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紅煙談心之後,王豐當即去尋了杜飛絮和謝麗娘,拜託杜飛絮爲自己留意揚州各地的情報,拜託謝麗娘爲自己收購糧食、布匹等物,爲大軍籌措軍資。
二人見王豐開口叫自己爲他做事,都欣然應允,原本空落落的心裡頓時彷彿有了依靠,變得踏實無比。
將二女收入了自己麾下,記入名冊,好日後計算功勞,王豐頓時也感覺輕鬆了許多。回到夷洲,又靜修了兩日,忽然被一個突然而來的消息給震驚了。
白蓮教的兵馬白衣渡江,襲取了武昌城!
王豐一時驚訝的不行,連聲問道:“白蓮教剛剛拿下揚州,怎麼會如此大膽,冒險行軍?他們出動了多少兵馬?爲何沿江一帶的荊州軍都沒有察覺?”
探子答道:“消息傳得太快,具體細節尚未知道。不過據說當日白蓮教的大軍從揚州退兵之後,他們的兵馬就開始秘密西進了。一路上以減兵之計,抽出了萬餘精銳,裝扮成商隊,乘坐着商船分批西進。此時荊州那邊因爲經年征戰,大缺糧草,眼見揚州商隊到來,哪有不喜歡的?況且那些商隊中又多是揚州這邊的大商戶們出面領頭,原本就是見慣了的老面孔,又大把的使銀子,因此順利通過了江上的巡哨關卡,一路暢通無阻地深入數百里,前鋒數百人先將武昌城外的哨卡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下,接應大軍到來。隨後在城中內應的相助下衝入城中,一舉將城池奪去。”
王豐點了點頭,道:“白蓮教中有精通兵法的高人啊!他們這招出其不意,迅速拿下了武昌,一下子就在荊州之爭中佔據了上風。荊州軍和鹿門山的人想要復奪武昌,只怕是不容易了。”
葉雪薇點頭道:“誰能想到白蓮教的人居然能在揚州立足未穩的情況下悍然出兵西進,直接打了荊州軍一個措手不及呢?夫君,武昌陷落於白蓮教之手,荊州局勢瞬間惡化,我們該怎麼應對?”
王豐想了想,道:“原荊州軍精銳被抽調了許多去中原平叛,卻沒有一人回來。交州戰亂的時候,荊州出兵增援,也折損不少。這兩年又與摩尼教的叛軍對戰,更是損耗極多。如今荊州雖努力征調新兵,但總兵力也僅有十一萬人而已。其中八萬都在襄陽一帶,對陣摩尼教。另有兩萬在荊南地區,鎮壓湘南狼族支持的各路叛軍,原本放在揚州這面的兵馬就只有一萬而已。近來因白蓮教奪取了揚州,荊州那邊深感壓力,也在調派兵馬,準備加強蘄春、鄂縣等地的防禦,只可惜白蓮教卻沒有給他們留下足夠的時間,這一下奇兵天降,一下子將荊州的全盤部署都給打亂了。若真讓白蓮教守穩了武昌,只怕荊州其他地方也堅持不了多久。”
葉雪薇道:“倘若荊州真的被白蓮教奪取,夫君豈不是要輸了約定?該怎麼想個辦法助荊州軍一下才行。”
王豐道:“可是我在荊州,就只與洞庭湖的鱷妃和西湖公主算是熟識,他們都是神主,不能干涉人間之事,也幫不上忙!”
葉雪薇道:“不如我們前去荊州,暗中拉起一支兵馬來,襲擊白蓮教的叛軍?”
王豐道:“這倒是也是個辦法,可惜緩不濟急。新拉起的兵馬哪有足夠的戰力,能與白蓮教的精兵對戰?”
葉雪薇道:“那該怎麼辦?”
王豐沉吟了許久,這才道:“我們的確不能出兵,不過卻也不是不能給荊州以有力的支援。可以用交州刺史的名義,動用交州兵入荊州作戰。世人皆知,我雖實大致掌握了交州的局勢,但交州刺史和嶺南東路觀察使、嶺南西路總兵等人卻都與我不是一路人,由他們出面,集結兵馬增援荊州,是可以將我摘出去的。”
正說之間,就聽門外守軍來報:“鹿門山陸知淵真人求見!”
王豐聞言,頓時笑道:“來的正好!他此來必是求援,正好可以將請交州兵入荊州增援的事交給他辦。”
當下王豐出門將陸知淵迎了進來,見禮完畢,就聽陸知淵道:“前幾日我們才說白蓮教的兵馬必定會攻擊荊州,不想今日就一語成讖!白蓮教的動作真快啊!完全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王道友,如今你若不出手相助,荊州局勢只怕是很難再有反轉了!爲了荊州安穩,也爲了你能贏得約定,還請全力助我們纔是啊!”
王豐笑道:“我礙於約定,此時的確不能出手。不過我會安排麾下兵馬大肆調動操練,卻並不真的出兵,以此牽扯白蓮教的精力,多少爲荊州那邊減輕些壓力。”
陸知淵嘆道:“若不真的出兵,只怕起不到多大作用!”
王豐笑道:“陸道友何必緊盯着我不放,難道除了我之外,荊州周邊真的就再也找不到援兵了嗎?”
陸知淵沉吟道:“益州那邊富庶,雖有劉靜香作亂,但在渝州府這邊卻還一直保有一支重兵,若是益州那邊願意出兵,倒是能大大緩解荊州兵力不足的窘境。只是益州刺史一向保守,只怕未必能在境內叛軍未曾撲滅的情況下,分兵前來增援荊州。”
王豐搖頭道:“我說的不是荊州,而是交州!”
陸知淵聞言一怔,道:“交州?那不是在你的掌控之下嗎?”
王豐正色道:“陸道友這話說的不對!我麾下水師雖駐紮在番禺、瓊州,但我本人卻並沒有在交州擔任刺史、總兵之類的官職,也並無都督交州軍事之權。交州自有朝廷任命的刺史、觀察使、總兵等文武官吏,怎麼能說這一州之地,是在我的掌控之下呢?”
陸知淵眉頭一展,豁然笑道:“不錯,是我失言了!王道友的確是不曾有都督交州軍事之權。交州的軍陣要務,按理的確是交州刺史做主纔是。既然如此,我這就回轉荊州,請荊州刺史發出公文,向交州求援。只是不知交州那邊能出動多少兵馬增援荊州?”
王豐沉吟了片刻,道:“嶺南東道可以出動兩萬人,嶺南西道可以出動五千人,合計二萬五千大軍,由嶺南東道總兵徐豹率領,分別出梅嶺和靈渠增援荊州,如何?有這二萬五千兵馬,再加上荊南之地的二萬荊州軍,那便有四萬五千精兵了。若是能暫時阻止住白蓮教的後續援兵,憑着這四萬五千大軍,未必便不能強攻武昌城,重新將之奪回來。”
陸知淵道:“可是在湘南之地,還有狼族作亂,各山野部落受狼妖蠱惑,起兵叛亂之事此起彼伏,若是將鎮守荊南的兵馬調走,只怕頃刻之間,整個荊州南部就見陷入一片混亂。”
王豐笑道:“以陸道友之能,難道不能壓服那天狼尊者?”
陸知淵笑了一下,道:“若是以前,自然沒有問題。但現在我們既要對付摩尼教,又要對付白蓮教,人手已經很吃緊了,實在是難以分心再去對付那頭天狼。”
王豐笑了一下,道:“陸道友既然要扶持你門中的那人,我就不信你們沒有對近在咫尺的狼族有所安排!”
陸知淵嘆道:“實不相瞞,我們的確做了些佈置,但以前並未想到事情會一下子惡化到這個地步,故此這些不知還沒有周全。倉促發動,只怕得不到預期的效果。”
王豐點了點頭,道:“可否將你們的安排說來聽聽,若是可行,我或可出手,助你們一臂之力。我雖不能公然現身,去相助朝廷的兵馬,與白蓮教對陣。但出手對付黃天狼卻並無問題。畢竟我與他也算是早有仇怨,對付他乃是名正言順,任誰也說不出錯來。”
陸知淵聞言,沉吟了片刻,這才道:“黃天狼雄霸湘南,但卻與湘西的桃花仙娘有過節。據說那桃花仙娘一家子人都是死在了黃天狼之手,而且是被生吞活剝,屍骨無存。桃花仙娘一直想要報仇,卻始終不是黃天狼的對手。而黃天狼也對桃花仙孃的毒術頗爲忌憚,一直想要除了這個隱患。雙方勢成水火。要對付黃天狼,必要從桃花仙娘這邊着手。”
王豐聞言,皺眉道:“桃花仙娘,我倒是也聽說過此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善類!”
陸知淵笑道:“不錯,桃花仙娘爲了修煉毒術,曾不知屠殺了多少漢蠻百姓。只不過她一直沒有與名門正派和朝廷作對,本身手段又十分詭秘,加之居住的桃花潭遍佈奇毒,等閒人根本不敢靠近,故此各派修士也沒有硬要前去尋她的麻煩。她爲人倒也低調,很少出湘西之地,故而名聲不夠響亮。但她的實力卻絕對不容小覷。”
王豐點頭道:“不錯,洞庭湖的鱷妃便曾經遭受她的毒素暗算。此雖非出自她的本意,但卻也算是與洞庭湖交惡了。”
陸知淵聞言,頓時笑道:“居然有這事兒?那就簡單多了!我們原本是想設法引天狼尊者出來,並暗中將消息告知桃花仙娘,讓他們互相撕咬,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但如今卻可以反過來設計。王道友,你可如此行事……。”
王豐聽了陸知淵的話,當即點了點頭,道:“好極了,我這就出發去荊南之地。”
當下陸知淵回了荊州,一邊安排阻截白蓮教後續援兵之事,一邊傳遞消息給荊州刺史,叫他立即向交州求援。
交州那邊接到荊州的求援,果然沒費多少周折便同意了出兵,徐豹率領着二萬五千兵馬北上,一路急行軍趕往武昌。而在交州兵馬抵達之前,荊南的駐軍早已經陸續前往武昌,不斷給佔據武昌的萬餘白蓮教兵馬施加壓力。
與此同時,在得到武昌已經被自己人襲取之後,楊玄親率三萬白蓮教精兵迅速出發,直撲荊州,增援武昌。後續還準備再抽調五萬兵馬,隨後跟進。
大軍乘船而上,星夜兼程趕到黃州地界,天色已晚,士卒疲累,楊玄只得傳令衆軍停下休息。
誰知到了半夜,江上卻忽然起了大霧,在迷霧的遮掩下,水中有無數身影不斷朝着白蓮教的船隊逼近。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兩艘白蓮教的大船頓時劇烈震動,頃刻間翻覆在了江面上,船上士卒一時死傷慘重,衆軍亂做一團。
楊玄聽到動靜,急忙出來查看,只見水中身影極多,不由駭然道:“荊州軍中居然有這麼多潛水軍?”
就見清光一閃,青蓮長老顯出身來,凝重地道:“不是潛水軍,這江面下的是都是蛙神的麾下,全是成精的蛙類。”
就見清光一閃,青蓮長老顯出身來,凝重地道:“不是潛水軍,這江面下的是都是蛙神的麾下,全是成精的蛙類。”
就聽一聲如雷一般的聲音傳來:“白蓮教的人聽着,這荊州乃是我的領地,不許你們踏足染指。識相的便速速離去,否則今夜叫你們全部葬身江底。”
青蓮長老聞言大怒,道:“你也不過是個野神,何曾受過天帝、人皇冊封?憑什麼說着荊州就是你的?呵呵,還敢叫囂將我們全部葬身江底,你也不看看自己,有這個本事嗎?”
就聽那如雷一般的聲音惱怒地道:“青蓮長老,如今天下大亂,我如何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