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浩浩蕩蕩的三萬大軍被那蛙神一聲暴喝,基本都震暈了過去,捲起的漫天風浪,將整個船隊衝散。一時間,驚呼慘叫之聲響成一片。
青蓮長老見狀大怒,一邊急令教中修士救護普通軍士,一邊縱身而起,化一道流光往蛙神的方向而去。
片刻之後,就聽上游傳來一連串的響動,想來是青蓮長老與蛙神交上了手。
然而這地仙級別的高手對戰,卻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分得出勝負的。青蓮長老此時出手,更多的是想要攔住蛙神,不讓其再出手對付普通教中士卒。
說起來這蛙神也的確是兇悍絕倫,居然敢直接出手,捲起江浪,對付凡人士兵,全不將這罪孽看在眼裡,也似乎並不擔心未來可能到來的天罰,行事全無顧忌,莽的令人心驚。
一衆白蓮教的修士奮力救護着身旁的船隻逃往下游,一路昏昏慘慘,情況悽慘至極。到了第二天,楊玄收攏大軍,一番清點,三萬大軍僅只剩下一萬八千餘人,還多身上帶傷,士氣低落至極。乘坐的船隻也不見了近半,剩下的也多有破損。最關鍵的是,大軍因着急行軍,攜帶的糧草本就不多,糧船沉重,昨夜盡數被巨浪打翻,如今軍中已經無糧了。
白蓮教原本意氣風發地準備前往武昌,一舉鼎定荊州大局,卻不想行到半路,卻居然遭到如此當頭一棒,直接打的暈頭轉向,半天回不過神來。
普通士卒也還罷了,都只知道自己這邊遭遇了大風浪,損失慘重,因此士氣十分低迷。但白蓮教的修士們卻知道內情,一個個都納悶至極:這蛙神雖說是野神,信仰並不多,所謂的神靈稱號也只是關起門來自娛自樂而已,但再怎麼樣也是修成了地仙的高手,怎麼會行事全無顧忌?就算那些魔道修士屠戮生靈也還要偷偷摸摸地幹,不敢大張旗鼓,生怕會惹來天庭關注,一個不小心被天庭兵馬圍住,那就多半會丟了老命。而蛙神雖非道門正統,乃是妖族出身,但卻並非魔道,自其得道以來,雖也做了些歹事,但卻從未聽說過有像今天這樣大肆殺戮的。
他怎麼敢這樣做?難道不怕引來各路神兵討伐麼?
衆修士想不明白,心中一時都沉甸甸的。
正納悶愁苦間,就見半空中清光一閃,落下一朵白蓮,盛開的蓮花之上,顯出了白蓮大長老的身影。
衆人見狀,頓時都精神大振,急忙趕來見禮。就聽白蓮大長老不急不慢地道:“昨夜之事,我與教主已經知道了。教主另有要事在身,叫本座前來處理那蛙神。你們放心,我已經傳信給紅蓮長老,叫他加急調運一批糧草前來,你們就在此處安心休養。待紅蓮長老的援兵到來之後,再繼續進發不遲。那蛙神如此肆無忌憚地殺傷我教軍士,實是罪無可恕,死有餘辜。本座這就趕過去,與青蓮長老一起,將其誅殺,以祭我教無辜往生的衆軍士。”
楊玄等人聞言大喜,紛紛對着白蓮大長老拜謝不止。白蓮大長老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化一道清光而去。
此時青蓮長老已經在與蛙神的對戰中佔了上風,只是那蛙神也修行千年,法力深厚無比,戰鬥經驗十分豐富,若處弱勢,卻仍舊不慌不忙,仗着無與倫比的音波,不時發出一聲大吼,擾亂青蓮長老的攻勢,局面倒也不算太難看。
雙方不斷對戰,在江上捲起滔天巨浪,兩岸百姓只看到江上濁浪排空,愁雲慘霧,如雷一般的聲響不斷傳來,卻並都看不清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自以爲是龍王過境,顯出神威,都連忙點起香燭祭拜。
雙方正戰之間,就見一朵白蓮飄飄飛來,停在了半空,白蓮大長老站在白蓮之上,看二人鬥了片刻,這才道:“蛙神,我教與你往日並無仇怨,你卻悍然出手,傷損我教上萬士卒,此仇已經是不共戴天。這是你欺我教在先,今日你便是隕落在這裡,也是咎由自取,想來該死而無怨纔是。”
蛙神聞言,偷眼看了看半空中的白蓮大長老,感受到其周身仙靈之氣繚繞,氣勢十分深邃,完全看不出虛實,蛙神頓時大吃一驚,心知這必是對方的道行和法力超出自己許多,因此自己才無法看透對方。
單隻一個青蓮長老就已經能壓制自己了,若再加上一個法力更加高強的白蓮大長老,自己今日還真有可能隕落在這裡。
三十六計,走爲上策!蛙神也不是個死腦筋的人,當即冷笑了一下,口中十分硬氣地道:“是嗎?白蓮長老,聽說你是白蓮教中第一高手,卻是這近百年來,卻一直深居簡出,極少過問教中之事。我還以爲你早就死了呢!沒想到你竟然還如此精神。哼,你雖名聲在外,但我卻未必怕了你。你若有膽,咱們便一對一斗一場。”
白蓮長老笑了一下,道:“你儘管出手就是。”
蛙神大叫道:“好!”話音一座,雙腿一蹬,身體化作一道青光,直射白蓮長老。
白蓮長老卻不慌不忙,擡手一指,一朵蓮花從指尖生出,蓮花綻放,片片花瓣張開,一時美的如夢似幻。那蛙神所化的青光射來,宛如乳燕投林一般,瞬間進入那蓮花之中去了。
這門道法名叫花開頃刻,乃是世間極爲高明的道法之一。
瞬息之間,花瓣合攏,復又落入了白蓮大長老的手中。就聽青蓮長老笑着歎服道:“大長老法力通玄,區區蛙神,談指便可收服,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卻聽白蓮大長老淡淡地道:“剛剛落入蓮花之中的,僅只是那蛙神的一具分身而已,他的真身早已化作水滴,混入這大江之中,潛逃無蹤了。此人倒是真的狡詐難纏,若不早除,必是我教奪取荊州的一大阻礙。”
青蓮長老道:“既然如此,我們快追吧!”
白蓮大長老道:“他殺了我教如此多的軍士,休想就此逃掉!但如今我教出擊荊州的兵馬剛剛遭逢變故,正是士氣低落,人心惶惶的時候,倘若敵人再在暗中伏下了後手,我軍只怕還會吃大虧。當此之時,軍中不能無人鎮守。你速去與楊玄會合,確保大軍安穩。至於追擊蛙神之事,就交給本座吧。你放心,他逃不出本座的手心。用不了多久,本座自會帶着他的首級返回軍中,當衆祭奠亡故的軍士。”
青蓮長老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二人當即分開,青蓮長老去見楊玄,幫着穩定軍心,而白蓮長老則順着蛙神殘留的氣息,一路追蹤了過去。
很快,白蓮長老便追到了一處河灣,有此上岸,進入一條小溪,再往上追蹤了三四十里,進入一處湖溪縱橫,潮溼溫暖的地域。白蓮長老以神念掃視,發現此地百姓家家戶戶都供奉蛙神,田間地頭,各種蛙類跳躍鳴叫,肆無忌憚,而百姓卻從不敢損傷,路上遇到了,反而還會恭恭敬敬地讓路。
這裡多半便是那蛙神的巢穴所在了,只是他究竟潛藏在哪裡呢?
白蓮長老用神念掃視了一遍又一遍,雖然感應到那蛙神應該就在不遠處,但卻始終沒有發現其蹤跡。
像這等精怪野神,與真正的香火神靈還是有所不同的。香火神靈必定會有依附,或是神像,或是某種器物,一般找到了神廟,那就必定能揪出其中的香火神靈。但精怪抑或是肉身成神的人族,其實便沒有這個限制。就如王豐一般,生祠立在那裡,也用了符篆儲存香火,但其實那生祠對於王豐而言,卻並不是修行所必須的東西。雖然珍貴,但即便毀損了也傷不到王豐根本。
白蓮長老仔細尋找之下,雖也找到了那蛙神的神廟,但卻還是沒有從中發現蛙神。即便氣憤之下,將那神廟一點一點地拆毀了,也沒能逼蛙神現身。
白蓮大長老頓時頗有些無奈,但若要就此放過蛙神,卻也不可能。當下想了想,高聲道:“蛙神,速速現身,否則我就施法將此地的所有蛙類盡數誅滅,絕了你這一種類。本座並非善男信女,所說的話也一向言出如山,絕不會虛空恫嚇。本座在這裡等一刻鐘,你自己看着辦吧!”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原本鼓譟不安的無數蛙類都變得靜悄悄的,盡皆轉頭看向了半空中的白蓮大長老。
白蓮大長老卻對此恍若未見,心神不斷掃視這四周,不放過任何一點異動。
如此過了一刻,那蛙神卻並不現身,百鍊長老頓時吁了一口氣,道:“蛙神,你無故殺我教無數軍士,此仇不能不報。今日你既然貪生怕死,不敢出來,那本座也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這裡的蛙類盡數誅滅,斷了你這一種類的根兒了!”
說着,白蓮大長老身處手掌,五指一張,射出五道清光,飛上半空,顯化出五朵白蓮,在空中旋轉不休,一邊旋轉,那白蓮一邊開放,偏偏花瓣剝落,化作無數星星點點的靈光,如雨一般落下。
白蓮大長老見狀,自然不可能放任其逃走,當即收了白蓮度世的法術,往蛙神追去。
那蛙神修爲不弱,速度極快。但再快卻也快不過白蓮長老。雙方追逃了不到一刻鐘,白蓮長老便已經追上了蛙神,將之去路堵住。
白蓮大長老頓時頗有些無奈,但若要就此放過蛙神,卻也不可能。當下想了想,高聲道:“蛙神,速速現身,否則我就施法將此地的所有蛙類盡數誅滅,絕了你這一種類。本座並非善男信女,所說的話也一向言出如山,絕不會虛空恫嚇。本座在這裡等一刻鐘,你自己看着辦吧!”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原本鼓譟不安的無數蛙類都變得靜悄悄的,盡皆轉頭看向了半空中的白蓮大長老。
白蓮大長老卻對此恍若未見,心神不斷掃視這四周,不放過任何一點異動。
如此過了一刻,那蛙神卻並不現身,百鍊長老頓時吁了一口氣,道:“蛙神,你無故殺我教無數軍士,此仇不能不報。今日你既然貪生怕死,不敢出來,那本座也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這裡的蛙類盡數誅滅,斷了你這一種類的根兒了!”
說着,白蓮大長老身處手掌,五指一張,射出五道清光,飛上半空,顯化出五朵白蓮,在空中旋轉不休,一邊旋轉,那白蓮一邊開放,偏偏花瓣剝落,化作無數星星點點的靈光,如雨一般落下。
眼見地上的蛙類紛紛死去,那蛙神卻仍舊不現身,白蓮長老頓時皺了皺眉,更加凝神細查。這一查果然發現了不對勁兒。原來那些蛙類之中,居然有一隻大青蛙不斷跳躍,每每在靈光打中自己之前,身體卻先一步碰到另一隻蛙類,隨後一絲絲靈光便轉移到了另一隻蛙類身上。而那隻蛙類瞬間便變得生龍活虎,又不住往外圍跑去。
白蓮大長老見狀,當即冷笑了一下,擡手一指,一道清光射出,直往那隻蛙類射去。
眼見就要射中那隻蛙類,就見那隻蛙類身上有一道紅光沖天而起,半空中顯出了蛙神的身影,急速往西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