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定在巳時三刻,命一榜舉子盡數去講武殿面聖。”白惜安應道。
白夫人咦了一聲:“以前不都是下午纔去的嗎?怎麼今年倒提早了?”
“不太清楚,聽說是監天司說那是一天之中的好時辰。”
聽了白惜安的話,白夫人瞭然的笑了笑,然後問:“兒呀,你可有什麼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白惜安笑了起來,“我這次考的可不怎麼樣,縱是以前見過官家天顏,可本屆舉子中大把的人才在,這前三甲我可不敢屑想。”
顧蓮香聽了,不由抿嘴偷笑,白惜安性子她知道,再者前些日子夫妻倆人私下裡也說過貼己話,顧蓮香也明白她男人不是那種官迷,其實骨子裡白惜安也是個怕麻煩的人,對仕途還真不熱心。
“是嗎?”白夫人見白惜安一副不關己事的樣子,大抵也猜到幾分,可總覺得還是有些可惜,“要是能進三甲,你父在泉下定是歡喜的。”
白惜安道:“父親知道我是個散慢的人,再者我書本上的本事真不行,要是進了三甲,他老人家在地下才會感覺不安呢。”
白夫人本來心裡還存着幾分惋惜,可白惜安一句話便把她逗笑了,不由罵道:“你這孩子盡胡說八道,你父要是活着,聽了你這話,還不跳起來打你幾耳光。”
一家人說說笑笑了一會,見時辰也不早了,白夫人便打發夫妻兩人回去休息。
回了屋,分別洗瀨後,兩人上了牀,白惜安把顧蓮香摟到懷裡,親親她的小臉,然後道:“今天回家,剛哥兒可好些?”
顧蓮香說了句沒事,想了想,又同白惜安說了金眼雕提議開第三家分店的事情。
白惜安揪了縷她的頭髮放在鼻尖聞了聞,道:“如今兩家鋪子生意都不錯,也積累了些人脈,縱是開了第三家鋪子,應該也能應付下來。”
“我倒不想這麼急着開。”顧蓮香把之前的想法同白惜安說了說,她道,“樹大招風這理我還是明白的。如今回頭一看,能在京城有一份自己的產業,我真覺得上天真的很照顧我。咱們現在不缺銀子,缺的是底蘊,一味的擴張反而不好,還有要同時兼顧三家鋪子的生意,於我而言太累了。”
白惜安一聽,可不,要是再開第三家鋪子,顧蓮香還不得忙死。把人又摟緊了一些,他低聲道:“是我糊塗了,沒考慮到你。其實就我看來,你不如收個弟子,手把手的教上一段時間,你也能得閒養養身子。”
“我倒是想教,可是這好弟子難找,再者你也知道,我做的東西全靠腦子說話,若是沒好想法沒能力,縱是品性純良的人也難得我真傳,更別說設計出好的東西來了。”
白惜安自然也知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開兩家金店,還能有些名氣,全靠顧蓮香會畫畫會做設計,不然根本不可能有今天這般成績。
想了想,白惜安道:“今天的話倒給我提了個醒,咱們以後還是要另尋別的買賣,不能一棵樹上吊死。”
顧蓮香道:“我之前也有這個考慮,可真說到做買賣,我可不成。”
白惜安道:“誰也不是天生就會做買賣的人。慢慢來吧,咱們如今也不是缺錢的人家,等尋到好的生意,再慢慢張羅起來。”
顧蓮香嗯了一聲,今天在外忙了一天,着實累了,沒一會,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太陽已快升到正中。顧蓮香沒想到她一覺睡了這麼長,忙從牀上坐起,剛下了地,就見白惜安從外面走進內室。
“起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
“馬上就午時了。”
一聽這都快到中午了,顧蓮香一臉的黑線,她怎麼能睡這麼久呀。見白惜安一臉笑呵呵的樣,顧蓮香不由瞪了他一眼,道:“早上你起來怎麼不叫我一聲?”
“我見你睡得沉,這日頭又好,索性多讓你睡一會。”
顧蓮香從衣架上取了衣裙套上,一邊穿一邊抱怨道:“要是娘一會怪起來,你可要幫我說話呀。”
“娘會說你什麼呀?早上我過去請安,見你沒來,娘還擔心你生病,讓我早些回來看看你,說你要是不好就去請大夫。”
顧蓮香唉喲了一聲,臉色越發不好了,雖然婆婆心疼她,可她這新婦過門還不到一個月,就懶牀到底不妥。
白惜安一見顧蓮香不高興倒也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呵呵笑了兩聲,把人摟到懷裡,親了一口道:“小娘子,別急,慢慢着裝。娘一早就出門了,你就是現在想趕着過去侍候,院裡也沒有人呀。”說完,不懷好意的在顧蓮香胸前摸了一把,打趣的道,“這些日子將養得不錯,這裡倒又豐滿了些許。”
顧蓮香直接呸了一口,這人怎麼越來越流氓了?不過聽說婆婆不在家,顧蓮香暗中還是鬆了一口氣。
夫妻兩人鬧了一會,白惜安親自侍候着顧蓮香洗梳後,白惜安笑道:“難得今天天氣好,娘子,咱們上街玩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