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黃文俊不明白,蘇然這話到底何意。她怎麼會知道蘇黎有危險,她不是一直都在這京城嗎?
蘇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在生死邊緣看見的東西,畢竟沒根沒據。就自己沒來由的相信,要這樣憑空說出來,除了自己,還會有其他人相信嗎?
不行,她不能冒這個險,不能說出來。小妹的身份是什麼,她也不懂,目前還有人要殺她。這樣貿然說出來,最後反而會害了小妹。
“你別問那麼多,俊哥哥你快點給寫一封信,就當我求求你了。是我的錯,我犯下的罪過,你就當我是在贖罪吧。”
黃文俊看着都快要哭出來的蘇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身體不好,喉嚨發出的聲音,聽起來都難受,更別說她自己說出來了。
語氣急切,又因疼痛,強忍着。看得令人心疼,想來是真的有什麼急事吧。只是爲何會有危險呢,蘇黎一直都在荷花村呆着,哪都沒去過,不是嗎?
難道那宸王府的人,要對付她?可也不對,這宸王府堂堂一個王爺府,要對待一個農婦做什麼,就算蘇黎得罪人,手再長,也伸不到這京城來吧?
蘇然一臉的極其,她不能解釋,也不敢解釋。她不能冒着給小妹的危險同時,還得貶低自己在俊哥哥心中的印象。儘管她已經不育了,但還存着一絲的希望。如若被俊哥哥發現自己一家是這樣的,那怎麼可以。她覺得不能讓俊哥哥用那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會受不了的。
“好吧,我給你寫。只是要寫什麼內容,你得告訴我才行。”黃文俊有些不明白,但看到她急切的樣子,還是決定給寫了,不過就是一封信罷了。
蘇然咳了咳喉嚨,喝了一口黃文俊遞過來的溫水。斂下眼眸,面色蒼白,開始說道:“就以你的名義寫,不要說其他的東西。你就告訴小妹,她有危險,讓她注意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其他不要多說。”
她不能說,一旦說了,俊哥哥就會就刨根到底的問。原諒她的自私,她只是在有限的生命裡,好好陪在俊哥哥的身邊,好好的贖罪,替小妹默默的做些什麼。
黃文俊深深的看了一眼蘇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嘆息一聲:“你好好歇着吧,放心,我一會兒就去寫,會快馬加鞭的遞回去的。”說罷看着起身往門外走去。
牀上的蘇然,悠然睜開眼睛,看着離去的背影,眼角滑落一滴淚。其實她的心裡或多或少的明白,小妹之餘俊哥哥而言,那是不一樣的存在。
她也清楚俊哥哥的銀子是哪裡來的。她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但明白肯定不少,之前走之前沒花家裡一文錢,但來的路上到現在她有細細算過,那遠遠超過五十兩的銀子。
對於花出去的銀子,大部分都是經過她的手的,而花出去的大錢,向進入書院和拜師這塊的銀子,她心裡更是清楚。
這麼多的銀子,整個百花鎮不是誰都有的,也不是誰都能夠借的起的。想來想去,也只有小妹了。
如若她能夠有個孩子就好了,就算她白年以後,還可以讓孩子輔佐和保護小妹的孩子。不爲其他,就因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罪過。大哥和小翠這輩子是註定沒有了孩子,自己也生育不了,難道他們蘇家就要這樣斷了嗎?呵呵,也許這一切就是報應吧。
依照大哥對小翠的樣,這輩子是不會另娶了。他們蘇家的香火,到這一脈,就斷了。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好的,欠人的,終究要還。
蘇然的眼角再次滑落一滴淚,俊哥哥,她的俊哥哥,不能斷。唯有等他功成名就之時,她給他納妾,好讓黃家的血脈,能夠得以延伸。
黃文俊的內心是浮躁的,他不知道然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說蘇黎會有危險,能夠解釋的通的,那便是在宸王府發生了什麼,知道了什麼。
可他現在還沒邁入仕途,能做什麼?呵呵,真是諷刺,當初拿了蘇黎的銀子,就說過,要爲她服務。可如今如果然兒話沒錯的話,那蘇黎是真的有危險。而自己能夠做什麼呢?寫一封通知一下?
但願她能挺過這一關,等他進入前三甲,有了自己的勢力,定然好好護着她。現在請原諒,他真的無能爲力。
城南兩座貔貅府邸書房內
“主人,那女子,蘇然已經被救出。現在已經失聲,但根絕調查顯示,那女子並非青碧的主人。只是是屬下失誤,看到青碧激動了,忘了並不能貼合在手腕上。另外,那青碧好像已經被宸王妃給看中,要走了。”
杏林之家的大夫魑跪在下方,絲毫不敢擡頭看向站在前面的人。
“魑,你辦事真的越來越不靠譜了。這麼一丁點的事情,到現在才搞定,留着你何用?”前方的人,語氣薄涼,渾身散發出森冷的氣息,籠罩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魑忍住渾身打顫,擡頭道:“但屬下查出,那蘇然是原來凌霄城百花鎮的人。既然她能夠得到玉鐲,說明那薄紫湘在那邊出現過。咱們可以派人到那邊查找,一定會有消息的。據屬下得到的消息所知,那宸王府好像也有動靜,就不知道去哪了。”
“很好,算你這個還有點眼力勁,給我派人去百花鎮調查。另外命人時刻盯緊那太師傅和宸王府,一有消息,馬上彙報。另外,找到人,只要有關係的,全部給我趕盡殺絕。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漏一人,明白嗎?”
魑點點頭:“是,屬下明白!”
“明白的話,就下去。不過你得讓魅跟着一起去,你一個人辦事,我看你分心!”說罷,拂了拂手,讓人下去。
魑走出大門,看着眼前的貔貅,想了許久,轉身離去。而在他離去沒多久之後,也有一個人,走出來,朝不遠處的小巷走進去。
一刻鐘後,小巷裡走出一個長相極其平凡的人。只是他雙眸中的晶亮,微微透露出此人的與衆不同。
小肉包清晨一早便醒來,昨日那些叔叔們每個人都說要抱抱他,爹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最後一個都沒有抱到,就被爹爹抱回這個奇怪的地方了。
好可惜,就快抱到舅舅了呢。雖然他也不清楚,那人是誰,但心裡的自覺告訴他。這個人是舅舅,和蘇豪舅舅不一樣的舅舅。
“醒了?醒了爹爹帶你去看看操練場,讓你看看咱們將士的威風之處。”苟熊覺得孩子既然來這了,那就好好培養,從小娃娃抓起。將軍人保衛國家的概念,深深的映入他的腦海中,將來讓他也能夠在沙場上馳騁一番。
小肉包一臉迷糊樣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看着爹爹,歪了歪頭,想了想便點點頭:“嗯,好!”
爹爹說的什麼操練,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什麼是威風。
苟熊上前,幫忙穿戴整齊之後,抱起小肉包,就要往操練場走去。小肉包不依,瞪着小腿,嚷嚷道:“爹爹,小肉包自己走,小肉包可以,自己走!”
孃親說,男子漢,要自己走。慢慢走,等累了,歇一歇再走。孃親的話,一定不會錯的。
苟熊無奈搖搖頭:“不行,你還小,腿那麼短,等你到了,大家都操練完,吃飯去了!”這小傢伙,怎麼什麼都要自己做,之前在家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
“小肉包自己走,爹爹,小肉包試試!”
拗不過孩子的苟熊,只好將小肉包放下,想要牽着他的手,奈何這孩子根本不同意,撒開手,就一小步,一小步跟在自己身後。
苟熊發現,這夠了一刻鐘,還沒有一百米之時,臉色已經開始有些暗黑了。不顧小傢伙的不願,便抱起往操練場走去。
“爹爹,小肉包可以,小肉包試試!”小肉包不依了,明明走了那麼遠,那麼久都沒摔倒,爲何不讓他走?
“閉嘴,不準鬧。那麼小,要走,等你在大一點,超過爹爹的大腿再說。你看你纔多高,要是平時沒事,隨便你走,今天不行!”苟熊沒耐性了,這孩子真是拗。
冷不防被爹爹一喝,小肉包嚇得瑟縮一下。隨即擡起頭,可憐兮兮的看着爹爹:“小肉包知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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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中充滿無限的委屈,雙眸裡的淚光閃動,鼻尖開始有些泛紅。
苟熊無奈的嘆息一聲:“不準哭,你是男子漢,哭鼻子不是男子漢該有的行爲。”
聽到這話,小肉包連忙擦乾眼裡的淚水,低着頭,一句話不說。
在操練場上正在訓練的士兵,看到小肉包來了,頓時一個個激動起來。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青陽將軍在一旁看着,只好按耐住自己的想法,希望時間快點過去。
青陽煊看着小肉包和苟熊來到臺上,先是雙眸一亮,隨即看了一眼苟熊,接着看着小肉包,內心歡喜不已。
“舅舅……”一被放下的小肉包,在看到青陽煊之後,連忙跑過來,雙手抱着青陽煊的小腿,蹭啊蹭,奶聲奶氣的說道:“抱你!”
苟熊微微皺眉,這孩子來軍營就和自己不親了,心裡很是失落。自己好歹是他爹呢,怎麼能夠就這樣不和自己親近呢?
青陽煊不顧苟熊投過來,悶悶不樂的表情,便對小肉包道:“小肉包乖乖,舅舅想你了。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小肉包一隻手插在嘴角,看了看青陽煊,在看看爹爹,在看看下面操練的士兵。想到舅舅的話,有些不是很明白,什麼叫睡的好嗎?不是晚上睡覺覺嗎?
青陽煊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將他放下來,說道:“小肉包,舅舅教你武功好不好?”
小肉包不明白什麼是武功,想了想,看看爹爹正在點點頭,於是對青陽煊道:“是和爹爹一樣,變成,大英雄嗎?”
在他的思想裡,只要是能成爲大英雄的事情,那他就去做。
“恩,有了武功,會打敗壞蛋,就變成大英雄了。”青陽煊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樣說,會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小肉包聽到這話,雙眼晶亮晶亮的,一臉崇拜的看着青陽煊,用力的點點頭,仿如小雞啄米一般。
“好了,那舅舅教小肉包習武。來站來,雙腿站直,膝蓋微微彎曲,蹲馬步先。就像舅舅這樣,看到了嗎?”
青陽煊先示範一遍給小肉包看,讓他照着自己的樣子做。可他忘了,小肉包其實還沒有一歲啊,這平時看着一步一步走路,還算穩妥,可要急走起來,那就得噗通摔倒的那種。
別說蹲馬步了,就連跑都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摔倒。這不,小肉包看着舅舅這樣做,便也屈膝玩下。猛然間,整個人,噗通一聲,往後倒。
衆人的目光時時刻刻都看着前面搭建起來的高擡看。這看到小肉包學着蹲馬步,這一個往後仰,就這麼四腳朝天,頓時噗嗤一聲,哈哈大笑出來。
青陽煊摸了摸鼻子,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小傢伙才這麼小,他都忘了,呵呵!
小肉包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接着站起來,繼續蹲馬步,再次往後仰,如此反覆數次。一聲都沒哭,看着苟熊好不心疼。
“小肉包乖,你還小,等長大了練。”苟熊連忙阻止了兒子的自虐行爲。現在他看算明白了,兒子有英雄情結,只要和他說,能夠變出男子漢和英雄的事情,他一定會照着做。
小肉包一聽又要長大了才能做,便扁了扁嘴,眼淚掛在眼角,奶聲奶氣的說道:“爹爹,人家,人傢什麼時候,會長大!”
這話一出來,底下的士兵,近一點的,全無操練的心情,各個父愛氾濫。好想將他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
“等你高過爹爹膝蓋的時候,到時候你青陽伯伯說可以的時候,就可以了。”苟熊嘆息一聲,看來今天自己操練的時間是沒有了。
小肉包往下看了看爹爹的膝蓋,再想想自己,那膝蓋明明那麼短,難道自己那麼矮嗎?想到這,委屈的哭了起來。
青陽煊看得好不心疼,從苟熊的手中接過小肉包,便道:“那小肉包今天學站立好不好?就是站得直直的,不能動,你能做到嗎?”
小肉包剛想說什麼,苟熊連忙道:“小肉包乖,不哭了。站立也可以成爲大英雄的,大英雄都是從學站立開始的。”
聽到這話,小肉包連忙轉頭看向青陽煊,和他求證。青陽煊很訝異苟熊的話,但看到小肉包掛在眼角的淚滴,紅紅的兔子眼。感受到苟熊無聲傳遞過來的信息,便點點頭:“恩,可以的,你爹爹說的沒錯!”
聽到這話的小肉包掙扎着要下來,不顧爹爹還抱着自己,一臉希冀的看向青陽煊。
青陽煊嘆息一聲,完了!只好自己站直,看向小肉包道:“小肉包,像舅舅這樣站好,整個人挺直,雙腿雙手併攏,眼睛看向前方,不要說話!”
小肉包看了看舅舅,在看看爹爹,也跟着學這站立了。青陽煊看他站好,剛想走一步,小肉包緊接着,學着他,垮了一步。
青陽煊頭冒黑線,要不要這樣?那今天早上自己就和這小傢伙,一直這樣站着嗎?
苟熊看到這個畫面,搖搖頭,輕笑出聲。看到其他的幾個副將,忍着笑的模樣,心裡暗爽不已。
底下的士兵,雖然想笑,但知道早上的晨練還沒結束,不能疏忽怠慢。一定要勤加練習,如今這軍營有小肉包,無論如何都要好好保護好他,將敵軍打退回去。
一旦有人疏忽,自己性命不保不說,可能還會連累到小肉包。況且一個個都想在小肉包面前表現好,這樣小肉包可能就會和自己玩了。
旭日冉冉升起,小肉包的小臉漲得通紅。被罰站似的青陽煊,甩了甩手,決定不站了。這孩子,能夠比直的站了將近個半個時辰,是非常不錯了。
小肉包看到舅舅終於動了,便也跟着抖抖手腳,歡快的想要朝爹爹走去。可爹爹手上拿着一根東西,在那舞來舞去,雙眼頓時睜大,大聲說道:“爹爹,棒!”孃親說,厲害就是很棒。他小肉包的爹爹,很棒,是個大英雄。
青陽煊想哭了,拉過小肉包的肩膀道:“小肉包,舅舅也很棒的,你爹爹會的,舅舅都會呢!”
小肉包疑惑的看了一眼青陽煊,再次奶聲奶氣的說道:“舅舅棒,小肉包棒!”在他認爲,舅舅站了那麼久,就說自己棒,那他自己也站了那麼久了,也很棒!
擡頭看了看天,苟熊揉了揉兒子用布綁着一個小揪揪的頭髮,道:“小肉包乖,咱們回去洗手吃飯去。”
也許是爲了迎合苟熊的話,小肉包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呵呵,咱們的小肉包肚子餓了,走,舅舅帶你去吃飯咯!”青陽煊說罷,低下身子,抱起小肉包,完全無視苟熊你的青黑的臉。
苟熊覺得自己錯了,做了一個大錯特錯的事情,咱們就把孩子帶到軍營來呢。這裡的每個人都在揩拭他的兒子,想要單獨和兒子相處的機會,都好難。
要不是自己堅持,這些人恨不得孩子隨時隨地的被他們抱着。看看那幾個副將上前圍着青陽大哥轉,說他累了,把小肉包給他們抱一抱。
苟熊默默的跟在身後,來到吃飯的地方。青陽煊捨不得自己去拿飯,孩子被別人看着,轉而讓幾個副將去給他拿飯。
他在軍營裡,從來不搞特殊,大家怎麼吃,他也怎麼吃,從來不會要伙伕單獨給他開火。饅頭粥和鹹菜上來之時,小肉包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搖了搖青陽煊:“舅舅,洗洗,吃飯飯!”
說罷伸出小小的手掌,給青陽煊看。儘管不髒,但蘇黎在給小肉包和小熊熊吃輔食開始的時候,就教導他們,吃飯之前,一定要洗手。
軍營裡都是一些大老爺們,纔不會注意什麼衛生不衛生的,奉行的是能吃飽就行,和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的政策。現在看到小肉包這樣子,大手輕輕的捏了捏他小小的鼻子:“沒事,這手乾淨的,吃吧,舅舅餵你!”
小肉包不依,孃親說過,吃飯之前一定要洗手,如果流汗了,一定要洗臉。舅舅好髒,真髒。
青陽煊和幾個副將深深覺得,自己被這孩子給鄙視了,深深的鄙視了。心裡忍不住哀嚎,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苟熊找來劉旺,讓他看看自己的兒子。當看到青陽大哥和幾個副將的表情,在看看兒子攤開雙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忍着心中的快意,對着小肉包道:“小肉包乖,爹爹帶你去洗手,爹爹餵你。對了,這個是你表舅舅,是你舅奶奶的兒子,是小強哥哥的爹爹。”
苟熊心想,阿黎和舅舅一家比較近,這劉旺又在軍營裡,雖然現在在伙房,到也事情不多。這樣就算自己忙的時候,有他幫忙帶着兒子,他也能夠放鬆的。
“強哥哥爹爹?恩,強哥哥沒爹爹!”小肉包表示他從來沒看過強哥哥有爹爹,還有強哥哥的爹爹,怎麼又是舅舅呢?他有好多舅舅的感覺!
劉旺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僵,他知道自己一年多沒回家了,也許小強早已忘記了自己這個爹。聽到小肉包的這話,說不心酸是假的。
小肉包聽到自己說完,眼前這個人一臉落寞的模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難過,不哭,乖!”
他拿出蘇黎他們哄的時候說的話,來哄着劉旺。
聽到這話,苟熊和劉旺忍不住笑了出來。“表妹夫,你的兒子也太逗了。你怎麼想到把他帶來,那阿黎會同意嗎?”
小肉包聽到孃的名字,耳朵瞬間豎了起來。
“沒辦法,這小傢伙非要來,否則就要哭。對了表哥,剛纔和你說的話,你得答應啊。你看我兒子才這麼大,雖然會說話,會走路。可終究連一週歲都沒有,對了四月二十九是小肉包一週歲的日子,到時候抓週什麼的這塊,可能需要你幫忙準備一下,沒多少時間了。”
劉旺一聽,連連點頭,小強不在,有小肉包彌補一下內心的缺憾,是再好不過的了。阿黎在家辦他照顧妻兒和爹孃,他在軍營裡,照顧一下她的兒子,最在正常不過了。
時間緩緩而過,荷花村和梨花村的豬圈已經蓋好了一半。蘇黎合計一下銀子,一頭豬仔要一百二十文,乾脆就買了一百五十頭過來養。
豬仔在各個地方,都已經預定好,付好訂金了,就等着豬圈完成,去抓回來,付剩下的銀子。
現在熊熊書屋,生活便利坊也漸漸開始上了軌道。由於現在糧食有限,蘇黎目前暫時賣油。最初擔心的熊熊書屋,反倒現在生意比生活便利坊要來的好。
也許是因爲有漫畫書,或者連載書的緣故,也許是因爲有範偉文的因素,總之生意還算是不錯。
蘇黎打算過,她這生活便利坊,到時候賣油,米麪之外,還會在賣一些自己心血來潮,讓幫忙做出來的東西,例如之前相公說的嬰兒推車。
再蘇黎看來,能賺一文是一文,任何能賺銀子的機會,都不要錯過。等水果下來了,到時候再開一個水果店,那是再好不過了。
“蘇黎夫人,這是你的信!”此時的蘇黎正在畫畫,再給熊熊書屋故事,聽到有信,自書桌中,擡起頭來。
原本以爲是相公的,但一看字跡,便直接否決了。蘇黎當着小芽的面,拆開信,抽出來,先看署名,竟然是黃文俊的。
微微一詫異,開始閱讀起來:“蘇黎,見信安好!我已經中了貢士,等待殿試的到來。到時一定不負你的期望。對了,得到一個消息,有人要對你不利,希望你能做好準備,好好保護自己,文俊字!”
短短的一句話,蘇黎愕然。有人要對自己不利?她一臉難以置信的擡頭看向小芽。
“夫人,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此時的小芽,從來都沒有這麼恨過自己,爲何要不識字?
之前夫人和小文,都想過讓自己識字來着。但自己總是瞎忙活,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現在看着那些字,完全不認識,心裡極度難受。
蘇黎從來不懷疑黃文俊的話,看到這信,心裡五味雜陳。突然想到小肉包,便道:“小芽,是黃文俊來信,來報喜,已經考中了貢士,等着殿試。但現在和我說,有人對我不利,要我好好照顧好自己。”
小芽一聽愣住了,不是吧。黃文俊可是在京城,這夫人在除了百花鎮,可是連凌霄城都沒去過,到底是誰要害小姐的?
“小芽,不管是誰,現在開始你把小熊熊抱到我看得到的位置,我害怕到時候拿我的孩子來威脅我。對了你去把這事和阿青還有韓昆說一下,讓他們準備準備。”
她還不想死,她的孩子那麼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管是誰,既然惹到她的頭上了,那就一個個都宰了。
此時的蘇黎已經隱隱猜到,也許是隱身身份的關係。想了想看到小芽走了,便大着膽子,走進說這劉林氏的屋子。
看到一塵不染,正跪在那唸經的劉林氏,蘇黎微微勾起嘴角。她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外婆一定是知道的。
“你來了,有什麼事!”劉林氏彷彿看破了紅塵似的,一臉認真的看着蘇黎。
“你知道我的身份吧,說吧,我到底是誰,我的爹孃又是誰?”原本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去追究身份的。但現在看來,好像容不得她平靜下去了。
你要平靜,那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給。看來這些人真以爲她是軟腳蝦不成?她蘇黎只是不願意計較罷了。
是,他是沒錢沒地位沒權勢,但不代表她就在傻傻的坐在那,任人宰割。如果有人想要動她和她的孩子,那也得看那人有沒有那個命。
想到孩子可能會有危險,蘇黎的眼眸變了又變,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
劉林氏心想着,終於有人按耐不住,找到這了。要不然依她對蘇黎這十幾年的瞭解,她肯定是不會問這些問題的。
正想諷刺之時,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渾身抖了抖。
“額,怎麼不說話,難道關久了,就變成啞巴了?”蘇黎一臉的諷刺,她在笨也知道眼前的女人,肯定曾經做過什麼東西。
“呵呵,想到了?你求我啊!”看到曾經叫自己外婆外婆,和自己撒嬌的女孩,如今變成這樣,劉林氏的心裡說不感慨,那是假的。
原本以爲一步一步慢慢來,慢慢滲透,讓她變得沒主意,被自己掌握在手中。可嘆的發現,自己纔是最悲劇的那個,一直在做自己所謂的夢。呵呵,真不愧是繼承人啊。當初就該在生下來的時候,給掐死。
可又知道,一旦掐死,那青碧毀了,青煙也會毀了。到時候一切都白忙活了,可就是不甘心,到頭來,步步爲營,到底又是爲了什麼?終究難逃一死嗎?
蘇黎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容:“求你?憑你也配?”
劉林氏一臉淡然的笑容:“我已經活到這把年紀,也知足了。你走吧,沒什麼可說的!”她就不相信,這個賤丫頭不着急。
高貴的血統又怎麼樣,到時候還不是一樣要匍匐在自己這種低賤的下人跟前。哼,她娘那麼高貴,最後還不是死在自己的手裡。
“也是,反正也老的剩下一把骨頭了。從今天開始,也不必給你送什麼飯了,一天半碗水,也夠你清心寡慾,送你上極樂世界了。一路走好,沒有你,我照樣能夠查得出來!”
和老孃玩心計,你還嫩了點。以爲手裡握了點什麼,就拽的二五八五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劉林氏一聽這話,心裡着急。在這裡困了這麼久,早已不自由,都快忘了天是什麼顏色,花長什麼樣了。如今這個賤丫頭,還要餓死自己?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要我告訴你可以,但我有個條件。你得放我出去才行!”這是劉林氏妥協的話語,但她也知道,這是自己唯一能夠把握的機會。錯過這個機會,恐怕再也無翻身之日了。
蘇黎輕輕一笑,笑她的天真。她蘇黎真的看起來有那麼笨嗎?明知道是敵人,還傻了吧唧的縱虎歸山?
“送你一句話:很傻很天真!別做夢了,愛說不說!”蘇黎說罷,毫不留戀,轉身就走。她還不相信,她蘇黎會查不出自己的身份來?
現在想起來一個問題,她不是蘇劉氏和蘇青的女兒,那她的親生爹孃在哪裡?爲何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過他們來找自己。現在卻貿然出現說有人要殺自己,難道是涉及到財產的繼承嗎?
否則她還真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人殺了自己。不管哪個時代,無非就是兩種,一是爲權,二是爲財。
她蘇黎不認爲自己一個小小的女子,有什麼權,能夠涉及到自己的。畢竟這是古代,男尊女卑的年代,女子在高貴,也不會高貴到超越男子的地步吧?
正當蘇黎走出來,想要跨出門之際,身後的劉林氏怨恨突發,恨死這個賤丫頭了。真是個白眼狼,前面的十幾年白白的對她好了。現在還想要餓死自己,那在死之前,也得拉着她陪葬。
劉林氏衝到蘇黎身後,雙手做出掐人的動作。眼看着就要到蘇黎的身後,只見蘇黎猛然一轉身,擡起一條腿,對着劉林氏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踹。將她踢飛在地上,起不來。
“警告過你,不要和我動腦子。你的那個花花小心思,我能夠不懂?在我面前,你還是嫩了點,刷來刷去,不就是那些小伎倆?”
蘇黎說罷,不顧躺在地上起不來的人,直接鎖門,走人。看來啊,她還是太仁慈了點,纔會這樣。
她一邊走,一邊感嘆自己的仁慈和大度。
“夫人,你找我們?”阿青和韓昆聽到小芽的話,背後冷汗直冒。蘇黎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信紙,遞給兩人。
韓昆接過一看,募得皺起眉頭,和阿青對視一眼,隨即說道:“夫人放心,這個事情,交給我們去辦。這段時間,夫人就在咱們村裡走動,哪都不要去。村裡的各個口,我都會安排人巡邏的,另外我會調動一些人過來保護夫人和小姐的安全。”
好在就在昨天,青陽將軍的人到了,這還沒想好怎麼找個藉口將所有的人都安排進來,這就來了這事。
蘇黎點點頭,他們既然能夠安排好,那她就不管了。不過還是認真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兩人。隨即幽幽說道:“兩位幫我查一下我的身份吧,我不是蘇劉氏和蘇青的女兒,身上也沒什麼信物。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今人都要殺上門來了,我不能還什麼都不知道。
到時候捉幾個活口,好好問一問吧。我呢,也是個善良之人,不忍心見打打殺殺,還想爲孩子積福呢。”
蘇黎說罷嘲諷一下笑,她奉行的是犯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如今人都找上來了,哪有那麼二百五的坐着捱打。
不過看來不用她親手收拾,這些事情,相公留下來的人,應該會保護纔是。
韓昆可能不瞭解蘇黎,聽到這話,倒也沒什麼反應。阿青這兩年來,都跟在蘇黎的身邊,他的性格不說十分,也有七八分的瞭解了。還善良,這善良還是有針對性的。要是有人犯了她,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像那個可憐的項大地主,偷雞不成蝕把米,還不是一把米,好一倉庫的米也不爲過。據說他現在在梨花的原來主人和夫人住的地方。嘖嘖嘖,爲了生個兒子,還真是豁出去了。
可夫人更是猛,原本價格是打算一個月趁機敲詐一下,二百文租出去的。可在知道是項大地主那邊的人的情況下,愣是將價格提高到,一個月一兩銀子。說是賺了房租,給幾個管事當年俸。
可憐的項大地主,爲了生個孩子豁出去了,一次性就交了十二兩的銀子。這簡直就和搶劫沒區別。那個破房子,如今都值不了五兩銀子,她一開口就要一兩住一個月,嘖嘖嘖!
是夜,荷花村一片安靜,可在這一片安靜之外不遠的地方,有三方人馬,正在拼命廝殺。誰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凡阻礙自己的,一律,死!
蘇黎此時正坐在院子裡嗑瓜子,整個屋子,就阿青,韓昆和白尖,黑背未睡覺。聽到村村子外的動靜,兩隻狗想要吠叫出聲,可惜被蘇黎給阻止了。
蘇黎豎着耳朵,聽着隨風飄來刀箭對打的聲音,眸光轉了轉,依舊氣定神閒的磕着瓜子,等待結果。
不管外面情況如何,絲毫影響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