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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茶館,秋月雅室。
楚牧峰趕到後,見到了早已在此的菸缸。
因爲自己下午就要離開金陵城前往華亭,所以在簡短寒暄過後,楚牧峰便直接問道:“趙哥,您有什麼東西要給我?”
“瞧瞧,這是什麼!”
說着,菸缸就從角落處拎過來一個箱子,打開後轉了過來。
“這……是狙擊槍!”
看到箱子裡面物品,楚牧峰瞳孔不由一縮,面露驚喜之色。
沒錯,一把充滿金屬質感狙擊槍就這樣安靜地躺在箱子中。
儘管被分離成幾段,但楚牧峰還是能感覺到這柄狙擊槍帶來的那種肅殺氣息。
“沒錯,就是狙擊槍,你之前不是說想要一把類似毛瑟Kar98K的狙擊槍嗎?所以我們以它爲模型,選用最好的材料進行仿製,整個兵工廠只有一把。”
“來,我給你說說,這把狙擊槍帶有四倍的光學瞄準鏡,槍身和子彈都是特製的,能夠保證你在四百米內準確殺傷目標。”
四百米的狙擊距離!
楚牧峰心中頓時興奮起來,雖然說這樣的距離和後世那些牛逼狙擊槍是沒有辦法相比的,但在這個年代,四百米已經超出很多人的意料,能做很多事了。
“趙哥,這槍叫做什麼?”
“春雷!”
菸缸指着槍身上的兩個繁體字,驕傲地說道:“這是特意爲你打造的!”
春雷是菸缸打造的第一把最滿意的狙擊槍。
爲什麼會叫做春雷呢?
因爲這把槍造出來的時候,剛好是立春打雷,萬物復甦之際,所以就取了個應景的名字:春雷。
“這個手提箱和槍是配套,方便攜帶,裡面配件也是組裝,需要用的時候也不會顯得累贅。”
“另外是配置的子彈,因爲時間有限,只准備了一百發,後續還會繼續提供,你暫時要省着點用啊。”菸缸拍了拍箱子說道。
一百發子彈省着點用?
大哥,你這是狙擊槍,一百發子彈就意味着至少能殺七八十人,你以爲是個人就值得我動用春雷嗎?
“趙哥,這把槍沒有登記吧?”楚牧峰撫摸着線條流暢的槍身問道。
“沒有沒有!”
菸缸笑着說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怎麼可能查到?就連子彈都是特製的,所以你就放心用吧。”
“那就多謝趙哥!”
楚牧峰擡起頭,滿臉感激道。
這真是瞌睡送了個枕頭,有了這把狙擊槍,自己這趟華亭之行,可以用的手段也多了,底氣也更足了。
和菸缸告別後,楚牧峰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自己可以知道不少後世槍支的信息,要是整理出來交給菸缸的話,是不是能提前製造出來。
哪怕造不出一模一樣的,起碼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兵工廠的製造理念和水平,要是能的話,那對整個華夏而言都是雪中送炭的好事。
這事回頭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離開茶館,楚牧峰先回了趟家,叫上紫無雙,讓她跟着一起去華亭。
在山城已經見識過這丫頭的身手,所以帶在身邊,絕對是個好幫手。
然後回到警備廳,安排華容即刻就將羅兵強帶走,關押在秘密監獄中。
除了華容外,所有知情人員都一律就地隔離起來。
“沒有我的發話,不準人接近,知道了嗎!”
“是!”
對於楚牧峰的命令,華容自然是不折不扣,堅決執行。
臨走前,楚牧峰還從羅兵強身上拿走一件貼身物件,可是能派上用場的。
……
華亭,公共租界島國區。
其實在當下,在華亭是沒有所謂的日租界,有的只是華亭公共租界,華亭法租界和華亭公共租界島國區。
之所以會有日租界的說法,無非是因爲在虹橋那裡居住着很多島國人,再加上島國的橫行霸道和肆無忌憚,才造成這種局面。
這事就連米國和英國的工部局董事會都沒辦法干涉,最後只能是在工部局給島國預留了董事席位,在巡捕房更是專門設立了日捕股。
因爲這樣,島國藉助這個優勢不斷在華亭興風作浪,還增派了陸戰隊,建立起軍事機構,將虹口地區劃入日軍防區。
日租界,霓虹酒店。
在三樓的房間中,坐着一個臉色焦慮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筆挺的中山裝,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臉色低沉,神情陰鷙,整個人像是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惡狼。
他就是羅列風。
要知道在津門站的時候,羅列風可是有着血狼的外號,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善良之輩?
其實這次叛逃他也是很無奈,說完全是被美色誘惑的原因嗎?也不其然。
美色只是一個誘因,真正原因是他在津門站的時候,做了很多以權謀私,中飽私囊,貪贓枉法的事。
要是說那些事被曝光,以着戴隱以軍法治理的原則,羅列風絕對要被拖出去打了靶。
恰好這時候有了鈴子的勾引,羅列風權衡利弊之後,就把心一橫,直接當了叛徒。
其實楚牧峰的猜測是對的,羅列風會叛逃也是因爲他心虛。
他突然被調回總部,壓根就不想着是會被重用,而是想着會被調查懲戒,因此纔會倉促逃走。
在逃走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讓羅兵強跟着一起,爲的就是怕暴露目的。
所以纔會在來到日租界後,才通知羅兵強讓他立即過來。
可沒想到的是,他兒子也是個管不住下面的主,犯了事被抓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羅列風有些沮喪地問道。
“當然!”
坐在對面的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她穿着寬大的和服,媚眼如絲。
只是看向羅列風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不經意的厭惡,不過這種厭惡卻被很好的遮掩住。
“我們的消息渠道是不用去懷疑,令公子真的在半個小時前,因爲犯下殺人罪被抓了。”
“不是我說,令公子真是夠狂妄的,怎麼就敢那樣肆無忌憚的去別人新婚之夜鬧事,將人家新郎殺死呢?”福田鈴子略帶調侃說道。
“你給我閉嘴!”
原本就心煩意亂的羅列風,被這樣諷刺調侃,心中的怒火蹭的就冒出來,盯視着福田鈴子惡狠狠地吼道。
“要不是你的話,我會落到這步田地?不是你的話,我兒子就算是殺了人我也能擺平!”
“都是因爲你,你還敢在這裡說風涼話!你是不是認爲吃定我了,認爲我就要聽你的話?”
“福田鈴子,你信不信,只要我向你們特高課提條件,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換掉你!”
“你……”
福田鈴子被這樣的話刺激到,但還是很快將心中怒火壓制住,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走上前來,給羅列風按摩着肩膀的同時,輕聲細語地說道。
“好了您就不要生氣了,我也不是說想要那樣做的,我也是着急嘛,誰讓他也是我的兒子呢,對吧?”
狗屁你兒子?
羅列風心底不屑的咒罵,但也沒有去多說的意思。
他也不想要把事鬧得太僵硬,畢竟還要靠福田鈴子去和島國談條件。
“你說現在怎麼辦?”福田鈴子低聲問道。
羅列風站起身來,點燃一根香菸抽着,在煙霧繚繞中,他整個人像是一隻被黑暗籠罩的餓狼。
“你說我要是讓你們特高課給我將小強救出來,你們會救嗎?”
“這事我做不了主的!”福田鈴子搖搖頭說道。
“那就去找個能做主的過來。”
羅列風將菸頭扔下,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只有小強這麼一個兒子,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
“他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事的話,我的一切都將沒有意義。所以我希望你們特高課那邊能夠想辦法將他救出來,只要能救出來,我會給出你們想要的名單。”
“你確定?”福田鈴子眼神微亮。
“確定,去聯繫吧!”羅列風重重點了點頭說道。
“好!”
福田鈴子轉身就走出房間,留下羅列風自己低聲自語,“楚牧峰,是你抓了我兒子嗎?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能如此厲害?”
……
公共租界,日佔區。
福田鈴子正在面見井上殺,兩人是直屬關係,她所做的事都要得到井上殺的批准才能進行。
“納裡,你是說羅列風想要讓咱們去將羅兵強營救出來,只要能救出來,他就願意交出一份特工名單來?”井上殺眉角挑起沉聲問道。
“哈依!”
福田鈴子點點頭,附聲說道:“他就是這麼說的,我雖然說能影響他的一些建議,但在這事上我恐怕是沒任何辦法。”
“按照華夏人的傳統思維,羅兵強是他的獨生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後代延續,要是說羅兵強死掉的話,羅列風是真的無慾無求了。”
“營救羅兵強,值當嗎?”
井上殺微眯着雙眼,手指敲擊着膝蓋,不緊不慢的說道:“一個羅兵強太渺小,小到我都不屑一顧的地步。”
“要是說營救他,肯定得付出代價,值得嗎?”
“值得!”
必須得值得。
福田鈴子在這事上是沒有任何遲疑的,只有這事值得,她所做的一切纔會變的有意義有價值。
要不然她的所作所爲不是瞎折騰嗎?一點功勞都撈不到,最後還得白白的充當羅列風的胯下玩物,圖什麼?
“羅列風是力行社的老牌特務,更是津門站的副站長,爲了能夠將他策反,我是付出了很大代價的。”
“我沒想到的只是他會這麼快暴露,力行社那邊的反應速度會這麼迅速,一下就將羅兵強逮住。”
“但我覺得羅列風是絕對有價值的,第一他掌握的情報很重要,第二他的身份很敏感,只要把他拿出來用,相信對力行社其餘特務也是一種威懾和利誘。”福田鈴子恭敬地說道。
“你不是說羅兵強是被警備廳的人抓了嗎?怎麼又變成力行社的了?”井上殺不悅的問道,這兩個部門可是有本質區別的。
“的確是警備廳的警員抓到的,但我覺得這裡面應該是有力行社的影子在,我是這麼認爲的。”福田鈴子說道。
“是嗎?”
井上殺沒有多說別的,而是沉默着說道:“這事我想想再說,但你回去先給羅列風說,我這邊會即刻安排人動手營救的,他得先付出點利息!”
“讓他不要忘記,如今能保住他性命的人只有咱們島國,他出去是死路一條!”
“哈依。”福田鈴子恭敬彎腰。
……
華亭火車站。
當楚牧峰趕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是秘密到來的,所以說就連華亭站都沒有人安排誰接站。
甚至現在他都沒有給東方槐和西門竹說出這次過來的目的。
當然紫無雙的身份是介紹過的,就說是自己的表妹。
紫無雙對這個身份沒有絲毫異議。
她現在是和蘇月柔談笑風生,兩個人就像是多年不見的閨蜜似的相談甚歡。有蘇月柔陪着,楚牧峰正好落得輕鬆自在。
“老闆,咱們去哪兒?”下了車,東方槐很自然地問道。
只要出來一律改稱呼。
“閘口的霞飛路上應該有酒店,咱們過去隨便找一家吧。”楚牧峰隨意說道。
“是!”
這要是白天的話,楚牧峰還能欣賞下當下十里洋行的風采。
可惜現在是深夜,路上行人是寥寥無幾,唯有一些舞廳的霓虹閃爍。
霞飛路上一家叫做青山居的酒店。
楚牧峰他們入住這裡,五個人要了三個房間,看到他們談吐不凡,財大氣粗的模樣,酒店方面也不敢怠慢,很是客氣地伺候着。
“我剛纔過來的路上,看到你們這裡有家叫做瑞祥的五金電器,請問下,那裡能買到進口的大電器嗎?比如說電冰箱!”楚牧峰走向樓上的時候,隨口沖服務生問道。
“不能不能!”
服務生聽到這個連忙說道:“那裡就是一家小五金店,哪裡能賣得起那種高級貨色。先生儂要是想買的話,只能去那些大商城轉轉。”
“這樣啊,那就算了!”
進了房間,楚牧峰丟給對方一張五元的法幣當小費,服務生是連連道謝,樂呵呵地離開。
五分鐘後。
除了紫無雙外,其餘三個人都來到楚牧峰的房間中。
看到他們有些疑惑的神情,楚牧峰便將這次的任務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三個人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這個羅列風簡直就是該死,身爲力行社高層,居然爲了區區島國女人,就要背叛黨國,背叛局座?”東方槐眼中殺意凜然。
“科長,您是通過羅兵強的案子發現這事的吧?”西門竹眯縫着雙眼說道。
“不錯!”
對於這幾個屬下,楚牧峰是沒有想要回避的意思。
大家都是同僚不說,最重要的,楚牧峰想要讓這三人不折不扣,死心塌地地爲自己做事。
那麼有些事就不能藏着掖着。
“現在的問題是羅列風藏身在公共租界的日佔區,根據咱們得到的情報,他是住在一家叫做霓虹的酒店裡面。”
“他身邊一直都有那個島國女人鈴子跟隨,另外還有四個保鏢貼身跟着,所以想要直接下手的話,有點困難。”
“這個事咱們既然要做,就要做得乾脆利落,而且還要隱秘低調,不能被人知道是咱們動的手,否則會給華亭這邊帶來壓力。”
楚牧峰言簡意賅地敘述道。
“嗯,科長您說得不錯,華亭這邊的島國軍隊畢竟是佔據着優勢,咱們如果貿然動手,引起喧譁的話肯定會有麻煩的。但這個任務必須要完成,那麼只能是兩條路走。”東方槐沉吟片刻說道。
“哪兩條?”西門竹問道。
“要麼他出來,要麼咱們進去。”東方槐揚手比劃道。
“摸進去嗎?”
西門竹想了想,搖搖頭說道:“這個有點困難,就像是科長所說的那樣,羅列風身邊有四個保鏢貼身跟隨,這裡又是日佔區。”
“倘若說咱們不能夠一槍斃命的話,會招惹來島國警員的,要是那樣,再想殺他就難了。”
“那就想辦法讓他出來!”
楚牧峰眼底閃過一抹寒光道:“咱們只要拿出來足夠誘惑的誘餌,相信羅列風是不能不出來的,而現在我就有這個誘餌。”
“科長,您說的不會是羅兵強吧?”蘇月柔忍不住問道。
“不錯,就是羅兵強。”
楚牧峰嘴角一翹道:“那傢伙是羅列風的獨生子,俗話說的好,虎毒不食子。我就不信羅列風真能對羅列強的生死置之不理,否則他也不會多此一舉,打電話讓兒子跑路了。”
“所以只要咱們將羅兵強這個誘餌拿出來,他十有八九會上鉤!”
“可羅兵強不在咱們手中啊!”蘇月柔挑眉道。
“是啊,是沒有在咱們手中,可這事羅列風也不知道啊。實話告訴你們,在過來之前我就已經將羅兵強悄悄轉移,對外放出去的消息是秘密關押。”
“可你們說要是羅列風知道這事,他能想着是秘密關押嗎?十有八九會認爲被我們帶到華亭來找他算賬,肯定會鋌而走險營救的。”楚牧峰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錯!”
東方槐一拍掌心大聲說道:“就是這麼個道理,咱們就用這個被秘密關押的羅列強來做文章,釣羅列風這條大魚。”
“那問題是怎麼通知給羅列風呢?”西門竹問道。
“簡單!”
楚牧峰微笑着指向窗外,在這裡斜對面就是那家瑞祥五金店。
“在過來之前羅兵強曾經說過,羅列風讓他來到華亭後就去瑞祥五金店等着安排。”
“也就是說,羅列風在這裡是佈下後招的。咱們是沒有辦法進霓虹酒店,可這裡卻是輕而易舉就能傳信。”
說着,楚牧峰就拿起紙筆,寫下一個便條。
“深夜就將這張紙條送到瑞祥五金店,約羅列風明天早晨見面。告訴他,他如果不來的話,就等着替羅兵強收屍!”楚牧峰說道。
“可是科長,他憑什麼相信咱們說的話呢?我的意思是說就算能拿出來羅兵強身上的信物,羅列風就會親自過來嗎?”
“他要是知道咱們力行社的身份,肯定明白咱們是來清理門戶的,根本不可能露面。”蘇月柔搖搖腦袋擔憂着說道。
“誰說他知道我的身份?”楚牧峰淡然一笑。
“不知道您的身份?”蘇月柔三個人驚愕。
“沒錯!”
楚牧峰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的身份就算是在力行社內部,夠資格知道的也只有那些高層,別人都以爲我是警備廳的人呢。”
“你們呀,咱們特殊情報科原本就是獨立於情報處之外的特殊部門,你們覺得咱們的資料會人盡皆知嗎?”
原來如此。
三個人頓時恍然。
想到這個他們就有些尷尬地對視一笑,自己想問題的確是有些太狹窄。
原以爲自己的身份在力行社內知道的人不少,那麼楚牧峰也是如此。
現在想想,就是啊,楚牧峰的身份好像一直都很低調隱秘。
他即便是去力行社總部,也是直接找唐敬宗和戴隱,根本不可能和別人有過多接觸。
“這麼說來就能講通了,科長你的身份就是金陵警備廳刑偵處的副處長,帶着羅兵強過來的理由也很簡單,就是要將羅列風抓捕歸案。”
“爲什麼呢?因爲羅兵強招供出來羅列風很多犯罪行爲,而誰都知道科長在警界的形象是鐵面無私。”
“這樣他防範的戒心就會降低,這事也就有幾分運作的可能。”蘇月柔說到這裡時,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其實也就是時間緊迫,要是說給咱們多幾天的時間,就能夠製造出來一場羅兵強被人劫走的戲碼。”
“那樣咱們就可以以劫匪的身份出現,更能夠讓羅列風相信咱們是來索要報酬的。”
“是啊,時不我待!這事就這樣辦吧,今晚東方去遞紙條,西門跟着我去踩點,找個適合狙擊的地方進行‘交易’。”楚牧峰拍了拍隨身帶來的皮箱。
“只要羅列風敢出現,我就會讓他一槍見閻王!”
“是!”
……
深夜。
瑞祥五金店早就關門打烊了,作爲這裡的老闆,張瑞祥在收拾好盤完賬,喝了兩盅小酒之後,也準備睡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過來敲門,聽到後他頓時警覺起來。
四長五短。
這就是羅兵強過來的暗號。
張瑞祥立刻起身,披上衣服去開門。
他在這裡的惟一目的就是幫着羅列風做事,他的身份也並非是力行社特工,而是羅列風早年培養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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