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就帶着幾個大丫鬟和宮嬤嬤,兩輛馬車就早早前行回了陳府。
左媽媽站在一邊兒陪着國公夫人餐後閒聊。果然,國公爺目前對陳府還有些需求,這馬上舉行的鄉試和殿試,正是朝廷選拔人才的好時機。
鎮國公看重的不是陳國安而是陳國棟,他可是吏部左侍郎,也就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推官”。
四品以下官員都是可以直接任命的,如果鎮國公和西北親王想要發展自己的人脈,陳國棟可是一個急需拉攏的人。
只可惜陳國棟唯一的女兒也嫁了出去,恰巧又出了陳舒和蔣明澈相遇的事情,鎮國公考慮了曲線利用。
如果陳國安在禮部是負責監考閱卷的官員,那就更好了。由他把這些自己需要的人員錄取,再由陳國棟派出上任,三年後必定在各個地方都有滲透,到時候何談大事不成。
只能說,爲了成大事,鎮國公和西北親王早在四年前就開始籌謀,如今事情漸漸的明朗化。
一到早兒,唐氏就和大嫂坐在老夫人的壽輝堂等着舒姐,就連陳國安也沒有去上班。不過他也只是早上請安後就去了櫻姨娘處。
門外的小廝看到了鎮國公府上的馬車,早早歇了那門檻,讓馬車直接進了二進院。
唐氏每隔一段時間就讓彩蝶出來看看,果然彩蝶看到了二小姐和夫君一同下來,高興的上來請安。
陳舒看着彩蝶。笑眯眯的給了一個荷包,反正這些打賞是蔣明澈準備的,不花白不花。
彩蝶看着二小姐很激動,連連請安後又趕忙跑到壽輝堂去和主母彙報。
陳舒就看着彩蝶真的好似一個蝴蝶般,飛到自己面前然後又跑了。滿院子的婆子都熱情的和陳舒請安。
這樣的下人,蔣明澈覺得有點特別,家裡那些個下人雖然很恭敬的對自己請安。可他完全能感受到這些人對自己的輕視和憐憫。就好似未來的世子一定會是自己的弟弟。而自己早晚也要搬離國公府似的。
蔣明澈不想多想,看着陳舒從心裡發出的喜悅,他也跟着高興。
陳舒剛跨進壽輝堂的院門。就看到母親在門口虛扶着彩蝶站在那,不停地望着門外。
不知爲何,那一剎那間唐氏等待的樣子,突然就讓陳舒感到鼻子酸楚。眼淚就這樣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陳舒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上前撲在母親懷中。輕聲啜泣着,“娘,孩兒回來了,讓娘擔心了。都是孩兒不孝。”
蔣明澈站在一邊兒挺尷尬的,尤其是柱子這個小廝也被帶下去吃茶了,其餘的都是舒姐的陪嫁。丈母孃和妻子兩人又淚眼朦朧的對望着,蔣明澈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白氏。坐在裡面等了許久不見人進來,忙是出來一看,這母女兩怎的還沒進門就抱頭哭起來了,真真是讓人操心啊。
白氏一邊兒勸着唐氏,大喜的日子不能哭哭啼啼,一邊兒招呼着蔣明澈進屋說話,還打發了丫鬟去請了二爺過來。
陳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進門後給祖母磕頭奉茶,然後是母親,最後是大伯母。
正好陳國安還未趕到,白氏讓弟妹和舒姐打了水重新洗臉上妝。
陳舒扶着唐氏出來後,就已經看到陳國安坐在祖母下手位置。陳舒整整衣冠又繼續和父親磕頭奉茶。
許是櫻姨娘讓陳國安青春煥發,又或者櫻姨娘那日漸隆起的肚子讓陳國安心情愉悅,因爲他難得的對着舒姐笑了一下,也沒有說些不中聽的話,陳舒已經覺得很滿意了。
陳國安對蔣明澈倒是比較滿意,這段日子他和鎮國公也算是關係越來越近,經常一起喝酒談天,連帶着對女婿也有了好感。
陳國安拉着蔣明澈去書房陪着自己下棋。蔣明澈終於決定自己可以不用那麼尷尬,所以哪怕是下棋他也願意。
陳舒讓素心和素蘭把送給祖母和大伯母的禮物讓那些婆子們搬了進來。老夫人看着這些個上好的錦緞、細葛布還有些精緻的用品、玩意也是很滿意。
這是態度,老夫人並不稀罕這些個東西,她年輕時用的都是最好的,但是送來這些禮物至少說明鎮國公府上很有禮貌,對陳府這門親家十分滿意。
只坐了一會兒,老夫人就笑着道:“好了,今日我還是的禮佛的,舒姐就陪着你母親先回去吧。”
白氏也是笑着道:“我也不打擾了,你們母女倆個說說話,等會過來吃飯啊”
一路陪着母親來到長榮居,陳舒又看到熟悉的院落,心中也是十分感慨。這個自己住了大半年的地方,現在看來就恍如隔世。
進門後,唐氏又是讓彩蝶上茶,又是讓小丫鬟那點心,還有那新鮮的水果,通通都一股腦的擺在陳舒面前。
陳舒不禁紅了眼眶,只有自己的親媽才能這樣貼心貼爲的爲着孩子。只有在這陳舒才覺得自己在家裡,到現在陳舒感覺自己在蔣府就好似那匆匆過客。
唐氏讓伺候的小丫鬟都退了下去,才急急問起了關於蔣明澈生病的事情,言語中透露着擔心。
陳舒知道母親談心,儘量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只是沒想到根本不行,唐氏居然不相信。
唐氏看着女兒都有了淡淡的黑眼圈,小臉都瘦了。這完全是親媽的臆想,親媽們只要覺得孩子不在家,就一定會兒吃不好,然後再看到回家的孩子都覺得瘦了不少,這也許就是媽媽的愛。
其實黑眼圈確實有,陳舒每天晚上睡覺都很輕,所以很容易醒來,然後再入睡自然要花費些時間。
再加上都是淺睡眠,根本不解乏啊。
可是就算自己心裡有什麼想法,或者在婆家多麼艱難,陳舒都不想讓唐氏擔心。她看着唐氏終於紅潤的面龐,真的希望這個女人就這樣健康平安的過完這下半輩子。
“娘,您還覺得我瘦了,您摸摸看,臉上明明都是肉的。女兒現在都不敢多吃,每天也沒什麼需要操心的事情,就剩下吃了睡睡了吃了,你這就是關心責亂。”
陳舒使出殺手鐗,抱着母親一陣搖晃,然後再加上撒嬌賣萌,唐氏終於半信半疑了,然後又摸了摸陳舒的臉頰,好像和以前差不多。
可那黑眼圈呢唐氏不把自己心裡的問題問完了,那顆心始終是懸在半空中。
“恩,舒姐,你們兩人現在年輕,難免有些貪玩,可是身體也很重要的。你沒事和姑爺說說,別每天休息太晚。”唐氏這是第二次和女兒講述這些閨房之事,有些不太好意思。
陳舒看着母親自己先紅了的臉,不免心中感慨,母親啊,女兒都不害臊,您怎麼比女兒還容易害羞。
陳舒急忙打斷唐氏的話,“娘,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擇牀,所以晚上總是睡的不踏實。其實姑爺待我很好的,讓我睡在裡面,他自己晚上喝水起夜什麼的,都不打擾我。”
哦,原來是擇牀。聽了女兒這樣的回答,和新姑爺這舉動,唐氏終於放心了,只是打算等一會兒再囑咐新姑爺兩句。年輕人總有想不到的地方,做長輩的肯定是要百般關懷纔好。
午膳前,全家都去了壽輝堂。陳國棟比較忙回不來,不過林哥和齊哥都在。明哥因着年後去了國子監,這還是禮部給開的後門。
陳國安對明哥抱着很大希望,難得一次求人,國子監看着以前老尚書的面子,收進來讀幾個月還是可以的。
齊哥和林哥看到新姐夫居然這樣高大威猛,林哥還算剋制,齊哥早就撲了上去,姐夫長、姐夫短的叫着。蔣明澈聽了心裡那叫一個舒坦,出手十分大方,送了這兩個小子一人一套機關人偶。
給了媛姐一塊暖玉做成的項圈,陳舒都覺得他很用心。
書香世家講究吃飯不語,不過今日破例。
這老丈人看對了女婿,頻頻拉着蔣明澈喝酒。唐氏也不多言,只是把鞋府上的特色菜夾給女婿,囑咐着先吃菜,再喝酒。
蔣明澈在家裡本就吃得少,父親對自己永遠都是苛責,蘇夫人也是虛情假意。可蔣明澈明顯能感到陳府上下對自己的歡迎和優待,有家的溫馨感。
飯後,老夫人讓陳舒陪着澈哥到處轉轉。這麼快,這小子就已經討得了全府上下的歡心,男女老少通殺,老夫人一口一個澈哥,讓陳舒都有點酸溜溜的感覺。
蔣明澈確實是讓人不得不喜歡,陳舒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
笑眯眯十分耐心的傾聽老夫人說話,時不時的還附和幾句,說的老夫人心花怒放。大伯母和母親他都不忘捎帶上,這家裡內宅的女主人們瞬間都被他給征服了。
陳舒陪着蔣明澈走在去往納福居的小路上,蔣明澈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舒姐,你真幸福,我今日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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