍人以爲這倆姑娘演舞臺劇呢,都在席恩和換裝完本爆發了熱烈的掌聲,給蘇錦年驚得一愣一愣的。 席恩和走到電梯口跟哄雞似的,“都散了吧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看這麼長時間餓了吧,回家吃下水去,我這兒沒富裕錢請你們吃烤紅薯啊,有病吧都,沒見過漂亮女孩另類打扮啊,我樂意這樣行麼,市井小民,有這功夫掙點錢去好不好,在這兒瞧熱鬧浪費青春幹嘛。” “老婆——” 一聲驚天霹靂從天而降,一側的樓梯上飛快走上來一個男人,蘇錦年仔細一看,是金奎,戴着摩托車的安全帽,一手拎着一雙鞋一手拿着一個墨鏡,氣喘吁吁的站在席恩和麪前,席恩和氣得擡手就是一巴掌,正好打在金奎的臉上,蘇錦年驚訝的捂住嘴,這一聲“啪”淒厲刺耳,給路過的幾個羣衆都驚到了,沒想到金奎不但沒生氣反而連臉色都沒變,仍舊蹲下身子給席恩和拖鞋,席恩和沒好氣的踢了他一下,“滾蛋,老孃新換的鞋沒看見啊?等你跑來跑去都晚八春了,不知道出門兒多帶錢麼,要是你有錢直接買一雙不就完了,還用跑回家拿麼?老孃跟着你淨剩下丟人了!你拿墨鏡幹嘛啊,給我戴上省得丟臉是吧,你在我旁邊就沒有比這個更丟人的了!” 席恩和氣得怒火中燒,她以前沒發現,現在越看越覺得金奎窩囊丟人,壓根兒都算不上一個男人,蘇錦年覺得她實在有點過了,趕緊走上去拉着席恩和打圓場,“金奎你拿着東西回家吧,買點恩和愛吃的,一會兒中午我給她送回家,現在我陪她再轉會兒,沒事兒啊,她就這個性子,你別往心裡去,愛之深責之切麼。” 蘇錦年說完了就把席恩和連拖帶拽的弄下
了樓,直接進了旁邊的必勝客,點了一個披薩倆飲料,相顧無言唯有怒氣千行。 “你跟你老公急什麼啊,說句難聽的,您都幾手貨了,人家接納你不容易,還被你呼來喝去的,把你當慈禧太后伺候着,你哪兒不滿意啊,還嫁給他委屈了,你想嫁給奧巴馬,你幹得過米歇爾麼?” 席恩和折騰了一上午又渴又餓,先抓了角披薩喝了半杯飲料,又喘了好半天的氣兒,“你看他那倒黴德行,咱就不說人品怎麼樣,單說男人,何以軒是王八蛋,比他男人多了吧,最起碼不會爲了一塊錢去和雞打架吧?” 蘇錦年眨眨眼,“和雞打架?我怎麼聽着這事兒像你的做派啊。” 席恩和瞪大了眼珠子咽口唾沫,“來一陣風,把我拿在手裡買水的一塊錢吹跑了,正好人家飯館養了幾隻雞,其中一隻給咬住了,他躥過去搶,雞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就跑,他就追,追上了就掐,弄得我腦袋上插一堆雞毛,腳底下那隻高跟鞋跟兒也折了,面上都是雞屎,我可不給扔了唄,你是今天大好心情來逛街,結果弄成了馬路名人,還不知道娛樂了多少A城大衆呢。” 蘇錦年笑得前仰後合,她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感情其實真的很奇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席恩和和金奎照這麼看,的確挺般配的。 “你平時對他夠狠的吧,剛纔你扇那一巴掌他紋絲不動,好像平時受慣了一樣,要我說男人不能這麼死管着,他該有反叛心思了,這點跟青春期孩子一個道理,你得讓他鬆口氣,適當的面子也得給,剛纔那麼多人,要是換了第二個男人,早抽你了,還能那麼逆來順受?” 席恩和咬着吸管沒說話,她知道蘇錦年說的有道理,但是這個道理也僅僅侷限於她沒和何以軒離婚之前,事實證明凡是柔弱帶有自虐傾向的女人都不能把男人牢牢握在手裡,唯有打打殺殺橫行霸道的潑婦,才能讓男人屈於她的威嚇之下老實本分的當個小男人。 “我的目標就是女主外男主內,大女人小男人,雖然這裡不是上海,但是我們家,要過上海人的日子。” 蘇錦年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在手機上看到的一條諮詢,趕緊掏出來點,然後無限放大遞到席恩和麪前,“上海男人出軌率位居全國第二,第一是花花世界香港,咱們比不了,事實證明,你的理解是錯誤的,把男人逼急了他們回饋給你的,就是找一個妹妹與你共同分擔他的夜生活。” 席恩和張牙舞爪的抄起披薩仍在半空中,正好砸在一個路過的服務生的頭上,豆大的肉塊順着臉頰往下掉,給蘇錦年看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敢,老孃廢了他的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