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這個初哥還真沒有男女經驗,讓秦琴失了身那是他魔化後的事,真到了針尖對麥芒的時刻,他再次敗下陣來。憐夢的大膽是吃死了林海的爲人。
看着林海無語敗退,憐夢噗嗤一笑,“呆子,有那賊心沒那賊膽,以後就別逗姐姐。好了,說會貼心話?你知道我想問你什麼。”憐夢收起了那副小女人的模樣,從林海懷裡鑽了出來,右手支在頭側,看着林海。
“我哪知道你要問我啥,大姐,有話你就直說。”林海一臉的無奈,雖然他心知肚明,但還得和二夫人虛以推諉。
“就說你碰到突勒克人的事。上次閆山問你,你含含糊糊。”憐夢也不饒彎子,她得探探林海的虛實。
“那能有啥,說來我也倒黴。我治了傷出了山,就碰上了假扮腳伕的一羣人。雖然我看出寫問題,但心想息事寧人,事兒不關己,高高掛起。誰知道晉陽兵把我當成可疑人物,盤問了半天,俺就告訴有這麼一行人。領隊告訴我說那是草原人,叫我帶路。得知草原人已經屠了一個村子,又是往陳家莊去的方向,我就着急了,畢竟我欠陳家莊的人情。就隨晉陽兵追了過去。幸好趕上,草原人就跑了。我安排陳家莊人來了閆府,就同晉陽兵追了上去,大戰一場。然後那些該死的突勒克人被全殲了。就是這樣。”林海不鹹不淡的把事情經過說了給憐夢。
憐夢聽着林海的講訴,和陳家莊人說的大致一樣。她判斷林海應該還真不知其中內幕。本來也就是和突勒克人合作的關係,沒必要討好那個木仁。況且真要殺林海,這傢伙鬼大的很,不知能給你弄出什麼動靜。憐夢心想,“順水推舟,這林海最好還是交給木仁收拾。省得沒事找事。”
心中篤定,憐夢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桀桀,這話說的。我又沒壞了良心,怎麼能不記人好。照你說,我就不回來找奔雷大哥,哪不能去。真是。”林海瞟了憐夢一眼,對她剛纔說的那句話表示不滿。
“好了,不說了。姐姐困了。咱睡吧。”憐夢將身子縮進被子裡,頭靠在林海肩上。
“憐夢大姐,能不能別折磨我,我守着你這個大美人,我睡的着?再說,你的屋子不比我這強?”林海極其憤怒,該問的也問了,這憐夢還不走,他轉頭怒目而視。
“不想回去。躺在那屋子裡煩。心裡總想寫不着邊際的事。看看這能不能睡着舒坦些。”憐夢臉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哀傷,林海看在眼裡。
“那你睡吧。敢早回去。”林海無奈坐起了身子。盤膝修煉起來。他可不想和這妖精睡在一起,半夜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憐夢看着林海的背影,眼中泛起一絲溫熱。從小她就是孤兒,被師傅收留。交她玄功,從她十六歲開始就替師傅辦事。獻媚、殺人的生活她厭倦了,她也是有小女人的時候,尤其是獨處時,她也會想如果她是個平常的姑娘應該過着怎樣的生活。所有她接觸的男人,師傅是利用她,其他人是貪圖她姣好的容貌,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但身前的這個男人,是那樣的純真。她時刻都在算計着他,可他依然保持着那份尊重。這個背影讓她從心底感到舒服、感到溫暖。晶瑩的淚花在憐夢的眼中閃動,她極力的剋制着,可淚珠依然從眼角滑過臉頰。這滴淚是憐夢對她這種生活厭倦,也是對新生活的那看得見卻摸不着的感覺而哀傷。
憐夢把頭埋進了被子裡,她不想被人發現她的軟弱。慢慢的她沉沉睡去。盤膝修煉的林海本就感覺敏銳,當憐夢的淚滑過臉頰時,他感覺到了憐夢情緒的微弱波動。睡着時間的推移,憐夢竟然發出了均勻而有悠長的呼吸聲,果真睡着了。林海心道,“魔門弟子也有善良的一面吧,只是他們深深的藏在了心中。”他搖了搖頭,似乎憐夢的壞心情影響到了他。定了定神,林海進入修煉的狀態,最近的爭鬥和療傷讓木玄力有了長足的進步,臨出客棧時爲了安全,他調整到了最佳狀態。這時靜心修煉隱隱發現有些突破的跡象了。看來之前受的損失經過一段時間已經彌補回來了。
兩個時辰過去,林海體內的木玄力流轉越來越快,丹田內的氣狀玄力越發的飽滿,並且有着凝實的趨勢。雖說有些欣喜,但林海依然冷靜,他沒有刻意加快這個過稱。
“咣、咣、咣”打更聲響起,此時已過二更了。林海身體放鬆,順其自然的感悟着玄力的變化。飽滿的玄力在丹田內被慢慢壓縮,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可就在這時,眉心處意外的跳動了幾次。自從三色玄力被赤瞳魔焰蛇玄丹吸食後,好久沒有出現魔性復發的狀況了,可在這突破的關鍵時候,卻引動了魔性,隨着眉心處的跳動,林海感到右手的手骨憋脹欲裂,彷彿要炸開一般。
林海心中大驚,強行停止了玄功運轉,緩緩睜開眼。“看來真是出現魔障了,如果處理不慎,突破時必然走火入魔。”林海心中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無奈,真不知他修行之路爲什麼這般坎坷,他低聲呢喃着“朝聞道,夕死矣。”林海想起了這句話,修行果真如這般艱難。
隨着他終止了突破,所有的異常感覺又退去了。他轉過身看着熟睡中的憐夢,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看着她,卻是另一種感覺,那霸道、嫵媚、心機重的憐夢此時睡的十分恬靜,柳葉般的細眉,挺挺的鼻樑,微微嘟起的粉紅色的脣,刀削般的臉頰。無可挑剔的容顏。但看着她蜷在一起的身體,眉頭輕皺,一絲心疼感覺悄然進入了林海心裡,此時的憐夢是冷嗎?還是她的心中需要溫暖?問題出現在了林海的腦海裡。
林海竟然有一種想要呵護她的感覺,手不由自主的隨着憐夢的髮際從她的額頭向耳邊滑過,撥起了額前那一絲凌亂的頭髮。可能是觸到了憐夢耳朵,她忽然睜開了眼,身體輕輕的顫了一下。
林海的手尷尬的停在她的耳邊,林海無言以對,憐夢卻是臉頰微紅。二人對視着卻沉默着。林海看着此時的憐夢,腦中關於她的一切壞印象彷彿都消散了。林海本能的俯下身子,輕輕的吻上了憐夢的脣,一切來的是那麼的自然,憐夢都忘記了抵抗,林海口中的溫暖似乎帶着一股呵護的味道融進了憐夢的心裡,憐夢怯懦的淡淡的迴應着。心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問着她自己,“這就是真情嗎?”
吻還在繼續着,林海伸手將林海抱在懷裡,不忘將被子拉起搭在她身上。手從憐夢的後頸緩緩的滑落至腰際。一股酥麻的感覺傳遍憐夢的身體,她身體突然僵持了。感到憐夢的變化,林海腦中“轟”的一下清醒了過來。脣分,林海看着懷裡的憐夢,說道,“對不起,看到你剛纔的樣子,我....”林海說不下去了。
憐夢感到了林海的真誠,卻強硬着說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姐姐沒生氣,天快亮了,我該回去了。你不想讓丫鬟們發下我不在屋裡吧。”說完憐夢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快步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寒冷的天氣使她恢復了本該有的冰冷氣質。但心裡卻被林海打開了一絲縫隙。身影一閃她消失在院落裡。心中淡淡告誡自己,“那不是我所能擁有的生活。”
林海就那樣愣愣的坐到天明,對於秦琴那是愧疚和虧欠,對於憐夢卻有種發自內心的感覺。現在與憐夢的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不知對林海是好是壞,是憐夢改變,還是她扼殺了動搖她內心的林海,一切不得而知。
這一夜,不僅林海一夜未眠。月朗星稀的夜空籠蓋下的草原,孛日帖赤那大俟斤坐在軍帳中沉思一夜,特日格久等不回,如果不是發生意外,最晚特日格半月前就該回到草原。這半月的等待終於讓孛日帖赤那大俟斤坐不住了。
這次突勒克的行動,他在汗庭一力主張,保守派持有異議,戰火平息了幾十年,草原與中州都經過修生養息實力得以恢復,冒然進攻可能會將草原再次拖入萬劫不復的地步。所以這次的行動許勝不許敗。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天剛剛亮,他招託雷和那日蘇進了軍帳。
“託雷,中州之事爲你一手操辦,特日格帶領的附離都是我草原猛士,據我推測他們是凶多吉少了。所以必須再次派人潛入晉陽郡,與木仁取得聯繫,送回情報。用中州人的話來說,就是不打無準備之仗。”一臉絡腮鬍子的孛日帖赤那大俟斤皺着眉頭,如刀的眉下,雙眼中的血絲明顯反應出他所承受的壓力。
“最近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這次行動雖說成功了但是總透着詭異。讓我不能安心。那就在讓那日蘇走一趟,這次不僅要取得及時情報,而且最好發動中州的關係,買通晉陽郡守,這樣有利與我們控制晉陽郡。燕郡那邊已經在進行中而且十拿九穩,燕郡長期在鄭風的控制下,郡守形同虛設,多有不滿。”託雷緊鎖着眉沉聲道,他在中州魔門被稱爲是魔門十傑之一“魔帥”託雷。
“好,就這樣辦,那日蘇今日你起身入關,帶上錢財與草原美女。除了讓人送回情報,最重要的便是讓這晉陽郡守變成自己人,如果他冥頑不靈,必要時可以使用非常手段,但切記四字威逼利誘。”孛日帖赤那大俟斤說道。
“大俟斤放心保證不出差池,爲了草原的榮譽。”那日蘇單膝跪地,右手擊胸。
孛日帖赤那大俟斤微微點頭,那日蘇躬身退出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