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傾顧不得其他,上前連邁了幾步,抓了她的手,冷聲道,“過來!”
憐娘自是奮力掙扎,緊咬嘴脣不說話,卻沒辦法阻止他拖着往最近的房子裡去。莫傾要將她拖進屋子裡,憐娘怎麼也不答應,她就是不開口,死命地扒着門沿,莫傾只得抱着她東扭西扭地身子,一手掰開她的手,將她抱進屋裡並帶上屋門。
一路上,他不是不知道她掙扎,可她越掙扎,他越惱火,越想制服她。屋門一但被關上,有瞬間的黑暗,憐娘還來不及反應,莫傾便捏了她的下巴道,“不準咬着嘴,說話!”
憐娘氣得睜開迷霧地雙眼,就那麼直直望進他冒火的眸子裡,不能掙開他的手,只能左右擺動。
莫傾被她的美麗吸引,紅紅的眼睛最是惹人心疼,偏偏他這會子心裡堵得慌,“我叫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他近呼嘶吼地在她耳邊叫。
憐娘就是不說,眼淚在眼裡打轉,莫傾害怕她咬傷自己,更加使勁捏她下巴,可偏偏她不聽話,滿含怒氣的雙眼死死盯着她緊着嘴脣的兩粒米牙,粉紅而光潤的色澤讓他心底激盪,心頭的肝火瞬間爆發,想都沒想就往她嘴脣上壓去,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着,“讓你咬,我讓你咬!”
憐娘死命地搖頭,想掙開他的鉗制,偏偏她的力氣在他的手裡如若無力,眼裡的眼淚再也保不住,從眼角劃落。卻恨恨地張大雙眼,看着他怒火滔天的眼睛。
她無力地問,爲什麼?爲什麼他不愛她卻要如此傷害她?
莫傾滿帶怒火的眼睛,一瞬也沒離過她,嘴脣也緊緊抵住她的,該死,鬆口啊,再咬下去她的嘴脣肯定得破了。
受不得她受一點點傷,一隻手抓住她的手反扣在她的背後,再鬆開她,猛地一拉扯她腦後的長髮,憐娘猛然間吃痛,“啊”地一聲,莫傾自是不放過這樣的機會,再次貼上去,脣舌共用,侵城掠地,還不時逗弄她的香舌。
憐娘自知她的不小心給了他機會,忙將功補過,想用舌頭推他出去,卻不知道,這防似給男人以無限的邀請。
莫傾何曾遇到這等仗勢,被她撩撥地欲/火叢生,本放在她身後的手更加用力地環抱她,憐娘氣苦,只得狠下心一口咬下去。
莫傾吃痛,當場愣住,憐娘手一得自由趁他走神地機會猛地將他推倒,顧不得看他,手腳並用地拉開門爬出屋外,連下臺階都是滾下去的。
莫傾摸摸嘴角流出來的血,再看着她摸爬滾打地跑出院子,卻沒跟出去,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發呆。
想着剛纔憐孃的樣子,一定是被他嚇壞了,不然走下門檻這個事兒都能將她絆倒,他真是該死,居然到了強迫人家的地步,莫不是最近上火了?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了?他承認自己喜歡她,可……可也沒到……沒到強迫的地步吧?他從來不是都主張喜歡一個人,要心甘情願地在一起麼,他不是看到女人就會心煩,從來都沒有慾望的麼?爲何……他看着自己胯下撐起帳蓬,一絲微不可見的潮紅爬上他微帶麥色的臉。
且說憐娘爬
出去後,滿眼的淚珠子再也忍不住,嘩啦啦往下去,她扯起手袖就往臉上糊,也顧不得拿手絹慢條斯理的擦了。
一邊哭一邊罵,“你個殺千刀的,枉我當你是正人君子……嗚嗚……枉我當你還念着舊時情分……嗚嗚……你就這麼對我……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現在本事長了……嗚嗚……敢欺負起本小姐了啊……你個不知羞的……嗚嗚……你讓我以後怎麼活……嗚嗚……啊……讓我怎麼活……沒良心的混蛋……”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只知道邊走邊罵,卻是以自己能聽到的聲音罵,眼淚像掉絲的珍珠似地,擦都擦不斷。
她半閉着眼睛走,不知道自己走向哪裡,突然她的腳踩着一軟綿綿的物件,她右手一擡,又擦了下眼睛,才朦朧中看清是一團白色的動物。
憐娘馬上條件反射地想到是莫傾送她的那隻兔子,又聯想到他剛纔對她做的一切,腳便先於腦子行動起來,一腳將兔了踢了個老遠。
在踢出去的那一剎那,她解氣兒啊,誰讓她打不過人高馬大的莫傾呢,拿你這個小東西出氣使還是可以的嘛,哼哼!誰叫你的主子欺負我?哼,活該!想當然爾,她忘記現在她纔是小兔了的主人了。
可在她聽到兔子“吱”地發出痛苦地叫聲時,她的心頓時心疼起來,她忙睜開眼,看着兔子被她踢到兩米開外的地方“膨”地一聲落地。顧不上哭,撩起裙子跑上前,將兔子抱起來,摟在懷裡。
“小乖乖,對不起對不起!”她忙不跌地道歉,“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有氣衝你使,你有沒有事?”
問完便抱起它左轉右轉,看它有沒有哪裡受傷,又將它的頭轉向自己,見小兔子睜着紅紅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她,她才放下心來,“還好還好,要是把你踢死了,我一定不放過那個臭男人。”
一想到那個臭男人,她又傷起心來,就抱着兔子坐在地上,嗚咽地哭起來,“他怎麼可以那樣?……嗚嗚……他不是不喜歡人家麼?嗚……爲什麼在人家要放棄他的時候……嗚嗚……又來招惹我……嗚嗚……是不是我太貪心了,所以老天爺纔派他來懲罰我的?是不是……小乖乖……你回答我啊……嗚嗚……”
小兔子如果會說話的話,這時一定在說,我的大小姐,我已經受了重傷了,你還摟我那樣緊,是要勒死我麼?唉,好容易遇到個漂亮點的主人,它想跟來安慰她的,她倒好,先賞了它一個大腳丫子,我的娘哎,我的腰哦,可要被這丫頭踢壞了。還哭……該哭的人是我啊,是我……嗚嗚……我怎麼這麼倒黴,遇到這麼個主子啊……嗚……
可憐娘明顯沒有聽到小兔子的心聲,一味地哭……她哭着哭着,就抱着小兔子睡着了。
小兔子小乖乖趁她睡着的時候,總算爬出來吐口氣,再被這樣壓下去,它一定沒有命活了。可它才活動了沒一會兒,就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它的面前,將它一掌握了起來。它擡眼看,嗯,是前主人啊……
莫傾其實跟在她後面很久了,他坐在地上好半天,想了很久,
終於意識到,自己對憐孃的喜歡是男女之情,不是主僕,也不是兄妹之情,也不再駭然於自己的反應,有反應才說明自己還是男人,他安慰自己道。
想通了自己的事,便有空閒想憐娘了,她一個人就那麼跑出去,要是一個想不開,跳了湖,他的罪過可就大了,連忙爬起來,沿着她的方向追去。
可他沒有想到,憐娘出門後只轉了個彎,只知道哭,還跟小時候一樣,受了委屈,不敢當面跟欺負她的人理論,躲起來,一個人罵,一個人哭,可她能不能走出去些啊,真圍着這個假山打轉,她不知道麼?看看,連自己腳下有個小動物都不知道。
當他看到憐娘將小兔子踢到老遠時,着實爲這小兔了擔心,好在她的力道並不十分大。可她有完沒完,還哭?小兔子沒事了,你還抱着它哭啥?莫傾覺得自己的頭兩個大了。可他還不敢出面去安慰她,要是沒弄好,她真的想不開,那他後半生就完了。
好在,這丫頭還像小時候一樣,哭飽了就睡。見她睡着了,小兔子乖乖爬了出來,他忙伸手去撈起來,再用內力去探它體內的傷勢,還好,只是輕微內傷,他轉用內力緩緩梳通它的經脈,小兔子舒服地眯着眼,他運完功,小兔子忙睜開眼,那紅紅的眼睛帶着微不可見的靈動,拿了兩隻長長的毛耳朵,蹭了蹭莫傾的手,他無聲地笑着摸了摸它耳朵,便彎身將它放進憐孃的懷裡。
她就抱着腳,側頭就着膝蓋睡,眼角還有沒有乾透的淚珠,他不敢搖醒她,怕她看見他會鬧,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睡,不說這水塘邊的陰氣重,就是這太陽的熱氣入了她體,早晚得再次得病。
他想了想,還是曲起腳,蹲下身來,催動身體裡的內力,緩緩抱起她,不敢驚動她,忙施了內力向長東園飛去。
南豐別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莫傾抱着憐娘,又小心護着她,不讓她感覺動靜太大而被驚醒,一路這麼飛,也將他的內力耗去個五成,當成是個難辦的差事。好在,前面就是長樂園了。
到底是主子們的院子,院裡有大大小小的婆子丫頭十來個,他不便讓人看見,便使力從他的院子屋頂斜飛入長樂園中,再經幾個沒人的死角轉進她的主屋外。
別問他怎麼知道憐娘院裡這麼熟,因爲,他晚上睡不着的時候,會在屋頂看星星,然後,順便地看見了長樂園裡的狀況,也知道了裡面的佈局。
芳兒正從屋裡出來,瞧着莫傾抱着憐娘往裡走,她嚇得臉色一白,剛剛纔時不還好好地麼?她才離開多久,就這模樣回來?
莫傾不理她,他抱着憐娘將她放到榻上,纔將賴在她身邊的芳兒揪出來,“她只是累了,讓她好好睡會,你別吵醒她,還有,別說是我抱她回來的。”說完狠狠地瞪了眼芳兒,威脅的意味十足。
芳兒妥協地點頭後,他才消失在路的盡頭。芳兒等他走後才道,“什麼人……”又轉回屋裡看憐娘去了。
憐娘醒來什麼樣面對莫傾?是冷戰?還是躲避?還是迎合?想知道嗎?哈哈,下一章見分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