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一道黑光沖天而起,赤屍神君飛了出來,顯出一身猙獰的骨甲,往官軍這邊肆無忌憚地殺來。
王豐見狀,冷笑了一下,擡手就要施展混元絕滅靈光指殺掉赤屍神君。
那赤屍神君突然一陣心悸,擡頭見是王豐,知道王豐有一手秒殺人的絕招,不敢硬接,只得長嘯一聲,化一道黑光而走。
王豐見狀,愣了一下,也不追趕,只用心尋找徐鴻儒的下落。
與赤屍神君相比,王豐其實更加忌憚徐鴻儒。此人乃是白蓮教的高層,精通蠱惑百姓的手段,這纔到交趾道多久啊,居然就拉起了數萬信徒,這樣的人若是容他再次逃脫,這交趾道日後可就永無寧日了。
畢竟赤屍神君鼓動蠻族,這是外敵。但徐鴻儒蠱惑的卻多是官府在冊的百姓,這是內憂。歷來內憂比外患來的更加讓人心煩!
故此王豐這次寧可放過赤屍神君,也一定要留下徐鴻儒。
找了片刻,果然發現了徐鴻儒的蹤跡。此人正在組織麾下的萬餘青壯撤退。王豐見狀,當即傳訊給葉雪薇,叫她領兵前來阻擊徐鴻儒。
徐鴻儒見了王豐,心中也有些慌亂,想要逃跑,又捨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拉起來的隊伍,就這麼一猶豫,就失去了逃走的最佳時間了。
王豐心念一動,黑白雙劍已經電射而出,朝着徐鴻儒殺了過去。
徐鴻儒無奈,只得揮動烈火旗迎戰。至於敵軍之中其餘的修士,則都被冰雪天女和巫明月纏住、擊殺。
那徐鴻儒和和王豐正戰之時,葉雪薇也領着三千精兵趕到,以整擊亂,對叛軍發動了猛烈攻擊。徐鴻儒被王豐纏住,無法指揮大軍,眼見着麾下兵馬被打散,擊潰,追殺,已經再無力迴天了,徐鴻儒也終於認清了現實,決定逃跑。
然而王豐早就防着他逃呢!眼見徐鴻儒施展遁術,沖天而起,王豐當即施展早已準備好的混元絕滅靈光指,照着徐鴻儒射了過去。
徐鴻儒也知道王豐的混元絕滅靈光指厲害,眼見王豐擡手,當即將手中的烈火旗展開,放出道道火光,護住全身。
混元絕滅靈光指射在烈火旗之上,頓時光芒四射,耀人眼目。只聽一聲慘叫,徐鴻儒已經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那烈火旗覆蓋在徐鴻儒身上,旗上的靈光已經完全黯淡了下來,在其前胸處的旗面上破了一個大洞,那是混元絕滅靈光指射破了烈火旗,射在了徐鴻儒身上,一舉將徐鴻儒給射殺當場。
眼見徐鴻儒隕落,王豐頓時沉默了片刻,這才慢慢地飛了過去,將徐鴻儒的烈火旗收了,又取下了徐鴻儒的隨身百寶囊,見那面青銅鏡和百鬼幡都在裡面,王豐這才嘆了口氣,將之收了起來。
當夜全軍大獲全勝,龍編城內的守軍見局勢已定,也殺出來助戰。次日衆軍又四處追殺敵軍敗兵。最後一番清點,叛軍共計一萬四千人戰死,受傷、被俘者達二萬七千餘人。
還有許多逃散之後,不知去向的,真正成功逃回山林的蠻族僅有二萬餘人。
經此一戰,徐鴻儒戰死,其好不容易鼓動起來的亂民星流雲散。蠻夷們也死傷慘重,元氣大傷,再想要糾集起來,進攻交趾道,那可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在將叛軍之中的錢糧輜重收刮乾淨之後,戰場的清理事宜轉交給了龍編城內的守軍,隨後王豐收兵休整了幾日,等到徐豹率領的援兵到達之後,這才合兵一處,分兵將先前陷落的所有城池盡皆奪了回來。
交趾道經此一戰,守軍僅剩下四千餘人,爲了加強防衛力量,王豐以戰時職權,將嶺南西道蒲總兵派來的四千兵馬盡數留下,轉爲交趾駐軍。同時,允許交趾道再徵召七千兵馬,將總兵力擴充至一萬五千人,以防備蠻族再來襲擾。
花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安排好交趾道的防務之後,王豐這才率領自己麾下的大軍登船,徐豹則率領其麾下兵馬仍走陸路,大軍水陸並進,班師而回。
卻說交趾道境內有一座黃連山,山峰高聳,終年人跡罕至。山內有一個赤神洞,乃是赤屍神君的修行之地。自從在龍編城外戰敗,五部蠻兵各自驚慌失措地逃回山林,赤屍神君也心有餘悸地回到了赤神洞,打聽得徐鴻儒當場陣亡,心中更加慌張,生怕王豐打上門來,每日裡心急如焚地關注着官軍的動靜。
然而王豐卻始終並未找來,今日更還率領着軍隊離去了,赤屍神君頓時大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應該是安全了,當下走出了洞府,準備打些血食來壓壓驚。
誰知剛剛來到山下,忽然心下一陣悸動,擡頭一看,就見王豐、冰雪天女和巫明月分列三邊,將自己堵在當中。
赤屍神君頓時心下一片冰涼,望着王豐道:“王公子,你已經得勝,又何必趕盡殺絕?”
王豐笑道:“除惡務盡!上次毛家老祖他們投降,你就該跟着一起投降纔是。你卻沽惡不浚,又糾合一幫不知禮數的蠻兵作亂,妄圖染指交趾道,掀起了無邊殺孽!像你這樣的妖孽,指望你從此安分守己,再不爲惡,恐怕是千難萬難。只有殺了你,方可真正保這交趾道平安。”
赤屍神君聞言,輕嘆了一下,道:“這麼說你是真的不肯放過我了?你就這麼肯定能殺的了我?”
王豐笑道:“難道你以爲今日你還能逃得掉?”
赤屍神君笑了一下,道:“你雖神通不凡,但想殺我,卻也不容易。”
王豐道:“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言罷,王豐將手一指,黑白雙劍頓時電射而出,化兩條蛟龍,交纏着往赤屍神君殺去。
赤屍神君急忙揮動一柄白骨劍抵禦,糾纏了片刻,王豐微感不耐,當即擡手一指,混元絕滅靈光指頓時射出,往赤屍神君殺去。
赤屍神君知道厲害,不敢硬接,當下將身子扭了一下,分化出十二道流光,往四面八方急速潛逃。
王豐沒有想到赤屍神君居然還有這門手段,混元絕滅靈光指雖是極爲厲害的神通,有自動鎖定敵人之效,卻也只射滅了一道流光,還有十一道流光逃走。
此時王豐正是虛弱之時,急忙施展九息服氣之術恢復法力,沒有餘力去追擊這十一道流光。所幸冰雪天女和巫明月還在,二人各施手段,各打滅了兩道流光,但剩餘的七道流光卻已經逃得遠了,一時追之不上。
二人只得作罷。直到九息之後,王豐法力完全恢復,這才取出了本命靈鏡,對二人道:“這赤屍神君以爲他能逃得掉呢?哼,我下決心要殺的人,只要露了蹤跡,便休想逃脫。”
當下王豐以靈鏡施展留影回光之術,查看赤屍神君的去向,卻愕然發現赤屍神君的三道流光並未逃遠,反而回了黃連山赤神洞,將洞口的護山大陣升起,躲了進去。
其餘四道流光則分別往北、南、西南、西北四個方向逃遁,似乎不想再回來了。
王豐頓時皺了皺眉頭,對冰雪天女和巫明月道:“此人果然狡詐,我看那護山大陣絕非兩三日能夠擊破的,若是我們破陣去擊殺他那三道流光組成的分身,則其餘四道流光必定潛逃無蹤。而若是去追其餘四道流光,他躲藏在洞府之中的分身又可以趁機逃離。如此看來,這次想要將之徹底滅殺,只怕是難了。”
巫明月道:“不如先攻破他的洞府,滅殺了他的這具分身,即便還殺不了他,削弱他的實力也是好的。”
王豐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暫時放過那四道流光,先專心攻破赤神洞再說。”
於是三人來到赤神洞外,就見赤神洞口射出三十六道黑光,落地化爲三十六種不同的屍怪,佈列成一個奇怪的大陣。很快陣中紅霧升騰,變得朦朦朧朧,看不清、辨不明,只感覺殺機盎然。
王豐認不得這是什麼陣法,轉頭問冰雪天女和巫明月,就見二人也自搖頭,表示不知。王豐頓時沉吟道:“赤屍神君成名多年,道行頗爲不弱,在這交趾道內兇威赫赫,一向橫行無忌。他的護山大陣必然厲害!若是平時,我進陣去試一試倒也無妨。但如今天下形勢晦暗不明,殺機四伏,貿然進入險境,殊爲不智。我們都不能進陣,最好從外暴力破解。”
巫明月聞言,眼前一亮,道:“王公子是說,用落星斗?”
王豐笑道:“不錯,落星斗雖然要耗費七日時間,但卻勝在安全,不必我們冒險進陣。而且蓄勢七日,對陣中的敵人而言,也是一種煎熬。我想那赤屍神君見了這落星斗,必定寢食難安。”
當下王豐擡手將落星斗祭起,鬥口朝上,接引漫天星辰之力,漏口朝下,指向赤神洞,散發出絲絲懾人的氣息。
眼見王豐並不進陣,反在外祭出了這麼一件攻山至寶,赤屍神君頓時大感不妙,當即打開陣門,對王豐喝道:“王公子,你不是自視甚高嗎?爲何不進陣一試,反而祭出攻山法寶,意欲暴力破陣?你身爲道門弟子,難道不敢破解陣法?”
王豐笑道:“實話說,我修行的日子尚淺,對陣法之道所知不多,要循正規途徑破陣,我的確有些力有未逮!不過破陣的手段有許多種,並不是認清陣法規律,從容破解纔是唯一值得稱道的辦法?對我來說,只要不行歹毒手段,那麼用任何辦法破你的陣法,都是可以的。我既然有攻山至寶,那麼用出來又有什麼值得你非議的?強大的法寶難道不是我實力的一部分?”
赤屍神君聞言,頓時有些無言以對,眼見王豐鐵了心不進陣,赤屍神君無可奈何之下,只得默默地退回了洞府之中,靜靜地思索着對策。
王豐卻根本不理會赤屍神君的小心思,自己守着落星斗,防止被人破壞,又請巫明月時刻關注着赤神洞的情況,請冰雪天女防備着外面可能來的赤屍神君的援兵。
一切安排妥當,王豐便即靜靜地等着落星斗內的星力蓄滿,好一舉攻破赤神洞。
如此過了六日,那赤屍神君每天出來觀察落星斗的情況,眼見其力量蓄積的越發厚重,赤屍神君的臉色也就越發難看了。多次與王豐言語交涉,試圖說服王豐就此離去,兩方罷戰,但王豐卻鐵了心要一舉擊滅赤屍神君,根本不爲所動。
赤屍神君無奈,只得又恨恨不已地退回了洞府之中。
直到第七日到來,眼看着落星斗內的星力漸漸蓄積滿了,但那赤屍神君卻都再無動作,王豐頓時心下有些奇怪,對冰雪天女和巫明月道:“按說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那赤屍神君雖是屍怪,但也貪心怕死。怎麼會明知道落星斗威力巨大,必定能擊破它的護山大陣,他卻還始終不設法逃跑呢?”
巫明月道:“或許他以爲自己逃不掉了,而且他先前已經逃出去了四道流光分身,並無殞命之厄了,所以索性將這具分身留在這裡,與我們硬抗到底?”
王豐聞言,沉吟了片刻,道:“也有這種可能,但卻可能性不大。若是他能逃走,又何必要捨棄這一具分身?要知道他如今已經元氣大傷,這洞內的分身差不多是他一半的實力所在了,若是捨棄,他的法力必將進一步下滑,恐怕連個分神期的修士都打不過了。他真的肯下這麼大的本錢,就爲了在我們面前”
直到第七日到來,眼看着落星斗內的星力漸漸蓄積滿了,但那赤屍神君卻都再無動作,王豐頓時心下有些奇怪,對冰雪天女和巫明月道:“按說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那赤屍神君雖是屍怪,但也貪心怕死。怎麼會明知道落星斗威力巨大,必定能擊破它的護山大陣,他卻還始終不設法逃跑呢?”
巫明月道:“或許他以爲自己逃不掉了,而且他先前已經逃出去了四道流光分身,並無殞命之厄了,所以索性將這具分身留在這裡,與我們硬抗到底?”
王豐聞言,沉吟了片刻,道:“也有這種可能,但卻可能性不大。若是他能逃走,又何必要捨棄這一具分身?要知道他如今已經元氣大傷,這洞內的分身差不多是他一半的實力所在了,若是捨棄,他的法力必將進一步下滑,恐怕連個分神期的修士都打不過了。他真的肯下這麼大的本錢,就爲了在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