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乓!”
一聲爆喝接着一聲悶響在衚衕裡傳開,卻很快就被大雨嘩啦聲給吞沒了去。
陳皓出其不意,偷襲了其中一人,用長磚給他的後腦勺開了瓢,對於這種惡人,他完全沒有手軟的想法,況且又沒有警察。
被陳皓偷襲的那人捂着腦袋栽倒在大雨之中,沒了反應,而另一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鎮住了一瞬。
陳皓抓住機會,就着手中的板塊磚向他砸去。
眼看着磚頭便要擊中那人了,可他忽然從愣神中反應了過來,向旁邊一側,堪堪躲過了這一擊。
隨後勃然大怒,道:“小子,我看你是找死,敢壞本大爺的好事,我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說罷便向着陳皓舉拳殺來,陳皓見狀也不得不硬着頭皮上了。
不一會兒兩人便扭打成了一團,在衚衕中濺起許多水花。
那男人被陳皓摟摟抱抱的招數搞得鬱悶不已,他就沒見過這麼賴皮的招數,一種有勁無處使的憋屈感充斥着他的胸膛。
陳皓其實使出抱抱拳也是無奈之舉,因爲他根本沒有學過任何武術,全靠着小時候跟鄰居家的小孩在地上瘋鬧才學會的這一招。
此時本能的使了出來,倒是覺得效果還不錯,至少沒有被武力壓制。
兩人在地上糾纏了好半響,最後還是陳皓無意中摸到了那半塊磚頭,照着那人腦子上來了一下,才結束了這一場較量。
當陳皓從地上爬起來後,感覺渾身都疼,也不知道是被那人打的還是在地上咯的。
“姑娘,你沒事吧?”陳皓一瘸一拐的走近那女子問道。
那女子神色淡然,玉手撐着杏傘,根本沒有絲毫驚慌,彷彿對方纔的處境漠不關心一般,陳皓不由得覺得怪異。
“姑娘,你要去哪裡,我送送你吧,免得再出現如此危險的情況。”陳皓追問道。
女子並未說話,而是探出素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瓶子遞來。
少年一愣,不明所以。
“要或是不要?”女子的聲音如雪蓮一般清冷,仿若遺世獨立,讓陳皓回過心神。
下意識接了過來,他低頭看去,這瓶子入手涼涼的,應該是陶瓷做的,上邊紋路奇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這是金瘡藥,待你回去再行服用。”女子清冷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陳皓再擡頭看去時,那杏黃的油紙傘已經消失在了轉角處。
“哎,也罷,萍水相逢,見義而爲,既然別人不需要,那也就不用自作多情了。”說罷,陳皓就這麼淋着雨走向了客棧。
客棧裡,陳皓洗了個熱水澡,穿着小二找來的衣服,坐在牀上。
手中把玩着那一隻小小的瓷瓶。
“金瘡藥,也不知道有沒有云南白藥效果好,話說一個女孩子隨身攜帶這些東西,難不成她是一位武林高手?若是的話,我豈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陳皓不由得想到。
越想越是篤定,那女子定然不簡單。
可想歸想,身上的疼痛卻是實打實的,剛纔洗澡的時候可沒少折騰陳皓。
他揭開瓶塞,將瓶口對着掌心,輕輕抖動。
一枚渾圓的小球滴溜滾落出來,呈淺綠色,如同玉石一般精緻。
“這就是金瘡藥嗎?好漂亮,跟電視上那些用紙包裹起來的不一樣。而且方纔她說的是服用而不是敷用,難不成這玩意兒是內服的?”陳皓嘀咕着。
“想這麼多做什麼,我幫了她,雖然她可能並不需要,可好歹也算是替她解決了一樁麻煩,她還能對我恩將仇報不成。”
說罷,陳皓便將手裡的藥丸吞服下肚,入口略帶一點清甜。
等待了片刻,沒什麼反應,陳皓感到疑惑,難道她是騙自己的?
就在他疑惑的下一刻,肚子裡就傳來了一陣熱乎乎的感覺,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周身的痛楚果然減退了許多。
可還不待陳皓誇讚藥效好,那股熱乎乎的感覺漸漸變成了滾燙,彷彿有火炭在腹內燃燒一般,陳皓鼻子裡喘着粗氣,臉色都因爲高溫而變得漲紅。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金瘡藥不至於是這個效果吧?”陳皓熱得將渾身衣物都脫了個精光,可還是不覺得絲毫緩和。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我會被燒死嗎?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死去。”陳皓體內的熱浪將他的神智都漸漸侵蝕,只剩下一點模糊的意識還在苦苦堅持。
窗外的大雨還在洋洋灑灑的傾落,陳皓急中生智攀上窗沿,用盡全身力氣將自己拋出了窗外。
下一刻他便從二樓近四五米的高處落下,掉在了牆角下的花圃之中,由於小樹枝椏的略微緩衝,纔沒有落得個傷筋動骨的下場。
冰冷的雨水澆在他的身上,那刺骨的寒意不斷沖刷着他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陳皓才感覺到體內的熱氣慢慢可以忍受了,他睜開眼睛,只見周圍一片霧氣瀰漫,雨滴滴落在他身上後發出呲呲的聲音,隨後便被體表的高溫給汽化成了蒸氣。
可見此時陳皓身體的溫度有多高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若不是恰逢大雨,恐怕我會被燒的神智全無了吧。”陳皓不由得一陣後怕,心裡也爬上了一絲對那個女子的不滿,她爲什麼沒有告訴自己這藥如此的可怕,是想燒死自己不成?
可如今也沒處說理去,只能慶幸自己命大。
陳皓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溫度漸漸消退,雨滴落在肩上順着胸前滑落,勾勒出一道健美的弧線。
隨後是大量的雨水沖刷而來,陳皓髮現自己身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東西,細聞一下還有腥臭夾雜,在雨水的沖刷下,被剝離了他的體表,化爲漆黑的水流混入了周圍的小水潭。
“這是......好像在哪裡聽說過這樣的情況,吃藥,全身排毒。”陳皓摳了摳後腦勺思索着。
下一刻雙眼發亮,雙手一拍,道;“對了,這種情況好像叫洗筋伐髓啊,只在那些個仙俠劇裡邊見過,難怪我覺得熟悉,難不成我吃下的不是什麼金瘡藥,而是洗髓丹藥?”
思路一下就貫通了,彷彿爲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如果真是洗髓丹藥的話,那麼那個女子就更不簡單了,能夠擁有這般珍稀神物,而且隨意送出,恐怕就算是城主之流也比之不上。”
“莫非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