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榮以爲祁夜這是要去找少夫人算賬,於是就跟了出去,生怕祁總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徹底把少夫人嚇跑了,可是沒想到祁夜只是去外面吃了個午飯,然後去蛋糕店裡,吩咐廚師做了一份柳橙味道的小蛋糕。
然後讓店家用蘇小米的身份,用快遞的方式寄給了溫涼。
從蛋糕店出來,薄榮原本準備將祁夜送回公司,沒想到祁夜卻直接將他從車裡趕了出去:“你回公司,讓溫涼自己把四號雜物室清理出來做辦公室。”
“啊?”薄榮還站在車門外實力蒙圈,讓少夫人把雜物室坐辦公室是個什麼鬼?昨天不是還一心寵愛着嗎?今天怎麼說變就變了?
薄榮一臉迷茫的看着祁夜,然而祁夜的車早已經絕塵而去。
他只好回到公司,按照祁總的吩咐,讓溫涼將四號雜物室清理出來做辦公室。
溫涼沒有任何意義,相比祁夜無緣無故的親近,她更適應這樣。
眼看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溫涼在早上約好了林子豪中午吃飯,於是只好先把雜物室的事情放在一邊。
去到了和林子豪約好的餐廳,等林子豪點了菜,溫涼直奔主題的說:“林總,我們和祁總定的合同,上面有提到違約金嗎?”
林子豪這才筷子纔剛剛拿起來,就頓住了:“問違約金幹嘛?我爲什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把我換成其他律師,要付多少違約金給祁夜?”溫涼言簡意賅的開口。
林子豪嚇得筷子都掉了:“你是哪裡想不開?合同上寫了,如果要是你主動退出這個案子,全額違約金由你來支付,三倍違約金啊!”
“什麼?”
林子豪激動得搬了凳子坐在溫涼旁邊:“這個官司簡單,就是一個普通的新聞侵權案,更何況祁總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打整個官司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你真的犯不着臨陣退縮,你是不是覺得我這獎金給得不合理?”
“不是這個原因。”溫涼決定對林子豪實話實說:“只是我以爲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可以若無其事的待在他身邊,可現在我才發現,這一切都只是我以爲而已。”
“其實我有件事兒一直想問你……”林子豪有些猶豫的看着溫涼。
溫涼側目看了林子豪一眼:“你說。”
“祁總之前在顧慶集團的晚宴上曾經承認過有一個前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你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再也沒聽到過你的消息,我在想,祁總口中的那個前妻……”
“是我認識的人。”在林子豪開口的那一瞬間,溫涼就已經知道了他想問的問題,如果不回答他,這人肯定要打破砂鍋追問到底,如果實話實說,她又不確認林子豪這人是否值得信任。
所以一個棱磨兩可的回答,剛剛好堵住了林子豪的嘴。
一頓午飯,吃得不怎麼愉快,所以還沒到上班時間她就回了森普集團。
溫涼回到公司就開始收拾雜物室。
路過總裁辦的時候,正巧聽到tina低聲的問薄榮:“薄秘書,祁總和溫律師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你也提前告訴我一聲,免得我一不小心得罪了溫律師,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
溫涼頓住了腳步,倒是有些好奇薄榮會怎樣對外解釋。
然而等了兩秒,最後等來薄榮帶着淺笑的兩個字:“校友。”
“可我看他們關係,怕不僅僅是校友吧……我在祁總和溫律師身上已經撞見過兩次以上的詭異事件了,總覺得不會是校友那麼簡單。”
“那你覺得他們是什麼關係?”薄榮反問。
tina小心翼翼的開口:“情人?”
說完,她自己又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答案:“聽辦公室的同事都在討論,說溫律師是沐先生的太太。”
“沐先生是單身。”薄榮不悅的看着tina:“你作爲首席秘書助理,應該明白這種流言止於智者。”
一聽薄秘書這語氣就知道有多嚴肅,tina閉嘴,再也沒有多說半個字。
等到薄榮和溫涼散場之後,溫涼才朝着雜物室走去。
一整個下午,祁夜都沒有再來公司。
溫涼在整理好雜物室之後,開始收集訴訟證據。星宇傳媒在收到祁夜以個人名義在森普集團的官方微博上發表的申明之後,就將之前首發在網上的各方面報道全都撤銷了。
但由於廣大網友的及時截圖,因此在得知祁夜要狀告星宇傳媒後,截圖黨立刻在森普集團的官方微博下,積極的留下了之前星宇傳媒刊登的新聞截圖,所以對於取證來說,並不難。
雜物室光線不好,即使是大白天也得開燈才行。
薄榮給溫涼提供了一臺手提電腦,一整個下午溫涼都在雜物室裡上網,沒看時間,一不小心就過了下班時間。
直到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溫涼這才微微蹙眉掏出手機,一看時間,才發現距離下班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
手機震動的原因是收到了一條微信,溫涼微信裡一共也就幾個人,一個蘇小米,一個秦主任,還有一個夜卿,以及一個才加上不久的祁知非。
而手機之所以震動,是因爲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溫涼劃過手機屏幕,看着對方發過來的驗證信息,簡潔明瞭的幾個字:我是知非父親。
名字就更加簡潔了,只有三個字:‘夜爲涼’。
猶豫了一陣,溫涼突然想起了祁知非那張萌噠噠的小臉蛋。
最終不知怎麼的,她鬼使神差的就按下了‘添加’。
剛剛同意對方的好友請求,對方立刻發過來一條微信:“上次和溫小姐聊天受益匪淺,溫小姐介意再陪我聊兩百塊錢的麼?”
溫涼看着微信內容,一下就回想起上次他給她發的那兩百塊錢紅包,她本來當時就給他發回去了,可偏偏對方就是沒有點開,二十四小時後,又退了回來。
溫涼脣角不由得溢出一抹笑意:“第一次發現我原來還可以一字千金,上次忘了問先生的姓名,先生您貴姓?”
想了想,祁夜發了三個字過去:“我姓夜。”
看來對方並不想透露全名,好在溫涼也不是特別好奇。只是笑着回了一句:“難怪夜先生的微信名叫夜爲涼,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特殊意義?
辦公室裡,祁夜靠在大班椅上,雙腿交疊又隨性的放在辦公桌上,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輕笑,總有一天她會知道,這三個字的特殊意義是什麼。
勻稱白皙的指尖在手機上飛速劃過,很快,溫涼收到一條信息:“本來想叫‘夜微涼’,尋思着太文藝,索性就改成了了‘夜爲涼’。”
這理由……
溫涼有些尷尬的應了一個字:“哦。”
“溫小姐現在有空嗎?”祁夜問。
溫涼回:“在辦公室,錯過下班時間了,索性就多待一會兒。”
辦公室?
祁夜放下交疊的雙腿,朝着四號雜物室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後打開電腦。
輸入密碼後,祁夜打開了四號雜物室的監控。
只見溫涼在一堆文件架子中,擺放了一張白色的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臺銀色的電腦,她穿着雪白的襯衣趴在桌子上,雙手握着手機。
一絲不苟挽起的頭髮,因爲長時間的工作,而從額頭上散落了好幾縷下來。大抵是尋思着辦公室早就沒人了,所以她踢掉了腳上的黑色高跟鞋,穿着黑色西褲的修長雙腿,從白色的桌子是底伸出去,露出兩個雪白的腳丫子。
大姨媽來了還赤腳,這女人……
祁夜拿過手機打字。
視頻裡,溫涼收到消息,立刻擡起頭來看着手機屏幕。
“你上次說,追女人要死皮賴臉,這方法不奏效。”
溫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回他:“那一買二撩三擁抱,一言不合就強吻呢?你試過了嗎?”
強吻,他倒是想。
可這不是還沒動嘴,就已經被拒之千里之外了嗎?
“還沒試過。”祁夜回:“她可能是不愛我了,所以纔想逃。”
說着,祁夜發了一個委屈的表情過去。
然後擡頭看着監控視頻那頭的女人,只見女人捧着手機,突然勾起了脣角,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笑了一會兒纔回他:“會不會是你攻勢太猛,把她嚇着了?女孩子也是需要空間的,很大一部分女孩子都是鴕鳥,遇到風沙的第一反應不是逆風而行,而是將腦袋埋進沙堆裡。”
“所以溫小姐有什麼高見嗎?”祁夜將消息發送了過去。
然後看着視頻裡的小女人,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溫涼放下手機,雙手托腮,很仔細的想了一陣,纔回:“先循序漸進的刷一下存在感,找到最合理的方式製造相處的時間,但不要做太過的舉動,如果你前妻是慢熱型的,那你攻勢太猛,會嚇到她的。”
再三檢查沒問題之後,溫涼按了發送鍵。
如果溫涼知道對面的人是祁夜,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所出的損招,最後全都會折射到自己的身上,那她就算去死,也絕對不會回答祁夜的這幾個問題……
“溫小姐說得很有道理。”說完,祁夜照例又給溫涼發了一個紅包。
不等溫涼點開,他就直接合上電腦,拿了車鑰匙,轉身朝着雜物室走去……
小劇場歡樂來襲(採訪篇):
祁夜:暖暖,請問自己追自己好玩嗎?
溫涼:那你自己睡自己好玩嗎?
祁夜: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