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珍兄長庭王爺是個能幹的人,不像別的王爺閒置在家,這些年兼着刑部尚書一職頗有些成績。白夫人這麼一提,顧蓮香倒立馬省悟過來。可一想之前金眼雕的話,顧蓮香這不禁猶豫,就算她見了庭王爺,又該怎麼開口?思來想去,恐怕也只能求着讓她能見上白惜安一面。
想到這,顧蓮香打起十二萬精神,本來還覺得這身體有些不好,可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了,回屋略收拾了一番,便出門坐着馬車去了王府。
見到王雪珍,還不等她開口,對方已道:“香姐兒,安哥兒這事你可要穩住呀。”
顧蓮香一怔,這話裡有話。她忙道:“三姐,我現在是瞎子摸象沒個頭尾,你要是知道些什麼,萬萬給小妹指條明路。”
王雪珍輕嘆一聲:“香姐兒,我也不瞞你說,安哥兒這一出事,王爺就同我說了,不准我多問也不讓人說情。”
顧蓮香眉頭不同皺起,趕情庭王爺一早就知道她會求上門來?
見顧蓮香臉色不好,王雪珍輕嘆道:“安哥兒這事可不是一般的事,如今這朝中上至官家下及九品小吏都盯着呢。王爺如今也是頭大,這事不是好事,處理不好可不知要害了多少人。”
顧蓮香聽了這話,心裡越發亂了,好半晌她才道:“我也不求王爺什麼,只想見上一面也好的。三姐,我這兩天心裡不舒服,就怕……就怕……”顧蓮香心裡悲苦,話說到後面不由哽咽。
王雪珍輕拍拍顧蓮香的手,道:“我知道你心裡苦,可是這個時候也只能等了。你我能力不足,可做之事太少,如今也只能等了。我相信安哥兒不是那樣不知輕重的人萬萬不會做出這等事,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官家不是糊塗的人,一定能還安哥兒一個公道。再者,你也不必擔心,我昨天問過王爺,說安哥兒在天牢裡沒受苦,他一個人關在單間裡,吃住都好,沒冷着也沒餓着。有人看着呢。”
話到這個份上,顧蓮香還能再說什麼?想了想,她道:“我這有幾件衣服,這日子一天比一天冷,這牢裡到底不比家裡,我知道爲難姐姐了,可是……”
將心比心,王雪珍也明白顧蓮香的難處,她道:“香姐兒你且放心,這幾件衣服我一定幫你送到安哥兒手上。”
許是來王府之前顧蓮香已經預料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此時雖然失望可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小坐了一會,她便起身告辭。
王雪珍拉着她的手道:“香姐兒,這些日子京裡不太平,安哥兒這事能幫我一定會幫,你且安心在家裡養着身子,王爺這邊若有什麼動靜,我會打發人去告知你。”
顧蓮香忙點點頭,行了一禮,道:“那就有勞姐姐了。”
從王府出來,顧蓮香覺得此時心裡像有一個無底洞一樣,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爲好。她不想回家,一想到婆婆臉上失望的神色,她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生疼的厲害。
“夫人,要回家嗎?”如雁見顧蓮香臉色不好,小心道,“夫人你今天起的早,我看你也累了,還是早些回家休息會吧。”
顧蓮香想了想,道:“去顧家,我有事同我哥商量。”
如雁一愣,想說些什麼,可是一旁的如鶯在背後拉了一下,如雁忙諾了一聲,讓車伕打馬往顧家去了。
吳大娘沒想到顧蓮香會在這個時候來,見她臉色不好,又是心痛又是氣,不由罵了她兩句:“明明知道身子不好,怎麼還到處亂跑?”
顧蓮香沒說話,其實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就覺得心裡疼,心裡苦,渾身上下沒處好的,她難過的想大哭一場。
不等她開口,吳大娘突然一把將她摟到懷裡,哽咽道:“好孩子,別哭別哭。”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顧蓮香已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