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一邊兒和自己兩個媳婦閒聊,長媳陳白氏趁機還和婆婆商討了,大壽的時候是否請個戲班子熱鬧熱鬧,不過由於是冬天,確實也是不好安置,最後商討了半天,老夫人還是否定了。
坐在一邊兒的陳舒和陳嬌兩人今天倒是十分安靜,都只坐在旁邊靜靜聽着大人談事。陳嬌則在一邊兒想着心事。又陪坐了一陣兒,老夫人就讓大家早早退了,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安排,只留下了陳舒和陳嬌陪着自己一起用早飯。
祖孫三人坐在桌前,陳舒一早上只喝了點蜂蜜水,來回的走了半天,肚子早就餓了,看着清粥小菜的,十分有胃口。老夫人看着舒姐兒用的香甜,也很高興,但看陳嬌倒是沒什麼精神似的。就開口詢問道:“嬌姐兒,今日可是不舒服,怎麼都不說話了,飯吃的不合口味”
聽到祖母開口詢問,陳嬌忙打起精神笑着回道:“祖母我很好,可能昨晚夜裡做了夢,早起就沒什麼精神了,還勞祖母擔心了。”
看着陳嬌沒事,祖孫三人就在安靜的環境中進餐結束。飯畢,陳舒陪着祖母坐着聊天,嚐了一口平溪端上來的熱茶,感覺通體舒泰。一邊喝茶一邊問道祖母,姐姐陳瑤什麼時候能到。老夫人笑着說道:“昨有人送來手信,說今日就到了。等瑤姐兒一回來,你可就不是陳府的老大了。”
陳舒假裝不好意思的笑着道:“陳府的老大哪裡輪的到我,不一直都是祖母您嗎。你說是不是啊,五妹妹。”陳嬌也在一邊兒點頭稱是。兩人又坐着陪着祖母閒聊了一陣兒,看到到了祖母該禮佛的時候了,就很有眼色的一起起身告辭了。
出了壽輝堂,陳嬌走得十分慢,陳舒也就和其打了個招呼先走了。看到陳舒走遠,陳嬌纔出聲責罵紫鵑,爲何陳舒做了這麼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紫鵑看到小姐生了氣,又是在路邊不好跪了,只能低聲說着:“小姐,那納福居的小丫鬟本也就是被抓到了把柄才妥協,做起事情來也是勉強。現下奴婢去找她問話,總是支支吾吾,什麼也說不出來,奴婢還以爲是沒什麼事情呢。現在看來,我們都被那個丫鬟糊弄了。”
陳嬌聽了這話冷冷的笑了一聲道:“不肯說,當時她都敢做,現在還怕她不說。你今天再去找她,問清楚陳舒最近都在忙什麼,如果她不說,就拿她偷東西的事情威脅她,不怕她不肯說。”
紫鵑見自家小姐眼中那狠狠的目光,禁不住心裡哆嗦了一下,自家小姐看着很是和氣,但私底下對奴才們纔是嚴苛,總找些細碎的辦法來懲罰,想到這忙低聲應道:“奴婢等中午沒什麼人了就去打聽,小姐您放心,奴婢這次讓她一定吐出情況來。”聽到這樣的回答,陳嬌滿意的笑了,心裡道:“陳舒,就讓你得意幾天,你最好別出錯,否則定讓你的日子不得安生。”
且說陳舒這邊帶着素蘭回到了納福居後,就讓素心找出了父親給的紫檀木,比劃着怎麼做個邊框。陳舒很喜歡歐式的線條,就自己畫了幾幅框架草稿,叫上素心和素蘭一起挑了個簡單大氣的。陳舒心裡琢磨着也不知道這個國家有沒有玻璃什麼的,能把這幅畫像做的像個相框封起來,估計自己改天還是得去趟珍寶齋親自和老闆商定下。
且說陳舒這邊定下了自己要做的東西,陳嬌那邊的刺繡屏風也製作好了,送了回來。陳嬌回到自己院內就看到在一邊兒等候的蘇媽媽。知道自己做的東西回來了,當下就去了趙姨娘的棲霞居。
一進門,看到自己姨娘臉色不好的坐在軟椅上,一邊伺候着的丫鬟也是大氣不敢出一個。趙姨娘見到陳嬌進來也沒有做聲。
陳嬌知道自己姨娘今天是吃了大虧,心裡憋着火,當下也是小心的勸慰道:“姨娘還是消消氣,且讓他們母女得意幾天,等女兒找到機會,定爲姨娘出這口惡氣。”
趙姨娘今日沒想到還能丟這麼大個臉,還被一邊的柳姨娘看了去,聽着女兒這樣說,心裡也壓不住內火的說道:“好一個規矩,剛病好了就敢如此對我。她自己也不看看,給二房就生了個女兒,要不是我生了個兒子,二房都後繼無人,居然還敢如此對我。”
蘇媽媽聽着姨娘這樣說,連忙讓伺候的小丫鬟先下去了。陳嬌也坐在一邊附和着趙姨娘:“說的就是這個理,姨娘您都忍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這一時了。等過幾天哥哥就回來了,父親最是喜歡哥哥的,到那時,看她唐氏還如何在你面前囂張。”
想到自己快要回來的兒子,趙姨娘心裡就一陣兒得意,自己在二房能得到老爺的寵愛,雖然是自己小心服侍的結果,但也是和自己爲二房誕下一雙兒女有關,就憑這個,自己永遠是二房的功臣。
想到這,趙姨娘總算露出了笑臉,笑着說道:“是的,只要她陳唐氏生不出兒子,我在二房就永遠屹立不倒。等明年舒姐兒嫁了,你哥哥過幾年科考取個好成績,到時候也好讓她瞧瞧看我的臉色是如何過日子的。”
母女二人憧憬着未來美好的日子,心裡越發覺得好日子不遠了。不過他們根本就是不記得現在的陳舒已然不是以前的嬌蠻女了,而陳唐氏也不是一味的容忍之人,只能說趙姨娘現在高興的太早。
陳舒這邊今天倒是十分輕鬆,事情都做完了,陳舒就又蹭到母親那邊閒坐着聊天去了。可憐在古代,冬日也沒什麼可以娛樂的東西,陳舒家中兄弟姐妹也少,只能每日閒聊混時間。
唐氏母女正坐在裡屋一起喝茶,聊着今日早上之事。陳唐氏還覺得會不會過於苛責,傷了二房的和氣。陳舒知道自己母親一向好說話,但是這要對人,對趙姨娘這樣的白眼狼,就要收拾的服服帖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