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國的太陽一向很灼人,早上已經可以達到37度的高溫,到了中午幾乎可以達到50度的高溫。
而英國到沙國的班機抵達的時間剛好是中午,烈日當空,人生地不熟的“小老頭”被曬傷是很正常的。
白化病人最忌諱被紫外線曬傷。
我心急如焚。
到了皇宮,行禮還沒有扔下,我就急匆匆趕去賓客入住的二樓。
在一百多個客房裡,在僕人的指引下,我終於心急如焚的找到了“小老頭”。
大白天的,在他的要求下,整個房間早已經被厚實的窗簾遮得漆黑,只點了一盞昏暗的小燈,昏暗的燈光下,他正一邊舒服的吹着冷氣,一邊悠哉的啃着蘋果。
見到了他一副適應很好的樣子,我一直提着的心,終於稍微鬆下了一點點。
他是誰啊,他是我家的一家之主“小老頭”啊!
這個孩子如何獨自坐的班機,我確實不用太擔心。雖然小小的年紀,但是即使飛機上幼儒都被壞人騙光了,也騙不到他的頭上。
放輕腳步走近他,卻在看清楚原本他白皙到透明的臉上,現在浮現着一塊又一塊駭人的紅斑。
“痛不痛?”我被嚇到眼淚汪汪,心疼到不行。
擡起頭,那雙世故、早熟的小臉看見我,嘴巴一撇,開口就嚴厲的指責,“有你這樣做媽咪的嗎?見個男人一面而已,居然被迷到二個月了也不回家!”
語氣,非常象家長。
“對不起、對不起!”我心痛的自責。
“幹嘛說對不起?!我一沒被曬瞎,二沒被曬出鱗狀上皮癌,頂多少幾年壽命而已。”他有點賭氣,一臉非常“認真”的安慰我。
對於他自己的身體,他一向瞭如指掌。
少幾年壽命?
我的眼淚嘩啦嘩啦直流。
“扼?笨蛋媽咪,你去整容拉?漂亮多了!”見到我一身的鮮麗的衣服,他好生意外的急忙轉開話題。
“小老頭”最怕我掉眼淚,雖然有點賭氣我扔下他二個月不管,但是一見我的眼淚,他就馬上乖乖的投降。
隨着他好奇的目光,我的神情黯淡了一下,這些衣服都是辰洛逼我穿的。
幸好回到了沙國,可以馬上穿回黑袍了。
“扼,媽咪不是啞巴嗎?怎麼說話這麼伶俐了?!”“小老頭”驚訝的樣子,比見到小鸚鵡說話更驚訝,“咦,連聲音也居然沒那麼難聽了。”
有人這樣說自己母親的嗎?
我也很少見到他驚訝的樣子,算扯平了。
我上前,摟住了他小小的身體。
激動,發顫。
但是,“小老頭”反而異常的沉默。
小小的身子,在我的擁抱裡,有點僵硬。
“你沒回家,我以爲你不要我了。”許久,他才幽幽的說。
我驚鄂。
心理醫生曾經告訴我,白化病的病人潛在意識裡都存在或多或少的不安和自卑,我從來都以爲“小老頭”是個例外。
我着急的正想解釋,卻被他打斷:
“一個月多前,我看到新聞了,一場出海,沙國國王同時廢除了現任的二任王妃,從小青梅竹馬的‘妹妹’成爲了新一任的王妃,而且沙國國王對外宣佈新聞稿,提倡逐步實現一妻一夫制,他將以身作則,今後皇宮裡只會有一位王妃。”
我驚呆,什麼時候的事情?
辰洛他……
我的心房,一顫。
一妻一夫制,是多少沙國女性不敢奢望的夢想?多少的沙國女性都盼望着能等到丈夫一句話……此生,一妻一夫……只是,爲什麼,是他?……
淡淡的惆悵,卻上心頭。
……
“媽咪,你酷呆了!”“小老頭”翹起大拇指誇張。
他以爲我是經過一場“勾心鬥角”的惡鬥,光榮勝出?
我苦笑。
“姑姑。”突然,我們的身後,傳來好小聲的喊聲。
班達?!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吃驚的望向“小老頭”身後的大牀中央,站立着的二歲多的小男孩。
明明兩個人相差連一歲都不到,但是“小老頭”說自己有五歲,以他說話有條不紊的樣子,真的沒有任何人會懷疑。而事實上,我懷疑如果不是侷限在身高與發育上,“小老頭”會把自己“吹噓”的更大。
越大,才越不可能會被懷疑他和我真實的關係。
他心裡在打什麼小算盤,我這個做媽咪的,根本猜不到。
班達好象更瘦了……皮包骨頭的樣子,真的看起來好可憐。
我鼻子一酸。
“不要走近那傢伙,我研究了一下,那傢伙脾氣很差。”“小老頭”擋住了我欲上前的步伐,眼神充滿戒備,一點也沒有“兄弟”之愛,“聽說他以前常常拿東西去砸那個被廢掉的第一王妃。”
“小老頭”一定是覺得,我奪走了沫姐姐的位置,班達一定會傷害我。
但是,班達不是他,這麼小的孩子哪裡會懂?!
而且,如果沫姐姐要那個位置的話,任何人也奪不走,畢竟,辰伊哥哥那麼喜歡她……
班達的眼睛也微咪了一下,怒火在他眼裡竄起,顯然他也聽懂了有人“中傷”他。
黑色的眼眸,對着淡紅色的眼眸,在較勁一樣,只是兩個人眼眸都危險的微眯着。
“再兇,晚上你自己一個人睡,讓惡魔不聲不響的把你偷走!”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居然戳中了班達的軟齶。奇蹟般的,班達不甘不願的,居然扁着嘴,坐回了牀裡。
我看得一驚一咋。
我是知道的,沒有出事前,班達一直和沫姐姐和辰伊哥哥一起睡……而僕人們是絕對不敢和主人躺一張牀上就寢的。
“媽咪,我藉着和他一起洗澡的機會研究了幾次,對那傢伙的身世有點懷疑,我摸過他的鼻子,也看過他小‘雞雞’的大小,不象是阿拉伯……”“小老頭”在我的耳邊,正想和我說着什麼令人嚴重咋舌的悄悄話,神情和他平時卸裝機器人時一模一樣。
“這裡好熱鬧。”一聲富有磁性的聲音,打破一室的溫馨。
“小老頭”快速的擡起了頭,收住所有話,目光對上了門口斜倚着,脣邊流露着輕笑,眼神似笑非笑、促狹又噙傲的“他”。
“紗縵,不介紹一下你的‘兒子’?”辰洛走近了我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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