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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舒知道這就是賭,用自己所學所會的東西,以及皇上對蔣明澈特別的疼惜,去賭一次。
因爲這對陳舒也是危險的,蔣明澈和陳國玉可以不需要追問,陳舒是從哪裡知道這些,怎麼會這樣多的技能。
尤其是一旦陳舒把製作玻璃的技能告訴聖乾帝,那麼通過調查聖乾帝必然也會知道,百里香、榮興樓甚至古法制冰都是自己的創意。
自然,這些種種以前沒有的東西以及大家根本不具備的知識和能力,通通集中到一個人之後,聖乾帝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不,我不同意。”蔣明澈似乎已經能感覺到,如果告訴聖上,那麼自己的妻子會陷入怎樣一個環境當中。
他爲陳舒的以後害怕,他們不能去賭帝心啊
陳國玉也深深嘆了口氣,他自然是知道這個生意如果以皇上的名義入股,那將是多麼的穩固,可利潤的同時就是風險,他也不希望自己的二侄女爲了大家,只是爲了賺錢就讓自己陷入絕境。
“二侄女,我不同意。這樣的事情,告訴了皇上,我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我不希望爲了賺錢讓你去冒險。我們可以用別的方法,賺的沒這個多,但是我們安全。”這是陳國玉苦澀的回答。
陳舒心中,突然不知爲何,就想到了大國寺的那個老和尚,那個奇怪的夢就好似,現在耳邊都還能聽見有緣人的聲音在嗡嗡的會響。
陳舒看着坐在身邊兒的蔣明澈和九叔,看着九叔的嘴巴一閉一合,突然覺得自己脖子上帶的那塊舍利子發熱。
“啊,好燙。”陳舒就這樣沒來由的呼出聲來。她突然覺得那顆舍利子好似滾燙的水珠,讓自己突然清醒過來。
“舒姐,怎麼了哪裡燙着了”蔣明澈最爲緊張,抓着陳舒的手,仔細看着她的眼睛。
“燙二侄女你手邊兒沒熱水啊”陳國玉有些奇怪。“二侄女,你是不是不舒服這件事情先別想了,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好吧,九叔,反正成品還沒有做出來,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陳舒突然感覺自己剛纔進入了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中,然後就被這個舍利子叫醒。
陳舒摸了摸胸口的舍利子項鍊你告訴我該怎麼做呢陳舒心裡默默唸着。
陳國玉又是叮囑了陳舒半天,讓她不要勞心傷神,別太操心,看到陳舒再三的說沒事,才半信半疑的下山去了。
這次回去,陳國玉就要和兩位師傅繼續,玻璃這個東西雖然不知道能何去何從,但是這樣的東西,這樣的工藝,那兩位陳師傅都不會放棄。
“舒姐,我扶你回去躺一會兒吧。”雖然此刻的陳舒看起來是好了很多,可蔣明澈還是不放心的跟在其左右,生怕陳舒又出現什麼閃失。
“也好。”陳舒看着蔣明澈的擔心,也覺得自己需要躺着好好思考一番。就讓素玉扶着自己回了攬月樓。
陳舒躺在柔軟的牀鋪上,看着頭頂的青紗帳,覺得真實而生動。一直以來,陳舒都有一種違和感,她自以爲自己已經認同了這個世界,認同了自己穿越的結果。
可她的內心卻並不如此,她似乎更是思念自己在現代的家人和生活。所以她不敢輕易的付出任何感情。
甚至就在陳舒的潛意識裡面,還認爲自己能夠回去,這個歷史上根本不存在的元朝,不過是自己的黃粱一夢。
她以爲,總有一天自己會夢醒。
直到有一天,陳舒去了大國寺,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叫着她有緣人,陳舒害怕了,難道自己真的就要在這裡度過一生
所以,陳舒纔要做菜、做火鍋、做蛋糕、做各種以前有着她生活痕跡的物品。她不想忘記,他不願意成爲這個時代的人。
包括和蔣明澈的結婚,陳舒是無奈的,也是害怕的。雖然陳舒無比堅強,其實她又是無比脆弱的。
陳舒繼續躺在牀上,雙目似要透過這青紗帳,透過這房頂,透過這片天空,她想要看到自己內心的答案。
可思索了許久,她還是一片茫然。此刻的陳舒,嘴邊露出苦澀的笑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她需要好好睡一覺,她已經不知道,這究竟是真是假了
蔣明澈早就告訴了素玉,陳舒剛纔發生的事情。素玉也給陳舒診脈看病。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有些勞神和憂思。
所以陳舒纔在素玉的安神湯下,好好的睡一覺。
“少爺,您別擔心了,夫人身體很好,只是有些疲勞,想來也是最近勞心傷神的緣故。奴婢這幾日做些兒養神補氣的藥膳,夫人吃幾日就會好的。”素玉心裡感嘆着,蔣公子對小姐可真是用情之深。
因爲就在陳舒躺好之後,蔣明澈不止一次的和素玉描述着情況,詢問着原因,甚至都想要去山下請大夫。素玉甚至能感覺到,在這焦慮的情緒裡,有着濃濃的哀傷和害怕。
不過這種感覺一閃而過,素玉並沒有去思索這是爲什麼。
蔣明澈今日哪裡都沒有去,只是讓素玉和月娘去商量晚飯,做些對舒姐身子有益的吃食。
素心和素蘭都在裡面小心的伺候着,宮嬤嬤心裡也是暗暗的擔心,只是面上並不顯。
宮嬤嬤知道陳舒素來喜歡操心,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擔憂。女子思慮太重,終歸是有損身體的。
可宮嬤嬤也慢慢理解的陳舒的處境,在很多情況下,她不得不操心。所以宮嬤嬤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事情,希望這份思慮自己可以替縣主承擔一份。
蔣明澈只是坐在院子藤蔓下的太師椅上,他搖晃着太師椅,感受着陳舒坐在這的這份快樂。
只是帶着她出來轉轉,她就這樣快樂,這樣的女子,本不該在那深宅大院內,默默的貢獻了自己的一生,這樣的女子,本該有着自己精彩的人生。
這樣的女子,我蔣明澈絕不能失去,雖然他能感覺到,舒姐對自己必定有所隱瞞,從那次醉酒後的話語裡都能探知一二。
可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一定會兒默默守護你,舒姐,請相信我的心意,我會努力的。
這一刻的蔣明澈,周身不再是那種紈絝子弟的氣息,而是一種男人的擔當,一種爲了自己心愛之人的勇氣。
漸漸的,隨着太陽的落下,熱氣也開始慢慢散去,陽光變得不在熾烈,溫和的釋放着自己的溫暖。
陳舒一覺醒來之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身體也不在那樣的疲憊,這幾日她確實有些累壞了。
在素心和素蘭的服侍下,陳舒穿戴好衣服飾品。蔣明澈也早就聽見了裡面的動靜,靜靜的站在門口等着。
在傍晚的霞光中,陳舒推開了門,就看到蔣明澈站在門前,那樣靜靜的看着自己,就好像一直在等着自己一般。
蔣明澈卻看到一身碧藍色長裙的陳舒,挽着最普通的髮髻,甚至都沒有帶些什麼名貴的珠寶。
只簡單幾隻珍珠髮釵和耳釘,瑩瑩的珠光下,霞光照射中,白玉般的肌膚也塗上了一層粉紅。
只有那嘴脣,好像有些兒太過粉白,可就這樣的粉白色,卻是那樣的稚嫩和純潔。
蔣明澈看着那脣,就好像再一次感受到那晚的擁吻。
陳舒明顯感覺到蔣明澈望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溫柔和一絲絲的慾望。陳舒也知道這個男人的改變,從以前的霸道蠻不講理,到現在的小意溫柔。
“舒姐,你真好看。”蔣明澈不由自主的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不需要華麗的裙服,不需要環繞的珠翠,只要這麼簡簡單單的柔美,就已經讓蔣明澈從心裡感受到舒姐的美好,再一次渴望得到這份美好。
陳舒聽到這句話,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作爲一個女性,被異性的由衷誇讚,心裡自然是高興和開心的。
陳舒自從越發的瞭解蔣明澈,就越發的不想讓他再次受到傷害。陳舒怕當自己成了他的唯一,如果萬一自己再離去,或者是被動離去,那他將會受到更大的打擊。
“蔣明澈,明天我去大國寺,好嗎”陳舒輕輕的問道。
大國寺是不是舒姐最近有什麼不好,怎麼突然去大國寺呢蔣明澈心裡有些猜不透這次舒姐的意思,只是微笑着望着她。
“好,明天我陪你去大國寺,你想去哪裡都告訴我,我都陪着你,一輩子陪着你”最後這一句話化作輕聲的承諾。
陳舒覺得自己要去找尋答案,雖然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答案,可她如果找不到讓自己安心的答案,她可能永遠都不敢給蔣明澈任何希望。
晚飯菜品精緻而豐富,素月做的藥膳湯,盛在白玉般的磁盤中,淡淡的茶色,入口有着苦後的會甘。
陳舒看着大家都擔心的望着自己,想着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讓大家嚇到了。就連宮嬤嬤都再次緊張起來,這時候大家纔想起來,陳舒以前受過多少次傷,頭部的、還有小時候的溺水,只是一直的堅強才讓大家忽略了陳舒的單薄。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