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們,你們賀什麼喜,怎麼不叫上我。”
小柳待手下那隻肥肥的蚱蜢輸了後,便將兩樣東西又收回籃子裡,這才注意到大家都拿出了賀禮。
綠衣少女是個愛笑的,她眉眼彎彎,侷促道:
“你看芍藥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小柳恍然大悟道:
“原來成爲婦人是有禮物收的。”
衆人看小柳依舊懵懂,也不解釋。
推着芍藥去了內室,嘻嘻鬧鬧着要給她梳妝打扮。
於是內室就剩了朱孝廉和林陽二人。
“朱兄是什麼打算?”
“難道是想要留在這裡和芍藥姑娘拜堂成親不成?”
二人一室,你不言我就得語。林陽撿了個話題道:
“難道奉先看不起芍藥是妖?
她們本就可憐,青春年華,卻被如同服刑一樣在牢獄壁畫之中出不去。
朱孝廉似乎知道些內情,對芍藥百般維護。
“孝廉多想了。”
林陽一頭黑線,他自己怎麼會歧視別人。
看着朱孝廉,林陽笑着說道:“世間,物有兩極,人有好人壞人之分,當今世上有些人或許比妖魔鬼怪要來得可怕的多。”
“芍藥的男人,快進來換衣服了”
屏風後面小柳伸出一個腦袋喊道:
一盞茶後芍藥同朱孝廉換了喜服出來了,幾個女妖將客廳收拾成喜堂模樣。
又有人點了兩根大紅的龍鳳燭。
在林陽和衆花妖的見證下,朱孝廉同芍藥拜了天地。
待二人進了洞房,林陽就同花妖們退了出來。
不料小柳在房間裡,死活不肯出來,還說要看着朱孝廉和芍藥洞房,以備將來和林陽同房時有經驗。
被林陽一巴掌拍在腦袋上,拖了出去。
在衆花妖就要回房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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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陽見此機會,攔了綠衣和紫裙道:想要了解畫壁世界的事情,及怎麼出去。
“都拜堂了,怎麼還想着出去。”
“你們這些凡人,莫不是想要戲耍我們?”
綠衣女妖是荷花妖,性格有些急躁,好打抱不平。
林陽笑道:“朱兄和芍藥姑娘拜堂了,自然要留在這裡。”
“可我於此地毫無牽扯,自然是要出去的。”
“如此說來,倒是我錯怪你了。”
荷花道:“我們這些花妖常年在裡面,也不曾出去過。
你問我們卻是問錯了。”
“哦,爲何會這樣呢?
“怎麼會有人把你們特意困在這裡?”
林陽頓了頓又道:“那金甲使者又是什麼人?”
“爲什麼要定期來這裡巡視呢?”
紫裙少女見此,沉吟一會才道:
“雖然我們不曾外出過,卻聽說曾有凡人進來。”
“但凡有那凡人進來都會被金甲使者抓去,至於抓去哪裡,最後怎麼樣了,卻是不得而知了。”
“百合姐姐博學多才,她說的必然不會錯。”荷花道:
“看來朱兄也不是安全的。”林陽嘆氣,不知朱兄有沒有思考過和花妖的未來,既然這裡常有金甲使者來清查,他便不可能永遠躲在這裡的。
百合聽得林陽之言,似乎看出他的擔憂,只是簡單道,“菩提本無樹,心事明鏡臺。公子勿要自擾之!”
說着,她和荷花便嫋嫋娜娜的走了,只剩下仿若被霹靂鎮住的林陽。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何處惹塵埃?”喃喃數遍,小柳在身邊焦急地看他身影越來越淡,卻毫無辦法。
“大師,您想辦法救一救朱兄和奉先吧,我親眼看到奉先進了這壁畫裡。這是您的屋子,您肯定有辦法的。”孟龍潭拉着主持鑑真的袖子,懇求他想辦法救人。
那日林陽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着實讓衆人緊張了許久。本打算請了上清觀的道士來降妖,沒想到在山腳下碰到了隻身一人慢悠悠走着的鑑真,於是纔有了這一幕。
胖監寺卻慈眉善目,氣質淡泊。他沒有拂開孟龍潭的手,而是神秘莫測地道,“施主不必着急,林施主正在回來的路上哩!”
“你瞧,他不是回來了嗎?”胖監寺指了指林陽消失的地方,果然眨眼間林陽就出現了。
林陽定了定神,這纔看到眼前衆人。他朝孟龍潭安撫一笑,又朝衆人欠身,道,“失禮了,未曾想到會突然消失,讓你們擔心了。”
“回來就好!”胖監寺開口笑道,“施主,我看你與佛有緣吶。”
“這是鑑真主持。”孟龍潭開口指點,又道,“大師莫要開他玩笑了。我奉先兄弟是個讀書人,如今已經授了官職。”
鑑真定睛瞧了瞧林陽,轉了轉佛珠,道,“觀他命格,也是個屢試不第的面相。”見孟龍潭怒目而視,又道,“不過他另有機遇。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林陽聞言大驚,這胖監寺果真有幾分本事。於是拱手道,“大師佛法無邊,晚生歎服。”
“不必,不必,你且跟我說說,這裡頭有什麼。”胖監寺說起話來,有些小頑童的樣子。
“難道大師不知道?”
“這是一處試煉,我們佛心純淨,自然看不到。”鑑真阿彌陀佛了一下,“孟龍潭心性純良,也是個與佛有緣的。”
“阿彌陀佛,大師您過譽了。我也是要參加科舉考試的,還滿腦子都是燒餅饅頭的,實在沒有佛性。”孟龍潭一聽要出家,腦袋都大了,忙推辭。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心性欠佳。”林陽自我反省,又說起畫壁中的事情來。“那裡頭真真是人間仙境,就跟我們眼前的壁畫一樣,亭臺樓閣無一不精美,花草樹木無一不繁茂,裡頭的花妖也個個貌若神仙妃子。”
“還有這種地方,奉先你可有看吃食如何?”孟龍潭聞言問道。
林陽搖搖頭,“我卻是未曾見她們用膳的,只怕這些花妖餐風露宿,不需要進食吧。”
“那有什麼趣味!”孟龍潭瞬時沒了興趣。
“難道里頭就只有這些?”問話的是鑑真,“師父說這裡是佛祖的一處秘寶,特特爲修行人試煉的場所,怎麼會沒有寫神通法寶呢?”
“大師這樣說,我倒想起一個典故。”林陽想起自己是如何出了畫壁的,“佛祖拈花,迦葉一笑。難道這不是最好的試煉嗎?”
“怎麼想到這裡了?”鑑真不解。
“大師可記得這畫中女子,是何姿態模樣?”林陽也是想起朱孝廉所說,見一女子拈花而笑,於是回來後立即看了壁畫,果然女子神態大多如此,只除了撲蝴蝶的小柳。
“果然是佛家真言。”胖監寺撫掌而笑。
“那你是如何出來的?”鑑真也很快明白了,問道。
“這就不得不說我和朱孝廉相逢了。”林陽也將如何遇到朱孝廉,朱孝廉和芍藥如何成親,他如何詢問荷花而人,百合如何指點他等等一一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