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口罩後的風浪,一條從嘴角延伸到臉頰的刀痕毛骨悚然,隨着方便麪進入口中,那道疤痕像一條活過來的長蛇在臉上詭異挪動。
經過腥風血雨的易翔鳳到沒有絲毫害怕,在中東當僱傭軍,什麼樣血腥場面沒有見過。他只是有些好奇,這樣一位內家高手,誰能在他臉上留下這道疤痕。
風浪一邊吃着方便麪,一邊盯着桌子上的電腦屏幕。屏幕上段一紅和陸山民正有說有笑。
易翔鳳喝完最後一口麪湯,打了個飽嗝。
“陸晨龍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能讓你們這麼多人爲了他兒子捨生忘死”?
風浪眉頭微皺陷入沉默之中,像是在思考着怎麼組織語言。
“他,像是圖騰,是一批人的精神信仰”。
易翔鳳笑了笑,“我還以爲他是一個武夫”。
風浪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電腦屏幕,淡淡道:“你我這樣的人才是武夫”。
易翔鳳隨着風浪的目光望去,“你喜歡這個女人”?
風浪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我只是他的守護者”。
易翔鳳聳了聳肩,“看來當年的故事還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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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民靜靜的聽着段一紅講述,以前只知道父親是晨龍集團的董事長,是搬山境後期巔峰的武力值,在他三個月大的時候一家三口外出旅遊,在半路上遇到截殺,之後晨龍集團的產業被薛家、納蘭家、金家瓜分。至於父母生活上的瑣事茫然不知。
在他的印象中,父親應該是高大威猛不苟言笑,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的武夫。
但聽了段一紅的講述,才發現以前的認知有失偏頗。
原來父親很愛笑,想起來還很好看。他是個很幽默的人,常常能給周圍的人帶來歡笑。他還很浪漫,很討女孩子喜歡。他也很聰明好學,自學讀了很多書。帶着金絲眼鏡像個讀書人。
“真想到我爸這麼厲害”!
段一紅笑了笑,“你也不賴啊,聽說你在東海泡了兩個大家閨秀”。
陸山民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更喜歡哪一個”?段一紅打趣的問道。
“紅姨,我現在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不想去想這些”。
段一紅笑道:“感情的事情和想與不想沒關係,不管你想不想,它就在你的心裡”。
陸山民沉默了半晌,“我想我還是喜歡雅倩吧”。
段一紅笑了笑,“曾雅倩對你有情有義,任何有良心的男人都不應該辜負。但選擇葉梓萱無疑對你接下來的路更有幫助。”
“紅姨,我不會因爲利益去利用感情的”。
段一紅滿意的點了點頭,隨之又語重心長的說道,“不能因爲利益就去利用別人的感情,但同樣也不能因爲害怕別人說你攀龍附鳳而違背自己的良心”。
陸山民驚愕的擡頭看着段一紅,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
段一紅愛憐的看着陸山民,“感情的事兒是不講道理的”頓了頓又說道:“有時候連良心也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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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陸山民腦海裡都是段一紅講的話,特別是她所講的最後一句話。‘感情的事兒不講道理,有時候連良心也不講’。
回到天啓花園,大黑頭還沒有回來。
自從進入江州之後,大黑頭最大的任務就是每天盯着薛宇。他到公司上班,大黑頭就到薛家公司樓下轉悠。他要到某個地方考察,或去見某個人,大黑頭也跟着在周圍溜達。倒不是說真要找機會殺了薛宇,實際上只是給對方一個震懾作用,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真殺了薛宇,大黑頭估計得跑路從此亡命天涯了。
薛宇自然也知道大黑頭只是在給他一個下馬威,但依然不敢有絲毫鬆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僅向問天寸步不離,連薛猛也寸步不離,周圍還安插了一大批薛家的頂級高手。可以說大黑頭一個人就牽制住了薛家最頂尖的一批高手。
客廳裡空空蕩蕩,所有傢俱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空出來的地方是供陸山民練武用的。
每天晚上或者白天有空的時候,陸山民都要練功。練完無極拳練金剛拳,他要快速的提升自己,不說能達到大黑頭那樣的程度,至少要能自保。否則身邊的力量將會受到很大的牽制。
陪陸山民練手的依然是易翔鳳,他的拳法很簡單,都是從殺人中一步步積累出來的。招招簡潔,招招都是殺人技。
按照大黑頭的說法,以他的潛質其實早該進入搬山境後期,但由於在當僱傭軍期間,過多的依賴槍炮之類的熱武器,潛意識裡埋下了對武道的惰性,才導致到現在還停留在搬山境中期巔峰。所以自從跟了大黑頭後,易翔鳳一心磨礪武道決心,再也沒用過槍。
陸山民自從經歷了叢林裡生死邊緣的掙扎,實力得到了質的突破。這種突破不僅僅是身體上,更是心境上的。
在河葉村的時候,陸山民在易翔鳳手上扛不過五分鐘,現在至少能扛上十分鐘。這還是不疊加內勁的情況下,如果疊加上內勁,在利用上無極拳的七星步法,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大黑頭說在沒達到搬山境後期之前不要把內勁疊加到肌肉上,身體不夠強悍,承受了本不該承受的力量,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而且如果對敵人做不到一擊必殺,自己又受到重傷,那接下來就只有等着被敵人虐殺的分。
易翔鳳的拳法是從死人堆裡磨礪出來的,拳法狠辣凌厲,戰鬥意志堅強,同是搬山境中期巔峰,薛涼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還能越級拖住易髓境後期前段姓龍的老頭兒,可見他的實力只強悍。
陸山民所學的金剛拳經過大黑頭改良也是走狠辣簡潔的路子,再加上在叢林中殺過十幾個毒販,拳法中的殺伐氣勢也絲毫不弱。
兩人在客廳中拳拳到肉你來我往,雖然陸山民做不到讓易翔鳳後退一步,但從易翔鳳滿身的汗水可以看出,他也不輕鬆。
直到砰的一聲巨響,易翔鳳一拳把陸山民dǎ dǎo。才鬆了口氣。
“你小子真他孃的是個怪胎”。
陸山民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半天才喘過氣來,“你的拳頭真他孃的硬”。
剛站起身來,一旁的手機聲音響起。
陸山民掛完電話,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
“易哥,事情來了”。