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眼雕看了眼顧蓮香,低聲道:“咱們過去說。”說完,與白惜安走到一旁屏風後。
喲,有什麼事要揹着她說?顧蓮香心裡奇怪,有心想聽聽,可總不能就站在屏風後偷聽吧?想了想,顧蓮香暗笑自己有些多心,也沒再放在心上。
麗春院的朱小姐出場就意味着一年一度的摘花會重頭戲正式開始了,看着臺下那一個個如花般嬌豔的女子,顧蓮香不得不感慨這美得天然去雕飾,這時空沒整容沒微塑也沒逆天的化妝技術,所有的女子的美一分一毫都是自然的,一個個都是天生的美人兒,再看這些女子身上的衣服配飾大膽新奇,不由顧蓮香腦海裡浮現出一句詩——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
這纔是美呀。
小肆送上用籃子裝好的桃花,顧蓮香看誰都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把桃花送給誰。
“春風樓的文小姐馬上就要出場了。”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顧蓮香回頭看去,見白惜安與金眼雕並肩站在她身後,不等她開口,金眼雕斜眼看着白惜安道:“喲,知道的這麼詳細,怎麼?是你相好?”
顧蓮香不知爲何突然想笑,和金眼雕一道斜眼看着白惜安,看他怎麼說。
“嗯,倒是有些關係。”白惜安向顧蓮香看去,然後眼睛一眯,卻只笑不語。
有些關係?這解釋倒是省事,可這話裡卻留有餘地,引人暇想。
金眼雕也不知怎麼了,哼哼冷笑兩聲,吩咐小肆給之前出場的某位小姐送去二百枝桃花。
顧蓮香指着面前的籃子笑道:“若是要送給文小姐,這些花倒嫌少了些。要不要再叫人送上幾百枝來?”
“不用花銀子的話再來一千枝吧!”白惜安笑嘻嘻的坐到顧蓮香對面,倒了杯酒慢慢品着,眼角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顧蓮香懶得理會他,轉頭再往樓下看去,沒一會,又上來一位小姐,一身最簡單不過的白色千水裙,身上也沒多餘的配飾,上臺後就靜靜站在那,不動不語,不笑不怒。
遠遠只是一眼,就只是這麼一眼,顧蓮香卻不由心驚,美人,真絕色。
她很難用一個詞來形容此女子的美,細細看去那女子眼眉鼻脣雖然精緻卻似乎都不是美得讓人難以忘懷,可偏偏組合在一起後,卻有一種奪人眼球的美,而且越看越驚豔。
“她就是文小姐?可真美。”說起來也奇怪,之前出場的那些小姐也都是美人,顧蓮香看她們的時候,更多是抱以一種欣賞的神色去看,就如同在欣賞一副名畫一般。可當這位文小姐出場時,顧蓮香心裡不可抑止的生出一種羨慕嫉妒恨的心情,她羨慕樓下那女子的美,嫉妒那女子美得如此風華絕代,同時恨自己怎麼就不能生的如此美豔呢?
文小姐的出場是豔光四射的,強大的氣場讓這樓上樓下一時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癡癡的看着她,心底似乎都有一種感覺,她的美不似人間。
不知過了多久,金眼雕突然咦了一聲:“春風樓什麼時候有如此絕色?”
顧蓮香向金眼雕看去,雖然他眼裡也有驚豔可同時也有不解。聽金眼雕這意思,這文小姐難不成還是憑空跑出來的?
顧蓮香忙向白惜安看去,她總覺得白惜安知道什麼。
白惜安又倒了杯酒,輕抿半口,才張嘴悠悠的道:“她是昨天才進的春風樓,只知道來自西邊小鎮,別的倒還沒打聽到。”
“也就是說她後面有人在暗中支持她了?”金眼雕瞭然的道,“難怪以前沒聽說過這女子,不過,你打聽她做什麼?”
白惜安笑笑沒說話,只是把手中的酒一口飲盡。
顧蓮香左右看看,這事可越來越有意思了。再看樓下,這就說話的功夫,文小姐跟前已經堆滿成堆的桃花,甚至還有人直接送上了白銀了。
“今年的第一必是她了。”顧蓮香看了半晌,長嘆的道,這文小姐上臺後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可就憑着一張俏生生的臉力壓羣芳,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顧蓮香越想越心驚,這樣的美人不用到明天,恐怕只是一夜便能名動京城。
下意識的向白惜安看去,顧蓮香總覺得眼前這男人知道什麼。
金眼雕道:“春風樓的花老闆今天恐怕是最高興的人了。這後面還有兩人,我看也沒有必要再出來了。”
可不,這明珠在前,後面出場的人除非來個仙女,不然很難壓住文小姐。
顧蓮香突然有幾分索然,這高潮來的太快,讓人感覺總缺點什麼。在她想象中,如此盛事怎麼就沒來個人鬧場呢?比如爭風吃醋,一擲千金或者英雄美人金風玉露一相會更勝似人間無數。唉,她果然受前世看的那些小說毒害了。
眼睛一轉,往樓下掃了一眼,卻猛的瞪大了眼睛,叫來白惜安,她指着樓下一人,低聲道:“白大哥,你看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