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峰嗤笑一聲:事已至此,接下來自然是要嚴刑審問。
對待這幫間諜,好好說話是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他們都是些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傢伙。
“黃碩,這傢伙交給你了,好好關照關照他,等他什麼時候願意說了,再來找我!”楚牧峰說完就轉身離開審訊室。
“是,科長!”
目送着楚牧峰離開後,黃碩這才轉身看向山本四十八,嘴角一咧,露出森森白牙道:“看來你骨頭挺硬啊,沒關係,我最喜歡讓硬骨頭變成軟骨頭了!”
聲嘶力竭的喊叫聲透過鐵門,在審訊室中不斷響起。
這次五個偵緝隊全部出動,抓回來的島國間諜也不少,所以他們每個隊都分到兩個來審訊。
用楚牧峰的話這叫做雨露均沾,當然誰要是審出結果,誰就能獲得頭功。這樣的話,誰都憋着一股勁想要成爲那個勝出者。
一間審訊室中。
這裡關押着的是加藤小野,和外面那些受刑的同伴截然不同,他在這裡是很安全,楚牧峰此刻正坐在他的對面。
沒有楚牧峰的命令,誰都不能靠近半步。
加藤小野被策反的事是機密。
“楚科長,山本四十八是不是沒有招供?”加藤小野深深吸了口煙,神情平靜地問道。
不平靜難道還緊張嗎?
反正自己這條命都攥在楚牧峰手裡,一切都得聽他安排。
“對,沒有招供,看來是塊硬骨頭。”楚牧峰點點頭。
“山本四十八可不簡單,他在特高課那邊是接受過嚴格訓練,你要是想要拿下他可得多花點心思了,而且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和蛛組的聯繫方式,其他人都不知道。”加藤小野聳聳肩道。
你楚牧峰不是挺能耐的嗎?
那就去把這塊硬骨頭也啃下來,最好也能策反他,要是那樣的話我加藤小野就真服你了。
不然的話,你就只能是眼瞅着一塊肥肉擺在眼前卻吃不到嘴裡。
這就是加藤小野最真實的想法。
畢竟他還是個島國人,而且還是因爲威脅而不得不背叛,又怎麼可能心服口服呢?
“你今天就留在這裡,我會盡快把你送到紅楓洞!”楚牧峰一眼就洞穿了加藤小野的心思,心底冷笑連連,卻沒有拆穿。
“山本四十八說午後三點我要是不放人的話,警備廳就會有大麻煩,你知道他有什麼其他謀劃嗎?”楚牧峰挑起眉角問道。
“午後三點?”
加藤小野皺起眉角來,搖搖頭說道:“不清楚,我雖然說是救援組的副組長,但我這個副組長几乎就是個擺設,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山本四十八這個人很謹慎,而且他也帶了幾個心腹,所以不會跟我們說。畢竟我被你抓住過,他們多少有點犯忌諱。”
“這樣嗎?”
這個理由楚牧峰接受。
“山本四十八說他身份是什麼北海商會的會長千木北海,你知道嗎?”
“不知道。”加藤小野搖搖頭。
楚牧峰猛然擡頭,一道陰冷的光芒射過來。
加藤小野趕緊站起身來,將菸蒂扔掉後,連忙解釋道:“楚科長,我是真的不清楚這些情況,我們過來時的僞造身份沒有這個。”
他害怕了。
能不害怕嗎?
楚牧峰這邊問一個你不清楚,再問一個你還不知道,那要你有何用?你乾的可是雙面間諜的角色,就是這樣做的?
“加藤小野,有些話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心知肚明,你只要好好幹,我承諾你的肯定會兌現,不過你要是糊弄我的話,那你應該知道下場會很悽慘,我楚牧峰說話,一向是言而有信!”楚牧峰語氣冰冷的可怕,眼神中釋放出來的光芒無比寒徹。
加藤小野後背瞬間發涼。
“楚科長,我一定會好好幹,請您相信我。”他畢恭畢敬的彎腰鞠躬,不敢再像是剛纔那般驕狂。
即便是心裡想想都不敢。
“賤骨頭!”
楚牧峰心底暗道:對待這樣的賤骨頭就必須時刻敲打,讓他知道自己不過就是一條狗,一條被自己收養起來的野狗。
要是說你這條野狗不會叫喚,不會咬人的話,留着你還有什麼價值和意義,不如殺了吃狗肉。
“這不過這次你能提供山本的消息,還是有功的,回頭你準備一個賬戶,我會定期給你打錢,作爲你的獎勵!”
拍了拍他的肩膀,楚牧峰起身走出審訊室。
感受對方的恩威並施,加藤小野如同從水中撈出來般,全身大汗淋漓。
旁邊審訊室。
這裡關押着的是鈴木陽平,一個早該落網,卻被楚牧峰故意放走的間諜。
不過現在這些都無所謂,誰讓鈴木陽平又落到楚牧峰手中。
要是說這個傢伙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那麼這次就別想輕鬆離開北平城。
負責審訊的是華容。
在五個偵緝隊中黃碩是審訊專家,這點是沒誰質疑,而其次要是說有誰能和他一較高下的話,就只能是華容。
在沒有調到刑偵處之前,華容就是一個全方位發展的優秀警員,調到這裡後,屬於他的長處更是被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
他不像王格志那樣精通跟蹤和素描,也不像是宋大寶那樣是個八面玲瓏的萬金油,更不像是裴東廠那樣威猛彪悍。
但是,他能力更加均衡全面!
他對跟蹤和素描略懂,對消息的敏感性一流,身手雖然不是拔尖,但也不是誰想就能近身。
他還懂審訊,精於槍械,甚至就連島國話都懂一些,這樣的人才放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會得到重用,所以說撬開鈴木陽平嘴巴這件事就落到他的頭上。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鐘,到飯點了,你應該餓了吧?”
面對眼前這個神情倔強,眼神冷酷的間諜,華容聲音平和的問道,走到一側刑具面前的他,只是隨意把玩,眼神專注。
“哼!”鈴木陽平發出一道不屑的冷哼聲。
哪怕是被捆綁在架子上,哪怕這裡到處都是刑具,他臉上都沒有一點畏懼,對他來說這裡的一切就好像是自己家般自然。
“我這個人吧,是很樂意和人講道理的,能夠講通道理的話,我是不會付諸武力。當然要是說和你在這裡講半天話,你卻是一個字都不願意說,非要堅守着你們所謂的武士道精神,我也是能理解的,那我就只能用刑。”
華容聲音中帶出些許遺憾,舉起了手中一把類似手術刀的鋒利刀具。
“知道這個叫什麼嗎?你肯定不知道的,這把刀叫做噬心,意思很簡單,就是慢慢吞噬你的心臟。你彆着急,我給你慢慢的解釋下爲什麼會這樣叫。”
“其實這把噬心刀最初是從手術刀演變過來的,是我們這裡的一個審訊專家發明創造,別的地方都沒有。”
“稍等會,我會拿着這把刀慢慢的切割開你的手指,不過你別擔心,我是不會切斷的,就是慢慢切進去,差不多就是這麼長短的一個小口。”華容用兩個手指比劃了一下。
“然後呢?我會往你的切口上塗滿蜂蜜,再讓人挖來一窩螞蟻,我相信那些螞蟻們肯定會對你的手指特別感興趣。”
“你想想,要是說一窩螞蟻就這樣源源不斷往你傷口裡面鑽,不斷地啃咬,那種的感覺是不是很刺激?”
“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夠刺激的話,我還會在你身上其他部位切開口子,同樣塗抹上蜂蜜,讓螞蟻來啃噬。當然,你放心,我下手會知道輕重,肯定不會讓你死的,你一定死不了!”
這刻的華容就像是變身爲語文老師,他用最生動的表情和最樸實的語言繪聲繪色的描述着,臉上露出來的那種溫柔神情,讓鈴木陽平看着就感覺不寒而慄。
竟然有這麼殘忍的人!
這樣的刑罰簡直太殘酷了!
他是不會畏懼任何刑具,但對這種不是鋼鐵刑具帶來的傷害卻是莫名心顫,光是聽到都感覺渾身難受,簡直超出他的想象。
我是不會屈服的!
想到全軍覆沒的蠍組,想到現在還被關押着的柳生滄泉,想到這次營救小組的淪陷,鈴木陽平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底就冒出熊熊怒火,恨不得一刀砍死眼前這個讓人心煩的混蛋。
“哼!”
只是一聲冷哼!
還說什麼?他無話可說。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掀過講道理這篇,準備開始動刑吧。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不會讓你白白的期待。當然在用刑之前,友情提醒你一下,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想的是什麼,那種痛苦都會是你想象的十倍百倍以上。”
華容說着就拿起了那柄刀。
鈴木陽平瞳孔下意識地一縮。
“吱扭。”
恰好這時,楚牧峰的身影走進來,看到這裡的情景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衝華容招了招手:“老華,過來下!”
”科長,您有什麼指示?”華容跟着走到門口,略帶幾分不解地問道。
“這傢伙開口了嗎?”楚牧峰衝裡面努了努嘴問道。
“沒有,正準備給他嚐嚐螞蟻進窩的滋味!”華容揚起手中的刀刃道。
“這樣,刑肯定是要上的,不過不要留下什麼傷痕,可以給他敷敷千層紙什麼的。”楚牧峰交代道。
“哦,好的,我明白了!”華容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楚牧峰是什麼意思,但他只要服從命令就成。
走出審訊室過道,楚牧峰剛剛拿出一根菸,蘇天佑就從旁邊遞過來打火機,點着後道:“怎麼樣,都開始了吧?”
“是的,科長!”
過道內隱隱約約傳來陣陣淒厲的喊叫聲,蘇天佑神情自若地說道:“這幫傢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用刑他們根本不會說的!”
刑訊顧名思義就是用刑審訊,自古至今都有。
面對惡人,利誘或許能有用,但面對間諜,就必須酷刑伺候,否則對方根本不會服軟。
即便是現在,在很多國家的刑偵過程中,刑訊也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刑訊重口供而輕證據。
對於這種情景,楚牧峰是沒有絲毫心理負擔,這幫島國的間諜是死不足惜,他們對待俘虜的殘忍,只會更加令人髮指。
在東北那邊的713部隊犯下的罪行可謂是惡貫滿盈,罄竹難書。
“對了,科長,這個案子需要讓樑棟才加入嗎?”蘇天佑忽然低聲問道。
“天佑,你認識樑棟才嗎?我說的是在今天之前?”楚牧峰轉過頭,眼神玩味地望過去。
在他一科隊伍中,只有蘇天佑的身份比較神秘,有些背景,其餘人都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所以樑棟才的底細蘇天佑沒準會清楚。
“不認識!”
蘇天佑像是早就在等待這個問題,楚牧峰這邊剛問出來,他就很利落地回道:“樑棟纔是什麼人,我還真是不清楚,科長,怎麼了?”
“哦,沒什麼。”
不清楚就不清楚,倒也沒什麼,楚牧峰也不想要糾結這個,反正人都已經過來,現在再說別的也沒意義。
“這個案子目前不能讓他參與進來。”楚牧峰擺手道
“是!”
“你繼續盯着這裡,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彙報。”
“我明白!”
丟下菸頭踩了踩,楚牧峰就離開審訊室,山本的底細他基本上都清楚了,現在就看他到底還能搞出什麼風浪。
……
警備廳外的一座四合院中。
這座四合院距離警備廳只有三條街道,距離不能算遠,而且這樣的距離是最安全的,即便是警備廳這邊有什麼行動,也不可能說波及到這裡。
“也不知道山本四十八他們的行動進行的怎麼樣了。”
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站在窗戶前面,望着蔚藍色的天空略帶幾分擔憂道。
他叫黑島川雄。
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北海商會的副會長,而實際身份卻是蛛組副組長。
當然,這樣的身份,只有山本四十八知道,像是加藤小野和鈴木陽平根本不清楚,這兩個人甚至就連北海商會到底是幹什麼都不清楚。
北海商會就是一個掩飾。
要是沒事的話,是不會浮出水面,可一旦發生什麼事,出現危險的話,就會立即冒出來。
藉着商會作爲掩護和藉口,這就是北海商會存在的價值。
“黑島,放心吧,組長那邊都已經安排好!只要山本四十八在約定的時間內出現在約定的地點,這次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了。”
正在旁邊桌子沏茶的是一個年輕女子,她穿着一身墨綠色旗袍,將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姣好的面容配上行雲流水般沏茶的動作,簡直就是一副讓人心曠神怡的畫面。
她叫大橋麻衣,真正身份也是蛛組的副組長。
“但是我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你說這次的任務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黑島川雄眯縫着雙眼,略帶幾分憂心問道。
“黑島,你多心了!”
大橋麻衣沏好茶後倒出一杯遞過去,神色平靜地說道:“這件事是咱們蛛組和救援組一起謀劃的,從柳生滄泉被調離出紅楓洞,到山本四十八帶人在火車上動手,行動和撤退路線都是經過周密計劃,是不會出錯的,你就不要多想了,坐下來喝杯茶等消息吧。”
“嗯,也只能這樣!”
黑島川雄走過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希望一切順利。”
……
時間分分秒秒的悄然流逝。
很快就到了午後兩點。
距離北平城五十多裡遠的一處山溝中。
這裡停着幾輛車,十幾道身影像是釘子般散佈開來,小心翼翼的戒備着。
他們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別想躲過他們的視線。
一輛小轎車中。
蛛組組長織田武平神色漠然地坐着,他穿着一身中山裝,雙眼微閉,如同一尊石佛般一動不動。
他早就來到這裡等着,算算時間的話,山本四十八早就該到的,爲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半點消息傳過來?
莫非事情有變?
“組長,咱們還要繼續等着嗎?這已經超過約定時間一個小時,要是順利的話他們早該過來了,根據消息那趟火車也早就開走了,咱們還在這裡繼續等着,恐怕是等不到了。”
在汽車外面,恭敬說話的是他的心腹助手:龜田小次郎。
戴着鴨舌帽,穿着黑皮衣的龜田小次郎眼底閃爍着焦慮之色。他們已經在這裡等的時間太久,再不走的話會有麻煩。
手指正在敲擊着膝蓋的織田武平,聽到龜田小次郎的話後,動作立刻停止,慢慢睜開雙眼,冷漠地說道。
“嗯,你說的很對,既然山本四十八還沒有露面,就說明事情有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遇到麻煩了!這個麻煩恐怕就是咱們最擔心的後果。”
“您說山本四十八被警備廳的人抓了?”
龜田小次郎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說道:“怎麼可能,或許是發生其他意外,山本組長沒有辦法動手,或者說是動手了沒有成功,但不管是哪種,我都不覺得山本組長會被警備廳的那些傢伙抓住。”
“不會嗎?”
織田武平也不希望是這樣的,但直覺告訴他,恐怕真的就是如此。
你以爲現在的警備廳還是以前的那樣嗎?自從那個楚牧峰成爲刑偵處一科科長後,這些警員的整體素養已經變得和以前大不同,說他們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都不誇張。
而且按照計劃來說,他是早就該走的。
織田武平有些不死心,總覺得事情會出現變數,所以說纔會繼續等着,可現在想到已經多等了一個小時,再繼續等下去也是枉然後,他揮手決然道。
“撤!”
“是!撤退!”
……
警備廳。
沒有多少人知道山本四十八他們被抓回來的事,知道的都被下達封口令,以免消息外泄。
現在閻澤的心情有些患得患失。
要知道山本四十八他們已經被抓回來兩個多小時,爲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人開口交代。
山本四十八就算了,他這個組長挺硬氣,可其餘隊員呢,怎麼也都是一個個死鴨子嘴硬,死活不願意投降招供,他們到底在堅持什麼。
“牧峰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閻澤站起身來在辦公室中來回走動着說道。
“是的!”
曹雲山心裡也很着急,但這事着急是沒有用的,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咱們已經上刑了,可是他們表現的還是很強硬,即便是遍體鱗傷,都沒有誰鬆嘴,都在咬牙硬撐。”
“不能只是用普通刑罰!”
聽到這裡,閻澤手掌成拳猛地砸向桌面,眼裡閃過一抹獰色道:“通知牧峰,用電刑!只要他能撬開山本四十八的嘴,任何手段都可以用。聽清楚,我說的是任何手段,知道嗎?”
“是!”
曹雲山身體猛地一震,轉身就走出辦公室。
是,抓住山本四十八他們是大功一件,可要是說能從他們嘴裡問出點有價值的情報,更是可以讓閻澤在金陵那邊揚名。
有着這樣的功勞,他就能在內政部站穩腳跟,也纔不會出現像是樑千里這樣的人過來穿小鞋。
功勞,沒誰嫌大,越大越好。
一旦時間拖久了,金陵那邊將人提走的話,後面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
刑偵處,處長辦公室。
曹雲山這邊剛回到這裡,正準備把楚牧峰喊過來的時候,二科科長唐遠清和三科科長董衛國就一起出現。
他們兩個進來後,看向曹雲山的神情有些侷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們兩個跟我還需要藏着掖着嗎?”曹雲山沒好氣的瞪眼過去呵斥道。
“嘿嘿!”
唐遠清摸着腦袋尷尬一笑,衝着董衛國抱怨般地嘟囔道:“老董,我就說的吧,咱們處長是多精明的一個人,你想要在他這裡耍心眼根本沒意義。按照我說的那樣,有一說一最好,記着下次再有這種事就別耍花招了。”
“你……”
被唐遠清當槍使的董衛國無語地撇撇嘴,都懶得辯解什麼。
“說你呢,往老董身上瞎扯個什麼勁。”曹雲山臉龐上帶着幾分笑意,隨意地拿起桌上的香菸散了散,臉上帶着幾分玩味之色。
唐遠清身體往前微傾,低聲說道:“處長,楚科長那邊是不是又逮到大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