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男人的吻隨着脖子一路向下。
溫涼找回半分理智,捧住了男人的臉。他的陣地再次轉回到她的脣上,一吻封緘。
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腿,盤在他的腰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溫涼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保持着平衡。
抱着她壓向沙發,嘴上纏+綿的吻卻沒有停下。她不堪一擊的裙襬早已堆到了腰上。
一陣天旋地轉,迷迷糊糊中,她就這樣妥協了,將自己毫無保留的交了出去。
極致的疲倦之後,溫涼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了。剩下的理智這纔回到她的腦海。
男人溫柔的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走向浴室。
女人像只慵懶的貓兒一樣躺在他懷裡,不吵,也不鬧,乖巧得很。
試過水溫後,他輕柔的將她放進浴缸,取來了毛巾,仔細的幫她擦拭着後背。
溫熱的水流過女人的後背,凝結成好看的水珠子。
“祁十三。”
猝不及防的,溫涼開口叫祁夜。
“嗯?“男人聲音溫柔得很,就和手上的動作一樣溫柔。
小女人抿了抿脣,細聲說:“現在這麼溫柔,是在爲剛剛的行動贖罪麼?”
男人輕輕地擦着她的肩,聲音裡蘊着笑意,溫柔問她:“我剛剛太用力了?”
“……”溫涼臉一下就紅了,但仔細想了想,要爲將來的自己謀福利,所以就算是紅着一張老臉,也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句:“不是,太久了……老公,我覺得夫妻生活要和諧,首先就應該開誠佈公的好好談談,關於這個太久了這個問題吧……”
“你和它談。”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她面前,理直氣壯的指着罪魁禍首認真說。
溫涼腦海裡就浮現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畫面,她對着祁小夜討論時長的畫面,簡直辣眼睛!
“祁十三,你這樣會失去本夫人的!”溫涼別過臉去,不看他。
男人笑着繞到她身後,她又傲嬌的將頭扭過去,依舊避開他。
祁夜低頭,在女人白皙的後頸上淺嘬了一口。剛剛還傲嬌背過身去不看他的女人,一下子像是被人用針紮了似的回過頭,從浴缸這頭躲到了那頭,滿臉戒備的看着他搖頭:“不來了不來了,我認輸!”
“我想了想,時間短點也不是沒可能。”他一臉認真和她商量的表情,然而這個溫柔的表情卻讓溫涼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她隔着朦朧的霧氣,聽着他說:“夫人下次別憋着,想叫就叫出聲來。夫人要是不憋了,我肯定也憋不住。時間自然就能短點了。”
“!!”溫涼一張臉哭笑不得,憋得通紅通紅的,對於祁十三這個老司機一言不合就開車的舉動,她故作嚴肅的板着臉說:“你滾!”
男人站起身來,配合的滾了出去。
溫涼口中呼出兩口濁氣,剛把心情平復下來,男人就拿着浴袍進來了。
認輸的溫涼站起身,貼心的男人將浴袍裹在她身上,從背後擁着她的腰,手繞到前面,幫她繫着浴袍的帶子。
男人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徘徊着,很癢。
溫涼抓住男人的手腕,輕聲說:“我自己來。”
祁夜沒放手,而是幫着她從背後繫好了腰帶,這才從背後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朝臥室走去。
溫涼勾着男人的脖子,小聲說:“剛剛一言不合就睡覺,爲什麼?”
“一言不合?”男人抱着她,認真的問:“哪有一言不合?”
剛剛從樓下到樓上,他至始至終都沒和她進行一次完整的對話,自然談不上一言不合。
“這就只是最近比較流行的一個詞語一個說法而已,你幹嘛較真?誰讓你平時不上微博的,都跟不上潮流了吧?”女人戳着他的心窩子嫌棄他。
“對了,爲什麼你要騙月嬋,說我們今天下午去了警察局?”溫涼突然開口問。
祁夜將她放在牀上,細心的幫她蓋上被子,沒回答這問題,反而是問溫涼:“你覺得月嬋這人怎麼樣?”
溫涼被這問題問得沒了主意,好一會兒才問:“皇上,您這是要納側妃了,所以問問臣妾的意見嗎?甚好,月嬋妹妹冰肌玉骨,眉清目秀。綽約多姿,傾國傾城。和你配一臉。”
聽着小女人這酸溜溜的語氣,男人麻溜的上牀,將小女人摟在懷裡:“哪裡配一臉?”
還敢問哪裡配一臉?真要納個側妃咋地?
溫涼笑得眉眼彎彎的說:“哪裡都配一臉!”
“朕要是做皇上,弱水三千,也只取你這一瓢來飲。若是沒了你……”
“沒了我,也不能把自己渴死。”她突然擡頭,看着他說。
男人低頭,在她額頭留下一記淺吻:“夫人,你太看得起我了。”
“你……”
“月嬋,你暫時離她遠些。”祁夜開口打斷溫涼的話,語氣認真的說。
溫涼不解的擡頭:“爲什麼?”
“因爲我不喜歡你和別人走得太近,女人也不行。”男人語氣霸道得很。
溫涼卻覺得,這理由簡直無理,她和月嬋哪裡走得近了?比起月嬋來,她和米爺,夜卿以及顧輕輕這三人走得更近吧?怎麼不見他禁止自己和她們接觸,卻偏要讓自己避開月嬋。
這其中一定是有理由的,但祁夜不說,溫涼也沒多問,只是說了一句:“有理由的吧?等你什麼時候想告訴我了,一定要告訴我爲什麼,好麼?”
“好。”他將女人摟得緊了些,突然動情的喚了一聲:“老婆……”
“嗯?”將頭埋在他懷裡,聽着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溫涼格外的安心,他的心跳就像那寺院裡的鐘聲一樣,寧靜而有節奏感,讓人聽了便心神寧靜。
“以後隔我近一點。”
“好。”她不知今天自己在祁夜眼裡經歷過的生離死別,只笑着說:“以後都黏着你,像小時候一樣。”
祁夜沒提今天在萬和商場門前那千鈞一髮的那一刻,那一瞬過去了,溫涼還是安好無恙的,今晚她打底還沉浸在溫莎的好消息裡,沒理由再告訴他的小妻子,爲今天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再提心吊膽的重溫一次。
“嗯。從此刻起,我會時刻謹記自己,記得怕死,要好好活着。”
“嗯?”這話題來得有點陡然,溫涼不太明白,遂笑着說:“幹嘛說這個?我又沒說你怕死……”
“我不怕死,我就怕死了,就再也沒有人像我一樣愛你。所以,要爲了夫人,學着恐懼死亡。”男人望着天花板,輕輕地說。
那聲音,就像羽毛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撫在溫涼的心尖上。
心裡頭涌出來的感情,是沒辦法用語言去形容的。最後,她眼底喊着淚花,輕輕地說:“這話明明該我說的。你要是死在我前面,若有下輩子,我便不認你了。”
“要是活得比你久,那該多孤獨啊?”男人輕輕地捋着她的秀髮,柔情的說:“所以,就比你多活一分鐘,好嗎?”
“哪有你這樣的……”她擦了一下眼角,錘了一下他的胸膛。
男人抓着她柔軟的手,這一拳,溫柔得像是打在棉花上似的。他親了一下女人白嫩的小拳頭,說:“暖暖,一分鐘,都是我的極限了。那是六十秒。比你多活六十秒,該有多難熬?”
“你要活得長長久久的,就算有一天我們老了,我走在你前面了,也一定,一定要活得長長久久的。雖然,沒有我的日子會很難熬,但是那時,你還可以含飴弄孫。總會熬過去的。”
“嗯……”她的話並沒有改變他的想法,但他卻隨口附和了她。
那晚,溫涼做了一個夢。
很美好的夢。
夢裡,祁夜一頭花白的頭髮,坐在小時候的院子裡,那院子裡有漂亮的矮樹,嬌豔的玫瑰,還有翩翩起舞的蝴蝶。
午後的暖陽透過木棉花的樹蔭星星點點的撒在院子裡的石桌上。
那桌上,是她和祁先生沒下完的圍棋。祁知非長大了,娶了個漂亮的女人,有着淺藍色的眼睛。
那女人和知非生了個漂亮的小洋娃娃,叫祁音笙。她和頭髮花白的祁先生已年過古稀。他們就坐在那院子裡的搖椅上,和音笙講着年輕時候的故事。
小音笙銀鈴般的笑聲,響徹了整個花園……
這夢太美了,以至於第二日溫涼從牀上醒來時,都是面帶笑容的。
寧清茹是來叫溫涼起牀的,雖然祁夜去公司上班前叮囑過她,別來打擾這個孫媳婦。可是這孫媳婦的笑聲實在是太誇張了!她路過門外都聽到了……
“這笑什麼笑得那麼誇張?早飯也不起牀吃!”寧清茹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嚇得溫涼一下頂着被子坐起來。
“奶……奶奶!早……早上好啊!”
“早?你看看時間還早不早?”寧清茹將牀頭的早餐端到她手裡:“不吃早飯不是個好習慣,對胃也不好。老二一大早就去公司了,還讓我別來吵醒你。我看現在的年輕人啊,爲了睡個懶覺,連胃都不要了。”
溫涼一看時間,竟已經過了十一點了……
她端着那餐盤,弱弱的道了一句:“奶奶,我錯了。”
寧清茹倒也沒當回事,而是對着溫涼說:“嬋兒這一大早就去尋暮白的下落了,我這心裡頭也不好受,阿明也沒了音訊,暮白也不知被那布魯斯南帶到何處去了。要是布魯斯南是按照阿明的意思把孩子帶走的,那也就是說,找到阿明就能找到暮白了。也不知阿明這些年和什麼人接觸得多些,如今半分線索都找不到……”
說完,寧清茹搖搖頭就走了。
溫涼聽了寧清茹這話,卻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