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四章

“不是這個意思……!左老將軍,咱們想要的是中東太平。

咱們好安安心心的在這裡採油挖礦!

整天的,不是這裡爆炸,就是那裡打黑槍。

咱們這生意也不好做不是?

您想想,我大明憑什麼要在中東投入數十萬人的兵力。

這麼多兵在中東,每年要化掉多少軍費?

說穿了,大明在中東有好處,才能養活這麼多軍隊,才能抵得住開銷。

而不必增加大明百姓的稅賦!

大明富強,不是建立在百姓高稅負的基礎上。不與民爭利,這是大帥定下的國策。

不搜刮大明百姓怎麼辦?

只能把眼光盯在國外了!

所以,保證中東的穩定就是保證大明百姓的福祉。”

“大鴻臚!俺左良玉是粗人,不懂得那麼多道理。

你是大帥的學生,胸中有乾坤是應當的。你只要說,大帥要我們海軍陸戰隊要怎麼做就成。”

左良玉覺得沒必要再讓鄭森說下去了,因爲他已經被繞得有些暈乎乎的。

“我的意思就是說,大明需要中東和平治安良好。這樣才方便我們大明採油!

海軍陸戰隊現在要做的,一是制止濫殺!

二來,就是給普通阿拉伯百姓好處。

沒錢的給分錢,沒地的給分地。沒牛的給分牛,沒羊的給分羊。

沒有女人的……!”

“打住!打住!”左良玉趕忙攔住還要繼續說話的鄭森。

“我說大鴻臚,這麼個分法,國內要給我多少錢財支持?這可是無底洞,花錢可買不來消停。”

左良玉覺得頭都大,要自己分這分那,那國內得花出多少錢。

戶部艾虎生那個傢伙,恨不得一個銀元入庫就鑲在肋條骨上。用的時候拿鉗子往下拽,每一塊銀元都是帶着血的。

那麼摳門兒的人,會向中東投銀子?

“朝廷不會給你撥款,一個銅哥兒都不會。這錢你得自己弄纔好!”鄭森眨巴着眼睛,看起來左良玉將軍想多了。

“沒錢?沒錢我拿啥分?”左良玉很想現在拎着鄭森的脖領子,把他扔到露臺外面。

“沒錢咋就不能分?

這些年,那些酋長和各級官員們,不是靠着我們撈了不少錢?

希伯來人鼓動他們的時候,這些人可大都跟着希伯來人反對咱們。

既然這樣,咱們也不用留情面。

咱們的武力作爲後盾,沒收那些人的財產。

對於背叛我們的人,我覺得連條褲衩都不能留給他們。

咱們再把他們的財產,分給願意效忠我們的普通阿拉伯人。”

“哦,明白了。就好像前些年,咱們大明在江南做的那樣。

沒收大地主的土地,分給那些窮苦的百姓們。”左良玉恍然大悟。

“對!就是這個意思,把少數人的錢財,分發給大多數人。

這樣,我們就能夠獲得普通阿拉伯人的擁護。

如果這樣做了,今後有人向你的部隊打黑槍。

再也不用你們明察暗訪,阿拉伯百姓自然會帶着你們去抓人的。”

“這樣做倒是很好的辦法。”左良玉也不是傻子。

白給人好處的人,絕對是受歡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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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被扒得精光的阿拉伯富豪們,左良玉覺得他們是咎由自取。

叛亂鬧得最兇的時候,這些傢伙叛變反水的最多。

好多大明人明明已經逃出昇天,最後卻死在了這些傢伙的背叛之中。

他們就像是牆頭草一樣,哪邊風向大他們自然就投向哪邊兒。

現在大明形勢再度好起來,這些人自然就圍繞在大明身邊。

好像敘利亞國王那樣堅定挺大明的人,在阿拉伯世界屬於絕對的少數派。

原本左良玉只是對這些人看不起,可還是想着利用這些人穩定局面。

現在大帥的心政策,讓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大鴻臚請轉告大帥,請大帥放心。左某一定會辦好這件事!”

“過幾天,國內會再度派駐中東總督。聽說是伍次友,四爺保舉來的。

左老將軍,這伍次友和四爺的關係可是相當的……!”鄭森對着左良玉眨了眨眼睛。

“多謝!老夫承了大鴻臚這個人情。”左良玉趕忙抱拳。

左良玉知道,鄭森這是告訴他。這個叫伍次友的冤家後臺很硬,跟他鬧彆扭沒好果子吃。

四爺李浩當年勘探鐵路,爲大明鐵路事業立下汗馬功勞。

後來又做大明江南總督,把東林黨實力最盛,最不穩定的江南。

變成了治安良好百姓安居樂業,賦稅充足的樂土。

雖然因爲遇刺變成了殘疾,可他卻是大帥最爲信賴的弟弟。

如今還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已經是武英殿大學士,朝廷次輔!

未來,很可能是朝廷首輔人選。

他保舉上來的人,絕對得罪不起。

“哪裡!哪裡!

左老將軍坐鎮我大明海軍陸戰隊,東到太平洋諸島,西到地中海。

都是左老將軍要操心的地方,小子今後仰仗左老將軍的地方還多。

一會兒,小子可得敬老將軍幾杯。”

“呵呵!

大鴻臚說笑了,你是大帥的學生。老夫仰仗你的地方還多!

一會兒,老夫還要敬你幾杯酒。

知道大鴻臚要來,老夫讓人烤了頭駱駝。

配上這地中海上的藍鰭金槍魚,那吃起來口感一絕。

稍等片刻,很快就烤好!

呵呵呵!”

左良玉覺得,鄭森這小子很對脾氣。

鄭森和左良玉相談甚歡,一起研究着阿拉伯人的烤駱駝,到底和西域有何不同。

而遠在斯摩棱斯克的滿爺和敖爺,正在品嚐着俄羅斯傳統名菜烤棕熊。

“操他孃的,這個鬼天氣。一邊下雪一邊下雨,這他孃的才十月份。”敖爺灌了一口酒,看着窗戶外面飄着的雪花,開始咒罵。

他這樣咒罵已經罵了一整天了!

酒也喝了一整天!

天上飄着雪花,可偏偏地上又不冷。雪花落到地上就成了水!

被坦克碾過的路已經不是路,而是他孃的泥塘。

路上的泥塘足足有一米厚,開坦克就好像是在開船。

但凡地上有個坑,坦克就得由別的坦克拖出來。

別說整個斯摩棱斯克,整個立陶宛都變成了一個爛泥塘。

雨雪天氣裡,空軍沒辦法起飛。甚至飛艇起飛都困難!

一切軍事行動都停止了,除了罵娘敖爺啥都幹不了。

滿桂倒是一副神在在的模樣,一邊啃着熊大腿一邊喝着小酒,遠沒有敖爺那般暴虐。

“現在知道國內的好了!

大橋是鋼筋水泥的,過坦克一丁點兒問題都沒有。

路是板油路,下面還都是大條石鋪的。

下雨下雪的天,還專門有人在路上除雪。

可這裡有什麼?

你看看這路,他孃的泥土路。這樣的天氣裡,坦克不碾也是泥塘。

都說拿破崙是被俄羅斯的嚴寒打敗的,我看應該是被俄羅斯這破破慥慥的道路打敗的。

既然都這樣了,咱們就稍安勿躁。在這等着好了!”

“等着?我等得起,可我的那些兵等不起啊!

你看看,都是他孃的什麼破爛營房。

好多兵還睡在沒有頂的房子裡,昨天我去看了。

外面下大雪,裡面下小雪。

戰士們凍得直打哆嗦,裹着棉被給我敬禮。

如果不是後方棉衣來得早,說不定現在都有凍死人的事情。

我的兵,可以打仗戰死。

絕對不能渴死、凍死、餓死。

如果出現非戰鬥減員,那就是我這個遠征軍軍長的失職。

該死的俄國人,連個他孃的好點兒營房都弄不出來嗎?”

“老敖!

俄國人自己還住帳篷呢,他們哪來的營房給咱們。

斯摩棱斯克的拉鋸戰打了四個月,整個城裡也沒幾棟囫圇房子。

你現在讓俄羅斯人上哪給你弄營房去!”

“媽的,還不如去打烏克蘭。至少咱們攻進基輔,還有個地方住。

聽說基輔的人口也有好幾十萬,附近土地又肥沃,號稱歐洲糧倉。

到了那裡,至少糧食不愁。也用不着在這啃狗熊!”

敖爺煩躁的扔掉了手裡的熊骨頭!

這熊除了熊掌肥膩之外,那肉是真粗。比鹿肉還要粗,不但粗還帶着一股腥味兒,吃在嘴裡口感差極了。

現在敖爺知道,爲毛這熊肉適合烤着吃。

也只有烤着吃,才能用濃重的調料味道遮蓋住熊肉的腥味兒。

“行了!

去基輔!

基輔有鐵路嗎?

你倒是可以開着坦克過去,可你的補給咋整。

就這鬼天氣,鬼道路。

你指望卡車給你運送補給?

我看,還是跟梟哥兒說說。咱們後撤到莫斯科以東,至少那裡的補給條件要比這裡好。

咱們的坦克雖然無敵,可就是對補給要求太高。

不但需要傳統的糧彈,油料的消耗也很大。

現在這天氣,早上熱車得他孃的熱半個小時。

聽說莫斯科的冬天,能把石頭凍裂。

這個冷法兒,可比遼東還要冷。

到時候,咱們的坦克發動機能不能發動起來都是大問題。

趁着現在還能動彈,我覺得還是先撤回去。”

“撤回去!

如果這個時候拿破崙打過來那可怎麼辦?

情報上說了,波蘭的華沙如今已經集結了超過八十萬人。

有法國軍隊,有普魯士軍隊,還有英國、挪威、丹麥、西班牙、葡萄牙、奧地利、意大利,還有什麼什麼國家。

據說,他們的後續部隊還在繼續集結。

咱們這個時候撤了,俄國人可怎麼辦?

這一衝,還不把莫斯科都衝下來。”

敖爺懊惱的啃着熊肉,他很不喜歡現在的處境。

陷在這麼個地方,進、進不得,退又退不得。

道路條件不好,又不通鐵路。

糟糕的道路條件,事實上已經把遠征軍十萬將士陷在這裡。後勤補給,也因爲沒有道路可以通行卡車而中斷。

目前的補給,全靠大型飛艇維持。

大型飛艇維持一時的補給還成,可長期維持遠征軍十萬將士,加上騎一師三萬五千兵馬,那這成本就太高了。

尤其是現在這天氣,被風颳得“呼”“呼”的。有時候風大得,連飛艇都沒辦法起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大型運輸飛艇的氣囊實在是太大了。

氣囊大自然兜風,如果風太大的話,飛艇會被直接吹走,甚至有墜毀的危險。

“咱們都不行,更別說基督教聯軍了。

你以爲咱們都解決不了的補給問題,拿破崙就解決得了?

他們的部隊裡面,解決補給還是靠馬車,而不是汽車。

你指望騾馬在這種道路上行進?

這次我來,就是找你聯名給梟哥兒發電報。

如果你不同意,我們騎一師單獨撤回到莫斯科以東。

至少可以靠近鐵路,獲得必要的給養。

以前,我們把事情想簡單了。

以爲只要有了坦克,裝甲車,還有飛機。就能打起來梟哥兒說的那個什麼閃擊戰!

現在看起來,還需要配套的道路和橋樑才行。

別的不說,渡過伏爾加河就是一道難題。

整個他孃的伏爾加河上,就沒有一道可以通行坦克的橋樑。

也只有等伏爾加河凍得差不多了,我們的坦克才能從冰面上開過去。

如果我們現在不趕快退回去,一旦聯軍進攻。我們連退都沒地方可退!

坦克陷到泥裡面,步兵就能拿着炸藥包把你給炸了。”

敖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也知道現在處境不好。

可現在就算是撤退,也非常困難。這狗日的天氣,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那就撤!”思考了良久,敖爺也知道現在待在斯摩棱斯克非常危險。

再說!

拿破崙是在俄羅斯吃過虧的,他當然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是不適合作戰的。

道理上來講,他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

除非……,拿破崙腦子壞掉了。

“很好,那現在就發電報。咱們撤到莫斯科以東,靠着鐵路進行休整。

並且把這裡的情況,跟梟哥兒講清楚。

咱們以前,太過想當然了。

坦克!對於各種條件的依賴過大,現在看起來,只能等冬天的時候。

土地徹底凍硬,河流也結了厚厚冰層之後,我們才能夠進行作戰。

不然,我們很可能會因爲地形的原因受制於人。”

“好吧!發報吧。”

敖爺無奈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滿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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