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陳舒之前聽聞皇上要封自己做縣主,已然是驚訝萬分,現在還在雲裡霧裡暈乎着呢。那麼現在長公主的話徹底拍暈了陳舒,陳舒已經開始萬分惶恐了。
陳舒俯身在地小心翼翼的道:“臣女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讓皇上賜封縣主,還能讓長公主認爲義女,臣女、臣女現在不知該如何表達心情了,臣女覺得自己不夠好,怕有負皇上與長公主的期望。”
在一邊的太后看着陳舒言語真誠,不似別人似的一味的謝恩,居然還隱隱有推辭之意,心裡倒是有點欣賞這個孩子,難得不貪。
太后看大家都不說話,自己開口道:“陳舒你先起來吧,別總跪着,看的哀家都眼暈了。”陳舒聽了太后的話,乖順的站了起來。
“要說呢,陳舒你這個孩子也算實誠,就如你所說,皇上和長公主賞給你的東西確實是高捧了你,但也不可妄自菲薄,你也有很多優點十分寶貴。再有,蔣明澈這個孩子哀家雖然這幾年未見,但他自小就倔強,給你這個身份你也好時不時的提點着他,必要的時候也能用縣主身份壓制他,只要能讓這個孩子振作起來,你就配得上這個賞賜,懂了嗎。”
皇上在一邊配合道:“母后說的極是,兒子其實也就是這麼個意思。”
長公主卻是另外一番說辭:“本宮認下你做義女,並不是需要你去做任何事情,本宮和你投緣,憐心也和你投緣,本宮喜歡你,就這麼簡單。”
陳舒聽了皇上太后的這番說辭,心裡能稍稍定下點,無功不受祿,如果不知道目的,就接了這麼大一個果子,還不知道哪天皇上會讓自己拿什麼償還的。
但聽到長公主這麼說着,心裡十分感動也是小聲說着:“臣女也很喜歡憐心,她就是上天送給您的禮物,臣女喜歡看着憐心笑,就是把所有的愛都給她臣女都願意。”
只可惜憐心卻是永遠不會懂這話的意思了,只是拿着剛纔的小老鼠放在嘴裡啃,口水浸溼了裡面的棉花。
如此這般皆大歡喜,太后微笑着說:“陳舒,還不快認母親。”
陳舒恭敬的走到長公主身前,行禮跪拜,磕足三個響頭,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憋出一句:“母親,女兒恭祝您身體康健,青春永駐。”
憐心坐在長公主腿上,咿咿呀呀的就要伸手拔了陳舒的碧玉如意花簪,長公主笑着把憐心放在地下,憐心就舉着小玩偶朝陳舒露出天真的笑容。
“還不快起來,妹妹都看着你笑呢,都是母女了就不要總是跪了。”說着解下掛在腰間的一塊金絲翡翠牡丹花遞給陳舒道:“這塊金絲翡翠就先送與你做見面禮,改日代本宮定下筵席,正式行認女儀式。”
陳舒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此塊金絲翡翠顏色透明純淨,裡面如陽光般絢麗的點點金絲就如太陽散發出明亮的光芒,白日裡波光點點,真是上佳之品。
太后也在一邊頷首,陳舒這纔敢小心的看着太后,但見太后身穿駝色福雲紋緞宮裝,五官單看並不出衆,只是合在一起有一種讓人心靜親近之意,凝神望來的目光好似大海般深沉,又似能看透人心的智者。
至於皇上,陳舒只敢偷偷飛瞟一眼,只見皇上目光炯炯,久居高位威嚴自成,身上的天青色團龍密紋圖案更是彰顯皇帝天子之尊。
陳舒想着今日機會絕好,忽地又跪下磕頭道:“臣女知道皇上太后給予臣女很多,但臣女還有個請求,希望太后能夠成全。”
太后看着陳舒這麼鄭重其事的樣子,就道:“好,哀家準你說出你的請求。”
陳舒得到允許後道:“臣女母親唐氏常年身體虛弱,近段時間更是因爲許多紛擾憂心操勞,病倒於牀榻,也曾請了許多醫生,均沒有較大起色。臣女想懇請太后讓白博逸白太醫爲母親診治,臣女每每看母親身體虛弱猶自撐着,因爲臣女的調皮玩劣更是操碎了心,臣女,臣女心中很是愧疚。”言及如此,聲音有所哽咽。
太后似乎也被陳舒這一番孝心所打動,而聖乾帝更是觸景生情,想着自己小的時候,母后一個如此不爭之人,爲了自己在這之中但求自保,都耗費種種精力,操碎了心。
“好,難得你有這個孝心,今日進宮什麼都不求,只求爲你母親治病,哀家準了,明日就讓白太醫去陳府爲你母親看病。”太后也是心裡種種滋味,更多的是欣慰,這個孩子如此純孝,自己和皇上都沒看錯人。
陳舒起身後用白月帕擦乾眼淚道:“都是臣女沒控制住,御前失儀,請皇上太后見諒。”
一邊兒端坐的長公主笑着說:“母后您看,孩兒的女兒不錯吧,以後我就享福了。”
皇上和太后聽了長公主這話都笑了,陳舒不好意思的臉紅道:“母親,孩兒以後也定會孝順您,讓您也開開心心的,長命百歲。”
聽着陳舒說着乖巧話,長公主也很開心的抿嘴頷首而笑。
太后說了一上午的話也有些疲累,也就端茶送客,陳舒今日的入宮之行可以說是圓滿完成。退出後就看到門外素蘭和楊媽媽已經站着等候了,看到小姐出來,素蘭明顯表情都放鬆了不少。
剛纔的宮女從內殿出來道:“福瑞縣主請留步,這個暖爐是太后賞賜給您的,現在天寒路長,抱着路上也好暖個手。”
陳舒笑着雙手接過道:“勞煩姐姐了,請代我向太后謝恩。”說着順勢塞了一個荷包給其,宮女也是很滿意。
江公公不知從那出來,站在陳舒後邊,笑呵呵的道:“奴才恭喜福瑞縣主。”
陳舒轉身一看是上次傳旨的內監,很是高興的說:“江公公,真是有緣啊,要說這不就是江公公您帶給我的福氣,您傳旨召我進宮,才能得到太后和皇上賞識,所以要說起來啊,我還是借了江公公您的福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