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昊說完,周圍的空氣裡堆疊起壞壞的笑聲。譚惜擡頭,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幫冷酷殘忍的人。
阿蘭已經嚇得流淚滿面,她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說:“蕭少,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譚惜想起她剛纔的笑臉,心像被貓爪使勁抓了一下般,又癢又疼。
“去啊,你怎麼不動了?”蕭文昊在耳邊催她,語氣輕鬆得就像是在跟人玩遊戲。
可這個遊戲卻不在譚惜能夠承受的範圍,她抿了抿脣,才擡起長睫說:“這事我做不來。”
“真他媽掃興。”
蕭文昊的臉色沉下來,有一瞬間譚惜都以爲他要打自己了,但是他沒有,他轉身,卷着舌頭吩咐知了:“她不去那你去。”
知了的臉色也白了一白,阿蘭畢竟是她帶進來的,她好歹也得勸兩句:“蕭少,阿蘭不懂事,您能不能——”
“你他媽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蕭文昊等不到她說完,啪地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右頰上。
他被譚惜拒絕了一晚上,本來就夠掃興了,偏這個不知好歹的婊/子還敢駁他的臉面。他要是不打她,還怎麼下得來臺?
知了被打蒙了,低叫着捂着臉,下意識地就轉身想逃。可蕭文昊似乎怒極了,猩紅着眼一把抓起她的長髮,讓她被迫扭過身來。
眼瞅着她頭頂的黑髮被一綹揪下來,譚惜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而屋子裡其他的女孩,非但沒有一個站出來幫忙,反而還偎在男人的懷裡樂呵呵地看好戲。
譚惜緩緩握緊了拳頭,旁邊有人拉拉她說:“這不是你能管的事。蕭少喝多了就這樣,誰也拉不住的。”
“拉不住我也得拉!”譚惜一把推開她。
有些人權勢滔天,有些人無法無天,周彥召顯然是前一種,而蕭文昊則是後一種。
只是無論哪一種,捏死她們都像捏死只螞蟻般簡單。而她們的每一寸掙扎都像是世間最可笑的笑話。
卑賤的生命裡,沒有救贖的王子,只有冷漠的看客。
譚惜不想當一個看客,因爲她知道,今天遭殃是別人,明天,引頸待宰的就會是她自己。
所以當熱血一淙淙地涌向自己的腦門時,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從桌上掄起一個酒瓶,使勁兒地砸向蕭文昊的頭頂。
“嘭——”地一聲巨響。
ωwш▪Tтkā n▪C〇 嘈雜的房間又倏然靜下來,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譚惜自己。
其實譚惜從小到大沒打過人,但是她看到知了被打,只覺得自己的臉上也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剝光了丟在大街上。這種羞恥的滋味,倒讓她的心裡燃起一股孤勇。
可當蕭文昊回頭時,她看到鮮血從他英俊的額頭上滴滴滾落下來,她才知道自己打的有多狠。手掌甚至因爲太過用力而扎進了玻璃渣子,疼得她害怕。
於是她捏着裙角向後退了一步,手中的酒瓶也應聲掉落,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
蕭文昊像看怪物一樣盯了她幾秒,接着他捋起袖口,冷笑着走近她:“你丫膽子生毛了敢砸爺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