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秦憶並沒有從江凌身體裡抽離。他緩緩地伏下身體,深深地吻住了江凌,像是要將他從心底深處涌出的無限愛意與深情傳遞給她,再將她吸吮到身體,相融進心裡,與他的靈魂交融在一起,嘴裡的呢喃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凌兒,凌兒,凌兒……”
聽着耳邊一遍一遍的呢喃,感覺到秦憶深深的愛意,江凌緊緊地摟住他寬闊而堅實的腰身,一種類似於哽咽的感覺,堵在心頭,久久不去;一滴淚,終於從眼角處滑落下來。
紅燭搖曳,滿室馨華。
前世裡那形單形只的孤寂,靈魂深處的虛空,春夜夢迴的渴望,終於終於,在今夜,被這個深愛着她的男人填滿。往後的日子,午夜醒來,無論風霜雪雨,無論是喜是悲,只要一擡頭,一轉眼,就能看到他,觸到他的身體,摟緊他溫暖的懷抱,不再孤單吧?
這是她渴望了兩世的懷抱啊
“凌兒。”耳邊輕喚。
“嗯?”
“剛纔……喜歡嗎?”。
感覺到下身裡又脹滿起來,江凌摟緊他的腰,輕咬他的耳垂:“喜歡。”現在激情過去,那個地方還是有些辣辣的疼。但剛纔的滋味太過美妙,秦憶也明顯沒有吃飽,江凌自然不會拒絕他。
秦憶動了一動,卻見江凌眉頭微蹙,哪怕只是一閃而過,他也停了下來,親了親江凌的臉頰,抽身出來。
“怎麼了?”江凌睜開眼睛。
“咱們來日方長,不急。你現在的身體,不宜多要。”
牀上有袁嬤嬤準備的幾塊布巾,秦憶扯將過來,給江凌細細地淨了身,用薄被給她蓋上,自己起身穿上外袍:“我去叫人準備水,你泡個澡,會舒服一些。”
“嗯。”江凌的聲音慵懶而靡軟,臉上歡愛過的潮紅還未退下,眼睛如水洗一般,嫵媚而動人。看着秦憶爲她忙上忙下,她的心裡,溢滿了幸福。
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哪怕是唐朝也不例外。除了像蘭陵公主這樣地位尊崇、而夫家官位不顯的女子能獲得跟丈夫平等的地位,其餘的哪怕是名門千金,也照樣要伺候丈夫、曲意逢迎,以能在其衆多的妻妾裡獲取榮寵。
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的秦憶,如果不是心裡敬她愛她,何以會親自動手做這些?他只需喚丫頭進來,伺候她就夠了。
可現在,他這麼做了,如對待一顆至寶,滿心的呵護,手腳輕柔得唯恐碰碎了她。
袁嬤嬤本就知道江凌今晚要圓房,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根本不用秦憶吩咐,只說了一聲她便揮手讓丫頭們擡了熱水進來,又在水裡滴了幾滴藥,退了出去。
“不用起身。”秦憶按住欲要起身的江凌,掀開被子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呀,我……我自己來。”一抹紅霞飛上了江凌的臉。雖然兩人剛纔肌膚相親,什麼都做了。但這樣裸着身子被秦憶抱在懷裡,她仍是不自在。
秦憶手裡一緊:“別動。”
聽到秦憶呼吸急促,抱着她的手掌熱得發燙,江凌知道現在自己這樣坦然相對,對秦憶來說衝擊力實在太大。倒也不敢再掙扎,乖乖地被他抱起進了屏風後面,放進浴桶裡。
溫熱得恰到好處的水瞬間漫過身子,聞着水裡淡淡的清香,江凌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透着舒服。看着眼睛不敢看她、身體卻不肯挪步的秦憶,內心深處忽然涌上一種渴望。她希望秦憶能走過來,抱緊她,跟她共浴。
“你慢慢洗。”秦憶逃也似的閃出了屏風,走到半開的窗戶前面,深深的呼吸。
差一點,他就又控制不住自己。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她的身材是那麼的曼妙。食髓知味,在嚐到了那美妙至極的滋味後,他還能控制自己,實在是一件令他自己都驚詫的事兒。
江凌泡在溫熱的水裡好一會兒,激情過後那疲憊得渾身無力的身體這才恢復了些力氣。這桶水,是她放的空間水,特意吩咐袁嬤嬤燒的。她相信,以這水神奇的功效,她那傷痛的地方,明早就能好起來。秦憶後天就要回零陵去,兩人分離在即,她希望能讓他開心快樂。
“相公,幫我將褻衣拿來,要淡青色流雲飛月的那一套。”那套褻衣最是保守。既然他心疼她,她自然不能再刺激他了。
聽得秦憶應了一聲,接着就是翻箱倒櫃的聲音。不一會兒,她指定的那套衣服就放在了屏風上。
江凌抿嘴而笑。
她記得前世曾在雜誌上看過一句話,說新婚的第二天,如果你爲了體貼對方,伸手去疊了被子,那麼這一輩子,這件事就理所當然地歸你做了。
現在,兩人之意情濃意切,她想讓秦憶爲自己做什麼,他都甘之如貽。當慢慢地,這種行爲成爲了習慣,她的模範丈夫養成計劃就實施成功了。
當然,他們手下都有無數的丫環伺候,這些事是可叫丫環做的,就算秦憶不動手也勞動不了她。但江凌認爲,臥室這種私密的空間裡,還是不要讓丫頭們頻繁地出出進進的好。人心叵測,再忠心的丫頭,也會有生出私心的時候。防患於未然,將一切不利因素排除在外,是非常有必要的。秦憶心志再堅,對她的感情再深,在她將身心交給了他之後,便不想再拿他的意志力去考驗了。
男人,可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們認爲,感情與生理衝動,是兩回事,可以分開來談的。再堅定的心力,在嚐到人事之妙後,也不一定能抵擋得住香豔的誘惑。
她又何必拿自己的婚姻去冒這個險呢?
再說,兩個人卿卿我我之間,親親熱熱之時,時不時地有丫頭進來出去的,算個什麼事啊?
所以,培養秦憶親手照顧她,便成了新婚之後的第一課。
江凌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叫人換了乾淨水,喚秦憶去沐浴。
嗯,回到零陵,有必要在臥室旁邊重新建一個專門的衛生間,這樣丫頭們換水時,就不用繞到臥室裡來了。江凌懶懶地躺在牀上,一面等秦憶,一面胡思亂想。
屏風處響了一下,秦憶從裡面走了出來。白色的雲紋綢緞中衣,黑亮亮的頭髮披散着,劍眉星眸,鼻樑高挺,紅脣不薄不厚,立體的五官顯得極爲堅毅。
她的相公,真是陽剛之氣十足的美男子一枚啊
秦憶對上她有些癡迷的眼睛,目光滯了一滯,顯然被她電到了。繼而目光變得極溫柔,給她綻放了一個陽光而燦爛的笑容,柔聲道:“睡吧。”說完,掌風一扇,燭火熄滅,他掠上牀來,輕輕地將江凌擁入懷中,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
“秦憶。”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江凌輕喚。
“嗯?”
“你是不是不想讓母親將我留下?”
秦憶撫了撫她的臉:“當然不想,我恨不得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但命令下得急,你這樣跟着我急急趕回去,太過勞累。而且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母親。等母親身體好了,你再慢慢跟她回去。本來我不放心你們,但有那些護衛跟着,路上又極太平,應該不會有事。如果情況允許,我會到襄陽去接你們。”
“我會很想你的。”江凌將頭埋進他的胸口,聞着他身上令她着迷的陽剛之氣,心裡似有一隻小爪子撓啊撓。
秦憶不再說話,只用手將她摟得緊緊的。他知道,不管江凌有多不捨,有多想他。他的不捨,他的思念,只會比她更多。
“乖,睡吧。”良久,他柔聲道。
“好。”江凌深吸一口氣,將心裡涌動的情感壓下,閉上眼睛。
本來身體已是極爲疲倦,但不知爲何,躺在秦憶的懷裡,江凌卻久久沒有睡着。
她忽然想到這幾天忽略的一件事——自從成親以來,每天在秦憶懷裡入睡,第二天早上又在他懷抱裡醒來,她已經很多天沒有進空間裡練功了。
以後她的日子,估計都得這麼過了。那她練功該怎麼辦?她到唐朝一年的時間,從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人,變得像現在這般有自保能力。雖說她的武功跟秦憶這種絕頂高手還有一定距離,但經秦憶鑑定,已是很不錯的了。可見空間裡練功是多麼的速成。如果不能利用空間來練功,那簡直是揣着聚寶盆去討飯吶。
現在成了親,兩人住在一起,秦憶的武功又比她高,她猛地這麼失蹤不見,萬一被秦憶發現了,他非得以爲自己是鬼不可,後果不堪設想。但空間的事,即使親密如秦憶,關切如蘭陵公主、李青荷,她都不想讓他們知道。
這種事,蘭陵公主和李青荷一定接受不了。如果聯想到她不是原來的江凌,她估計得又穿越一回了;而秦憶,誰又能保證他一輩子只鍾情於她一人呢?這男人變心,再平常不過了。她能抓住的,也只有眼前的幸福而已。這個秘密,她還是自己留着吧。
唉,看來以後只能在白天找時間練功了。不過白天裡丫頭們總在身邊,再加上蘭陵公主等親近的人時來時往,因爲太過親近而直闖進來,她的秘密就要被暴露了。實在很不安全吶。
算了,以後小心些吧。
心裡有了計較,江凌安寧下來,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