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年和席恩和坐在冰激淋店裡面面相覷,一人捧着一個粉色心情,但是其實比黑色還要深沉。 席恩和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拍桌子怒吼,把鄰座的一對小情侶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你丫讓我怎麼說你好!小寶那麼優秀的男人你都瞧不上,你丫非得嫁給顧念琛當法琛老闆娘才罷休是吧?你都是二婚了,你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得結合自身實際情況好吧,不是你做夢都能成真的,人家那種身份條件找個十七八歲的都沒問題,你都快三十的女人了,你能有什麼手段讓人家心甘情願娶個二手的回去啊?在你身上搜尋什麼啊,搜尋上一個男人的體液啊?” 蘇錦年被席恩和大吵大鬧吸引來的目光圍堵得面紅耳赤,她真恨不得找個地縫,不是自己扎進去,而是把席恩和塞進去,讓這個世界着實清靜一下。 她捂着半張臉一個勁的往桌子上扎,咬牙切齒的瞪着她,“你丫小點聲能死啊,你以爲你在大街上攬客呢席頭牌!” 服務生捧着兩杯涼奶昔走過來,放在她們面前,又別有深意的看了蘇錦年一眼,猶豫了一下,語氣溫和的說,“小姐,其實不用這麼尷尬的,現在離婚的女士特別多,有的前一天還是跟着老公一起來這兒坐坐,轉天就換成了情人,這證明女士自身條件好,非常有魅力,我希望您可以多笑一下,保持良好心態,歡迎您常來。” 蘇錦年被服務生一番話雷得目瞪口呆,席恩和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後合,“行啊,怪不得你瞧不上小寶不樂意這麼快就把自己嫁出去呢,敢情你出門兒去哪兒都是焦點啊,那麼靚的奶油小白臉都被你拿下了,一句話沒說,點單還是我點的呢,你就往這兒一坐,秒殺一衆朝他放電的小姑娘啊,看來女人適當矜持一下是好的。” 蘇錦年長嘆了口氣,“我對奶油小生不感興趣,不是我的菜,小甜點還湊合,可是我現在每天在公司忙得去廁所都得憋到一定程度不然都捨不得浪費時間,我從哪兒偷功夫談戀啊啊?好不容易擠出點時間,還陪你來這兒坐着扯淡。” 蘇錦年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二十四個未接來電,十一條信息,全都是宣傳部助理和自己的秘書輪番轟炸的,無一不是爲了明天的慈善晚宴,她都說八百遍了讓法務部經理代替自己出席,可是小秘書一句話把她噎得直翻白
眼。 “蘇總,您是這個分公司法人,您不出席咱們把誰弄去都沒用,您還想不想爲了咱們法琛積累人脈啊?” 得,這麼一句話把她說得跟多不負責任的老闆似的,硬着頭皮接受請柬吧,一看上面的聯合主辦方,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程佳尚。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名字,三年前他佔了她便宜,具體過程蘇錦年也不知道,她睡得昏死過去,又不是第一次疼得撕心裂肺能醒過來,興許睡着覺就被他吃幹抹淨了呢。 蘇錦年是個相對而言比較保守的女人,即使結過婚也離了婚,她覺得那種事必須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才能激發出極致的美感來,不然就等同於禽獸繁殖後代,沒有任何意義,於是在她的心裡,那天晚上是她絕對不願意提及的夜晚,不是噩夢,但是類似於一個出軌的一夜情,而她本質又特別反感,於是在難以啓齒中吞嚥下去,這種滋味兒好不容易忘了,又被一個扯淡的慈善晚宴勾了起來,而她問過秘書,是否A城有些臉面的人物都會出席,秘書說這個自然,於是蘇錦年腦海中又閃過了何以軒的臉,兩者合二爲一,把她都快逼得崩潰了。 “你翻着白眼想什麼吶?” 席恩和摘下發卡敲着蘇錦年面前的桌子,把奶昔晃悠得七灑八灑,“我告訴你,女人需要事業這個不假,只有你有錢了,才能想要什麼靠自己就能得到,不用低三下四的求男人給你,也顯得腰板直,可是女人沒有男人也不切實際,自己活着再風光無限,你回家的時候連個陪你激情雲雨的都沒有,你身心雙重寂寞,會憋瘋的!” 蘇錦年咬着舌頭,冷眼看着席恩和,她的表情越是一本正經越讓人覺得做作反感,席恩和長了一張天生就不適合當正經人的臉。 “我不是你,不需要男人陪我激情雲雨,你以爲那個能當飯吃啊,趁着年輕耗費自己的腎上腺素,將來會後悔的,我知道男人重要,可也不能隨便劃拉一個就下嫁吧,那早晚還得離,我已經離過一回了,不管是不是我的原因,最起碼我參與其中了,我可玩兒不起了,我得擦亮眼睛選一個適合的而且還要感情深厚的,不是說隨便相親一個當即就能拍板轉天就扯證去,我要是對自己這麼不負責任,我早就嫁出去了,還用等到現在?我連法國洋老外都給你領回來看了。”
“喲喲。” 席恩和不屑一顧的撇撇嘴,一副小人得志,“養老外喜歡胸大的,你跟平底鍋似的人家一手抓四個,能喜歡你?漂洋過海來跟一個鍋過日子,你以爲你是誰啊?” 蘇錦年平生最恨別人說她胸小,就好像一個男人被別人譏諷那方面不行,這是一個道理,都是象徵那方面尊嚴的問題,她氣得拿起奶昔杯子往席恩和身上擠,眼瞅着乾淨的一件裙子瞬間就濺了無數個黑點,席恩和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呵呵的指了一下,“沒事兒,你隨便,反正回家有人給我洗,我這種嫁出去的和你這樣的鬥戰勝佛不是一個價值,我們有男人疼有男人寵,內褲小不小啊,你回家得自己拿手揉乾淨了,我不和你計較,寂寞難耐的少婦。” “你不用拿話激我,激將法我多少年前都吃膩了,我不着急,我有錢啊,我僱保姆,我找僕人,你用大把青春尋找一個一時半會兒爲你當奴隸的男人,我用大把的青春找了一個金飯碗,每天坐在辦公室小電腦一開二郎腿一翹,打扮漂亮點晚上端着酒杯和政界名流碰一下,源源不斷的金銀就涌了進來,你那個男人現在和你柔情蜜意是好,但是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變心了,可我只要有錢,這個不好了我再換下一個,永遠有前赴後繼用不完的人在排隊等待我的召幸,女人目光短淺和放長線釣大魚的粗鄙與精明,就在你我身上體現了。” “少咒我啊,我們婚姻天長地久,永遠輪不到離婚的地步,你別自己遇人不淑就憤世嫉俗啊,我要離婚了我廢了你。” 席恩和捧着奶昔一飲而盡,眼睛直勾勾的盯在水吧製造飲料的小白臉身上,就是剛纔那個對蘇錦年激情澎湃的服務生,席恩和咂着嘴不懷好意的揚着脣角,“其實我一直覺得小寶不錯,不知道你瞧不上他哪兒,要是覺得長得不夠好,沒事兒,我給你介紹這個。” 蘇錦年不明所以的跟着也回頭去看,這一看登時就面色鐵青,“那麼雷人,你讓我以後都和一個二百五生活在一起啊?” 蘇錦年扒拉開桌子上一堆亂七八糟的餐巾紙和廣告宣傳單,拿起包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席恩和。 “我告訴你,以後給我介紹對象就免了,你要是實在閒的難受,你上街搜尋一點像人的來,別那種是不是人的都往我這兒扒拉,我不管解救人間疾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