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天把慕安安送到了機場,唐訣並沒有親自送過去。
已經有很長時間,他跟慕安安沒有一同出現在大衆視野,更是沒有半點的緋聞新聞。
這是從簡溪來灃城開始……
慕安安坐在車內,看着灃城一幕幕熟悉的畫面拂過眼球,有許多的不捨。
然而,最不捨得的是唐訣。
鼻子有些酸澀了起來,那樣的悲悽,透着一絲絲絕望。
慕安安眼睫不停的顫抖着,那種排山倒海的悲傷感,將她籠罩。
擡頭,慕安安木然的看看窗外,有種被世界遺忘的孤獨感。
莫少天透過反射鏡,不時的看着慕安安,臉上隱忍着的表情,讓人忍不住同情憐憫。
不過……他只能去旁觀。
訣少,不會對她放手。
而她的一生也只能有訣少。
莫少天收回視線,在開着車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到了灃城國際機場。
“少夫人,已經到了。”莫少天提醒了一句。
慕安安這纔回神,“好。”
她下了車。
莫少天將行李箱拿了出來,遞過去,“我只能送你到這裡,從這裡開始就得少夫人你自己進去了。”
爲了保障安全,唐訣交代過,只送到機場車庫就好。
赫特伯爵的心思、簡溪的心思……時刻都得堤防。
“嗯。”
慕安安倒沒有想太多,在莫少天的指引下,搭乘電梯上到地面,辦理了登機手續,託運了行李後,去了候機室。
找到機場的臨時醫務室,江暮卿跟安晏已經等在那裡了。
“阿暮。”慕安安一進去便喊了一聲。
江暮卿回過頭去看,慕安安是一臉的疲憊,“昨晚沒睡好?”
慕安安一愣,慌忙的搖頭,“沒有,睡的挺好。”
江暮卿倒也不追着問,光柔和的就彷彿能掐出水來一樣,“都準備好了?”
這裡不是醫院,他不會刻意的收斂對慕安安的柔情。
“嗯。”慕安安點點頭,臉上帶着歉意,“不好意思,唐訣突然這樣匆忙的改了預先安排好的行程,害得醫院那邊也跟着要提前準備好。”
江暮卿微微蹙起眉頭,欲言又止,卻是淺笑着回答:“沒事,都一樣。”
唐訣的計劃,儘管唐訣沒有透露半分出來,他多少也能猜出來。
是他考慮的不夠周全。
爲了幫慕安晏,爲了讓慕安安高興,便超級的安排了行程,卻沒有把唐訣的身份考慮進去……
“安晏的情況還算穩定?”慕安安看着還在熟睡的慕安晏,伸手撫了一下他的小臉。
這小傢伙睡着的時候特別安詳,可是她更願意他醒着的時候。
自從媽媽離開後,爸爸又娶了宋歆蘭,多了一個慕暖晴後,這個家似乎就不再是她的家。
她跟慕安晏相依爲命多年,若不是安晏的存在給她帶來精神支柱的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已經安排好,不會有什麼問題。”江暮卿好看的脣角,蕩起一抹溫柔的淡笑,說道:“在安晏動手術那天,我也會過去,你放心。”
他知道,她的心是不安的。
唐訣不能陪她,那便讓他暫時的充當唐訣的角色,給她一絲依靠。
慕安安點頭,“阿暮,謝謝你。”
其實,江暮卿做事一向讓人放心。
而且這次要不是江暮卿牽線的話,安晏也沒有機會去接觸莊醫生,更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醒過來。
這確實要感謝江暮卿。
“跟我你還客氣什麼?”江暮卿敲了下慕安安的腦袋,滿眼的寵溺。
他也想寵着慕安安,沒有任何人的阻礙去寵着。
然而,這樣的事也只能是想想。
慕安安無意碰觸到江暮卿熾熱的眼神,匆匆收回了視線,“我去下洗手間。”她匆忙的找了個藉口逃離了現場。
江暮卿怎麼會看不懂,苦澀的咧嘴淺笑,“慕安安,你還真是個死心眼的女人。”
匆匆逃到洗手間的慕安安,視線落在鏡子上,想起唐訣,漸漸失神……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失神許久,每一個來上洗手間的人都會好奇的看她幾眼,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慕安安一點也不在乎,在離登機的時間快到的時候,纔給自己洗了一把臉,回去醫務室。
在回醫務室的路上,慕安安是直徑的走着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也就沒有注意到身邊路過的那一抹人影。
突然那個人影停下了腳步,衝着慕安安的背影喊了一聲:“慕安安!”
慕安安對自己的名字有條件反射的動作,茫然的回頭看。
竟是慕暖晴,依舊是濃妝豔抹,身上有很濃的風塵味。
已經是很久沒見面的兩個人,一見面便彼此都吃驚了。
慕暖晴卻很快就恢復了不屑,走到慕安安的面前,滿嘴的嘲諷說道:“呵,慕安安,你說我們的八字是得多合啊?怎麼到哪裡都能相遇?還是你總是沒事就偷偷的跟着我?深怕我那天就比你更飛黃騰達了?”
“無聊!”慕安安眸光漸深,顯然也是沒想到會跟慕暖晴相遇,更懶得跟她糾纏不清。
慕暖晴就喜歡抓着慕安安不放,非要跟她糾纏不清,又攔住了她,“我無聊?”停頓一下,又故意勾脣嘲諷,“也是,我是挺無聊的,陸少一聽我這麼無聊,立馬就說要帶我到國外旅遊。”
她擡眸冷撇了慕安安一眼,“你呢?Gavin也帶你出國旅遊?哦,不對,Gavin現在都已經有未婚妻了吧,都已經快要不記得你的存在了吧?”
滿滿的話語,是對慕安安的嘲諷。
最近唐訣跟簡溪的新聞,都已經成爲家常便飯了。
每天一個新聞版面,所有人嫌棄之餘,卻也肯定了唐訣跟簡溪的關係。
慕安安又不是瞎,難道會不知道?
這纔是最好抨擊慕安安的時候。
慕安安冷冷擡眸,身上早已經長滿了刺,“無論我跟他的關係怎樣,那也至少是合法的,而你……無論跟任何男人的有怎樣的關係,都只能是不見光的。”
她從不主動去挑釁任何人,可一旦別人想要侵略她的領域,她便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撕咬。
即使最後兩敗俱傷,那又有什麼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