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前廳裡大家做了半個時辰,月娘下去準備了三間客房安排客人。
月娘覺得很高興,寧遠山居好久好久都沒有來過客人了,少爺從來都是一個人,就連他最好的玩伴少爺都很少來玩。
現在伺候的丫鬟婆子們也是月娘進幾個月纔買進來,調教了許久。以前更是冷清,永遠都是這些人住在一起,也沒誰伺候誰,就連少爺都不需要人伺候,帶着兩個小廝就算是伺候的人了。
這回,也是少爺的指示,在少爺還沒結婚前,就讓月娘去買些伺候的人來,月娘才知道這個少夫人在少爺心裡佔有多麼重要的地位。
月娘高高興興的張羅了一大桌的菜,燙了醇香的陳年老酒。蔣明澈和陳舒請了九叔和兩位師傅上桌。
陳興和陳泰兩位師傅連忙推遲,他們可真不覺得自己可以和鎮國公嫡長子還有福瑞縣主同桌吃飯。
看着縣主客氣的邀請着自己,兩位老師傅心裡已經很舒服了,這代表福瑞縣主對自己足夠的尊重,手藝人能得到他人尊重和認可,這就足以了。
陳舒連請兩次,都被推辭了,陳舒無奈下只能望着九叔。她也知道這兩個師傅肯定以爲自己是客氣,並無打算一起用餐的。
這時候坐在一邊兒的蔣明澈突然開口了。“兩位師傅千萬別以爲我夫人是客氣,她是誠心實意的,還請兩位師傅別推辭了。”
陳國玉一開始不能開口,畢竟這不是自己家,自己也是作爲客人收到邀請,真能反客爲主。陳舒這孩子,平日裡都很聰明這時候怎麼犯糊塗。
不過看到蔣明澈開口後,陳國玉自然可以開口了。“好了,大家就不要推辭了,看蔣公子和二侄女的誠心邀請下,兩位師傅可不能不給面子的。”
這陳興和陳泰兩人對望了一眼,他兩看見站在陳舒後面的一個嬤嬤和四個丫鬟。還有這周圍的丫鬟婆子們。兩個師傅哪裡敢上桌,萬一出了笑話可怎麼好。
陳舒看着這陳泰師傅望着周圍的丫鬟婆子們,心思極爲細膩。很快就明白他們擔心什麼了。
“兩位師傅快坐下吃飯吧,再推遲下去飯菜都涼了。我不講什麼規矩,尤其是吃飯,就喜歡自己吃的舒服就好。所以兩位師傅也別拘束,怎麼舒服怎麼來。”陳舒笑眯眯的又勸說了一番。
陳興和陳泰看到所有的人都開口勸說。知道自己在這樣堅持下去,就是不識擡舉了,又聽着陳二小姐說的這樣客氣,也就硬着頭皮坐下來吃飯。
“好了。那我們就開飯吧。”陳舒說完這句話,月娘就告退了,所有的丫鬟婆子們都站的很遠。這樣陳興和陳泰兩個師傅瞬間覺得壓力小了好多。
“兩位師傅遠道而來,我還未接風洗塵。此次所做的事情事關重大,我只能提供建議,最後還要仰仗兩位師傅的努力。所以我代表大家敬兩位一杯。”陳舒說完端着酒杯朝陳興和陳泰兩人示意。
陳國玉和蔣明澈也端起了酒杯,“本來就是一家人,只要我們把這件事情做成,兩位師傅你們就開創了我大元朝的新時代。”
陳興和陳泰兩位師傅看到二小姐和蔣公子以及九爺都這樣尊敬自己這種下九流的手藝人,內心已經感動不已,大有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
大家在哈哈一笑中,一飲而盡。陳舒看着素心遠遠望向自己,目光中又有些擔憂的神情,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陳舒很是懊悔,自己怎麼就喝醉了,搞得素心現在完全不信任自己,無奈下只能衝着素心輕輕點頭示意,眼神中保證不再多喝。
陳舒這次只喝了這一杯,大家都沒有多喝,下午還要談事情,酒喝多了豈不是誤事。
這裡面稍微有些遺憾的恐怕就是蔣明澈了,他現在看到舒姐端起酒杯就有些興奮。他此刻就邪惡的想着,喝吧喝吧,喝醉了就好了,可憐的孩子,十九了娶了媳婦,還得這樣巴巴的看着。
飯後,大家喝了口茶,又上了些西瓜和新鮮的蓮蓬,又休息了一會兒,就到了攬月樓的正廳。
回到屋內,陳舒謹慎了許多,她先是遣散了所有伺候的人,此外,特意讓素月和素晴兩人仔細守護着院落,保證沒有外人闖進來。
同時,陳舒幾次確認後,才又回到了座位上。
這回,陳國玉讓陳興和陳泰兩位師傅仔細把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講給陳舒聽,當然也把他們懷疑的問題一個個自己的說清楚。
陳興和陳泰兩位師傅講的很慢,陳舒也聽得很仔細,大腦在飛快的思考,到底是什麼條件沒能達到,才讓這個玻璃的製作失敗。
陳國玉也是一臉慎重,如果這個玻璃做成功了,還有後續如同舒姐描述的各色手工製品,那創造的財富就連陳國玉都無法衡量,而且自己的親事,想起納蘭容若,陳國玉也十分激動。
陳舒大學的專業就是化學工程工藝,如果從理論上來講述,其實只是普通玻璃的製作,那真的非常簡單。
根據兩位師傅給出的操作過程以及過程中出現的問題。陳舒基本也摸清了原因。這時候,九叔從懷裡拿出之前製作的不是很成功的玻璃殘次品交給陳舒。
這更應該算是不規則玻璃球之類的物品,只能說是觸摸到製作的門檻,卻還有許多東西需要細細雕琢。
首先製作玻璃的原材料,需要更純的材料,去除雜質,才能減少甚至消除玻璃中的氣泡和雜色,然後就是溫度的掌控,最後還有操作手法等技術問題。
陳舒細細把自己改進後的要求,和陳興與陳泰兩位師傅進行商討。在漸漸地討論和陳舒的解釋中,陳興和陳泰兩位師傅的表情更多的是明白和興奮。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去試一試了,陳舒微微一笑道:“兩位師傅不用心急,我這還有玻璃工藝的製作,如果兩位師傅此次成功,也可是試着製作各種玻璃製品。”
這次的談話持續了一個時辰左右,陳國玉和蔣明澈此刻越來越驚訝,這些東西舒姐都是從何而知。
當然兩位師傅也是心存疑問,但這個疑問只一會兒就被放下了,相對於疑問來說,他們更在意的是如何成功製作玻璃。
說了這許久的話,陳舒也費了不少腦力,終於結束後感到十分疲勞。
本來是安排九叔在這住上一日,再趕回城內。可陳興和陳泰兩位老師傅已經等不及了,他們想要儘快回去試一試。
陳舒看勸說不住,就讓兩位師傅先下去等候,她還有些事情需要和九叔和蔣明澈商量,這也是她開始擔憂的事情了。
“九叔,這段時間我越來越擔心。”陳舒苦笑着道。
陳國玉何嘗不知道舒姐的意思,他也很擔心。如果玻璃製作成功,這樣鉅額的利潤,會有多少人眼紅。
陳國玉不過是江南陳氏家族嫡系排行老九的一個人,比起京城這些手握重權的人,那就太不夠看了。
這玻璃是賺錢的契機,也是禍端的開始。
“我是鎮國公嫡長子,威遠侯是我舅舅,你們怕什麼,一切有我撐着呢。”蔣明澈體會到陳舒的擔憂,極力的想保護自己的妻子。
隨着接觸的越深,蔣明澈越發覺得陳舒就是一塊瑰寶,幸好這個寶貝是自己的。而且從自己的靈魂上,好似都能感受到與陳舒早就相知相熟的感覺。
當然,這樣的感覺蔣明澈不會說出去,以前的那個夢,夢到的夢中的看不清的女子,現在卻反而再也沒有出現了。
陳舒理解蔣明澈的好心,可這也是她的擔心。“蔣明澈,你我都知道你在國公府上的地位,國公爺其實並不是”陳舒沒有繼續說下去,有些話說明了,那就真的很傷人心。
蔣明澈沉默了,早已爲心裡不再難過,但此刻這句話從陳舒嘴裡說出來,他還是感到難過,註定不能有父子情份了。
“還有,如果到時候鎮國公要入股呢你是他的兒子,給還是不給”陳舒再次問道。
大家都懂了,這樣的利益,誰看了都會動心,誰都不會放棄。陳舒也知道蔣明澈和鎮國公之間的問題,她必須站在自己的丈夫身邊。
所以陳舒不能出面,蔣明澈不能出面,而陳府在這上京,牽涉到這樣的事情,實力就太過微弱了。
大家都沉默了,本以爲是件開心的事情,最後爲何成了燙手山芋。
“所以,我有個提議。”陳舒看着這兩個人都有些退縮,把在心裡思索了很久的想法提了出來。
“如果我們的玻璃能夠製作成功,而且還能做成各種工藝品的時候。我需要把這份大禮送給皇上,這個生意只有是皇上的,纔不會有人敢插手。”陳舒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們要拿到皇上指定的皇商,拿到獨家制作玻璃的權利,保密我們的製作方法,藉助皇上的勢,成就我們的生意。”陳舒語氣堅定的說着以後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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