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雜貨鋪吧。”
當顧蓮香問白惜安她開傢什麼鋪子好時,白惜安如是說。
顧蓮香一怔,雜貨鋪好嗎?就在那樣的地段?可是她總覺得白惜安不會隨便這樣說,一定是有什麼好想法。可是她還是有疑問,雜貨鋪她們那條街上已經有一家了,再開一家會不會生意不好做?
白惜安似乎早就猜到顧蓮香在想什麼,他一笑,道:“香姐兒還記得以前我是做什麼的嗎?”
以前?顧蓮香第一次見到白惜安的時候,他是挑着擔子走街竄巷的貨郎。
白惜安道:“這人在世,離不開吃穿住行,這吃在第一位可見其重要性,你家雖然在街尾可是勝在沒多遠便有很多人來往居住,誰家生活還能少得了油鹽醬醋,這些東西雖然看着不打眼,可是誰都離不了,你不一定要做什麼大生意,只要知道別人差了什麼缺了什麼,總能找對路子把買賣做起來。香姐兒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顧蓮香真想放聲大笑三聲,你說白惜安的腦子怎麼就這麼靈活呢?她完完全全聽明白了白惜安的意思,趕情是讓她開家小超市呀,她之前提到的街口那家雜貨鋪其實更像是一家乾貨店,主要以賣果脯肉乾爲主,可是還真不賣油鹽醬醋,顧蓮香若是開家小小雜貨店,就算只賣油鹽醬醋生意也能好,一來是她那鋪子離所謂的生活區不遠,方便大家買東西;二來便是這樣的小雜貨鋪很容易就能置辦起來,花不了太多的銀子。
一想到這,顧蓮香再向白惜安看去,只覺得這人在她眼裡完全是個萬能神人的存在,以前在王家村他便是這般,他讓她開雜貨鋪就如同讓她當初開豆油坊一樣,來錢快又不費多少銀子。
你說,這人怎麼這麼能幹呀?
“白大哥,你給我出了個這麼好的點子,我該怎麼謝謝你?”顧蓮香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白惜安,說實在的白惜安在她眼裡真的很能幹,想她哥和她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其中得了白惜安多少的幫忙呀,顧蓮香真不知道該怎麼樣做才能好好的表達她的感謝之情。
白惜安一笑,伸手輕輕摸了下她的頭,低聲道:“香姐兒,其實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以你的聰明你也想的到這些的。”
顧蓮香搖頭:“白大哥,你可真高看我了,這些東西也許我能想到,可是絕不是現在,指不定要走多少彎路我才能想的通。白大哥,你就是我的明燈呀。”
聽了她這般說辭,白惜安放聲笑了起來:“唉呀,明燈呢!香姐兒,你可說的誇張了。我那有你說的那麼好,真的,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這古人呀,就是愛謙虛,見白惜安如此,顧蓮香笑了笑便沒再說什麼,反正她真心誠意的感謝白惜安,就算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這個男人,可是總有一天,她會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明白她是多麼多麼的感謝他。
就開雜貨鋪的事情,兩人又說了一會,反正顧蓮香也知道紙上談兵終不及實際行動,一切還是先等顧志剛進了國子監以後再談吧。
“白大哥,明天你和我哥就要進學了,我哥那人你也知道是個直脾氣,人情世故不太通曉,這進學後要特別注意什麼嗎?”
白惜安道:“香姐兒,你不必擔心,剛哥兒其實人很聰明,這些年雖然一直在王家村,可是也不是那種吃虧的主,再者剛哥兒進的是武學科,那裡面的人都是些直腸子,沒什麼壞心腸。”
顧蓮香對本朝的科舉制度可不瞭解,她完全不明白什麼是“武學科”,可是聽白惜安的意思,應該是專門以學武學爲主的科制,按白惜安的說法就是裡面的人全是都大武癡直腸子,沒什麼彎彎道道。
她好奇的問:“那白大哥你呢,你學的是什麼?”
“我?”白惜安眨眨眼,笑道,“我去的是進士科。”
哦哦哦,顧蓮香忍不住咂舌,她知道白惜安厲害,可這也太厲害了吧。本朝的高官十有七八都是進士科出身,白惜安說白了,已經是半個官身了。
“白大哥,以後當了官可要多照顧小的喲。”顧蓮香笑着開玩笑,眼前這人可是未來的高官喲,此時不打好關係還等何時。
“調皮。”白惜安見顧蓮香笑的開心,忍不住又在她頭上摸了下。
元宵節的燈會一向是最熱鬧的,天一黑,顧蓮香便早早拉着吳大娘往玉帶河去了。今日人比往常要多了許多,顧志剛和白惜安緊緊護在一旁,一副生怕把人丟了的架式。
許是今天官家要上登星樓與民同樂,纔到了朱雀大街,便發現再也擠不到前面去了。這離玉帶河還有一段路,可是看街上這麼多人,想必就是擠過去恐怕也看不到什麼了。白惜安想了想,同顧志剛商量要不就不去玉帶河了,乾脆他們就沿着朱雀街看看,有什麼好玩好吃的。
前些日子,這玉帶河的花燈顧蓮香也看了好幾次,想想這燈會要到正月十八才結束,就算今天看不了,明天來看也成。顧蓮香點點頭,反正朱雀大街上有好多商鋪,女人嘛對這逛街買東西一向沒有免疫力,挽着乾孃的手,一行人由西向東逛着。
這朱雀大街上的商鋪雖然不及西市繁多,可是勝在檔次高,一看就不是尋常百姓能常常來逛的地方。可不想,白惜安聽了她這話,笑了一聲,道:“香姐兒,等哪天我帶你去長春坊那邊看看,你就知道什麼叫貴中有貴了。”
怎麼怎麼,聽這意思,還有更高檔的地方?顧蓮香忙問道:“白大哥,長春坊在哪?你哪天帶我去?”
不等白惜安開口,顧蓮香聽到一旁她哥突然叫了一聲:“林大人!”
轉頭看去,正好看到顧志剛向一位大人行禮。顧蓮香心下好奇,這位林大人,她哥什麼時候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