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按照大明人的打法，咱們還有什麼機會，洗刷上一次戰敗帶給俄羅斯的恥辱？
我們就是要按照俄羅斯人的方式去打仗，砸碎他們，乾死他們，毀滅他們！”
庫圖佐夫握緊了拳頭，臉色十分的猙獰。
在來格羅茲尼的路上，他看到了好多被凍僵的俄軍屍體。好多已經被野獸啃得爛糟糟的。
格羅茲尼附近的樹枝上面，懸掛着凍僵的俄軍人頭。
車臣人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侮辱着俄軍屍體，他們甚至將凍僵的俄軍屍體當成沙袋一樣壘在掩體外面。
這分明就是對俄羅斯的羞辱！
即便是傻子也知道，人體阻擋子彈的能力，怎麼可能跟沙袋相提並論。
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看到這些屍骸，庫圖佐夫出離的憤怒了。他決定違抗那個年青的明國將軍的命令，用俄羅斯人的方式結束這場戰爭。
當加農炮摧毀了城牆的時候，庫圖佐夫就命令俄軍蜂擁而上。
他們進入格羅茲尼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復仇。
殺死所有人的，直到五根手指磨爛了爲止。
摧毀所有的房屋，直到沒有一棟完整的建築爲止。
他要摧毀這裡的一切，無論是有生命的還是沒有生命的。
庫圖佐夫固執的認爲，就算格羅茲尼活下來一隻雞，一條狗。都是對死去俄軍士兵的羞辱！
他不害怕那個明國將軍找他的麻煩，因爲這是葉卡捷琳娜女皇的命令。
李梟從望遠鏡裡面看到，俄軍居然攻進了格羅茲尼市內，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這和孫之潔制定的作戰計劃不符合！
軍隊裡面最忌諱的就是各行其事，遼軍第一條軍規就是，一切行動聽指揮。
在遼軍上下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上級大如天。
沒想到，俄軍居然敢公然抗命。
“怎麼弄，斃了那個庫什麼的元帥？”經歷過最初的震驚之後，敖爺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懶散。
因爲這仗孫之潔的打法，和他的打法沒什麼太大區別。
如果是他指揮，他也會這麼幹的。
看到俄軍居然進城了，顯然這是那個一把年紀的元帥的命令。
“算了！既然俄國人要用自己的方式復仇，那就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方式行動好了。
反正，最終流血的也是俄國人。
哎……！明明用很小的代價，就能夠幹掉那些車臣人。爲什麼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呢？”
李梟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回到椅子上，點着了一根雪茄抽了起來。
“這關係到軍人的尊嚴！
上一次，俄羅斯人敗得實在是太慘了。
我看到那些屍骸，都要氣炸了肺，更不用說俄羅斯人。
不過這麼一來，俄羅斯就要多死好多人。”敖爺見識過蒙古人進攻銀川城的慘狀。
這樣的攻城戰，即便是戰勝了，也是慘勝。
不過俄軍最後肯定會取得勝利，因爲大明站在俄軍這一邊。
李麟不懂老爹和敖爺在說些什麼，和史德威一人佔着一架高倍望遠鏡，看遠處的格羅茲尼戰鬥。
俄軍在經歷最初的快速進展之後，忽然間發現，他們的隊伍已經散亂開來。
一小隊一小隊的俄軍士兵，穿行在外城的大街小巷裡面，追逐着對他們射擊的槍手。
總是有槍手冒出來，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射來一顆致命的子彈。
由於是巷戰，射擊的距離都很近。所以，命中率也高得驚人。
“啊哈！看我幹掉你的命根子。”一個蒙着黑紗只露出眼睛的車臣女人笑着射了一槍。
這一槍正打在一名魁梧俄軍士兵的下身，俄軍士兵痛苦的將身子弓成一隻蝦的模樣。
“你太壞了，看我的！”另外一個女人在他的大腿上又補了一槍，劇烈的痛苦讓那個俄軍士兵好像魚一樣在地上蹦躂。
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兒在街角的角落裡面，大大的眼睛驚恐的看着俄軍士兵們。
“算了，就是個小孩兒，打仗要緊。”見到不過只是一個孩子，帶頭的俄軍班長沒有絲毫警惕。
既然班長說話了，本來已經擡起槍的俄軍士兵又把槍放了下來。
這樣殺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他也覺得有些丟人。
俄軍士兵，就這樣從小男孩身邊走了過去。後衛的俄軍，甚至還對着孩子笑了一下！
可剛剛扭過頭，就看到腳下有一個冒煙的東西。
“手榴彈……！”這是他人生中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喊聲還沒有落地，他和身邊的戰友就被手榴彈炸得飛起來。
落地的時候，身上佈滿了彈片，嘴裡不斷有鮮血涌出來。
其他的俄軍士兵再看那個小男孩兒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鑽進牆邊的洞子逃走了！
洞口很小，估計只是一條狗洞。
俄軍士兵是沒辦法從洞裡面爬進去的，班長憤恨的將一枚手榴彈，順着牆頭扔了過去。
牆那邊有慘叫聲傳過來，是稚嫩的童音。
不過再也沒有人對這個孩子表示同情了，看着早上還在一個鍋裡盛飯吃的兄弟，現在已經變成了血肉模糊的屍體。
沒人會同情那些可惡的車臣孩子！
不同的場景，不斷在格羅茲尼各個角落裡面在發生着。
仇恨！讓戰爭開始向極端殘忍的方向發展！
“哦！”屋子裡的車臣人發出一陣興奮的吼叫。
克里廖滿意的看了看手裡的人頭！
沒有匕首，他用一把磨得鋒利的勺子把，足足割了半個小時，纔算是把這個俄羅斯士兵的腦袋割下來。
可憐的傢伙，現在身體還在不斷抽搐。
褲襠裡面溼了一大片，氣味兒非常難聞。
“把這個傢伙弄出去喂狗！”
“克里廖，俄羅斯豬屍體夠多了的，會把狗撐死的。”
“扔出去，太難聞了。”
“好吧！”兩個車臣人，絮絮叨叨嘟囔着，把那個俄羅斯士兵的屍體拖了去處。
鮮血染紅了外面的雪地，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幾條肥碩的獵犬，正在啃噬着還沒有凍硬的屍體。下巴上的毛，沾滿了鮮血和碎肉。
人頭被放進了投石車裡面，這東西雖然原始。但可以扔出炸藥包，一定程度上還能控制準頭。
擊發了一下擊錘，把人頭扔到了俄羅斯人佔領的院子裡。
人頭剛好扔進了窗戶，順着樓梯蹦蹦跳跳的滾落到地板上，彈跳了幾下不動了。
俄軍士兵們看着袍澤的人頭，臉上的表情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很快！克里廖接到了“回禮”，一具赤裸的兩三歲男孩兒的屍體。
“兒子！”克里廖眼睛裡面立刻充血，抱着那具小小的屍體，眼淚瀑布一樣涌了出來。
孩子的屍體硬邦邦的，青灰色的臉上還帶着冰碴。
很明顯，這孩子是被澆上涼水活活凍死的。
俄軍和車臣人，瘋狂的互相攻擊着對方。從白天到黑夜，槍聲、爆炸聲不斷在格羅茲尼各個地方響起。
戰爭雙方，都毫不吝嗇的將殘忍傾瀉給對方。
你對我的人狠，我對你的人更狠。
人性！在這座城市是絕對的稀缺產品。
“兩天了，俄國人怎麼樣了？”李梟又一次來到山巔，看着遠處硝煙幾乎就沒散過的格羅茲尼。
“正在一層一層的啃呢！第二道城牆啃出了幾道口子，可卻沒能取得決定性的突破。
雙方都在用人命在填！
真鬧不懂，明明有減少傷亡的法子，俄國人偏偏就要這麼幹。”
孫之潔站在李梟身後，他對庫圖佐夫更改他的作戰計劃非常不滿。
可孫之潔沒有任何辦法，李梟不允許他把庫圖佐夫抓起來。
“庫圖佐夫是俄軍元帥，要抓也是葉卡捷琳娜派人來抓。
雖然我們大明國力遠超俄羅斯，但基本的國家間禮儀還是需要的。
如果我們過於霸道，那麼今後跟着我們的小兄弟，就會戰戰兢兢的。
戰戰兢兢久了，那就是離心離德了。
沒人願意整天活得跟兔子似的！
況且，現在在戰場上搏殺的俄軍。”
“俄軍的一個突擊隊，衝在最前面，聽說是軍官團。
結果被車臣人伏擊了，三百人的隊伍，最後被救出來的時候只剩下十個人。”
不得不說，他們的行爲堪稱鐵血。孫之潔對他們的，其實心裡面也是佩服的。
“孫之潔，記住！
軍官，尤其是優秀的底層軍官都是寶貝。寶貝得不得了的寶貝！
寶貝不是這樣揮霍的，俄國人這種拿寶貝當劈柴燒的行爲，在遼軍之中需要嚴厲制止。
我們的軍官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如果我知道，誰敢組織軍官團這種東西。那他的下場，只能是被槍斃。
明白麼？”
“呃……！諾，大帥您說的是。遠征軍之中，絕對不會出現軍官團。”
“嗯！”李梟從鼻子裡面嗯了一聲。
這些天，到處都在談論俄軍軍官團是多麼的鐵血。在李梟看起來，這是他媽的標準的傻帽行徑。
培養一個優秀的基層軍官，需要付出許許多多資源。
就這樣當劈柴一樣燒掉了？
暴殄天物！
不過毛子的戰鬥種族名頭，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明軍幾乎就沒打過這樣慘烈的戰鬥，現在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看，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尤其是李麟，他需要充分理解，戰爭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戰爭當中人性是多麼的難得，人究竟有多狠。
看起來這孩子被震驚的不輕，一整天都沉默着不說話，甚至連東西都不吃。
“哎……！”看了一眼兒子！李梟無奈嘆了一口氣。
自己第一次真正面對韃子騎兵的時候，渾身的血好像要燒起來一樣。
那種脊背發麻的感覺，這輩子恐怕再也難以感受到。
這孩子……！
算了！過幾天，參觀過戰場他受到的刺激會更加大。
這也是李梟遲遲沒有離開這裡的原因，不管怎麼樣，兒子在艱難的時候，父親在身邊總是好的。
格羅茲尼城裡，杜達野夫正焦急的催促着報務員：
“發電報，繼續發。
告訴摩西將軍，我們需要支援，需要儘快的支援。俄國人的進攻非常兇猛，我們已經快頂不住了。”
“首領，我們已經努力發報了。可卻沒有絲毫應答！”報務員也很無奈。
他是摩西·達揚派到格羅茲尼的，專門負責報杜達野夫和他的聯絡。
現在格羅茲尼已經非常危險，尤其是彈藥的巨大消耗，已經讓彈藥庫快見底了。
這種戰爭中，沒有了彈藥，那他孃的還打個屁啊。
杜達野夫不知道的是，這位報務員這些天一直都在報告格羅茲尼市內的情形。
讓摩西·達揚很失望，進攻的只是俄軍，並沒有怎麼見到明軍參戰。
他還指望着，憑藉這場戰鬥，評價一下明軍陸軍的真實戰力。
畢竟在此之前，明軍的戰力已經被神話了。
尤其是奇襲直布羅陀的戰例，更是被全世界的陸軍學院視爲經典。
剛剛籌建的希伯來陸軍學院，也正在研究明軍戰法。
以便在下次戰爭中，明確知道要怎樣對付明軍。
用火箭炮進行火力報復，就是希伯來陸軍學院最新研究出來的戰法。
可他們不知道，明軍的火箭炮已經裝在了坦克底盤上。
齊射之後立刻就能撤退，五分鐘之後的火力報復看着很快，可對付大明軍隊還不夠。
在火力報復的時候，明軍的火箭炮在就跑遠了。
只有兩輛出了故障的火箭炮，被希伯來人的火力報復吞沒。
沒辦法，坦克底盤這東西根本就不夠用。
不管工廠裡面生產出來多少，都會被第一時間搶光。
工廠裡面爲了數量，有時候就犧牲了質量。
李梟已經致電孫興，如果再出現不合格的產品。他這個新晉的工業部長，可以直接遞辭呈了。
摩西·達揚收到了格羅茲尼的電報。
“彈藥庫存不多，急需補充。第二道防線已經被部分突破，巷戰還在慘烈進行。
如果沒有補充，格羅茲尼最多支撐三天。”
摩西·達揚看着手裡的電報，還是沒有明軍參戰的消息。車臣人的對手還是俄軍，不行啊！
必須逼迫大明軍隊出手！
要冒這個險麼？
冒！
一定要冒冒險，讓大明軍隊出手，看看他們的戰力究竟如何？
摩西·達揚，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