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你們這是要走了嗎?”丁梅梅看到這情況,心裡也有些瞭然。剛纔她好像在裡頭,有聽到宋大哥在說什麼王爺。
難道受傷的那個大爺,是位王爺?可如果真的是王爺的話,又怎麼會住在她家這種破爛的地方呢?
賈氏纔不管這些東西,她只知道,自己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這些人就要走了。他們走了,那她們母女倆怎麼辦?
這些人走的倒是輕巧了,那她們接下來的生活呢?就算他們都不要家裡的那些米麪,還有糧食。那些雖然也還挺多的,那總有吃完的一天。
等吃完了,那她們要怎麼辦?他們怎麼能夠在將她在習慣了這種生活之後,將她們拋下,讓他們在回到原來的生活裡?
不,不行,絕對不行。
宋侍衛聽到丁梅梅的話,點點頭:“是啊,我家小姐在縣城裡等我們。小姐知道老爺受傷了,特地讓我租個車過來接老爺的。”
丁梅梅聽罷點點頭,心裡想着,好在家裡的糧食是前兩天他們纔買的。因爲家裡人多,考慮到那老爺的腿要到年後才能好。這次據說那叫侍梅的身上有銀子,便一口氣買了一百米的大米和五十斤的白麪。
油倒是沒買,因爲一直打獵,家裡的油都是那些野物留下來的肉裡榨出來的,倒是有一罐,而鹽這次也是一口氣買了不少,有十多斤,就連油燈有買了好多,兩個屋,加上一個客廳,三個地方,用三盞燈,點上三個月都沒問題。
雖說宋大哥他們都不吃鹹菜,但考慮到她和孃的口味,還是給他們買了六斤的鹹菜。看着他們要走了,卻沒有要拿走這些的意思,梅梅心裡琢磨開了。
家裡那麼多的糧食,現在就她和娘兩個人。還有家裡還剩下一些獵物,這是昨天剛打的,還未拿去賣。這些處理好了,做成臘肉,也夠她們母女倆吃到來年的這個時候了。
那些糧食,她和娘,只要省吃簡用一點,一天吃兩頓,每頓喝粥的話,也夠她們吃到明年的年底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春天有野菜,用野菜加點米熬成粥,一天都用不了半斤你。現在他們留下充足的食物,自己一整年的生計都不用發愁。只要好娘好好的刺繡什麼,一整年的時間,至少也夠他們娘倆攢上一畝旱地的銀子了吧。
要不行,她們燒吃點肉,也可以讓丁大夫的兒子幫着把那些野物買了。得來的銀子,不用多,哪怕只有幾百文,也夠她合起來,明年買上一畝旱地的。
越想丁梅梅心裡越是興奮,但想到那麼多的東西,都要留給自己的話,心裡還是有些許的不安。那些認真算起來,真的值不少的銀子。
光是那些大米,至少都值一兩多的銀子了。拿起七七八八加起來,至少得兩三兩的銀子,加上那些獵物的話,少說也有五六兩吧。
這些現在都是能夠保證她們母女倆一直到來年的年底,都不愁吃喝。要是能夠省吃儉用,也許還能夠等到來年開了春呢。
梅梅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聽見自己娘雙手大張,一臉嚴肅的說道:“我不許你們走!”
“是啊,宋大哥,家裡你們敢買了那麼多的東西,要不你們還是帶走吧!”丁梅梅沒想那麼多,以爲娘是和自己一樣的想法。
雖然家裡那麼多的東西,足夠讓她心動的。但那些都不屬於她們的。還是不要太貪心了,她和娘有手有腳的,其實也是可以養活自己的。
以前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至少今年的屋子比去年暖和,家裡柴火很多,炭火也很多,屋裡不漏風。就連衣衫都比去年的厚,還有新的。
“你個傻丫頭,誰和你說這些。總之,你們不準走!”賈氏一聽女兒這話,回頭罵了一句,緊接着繼續說道。
宋侍衛聽到丁梅梅的話,心裡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這個姑娘不錯,不管是從性子還是什麼來說,都是一位好姑娘。
可轉而一聽賈氏的話,就皺起了眉頭:“大娘,你現在是什麼個意思。爲何不讓我們走?”
“你們要走可以,留下一個當我女婿吧!”賈氏不想再過一年的日子了,哪怕她今天厚顏,她都得留下一個來。
她豁出去了,不要了這個老臉。但爲了以後的生活,爲了梅梅,必須得留下來一個。
丁梅梅聽到自家孃的話,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片。拉了拉賈氏的衣袖,跺着腳道:“娘,你胡說八道什麼。”
賈氏甩了甩手,一臉嚴肅的說道:“我沒有胡說八道,我是認真的。家裡只有我們母女兩個,這個日子,我是過夠了。經常挨餓受凍不說,還要被人說閒話。與其將來把你嫁給那些嫌棄咱們家的人,還不如從讓從這裡找一個勤勞上進的來,給你當女婿。”
王琛聽了只覺得好笑不已。這個架勢真以爲自己是誰,以爲他們都是能夠任憑她選婿的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真是夠可以的。
“娘,你怎麼能夠說的出這種話來?人家根本就不欠咱們什麼,反倒是咱們欠了人家一堆,咱們不感恩圖報就算了,你還想要恩將仇報不成?”
丁梅梅沒想到娘還存着這種心思,頓時氣急的紅了眼睛。
“什麼恩將仇報?我們哪裡恩將仇報了,那是他們不感恩圖報。當初我們可是好心的收留了他們,現在倒好,就這樣想直接走人了。當我們家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是可笑。
反正我的話放在這,今天呢,我也不是不讓你們走,你們要走可以,那就留一個下來在這吧。”
賈氏的態度很是蠻橫,她現在什麼都來不及做了,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如果他們實在逼人太甚,按自己也不介意,找丁家村的村民們幫忙。
反正他們都要走了,她也不介意將他們的身份泄露出去,到時候,哼,別怪她不客氣了。
丁梅梅一聽,氣急了,抱着賈氏的腰,拉倒一旁,大聲的說道:“娘,你發什麼瘋,你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我真懷疑,你還是我娘嗎?”
宋侍衛看到賈氏被丁梅梅拉倒一旁,便對着丁梅梅道:“丁姑娘,家裡的那些,全部都留給你了。我身上的銀子不多,這裡有一兩的銀子,你拿去買點東西吧。就當做我對你們家這段日子來的感激之情。”
丁梅梅雙手抱着自己掙扎不已的娘,搖了搖頭,大聲說道:“宋大哥,你們走吧。我不要你的銀子,你們留下來的東西,能夠給我們,這已經是最大的回報了。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們這段日子以來,對我們母女的照顧,謝謝了!”
宋侍衛聽到丁梅梅這話,再看看她的表情,便下車走過來,將銀子放在她的跟前,道:“你們母女倆過得也不容易,成日裡刺繡,一個月才賺幾十文。這些銀子雖然不多,但希望能夠幫得上一些忙。我走了,但願有緣再見!”
“梅梅,你放開我,你這個死丫頭。你這麼蠢,留下一個,可以娶你,這樣你的婚事也不用發愁了。還可?...
以照顧咱們娘倆,你怎麼就不明白。
放開我,聽到了沒有。梅梅,你是不是被眼前的一丁點東西給迷惑住了,我告訴你這個眼皮子淺的。這些根本就沒有多少,與其要這些,我寧願要人留下來。有了人,還怕沒有這些嗎?
放開我,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就當沒有你這樣女兒。放開我!”看着馬車越遠,賈氏掙扎的越是厲害。奈何年紀大了,終究沒有自己女兒的力氣來得大。
雖然她三十幾歲,女兒十幾歲。但這幾年來,家裡的活,幾乎都是丁梅梅在做,而她頂多就是做個飯,掃個地。
丁梅梅紅着眼眶,看着眼前越來越遠的馬車,以及掙扎不已的娘。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氣,在賈氏的耳邊道:“娘,永遠都不要想着靠別人。靠人不如靠自己,真的!”
賈氏還在掙扎,根本就聽不見自己女兒的話,看着地上的一兩銀子,很想狠狠的踢飛出去。但終究還是忍住了。她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會拿銀子撒氣的。
這一兩銀子,她繡一整年的繡帕,都換不來一兩的銀子。
丁梅梅根本就不敢放手,深怕自己一放手,娘就追着馬車,往鎮上跑去。她不能冒一丁點的風險,她是窮,但她有自己的尊嚴。她不要這樣強留下來的婚姻,而她也不認爲,真的可以留下來,就算留下來了,她也不會要的。
“娘,相信我。咱們娘倆只要還是和以前一樣,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我都算過了,留下來的那些糧食和肉什麼的,足夠咱們吃到明年的開春以後了。
家裡那麼多的肉,咱們留下一頭半隻野豬,剩下的都往丁大夫家幫忙捎去鎮上賣了。得了銀子,和咱們的銀子,還有地上的。足夠咱們買塊天,買塊地了。
等咱們刺繡攢了銀子,咱們可以抓幾隻雞來養,日子只會越過越好的。娘,你這是何苦呢。只要咱們日子過好了,再也不會有人對咱們挑三揀四了。到時候就算是要一個上門女婿,想必也會有人樂意的。”
可不管丁梅梅怎麼苦口婆心的說,終究是拔不去賈氏心中的那根刺。就算梅梅說的是真的,那又怎麼樣。招上門來的女婿,能和那幾個男人比嗎?
就算是招上門來的,那也是看上了他們家的銀子,不是嗎?她明明有那麼好的人選,爲何要找那些不靠譜的人?這叫她怎麼甘心?
馬車早已不見了蹤影,賈氏渾身癱軟下來。丁梅梅撿起地上的銀子,仔細的收好。看着地上的娘,搖了搖頭。
“娘,你在這看着家吧,我去拜託一下丁大夫。把家裡的那些多餘的肉都賣了吧,得了銀子,咱們先去找村長買些田地過來。來年咱們可以自己種菜種田,家裡只有咱們兩個,也夠咱們自己嚼用的了。”
丁梅梅說罷,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往丁大夫家裡去。外頭這麼冷,雖然沒雪,但北風依舊呼呼的刮,想來娘以冷,就會回屋去了吧。
賈氏看着女兒已經走遠了。回到屋裡,看着平日裡很是熱鬧的家,此刻感覺空蕩蕩的,心裡很是彆扭,轉不過來。
又想到已經走了的人,心裡越發的不甘願。不就是想着他們小姐來了,在鎮上嗎?那自己去鎮上找他們的小姐,看看能不能說服她,讓她留下一個給自己但女婿。那個姑爺,她是不敢肖想了,想來那個小宋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回自己屋子掏了半天,找出攢下將近一百文銀子,數了數,拿出十文錢,揣在懷裡。又將剩餘的銀子,放回甕子裡。
走出房門,一一將門帶上後,再才毅然決然的往鎮上的方向走去。
梅梅還小,不懂那麼多的東西。等以後她就知道了,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好。做孃的,能害她嗎?
丁梅梅走到丁大夫的家裡,看到丁大夫正坐在椅子上,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夫,我想求你幫個忙。”
丁大夫正眼看,一看是丁梅梅,慈祥的笑了下:“梅梅有什麼事,只管說,不要那麼拘謹。”
“丁大夫,我家裡的那幾個人走了。說是他們家的小姐來了,在鎮上,等着接他們回去。家裡的東西,都留給我們娘倆了。昨天打了那麼多的野物,都還沒來得及賣掉。
我想拖您幫忙賣一下,得來的銀子,我想去村長那買個田地來。這樣我和娘以後的日子,也就不用愁了。我娘這一年來的眼睛越發的不好使了,我不想叫我娘再這樣的辛苦。所以,麻煩丁大夫你了。”
丁梅梅說得都是真心話,她家的情況,丁大夫都是看在眼裡。只不過他聽到丁梅梅的話,說她們的小姐來了,那不就是蘇黎郡主嗎?
關於郡主回來的事情,他有聽說,更何況郡夫也在這。今天好像也有人隱隱的提起郡主,想來真的是她來了。
不過也好,王爺和郡夫現在這個情況,有她在身邊,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好,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我稍後就過來拿。”剛好今天可以和兒子一起去鎮上看看,如果郡主真的來了,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不過王爺的手腳現在正處在關鍵期,他還是去看看比較安心。
丁梅梅回到家裡,看到緊閉的房門,嘆了一聲,想來娘還在生氣。算了,自己先將這些給丁大夫處理好再說。
丁梅梅看了看那麼多的野物,拿起刀,留下半隻野豬,將剩餘的都集中在一起,這些應該能夠賣不少的銀子吧。有了銀子,要是回頭能購買了田地,還有的剩的話,到時候也買一隻豬回來養吧。
丁梅梅處理好東西后,洗淨手,想回到屋裡,勸勸娘。可房門一打開,發現人沒在屋裡。她有些愣住,隨即打開那個之前是自己房間的房門,一看也是空蕩蕩的,除了摺疊整齊的被子和那兩張牀外,什麼都沒有,頓感不妙。
回到屋裡,丁梅梅打開存錢的甕子,倒出來一看,銀子少了。聯想到娘今天的反應,忍不住痛哭出聲。看來娘是去鎮上了,不行,她必須得去帶回來。
人傢什麼都不欠她們家,反倒是她們家欠了人家不少。娘怎麼可以這麼糊塗,做這種人?
丁大夫來到丁梅梅家裡,看着院子裡,已經擺放好的東西,一一架上馬車。丁梅梅聽到院子裡有丁大夫父子的聲音傳來,便哄着眼眶,走出來道:“我想麻煩丁大夫帶我一起去鎮上。”
看到丁梅梅紅着眼眶,嗓子還有些嗝咽,丁大夫嚇一跳:“梅梅這是怎麼了?有話就說,千萬別哭。”
“我娘,我娘她去鎮上了。她去找原來住在我們這的一羣人去了,她糊塗了,非得說要留下一個男人,娶我。”
丁梅梅越說臉越紅,越不好往下說去。自己娘是什麼德行,就這態度,誰還不清楚的。這怎麼可以呢,哎!
丁大夫和他兒子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的想要埋怨賈氏。這都什麼人啊,那幾個人可是王爺,和郡夫,她到底什麼個意思。還有這種心思,要王爺要是怪罪下來,別說她賈氏了,沒準這一遷怒,整個丁家村就要跟着遭殃。
“走吧,咱們現在就走。你娘想?...
來是走路去的,咱們駕牛車去,應該可以趕在她到鎮上之前,攔住她。”
丁梅梅點點頭,將屋子一一關上之後,也跟着跳上牛車。
賈氏原本是捨不得花銀子的,決定自己走路去。可看看天色,怕自己還沒走到鎮上,到時候天就黑了。那還上哪去找那幾個人,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花兩文錢,做牛車去鎮上。
蘇黎等了半晌,終於看到王琛駕着馬車前來,心裡鬆了一口氣。
“爹,你來了?”儘管早已聽到相公說,爹手腳受了傷。可這會兒真真切切的看到人之後,心裡還是很難過。
這一路上,齊澤閆聽王琛說了情況,便板着一張臉,什麼都未說。倒是在看到蘇黎的時候,才露出了真切的笑容來。
“黎兒,你怎麼來了,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要不是爹在這,你是不是都打算不告訴爹呢?”
雖然齊澤閆知道,女兒之所以在這,十之八九,都是爲了自己。但現在這情況,想到她的危險,忍不住還是埋怨了一番。這要不是有這些老百姓,她還不知道怎麼危險呢。
衙門外頭圍繞的衆人,看着郡主和大將軍親自來迎接,再聽到郡主喊了一聲爹,便知道這裡頭的是攝政王,齊澤閆。
不知道是誰帶頭跪了下來,喊了一聲“王爺”,只見圍繞的百姓,全都跪了下來。
“大家起來吧,稍後審案,大家有冤屈的,只管前來申報。”齊澤閆儘管身體受傷了,但絲毫不影響,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
“起來吧,我爹讓大家起來,就全都起來吧,別跪着了。這地上冷,要是膝蓋受了冷,那就麻煩了。”
衆人聽到蘇黎的話,心裡萬分感激。他們從來沒想過王爺和郡主,是這麼的親切。便道:“謝王爺,謝郡主!”
“爹,你要是身子不適,可以延遲一些審案也沒關係的。”蘇黎看着自己爹準備審案,有些擔憂的說道。
“無妨,是手腳受傷,又不是腦子受傷。你們看着就行,現在通知下去,審案開始。記得一撥人一撥人提上來審。至於你說的刺客,你可以去地牢裡審,就不用拿到這明面上來了。”
齊澤閆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便如此對蘇黎說道。
蘇黎點點頭,她也有這個意思,便欣然接受了。
烏爾託陪着齊澤閆在堂上審案,蘇黎和苟熊則是去了地牢。看着被活捉的兩人,爲了防止咬舌自盡,蘇黎還是將他們的牙很是不客氣的拔了一些。
“說罷,是誰派你們來的。我不相信,你們的主人,是那狗官。”蘇黎很是淡定的坐在一旁。
兩個黑衣人擡起頭來,看了蘇黎一眼,隨即繼續低下頭,不說話。
“不說話?很好。我有的是法子讓你說。相公,將我要的狼牙棒帶來了沒有?”蘇黎擡頭看了一眼苟熊,問道。
“帶來了,就在你腳下。”苟熊知道阿黎這次是氣狠了。決定自己親自收拾,這個他是贊同的。
其實如果不是答應了阿黎讓她自己來的話,這會兒他估計自己早就動手了。
“你,去將他們的鞋子脫掉,用這個對着他們的叫醒,給我打。”蘇黎眼裡露出嗜血的表情來。現在不就是因爲完好如初,所以才嘴硬嗎?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能夠硬到什麼程度。
“是,郡主!”得到蘇黎的命令,侍衛立刻執行。
看着被狼牙棒刺穿腳心的黑衣人,除了大聲哀嚎之外,絲毫不吐露半個字。
“郡主,人暈過去了。”
不用侍衛回報,蘇黎自己養看得清楚。“用雪水潑醒,這才一人一隻腳罷了。潑醒後,繼續來。”
兩個黑衣人被雪水一潑,瞬間冷醒了。看着蘇黎,嘴裡模模糊糊的吐出:“毒婦,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啊,嘴還是挺硬的。拿着辣椒水,給我將他們的兩個腳心都泡在辣椒水裡。”這纔是開始,沒關係,慢慢玩。
黑衣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暈了幾次了,每次醒過來,都能在她的臉上看到一抹嗜血的笑。笑得他們有些心驚,想要說出來,但自小訓練的時候,便被注入思想,不能夠說這些。
“呵呵,辣椒水怎麼樣?刺激嗎,沒關係,接下來還有呢。來人,給我段兩桶雪水進來。”不多時,兩個大木桶被端了進來,而不斷的有人將雪水導入進去。
待到了平時沐浴的高度之時,才作罷。
“幫我將兩人放入裡頭。在出去,挖些雪進來,給他們維持溫度。”那雪水是冰的,在這種天氣裡,他們又是手上的情況下,簡直就是要人命。
可人命,在他們的眼裡是那麼的輕賤,濫殺無辜,用這種手法對待他們,想必他們很是開心吧。呵呵!
蘇黎冷笑的看着眼前懂得直哆嗦的人,眼裡剩下的,只有嘲諷。
“怎麼樣?說還是不說。說的話,我就放你們出來,給你們一條生路。如果不說,沒關係,我還有很多花樣,咱們一個一個來,慢慢玩。不過想來,你們應該清楚,就算你們不說,外面的那個狗官也會說的。”
黑衣人聽到蘇黎這話,渾身震動了一下。顯然也知道,外頭那個人,可比他們還要怕死,別說熬過第一個了。恐怕這個毒婦拿出這東西來,他就嚇的屁股尿流了。
“來人,再換一個同進來,給我注滿剛燒開的熱水。”蘇黎看着兩人,轉而輕言細語,溫柔的說道:“不要怕,沒關係,不會很痛的。頂多渾身上下掉一層皮,頭髮沒了罷了。還有某些地方不能用,有些肉熟了而已。”
眼看着熱水已經倒滿了,再次昏闕過去,又讓潑醒的黑衣人,看着冒熱氣的兩個大木桶。其中一個黑衣人,終於忍受不住,開始痛哭起來:“我說,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求你別燙死我。等我說完,你就一到解決了我吧,別在折磨我了!”
另外一個卻是冷哼一聲,蘇黎哼的一聲,命人將那名冷哼的黑衣人,擡了一隻腳放下了去。
“啊……毒婦,你殺了我吧,有本事,你一刀殺了我!”說完就再次暈闕過去。
“說罷,到底是誰指使你的,可是那個姓姚的?”蘇黎看了一眼,扔到地上的黑衣人。只見他露出的部分,紅通通一片。那腳估計真的熟了,被貫穿了腳心,又在燒開的水裡浸泡了那麼久。
浮起的水泡不說,光是水桶裡,就浮着一層白物,想也知道,那是什麼。
蘇黎冷冷一笑,她不覺得自己這樣很殘忍。比起那些人,她覺得自己仁慈多了。
“是,是姚尚書派我們來的。十五年前,我們就被姚尚書一直養着,派人訓練。替他做一些事情,不過有多少人,我忘了。每年都會有人不斷的加入,這些人裡,大部分都是孤兒。
姚尚書將我們訓練後,送個各個地方的官員。一來是掌管地方官員是否有異心,二來爲了他的大業。”
黑衣人的這些話,說的斷斷續續,蘇黎聽的很是費解。理解了半天之後?...
才又讓他繼續說。
“我想知道,姚尚書用什麼來養你們?你們這麼多人的吃喝,怎麼解決?”這個是關鍵。現在好像不止幾個人的問題了。
黑衣人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們有多少人,平時都怎麼聯絡的。都哪些官員哪裡有,給我全部交代清楚。”蘇黎冷着一張臉。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從十幾年前就開始謀劃了,現在他們折損的就這麼多人,那麼多的糧食什麼的,哪裡來的?
如果是別的國家來的,爲何爹和堂兄會沒有發覺。可如若不是,那麼又是從哪裡來的,總不可能憑空冒出來吧?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凡事他的門生,都會有。具體養在哪裡不清楚,要你自己找了。可以肯定的是,姚尚書每年都會給一筆不菲的費用,給我們和那些官員。”
苟熊和蘇黎聽到這,對視一眼。心裡更加的疑惑了,一個尚書,一年的俸祿能有多少?養這麼多人已經很難了,還要給不菲的費用給他們,這是天荒夜談嗎?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蘇黎說罷,隨着苟熊走出來,便不管裡頭怎麼處理了。
齊澤閆的審案也快結束了,都已經定案了。那狗官,還沒行刑,就全部都招了。狗官一家全部處斬,三族之內全部流放邊疆苦寒之地,三代以內不能回來,永世不得上走仕途之路。
縣丞一家兩族之內,全部去挖煤礦,不論男女老少,全部都去。終生不得回來,三代之內,不能有考取功名的名額。
參與的衙役和捕快師爺等人,沒收財產,判刑十年。
而這時,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就是那個師爺告訴我,郡主在別院,讓我告訴大家去求郡主的。想來,應該是他知道郡主有難,要我們去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