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還是沒忍住,朝着他嘶吼叫囂出了聲。
殷驁執着道:“不鬆……琉璃會發瘋。”
就衝着她能使得殷琉璃安靜下來,不再發狂,就衝着殷琉璃對她在乎的程度。
殷驁都已經不在意她的無理了。
那些無理在大事兒上,已經顯得那麼的卑微了。
阮隨心深吸了一口氣,隱忍道:“殷驁,立刻,馬上!帶着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離開這裡!我有辦法讓他安靜下來,迅速的!”
老子已經給不出好脾氣了。
一家子的賤人!
殷驁隱忍着道:“確定有辦法?”
“確定以及肯定,所以!可以滾了嗎!”
殷驁面色陰沉的,試着鬆開了手。
殷琉璃有阮隨心摟着,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沒有再發狂。
就是嘴巴里不停的呢喃着:“媽媽……媽媽……”
快讓人心裡難受到崩潰了。
殷驁起身,捂住了手臂上,還在噴涌出來的血液。
深深的看了一眼阮隨心道:“照顧好他……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阮隨心充滿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殷驁,我還能相信你嗎?”
“這次……可以。”
“好,那我就信你一回!”
殷驁淡淡的點頭,就要離開,白翩然衝上前去,驚呼道:“驁,你的手臂流血了!馬上去醫院。”
殷驁看她的眼神,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直視着她,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簡直直擊人心魂。
白翩然冷汗都快冒出來了,卻強迫自己頂住。
雖然清楚事情的一切起源,但卻絕對不能暴露一點苗頭來。
殷驁眸光精光一閃而逝,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好,流光,走!”
阮隨心莫名的覺得,在他身上,已經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但卻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
或許……是對白翩然的信任,已經沒有了吧。
又或者是,對這個世界上,他不願意去產生懷疑的人,終歸還是產生了懷疑。
因爲他的人生,在沒有遇到白翩然這個女人之前,還是一帆風順的。
後來遇到了他,感覺找到了那種心跳的感覺,跟他婚姻中那種平平淡淡的日子,完全形成了兩種反差。
在她身上又再次的找回了,昔日年少輕狂時纔有的激情。
就此婚外戀之路,一去不復返。
她懷了流光,一直在他面前很溫順,心甘情願的做着他的地下情人。
卻時不時的,委屈幾番,多愁善感幾番。
有着小女人的柔弱。
讓他覺得,再繼續這麼下去,是真的委屈他們母子倆了。
纔會一時間衝昏了大腦,去跟厲流香提出了離婚……
這是造就了一切悲劇的起源。
厲流香想不開跳樓輕生在前,殷琉璃殘酷的童年,變得冷漠無情在後。
加上今天的身臨其境,他只看到了一個弱小的孤獨靈魂。
何其的可悲。
可那麼可悲的人,卻是他殷驁的孩子。
在殷流光沒有出生前,他也曾寵上天過的兒子。
一時間,心底的複雜感,快報爆體而出了。
很多東西,從頭至尾的想一遍,好似全都變得不一樣了。
阮隨心看着他們一家三口離開的畫面,略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殷驁,或許會給他們一個交代,但卻不是在短時間內。
明天,她就要回去了。
殷琉璃怎麼辦?
誰替他做主?
殷老爺子一貫的作風就是要看到確切的證據,纔會相信是白翩然乾的。
可白翩然做的那麼神不知鬼不覺,怎麼可能會留下證據?
而殷老夫人。
呵呵……
那是真的氣暈過去的,還是裝暈,都不得而知。
殷琉璃是她的後代,殷流光也是。
殷驁還是她的兒子呢!
這些全部都是她在意的。
現在出了這種事兒,還能指望她替殷琉璃做個主?
算了吧!
殷家,她已經不敢去指望了。
突然,她腦子裡靈光一閃。
雙眸驀地變得很烈起來。
白翩然!
好惡毒的一遭!
殷琉璃被變成這樣,以後就沒有資格繼承殷家了嗎?
都快到手的殷家,就要這麼飛了嗎?
真心的惡毒啊!
還有殷琉璃……你知道嗎!
如果你真的變傻了,你就真的會變得一無所有了。
沒有了殷家,沒有了身邊的親人和朋友。
沒了去尋找我的本事……
如果真的變成那樣,阮隨心帶着他一起去死的心都有了。
活在這個世上做什麼?
繼續被世俗踐踏嗎?
變成一個傻子,被那些可恨的人繼續欺負嗎?
她阮隨心從頭至尾都不是好惹的人嗎!
現在只是被殷琉璃這種情況拖住了而已。
還有。
腦子裡已經打定主意,不會放過白翩然,必須給她致命的一擊,還不想殺了她,覺得髒了手。
必須來個出其不意的生不如死。
殷琉璃已經沒有理智了,她一定要將理智保存好。
兩個人之間,必須有一個是清醒了。
此刻,絕對還是殷琉璃的神志最重要。
她繼續輕輕的拍打着他的後背,一下一下的,聲音輕柔的哄着他。
手中的匕首,已經被他鬆開了。
阮隨心直接扔到地方,上面還沾染着她的血。
手掌是赤目驚心的傷口,可她卻已經無暇去管了。
牽着殷琉璃的手道:“琉璃寶寶乖,我們回家……回,只屬於我們自己的家。”
而後試探性的牽着他離開,殷琉璃被她輕柔的聲音誘哄,彷彿又回到了童年的時候,媽媽還活着的時候。
雙眸含着淚珠子,迷茫的看着她喊了一聲:“媽媽……”
阮隨心只感覺……
世界上最大的悲劇就是男朋友變成了一個傻子,喊她媽媽。
差點就哽咽出聲,崩潰的叫囂出聲了。
可卻生生的隱忍住了。
一旁的保鏢大叔們,已經忍不住抹淚了。
同樣是雙眸赤紅一片,心疼少爺的同時又心疼少夫人。
可他們只是保鏢而已,沒有主人的吩咐,什麼都不能去做。
心裡快難受的窒息了。
默默的看着少夫人,將個弱智一般的少爺,牽着離開了殷家。
車,在門外等候着。
阮隨心將殷琉璃帶到了車上,保鏢大叔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