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四十八殺過人嗎?
那是當然!
在成爲一名特高課的間諜之前,他是一名島國軍人,上過戰場,怎麼可能說沒有沾過血。
但像這種親眼目睹自己人毫無抵抗之力,就這麼輕易死在眼前的事,卻是第一次。
他能清楚的叫出來這個手下的名字,木下滕吉郎,也知道他的家庭背景,甚至就連他的家裡喂着一條土狗都十分清楚。
他現在死了。
被人一槍爆頭。
死狀慘不忍睹。
加藤小野心底閃過一抹驚懼,這刻的他真是感到暗暗慶幸,慶幸自己之前就選擇了投誠,要不然,現在毫無疑問也會變成了一具死屍。
不,應該早就死了!
看來以後還是要老老實實的聽從楚牧峰的安排,以求他能說話算數,以後能給自己一條活路。
“大將之風!”
面對楚牧峰做出的舉動,曹雲山微愣後卻是沒有多少吃驚,確切的說從楚牧峰問話的時候,他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場面。
殺就殺了,火車上都殺了四個,也不在乎多殺幾個。
反正這些傢伙都是楚牧峰抓回來的,反正這些傢伙都是死不足惜的。
“老師,要是您知道,自己培養出來的學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得這麼殺伐決斷,沒有婦人之仁的話,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曹雲山鬼使神差般的想到。
帶勁!振奮!酣暢淋漓!
黃碩自然也沒有絲毫驚訝的意思,感覺體內的鮮血都開始沸騰起來。
鐵骨錚錚,殺戮果敢,這纔是他想要追隨的人!
被嚇住的還有另一個跪下的間諜。
他眼神呆滯地看着這一幕,是魂飛魄散。
之前在審訊室的時候,他是能扛住,因爲那時候他知道,就算是被再折磨,那羣人都該有底線,要顧忌自己島國人的身份,至少能保住性命。
但現在呢?
當知道自己隨時都會被腦袋開瓢,他還能保持冷靜嗎?
“啊!放了我!放了我,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島國特高課的人!”
第二名間諜一邊掙扎,一邊咆哮起來。
可惜被黃碩死死按住的他,根本別想起身。
楚牧峰扭頭就將他一腳踹翻,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
“山本四十八,你是不是要試試我的耐心?還要繼續頑抗到底嗎?是不是覺得他們的命根本不值錢?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每天殺幾個給你看看。”
“我……”
山本四十八的信心動搖了。
這次是真的動搖。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說出點有價值的情報,這些部下都會被一一槍斃。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着他們受死嗎?雖然說從加入特高課開始,他們就應該有赴死的覺悟,可是像這樣的死,是根本沒有任何價值的,難道就只能剩下自己一個人能離開這裡嗎?
不,或許自己也會死!
“住手,我說!”山本四十八面帶痛苦之色說道。
楚牧峰緩緩收起槍,輕描淡寫地說道:“黃碩,將這裡收拾下。”
“是!”
很快死屍和活着的間諜就都被帶出去。
審訊室中又只剩下三個人。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因爲你敢說一句謊話,我就殺你一個手下。你覺得有多少人夠殺,你就說多少句謊話!現在給我老老實實回答,蛛組組長是誰?”楚牧峰目光寒徹,如同鐵面殺神。
“我真不清楚蛛組組長是誰,這是隻有特高課才掌握的機密。就像是加藤小野是蛇組組長,柳生滄泉是蠍組組長,他們要不是被你抓獲,我也不清楚他們的身份。”
說到這裡,山本四十八看到楚牧峰臉色冷了下來,就趕緊繼續補充說道:“不過我認識一個人,他十有八九是蛛組的人。”
“是誰?”楚牧峰冷聲問道。
“北海商會的副會長黑島川雄。”山本只能是拋出一個替罪羊來,吸引楚牧峰的注意力。
“北海商會?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商會呢?”
曹雲山挑起眉角,眼神不善的問道:“你不要胡說八道,要是被我查出來,沒有這個商會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有的有的,有這個商會!”
山本四十八臉色微變急忙說道:“北海商會和其餘的商會是不同的,這個商會就只是爲我而服務。只要我出了事,北海商會就會站出來。我要是不出事的話,北海商會這輩子都不會露出水面。”
曹雲山點點頭,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麼說的話我就明白了,所謂的北海商會只不過是個幌子,山本四十八沒事當然最好,要是有事就會站出來搖旗吶喊,惡意引導輿論走向。
“那就詳細的說說北海商會,說說黑島川雄這個人。”
……
警備廳之外。
當楚牧峰這邊正忙着審訊的時候,大街上忽然間出現了一羣人,他們舉着橫幅,有條不紊地走向警備廳。
等到他們靠近時,早就有門衛上前阻攔:“站住,你們想要做什麼?”
“我們是北海商會的員工,我們不想要做什麼,我們只是要你們警備廳將我們的會長放出來,你們沒有權力抓我們的會長!”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是北海商會的員工,他理直氣壯地叫嚷着,看向這羣攔路警員的眼神充滿着憤怒和無懼。
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存在害怕恐懼,他們想做的就是宣泄,就是想要和眼前這羣警員死磕到底,說着又紛紛向前衝。
“站住,全都站住,這裡是警備廳,不是你們能隨便闖的,你們在這裡等着,我這就去傳話!”
“好,我們等着,如果不放人,我們是不會走的!”
很快,消息就傳遞到閻澤的耳中,知道外面有着這麼一羣人竟然敢公然圍攻警備廳的時候,閻澤神情也是頗爲惱怒。
這都什麼和什麼,當我們警備廳是什麼地方?動不動就過來圍堵,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你說他們是北海商會的人?”閻澤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烏央烏央的人羣冷漠的問道。
“對!”
前來稟告消息的是副廳長秦睿廣,他同樣掃視着外面的人羣,眉角微挑着說道:“已經能確認,他們都是北海商會的人,因爲打出來的招牌就是這個,而且最難纏的地方是他們都是島國人,這個是最讓咱們頭疼的地方。”
“都是島國人?”
閻澤的心情一下就變的沉重起來,要只是一羣前來圍攻警備廳的人,他有的是辦法收拾。
再不濟的話,也能下令強行鎮壓。在這個年代,鎮壓一羣鬧事的普通民衆是件很簡單的事,就算是鬧開了,上面的人都不會責怪。
但這羣人要是說都是島國人就要另說。
畢竟如今華夏和島國的關係很微妙,而且北平城外便駐紮着島國的軍隊,要是說閻澤這邊真的搞大了,引發一場戰事,這個責任閻澤可揹負不起。
輕則丟官,重則入獄。
這幫該死的島國人,你們這時候跳出來爲的就是營救那個山本是吧?那麼說這個傢伙應該是個挺重要的人物,要不然你們也不會專門爲他設立出來一個商會,在他出事的時候,會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不行,這樣就更不能輕易放了!
“睿廣,你親自去盯着,多帶點人手,絕對不允許他們衝擊警備廳,必要的情況下,可以抓人!”閻澤眼底閃過一抹狠辣神情後果斷說道。
“是,廳長!”
秦睿廣精神振奮的轉身離去,他最怕的就是閻澤妥協。而現在閻澤的表現沒有讓他失望,他心中自然是熱血燃燒。
妥協?
你以爲我不想嗎?關鍵是我不能啊!
我要是在這個問題上妥協,絕對會被上面當做把柄來說的,那麼我就會落下一個軟骨頭的罵名,被這樣的罵名盯着,對我以後的升遷絕對會有影響,原本的功勞也會飛了。
況且我就算是妥協了又有什麼用,難道說放人就能息事寧人嗎?
就現在這種場面,恐怕只要答應放人,他們就會變本加厲,要求我繼續放其餘人,甚至還會提出賠禮道歉的要求。
我畢竟是北平警備廳的官員,不是你們島國扶植的傀儡。
在這個問題上閻澤態度堅決!
不過這事應該不會那麼簡單,既然北海商會已經開始有組織的鬧事,那麼島國領事館那邊呢?他們會什麼動作都沒有嗎?
城外島國駐呢那?他們有沒有收到命令?要是說他們都開始行動的話,我這邊又該如何自處?想到這些,閻澤便直接起身前往審訊室。
他要看看楚牧峰那邊的進展。
審訊室。
當閻澤過來的時候,楚牧峰和曹雲山還在進行着審問,而且問出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穩準狠,命中的都是山本四十八的軟肋。
在不知道外面的形勢下,山本四十八是沒有絲毫喘息之機,只能是乖乖配合着回答問題,誰讓地面的鮮血還觸目驚心。
“黑島川雄有沒有察覺到你懷疑過他的蛛組身份。”
楚牧峰在問出一些問題後,然後猛然掉頭,又繞到這個問題上。
怎麼又是蛛組?
這個問題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對他而言,楚牧峰要是說詢問特高課那邊的情報是最好的,因爲沒有辦法查證,總是能說點似是而非的東西,可現在楚牧峰要是說一直死死盯着蛛組的話,讓他怎麼辦?
說謊嗎?
這時候的謊言是最容易被攻破的。
“這個……他應該不知道,我之所以猜到他可能是蛛組的人,也是通過這個商會存在推斷的,我也一直都沒有揭破。”
“因爲這事揭破了對我沒有一點好處,畢竟蛛組是隱秘的,總部也沒有給我知道的權限,所以這只是我的推斷。”山本四十八很無奈地說道。
“哦,是嗎?”
咚咚。
就在楚牧峰沉吟的時候,審訊室的房門從外面敲響。
來人自然是閻澤。
曹雲山和楚牧峰出來後就被閻澤喊到旁邊的審訊室中,關押着山本四十八的地方隨之被戒嚴起來,沒誰能靠近,更別說是傳遞消息。
“你們這裡怎麼樣?招供了嗎?”閻澤正視着兩人肅聲問道。
“廳長,進展的很順利。”
曹雲山眼底閃爍着興奮光芒,沉聲說道:“我們已經成功的撬開山本四十八的嘴,他已經開始交代島國特高課的情況和蛛組一些事兒。”
“好,抓緊時間審問。”閻澤交代說道。
“廳長,莫非外面出了什麼事兒?”楚牧峰在旁邊忽然問道,他能感覺到閻澤的神情有些嚴肅,似乎不太對勁。
“不錯!”
想到外面的情景,閻澤就有些頭疼地說道:“在咱們警備廳外面來了一幫北海商會的島國組織,他們都是島國人,大呼小叫讓咱們釋放山本四十八,說他是北海商會的會長。”
“鬧事的!”
楚牧峰微微蹙眉,緩緩說道:“北海商會的確是爲山本四十八服務和效命,現在看來他說的沒錯,三點鐘的時候果然是有風波,而這個風波應該指的就是北海商會的發難。”
“但只是區區一個北海商會的話,咱們需要這麼忌諱嗎?就算他們都是島國人又能怎麼樣?這裡畢竟是北平城,咱們畢竟是北平城中維護秩序的警備廳。”
“牧峰,話不能這樣說!”
曹雲山沒有等到閻澤說話就率先回答了這個問題,“北海商會一直都沒有冒出過,現在爲了山本四十八就直接冒出來,說明他們是肯定有所準備,絕對不會是吵吵嚷嚷幾句那麼簡單。”
“所以我想廳長擔心的也不止是咱們這裡的問題!”
“處長,您的意思莫非是?”楚牧峰若有所思指了指外面問道。
“全面開花!”
閻澤語氣沉重地說道:“北海商會敢來圍攻咱們警備廳,你說他們還會在乎其他政府機構嗎?要是說其餘機構也都被北海商會圍攻的話,你說整座北平城是不是會陷入到漩渦中?要是那樣的話,事情的性質就會發生變化。”
“但咱們抓的山本是個間諜!”
楚牧峰眼神寒徹,聲音冷厲地說道:“他們這是想要逼宮嗎?咱們抓的要真是所謂的會長,他們這樣做,咱們或許會放人,可現在是個高級間諜,他們以爲這樣就能逼迫咱們就範?想的倒是美!”
“廳長,我的態度很堅決,必須堅持到底,要將這羣間諜都繩之以法。”
說到這裡時,楚牧峰眼底突然間閃過一抹冷光。
“廳長,處長,要是說上面真下令放人,我會在將他們全部處死,他們活着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威脅!只有死了才能讓人安心!”
毫不掩飾的濃濃殺意透過楚牧峰雙眸釋放出來。
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閻澤和曹雲山所擔憂的事,楚牧峰能理解嗎?當然能!
別說是現在,就算是在將來,這種施壓手段也是很正常。
別看現在只是一個所謂的北海商會,但很快應該就會有更加強勢的勢力參合進來。
比如說島國官方。
比如說島國城外駐軍部隊。
真要是那樣,北平城市政廳的那幫人還會繼續頑抗到底嗎?估計很懸。
對他們來說,要是能用區區一個山本四十八換取政局穩定,官位踏實,估計沒誰會拒絕。
何況現在也想象不到島國那邊還有什麼後續手段準備。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殺爲敬!
管你們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關係,我來個先斬後奏,你們來問我要,可以,但誰讓你們不早點呢,所有的間諜在被確定身份後的第一時間就被幹掉了!
死在哪裡?
當然是死在營救柳生滄泉的火車上,我這裡帶回來的活人只有正副三位組長而已。
其餘間諜都得死。
“事情或許還有迴旋餘地,但不管如何說,你這邊繼續加大力度審訊,趁着山本四十八不知道外面的消息,趁着他已經妥協投降,趕緊讓他交代。要是說事情真的到那種不可挽回的地步,咱們不得不妥協放人的話!”
閻澤說到這裡略微停頓,然後眼底寒光涌動。
“那就按照你說的去辦,除了三個正副組長,其餘人一律殺了!”
“是!”楚牧峰精神振奮地應道。
這纔是身爲警備廳廳長,面對島國間諜時應有的擔當和決斷!
“牧峰,有件事我想要問下,你爲什麼對加藤小野施加嚴刑,卻對那個鈴木陽平客客氣氣呢?”瞭解了一些情況的閻澤,看了看身邊沒有旁人,小聲問道。
“廳長,我只是想要保護加藤小野!畢竟這次的行動,想要回避掉內奸這事是不可能的,而要是說非得查出來一個的話,我覺得就是鈴木陽平比較好。”
“您放心,加藤小野那邊也做了些事,只要山本四十八調查,線索肯定都會指向鈴木陽平。”楚牧峰彙報道。
“嗯,既然你已經考慮周全了,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閻澤揮揮手,沉聲說道:“審問山本四十八!”
“是!”
等到楚牧峰離開後,閻澤扭頭跟曹雲山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道:“雲山,我忽然覺得咱們有點老了,都快跟不上楚牧峰這小子的思路了!”
“廳長,您何出此言呢?”曹雲山有些不解道。
“你真認爲他只是因爲剛纔說的理由,纔沒有對鈴木陽平動手的嗎?”
閻澤說出這話後,在曹雲山有些疑惑的眼神中繼續說道:“我雖然說也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我,楚牧峰做事當真是滴水不漏。”
“他應該是從抓捕山本四十八的那刻起,就已經想到會有外面圍攻的風波發生。所以說纔沒有對鈴木陽平用刑,爲的就是讓他代替加藤小野被懷疑的位置。”
“真的假的?他那時候就能想到?”曹雲山有些難以置信。
“我也不想相信,但直覺告訴我就是那樣。”
閻澤微微一笑,“不過無所謂了,這小子越是精明,對咱們就越是有好處。只是這個傢伙可別是大鬧天空的孫悟空,給我捅出來大簍子就好!”
“嘿嘿,您就放心吧,他就算是孫悟空,也逃不出您這個如來佛祖的手掌心。”曹雲山察覺到閻澤心情頗佳,並沒有受到風波影響後,也跟着笑吟吟地說道。
“你呀!”
閻澤指指曹雲山說道:“你也繼續去盯着吧,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外面的事我已經交給秦睿廣去處理,相信他是能解決好的。”
“是!”
閻澤隨後來開這裡,身爲廳長的他自然沒必要去旁聽,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處理。
……
警備廳外面。
這裡已經被荷槍實彈的警員戒嚴,一個個緊緊攥着長槍,神色肅然地盯視着前方。
他們雖然在外面的風評不好,可要是說真的碰到這事,沒誰願意當孬種慫貨,狗日的小鬼子,居然敢這樣威脅逼宮,找死!
幾挺機槍也在第一時間架了起來。
“你說你是北海商會的,這個商會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爲什麼我以前就沒有聽說過。”秦睿廣站在警備廳大門的前面,凝視着最前方的鬧事者們冷聲喝道。
“讓你們帶頭的出來!”
“我是北海商會的副會長黑島川雄!”
黑島川雄在衆人的拱衛中站出來,看向秦睿廣的眼神充滿着憤怒,昂首挺胸喊道:“你是誰?”
“這位是我們警備廳秦睿廣副廳長!”
“副廳長?是個大官,是大官的話就好說。我想要問問你們警備廳,憑什麼抓走我們北海商會的會長?他犯了什麼事兒?你們根本沒資格抓我們島國人!”黑島川雄毫不客氣地喝道。
“對,你們沒資格,趕緊放掉我們的會長。”
“我們北海商會犯了什麼事兒,你們憑什麼抓人?”
“如果我們會長出了事,就等着承受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怒火吧!”
……
這絕對是有預謀的行爲。
要不是有預謀的話,會有這麼整齊劃一的事情發生嗎?前面黑島川雄說了,後面就有這樣的人起鬨,再有就是這羣島國人的喊叫。
秦睿廣在警備廳幾個副廳長裡面是處置事情最穩當的,可即便如此,也被這羣人囂張跋扈的嘴臉給激怒,眼神凜冽。
“第一,你們什麼北海商會我壓根就沒有聽說過,在北平城中有這樣的商會嗎?你們說有,好,那就拿出證明來。只要是你們島國在這邊開辦的商會,都得有我們這邊開具的證明。”
秦睿廣雙眼直勾勾的盯視着黑島川雄,揚起右手來說道:“拿出你的證明文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